第23章 五百万的选择题

蓝星的暮色如同被打翻的血色颜料，缓缓流淌，将量子玻璃幕墙染成诡异的暗红色。常宇潇工作室所在的大厦突然响起刺耳的警报声，尖锐的声响在走廊里回荡，惊得机械飞鸟扑棱棱地四散而逃。电梯门打开的瞬间，八个穿着黑色西装的壮汉抬着铮亮的合金钱箱鱼贯而入，箱角在地面拖出火星，警报器因检测到巨额现金而发出尖锐的蜂鸣，仿佛也在为这突如其来的阵势感到震惊。

此时的常宇潇正窝在熊猫造型的懒人沙发里，蓬松的绒毛将他整个人包裹起来，显得慵懒又惬意。小统悬浮在他肩头，用爪子将剥好的葡萄精准抛进他嘴里，动作娴熟得像个贴心的小管家。“常老师，周明远先生到了。”助理的声音从通讯器里传来，带着掩饰不住的颤抖，仿佛预感到即将发生一场激烈的碰撞。

金属门缓缓滑开，冷气裹挟着高级古龙水的味道扑面而来，那浓烈的香气中带着一丝压迫感。周明远戴着限量版全息墨镜，钻石耳钉在量子灯光下闪烁着冷冽的光芒，定制西装的暗纹随着他的步伐流动，仿佛银河穿在身上，举手投足间散发着被千万粉丝追捧养成的傲慢。他身后，钱箱整齐码放成小山，五百万现金在特制玻璃箱中泛着冷光，那刺眼的光芒仿佛在无声地炫耀着财富的力量。

“久仰大名。”周明远嘴角勾起自信的弧度，那笑容里带着上位者的居高临下，“只要您给我写首歌，这些都是您的。”他抬手示意，钱箱自动弹开，百元大钞的油墨味瞬间弥漫整个房间，那味道浓郁得让人窒息。这五百万，是多少人梦寐以求的财富，足以改变一个人的命运。

常宇潇暂停了正在追的全息剧，屏幕里的熊猫卡通人物定格在啃竹子的动作，仿佛也在好奇地注视着这一幕。他歪头盯着周明远，棒棒糖在嘴里转了个圈，眼神中带着几分玩味：“你的粉丝会因为你的歌哭吗？”这个问题如同一颗石子投入平静的湖面，让空气骤然凝固。小统的爪子悬在半空，葡萄“啪嗒”掉在常宇潇卫衣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周明远摘下墨镜，露出精心修饰的桃花眼，眼中满是困惑，仿佛完全不理解这个问题的意义：“哭？他们听我的歌都在尖叫打榜。演唱会现场的荧光棒能照亮整个城市。”他抬手比划着，语气中带着炫耀，在他看来，粉丝的尖叫和数据才是衡量成功的唯一标准。

“那不写。”常宇潇懒洋洋地靠回沙发，抓起遥控器继续追剧，态度坚决得没有丝毫商量的余地。记忆突然闪回地球，某个深夜，他蜷缩在潮湿的地下室，墙壁上的水渍在昏黄的灯光下显得格外刺眼。他用最后一块钱买了泡面，却把旋律写在沾满油渍的包装纸上。那时的他，何尝不想拥有这五百万，来摆脱贫困和饥饿？但当制作人要求他把梦想谱成流水线情歌时，他选择了饿着肚子继续坚持，因为他知道，音乐是灵魂的寄托，不能被利益玷污。

周明远的笑容瞬间凝固，名贵皮鞋碾过地板发出刺耳的声响，那声音仿佛是他愤怒的宣泄：“常宇潇，你别不识抬举！我一场演唱会票房过亿，代言费……”“所以呢？”常宇潇猛地起身，熊猫拖鞋在地面重重一跺，震得茶几上的小熊猫摆件都晃了晃，他的眼神锐利如鹰，直视着周明远，“你的歌能让失恋的人释怀，能让迷茫的人找到方向吗？不能的话，五百万在我这儿，连买包辣条都不配。”他的声音铿锵有力，字字如锤，敲打着周明远空洞的灵魂。

小统“嗷呜”一声飞起来，爪子在空中拍出残影，数据流凝成一把吉他，在空中奏响激昂的旋律，仿佛在为常宇潇助威：“宿主说得对！真正的音乐是灵魂的共鸣，不是数据的狂欢！”它的机械眼闪烁着坚定的光芒，与常宇潇并肩作战。

周明远的脸色由红转青，抓起墨镜摔在地上，镜片碎成无数个折射着冷光的菱形，如同他破碎的自尊心。他摔门而去时，整面防弹玻璃都跟着震颤，钱箱在剧烈震动中发出金属碰撞的闷响，那声音仿佛是这场对峙的尾声。陈姐踩着十厘米的高跟鞋冲进来，精心打理的卷发凌乱地贴在额角，脸上满是焦急和担忧：“你疯了？那可是周明远！得罪他，你以后在娱乐圈还怎么混？”她的声音带着哭腔，指甲深深掐进常宇潇的胳膊，试图让他清醒过来。

“以后怎样？”常宇潇甩开她的手，系统面板在视网膜边缘闪烁，音乐口碑值正随着这次对峙稳步上升，那跳动的数字是对他坚守的肯定，“被资本裹挟着写口水歌？抱歉，我是‘曲爹’，不是‘钱奴’。”他想起在蓝星跳火山时的绝望与重生，岩浆的炽热仿佛还灼烧着他的皮肤，那时支撑他的，不正是对音乐纯粹的热爱吗？

深夜，网络世界如同被点燃的火药桶。周明远的粉丝团开启了疯狂的网络攻击，#常宇潇耍大牌#的词条以火箭般的速度冲上热搜，黑稿像病毒一样在各大平台蔓延。“装清高的暴发户”“不识抬举的小丑”等恶评如潮水般涌来，试图将常宇潇淹没。然而，当那些被《海底》治愈的抑郁症患者、因《消愁》重拾勇气的打工人、听着《不染》走出低谷的创业者，纷纷在评论区晒出诊断书、手写感谢信和康复视频时，舆论的风向开始逆转。

“是常老师的歌让我熬过了化疗最痛苦的日子”，一位癌症患者在视频中含泪说道，眼中闪烁着感激的光芒。“听着《年少有为》，我终于有勇气向暗恋十年的女孩表白”，一个羞涩的男生分享着自己的故事，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谢谢常老师，让我知道这个世界还有人在认真写歌”，一位音乐爱好者的留言简单却真挚。

在星耀娱乐的秘密监控室，红色的警示灯不停闪烁，气氛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戴着熊猫面具的男人盯着实时舆论数据，嘴角勾起阴谋得逞的弧度，那笑容在昏暗的灯光下显得格外阴森。他面前的战术板上，“口碑绞杀计划”的进度条已完成 70%，红色箭头直指常宇潇的头像，仿佛预示着更大的危机即将来临。全息屏幕里，周明远正在接受采访，眼角含泪诉说着“被羞辱”的经历，那精湛的演技骗过了无数观众，而评论区的战火，正朝着他期待的方向燃烧。窗外，暴雨倾盆而下，雨水冲刷着玻璃上的齿轮标志，却冲不散这场精心策划的阴谋，一场更大的风暴，正在黑暗中悄然酝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