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红色光锥在掩体穹顶炸裂的瞬间,苏晚臂上的伤口突然渗出血珠,滴落在青铜棋盘的“明”字凹槽里。沈砚农攥着的烧焦纸片突然自燃,灰烬飘向光锥中心,竟组成了父亲常画的螺旋纹路——那是他笔记里“时间场偏移”的示意图。
“密钥是血缘!”沈砚突然扣动扳机,子弹击穿张宏德手中的存储模块。量子粒子流如烟花般迸溅,苏晚颈间的银币剧烈震动,与棋盘形成共振,光锥颜色瞬间从血红转为澄澈的钴蓝。
张宏德捂着模块碎片后退,军装上的蜜蜂刺绣突然裂开:“你父亲用自己的基因做了密钥锁……”他的声音被蜂鸣吞没,掩体墙壁渗出幽蓝荧光,浮现出1998年实验场的全息投影——苏明远站在光锥中央,将一枚银币嵌入控制台,背后是年轻的沈砚农和……戴着蜜蜂袖标的张宏德。
全息投影里,顾卫东举枪指向苏明远时,张宏德突然转身挡在前面:“不能杀他!基因密钥需要苏家血脉才能激活!”沈砚农趁机将存储盘塞进苏明远手中,而沈二叔则在角落偷偷拍下了整个过程——这才是当年被篡改的监控录像缺失的片段。
“我父亲早就知道密钥是血缘?”苏晚抚摸着棋盘上的血痕,银币的震动频率与她的心跳同步。沈砚捂住后腰的伤口,将她推离光锥范围:“他把密钥藏在DNA里,只有苏家直系亲属的血液,才能永久销毁MS数据。”
张宏德突然狂笑,扯掉军装露出胸口的蜂形植入物:“太晚了!暗网传输已完成,时间场偏移的公式……”他的话戛然而止,植入物发出刺耳的蜂鸣,金属纹路像活物般爬满脖颈,“怎么会……数据在自毁?”
苏晚的银币突然脱离项链,悬浮在光锥中心,与棋盘上的“明”字凹槽形成三角共振。掩体穹顶的玻璃浮现出细密的裂纹,1998年实验场的全息投影开始扭曲——顾卫东开枪的瞬间,时间场泛起波纹,子弹轨迹竟偏离了原本的路径。
“这不是数据传输,是时间回溯!”沈砚拽出沈砚农轮椅下的暗格,里面躺着另一枚“砚”字银币,“爷爷早就用两枚银币设了双保险,当苏家血脉激活‘明’币时,‘砚’币会启动自毁程序。”
两枚银币在空中碰撞的刹那,张宏德胸前的植入物爆炸,蜂形碎片嵌入掩体墙壁,组成了完整的MS实验公式。苏晚看着公式最后一行,父亲的笔迹与沈砚农的批注重叠:“时间场偏移非武器,是……”
光锥能量耗尽的瞬间,掩体穹顶轰然坍塌。沈砚用身体护住苏晚,碎石落下时,她看见父亲的全息投影对自己微笑,手中握着的银币映出1998年11月17日的日历——那是他“车祸”的日期,却也是MS实验真正成功的日子。
“父亲说‘光锥之内即命运’,”苏晚捡起两枚变形的银币,上面的“明”“砚”二字已熔成一体,“但他在公式最后写的不是‘武器’,而是‘桥梁’。”
沈砚农被警卫员抬出掩体时,浑浊的眼睛突然看向苏晚:“告诉砚儿……蜂巢的蜂王……是……”话未说完便昏迷过去,手心里却多了半张从张宏德身上找到的胶片,上面是BJ某钟表店的暗房照片,墙上挂着的古董钟盘,指针永远停在11:17——父亲“车祸”的死亡时间。
暴雨停在黎明,苏晚站在掩体废墟上,手中的熔合银币突然发烫,在掌心烙下螺旋形的印记。沈砚的手机收到军委最终报告:“晨光计划相关数据已全部销毁,张宏德体内的蜂形植入物来源不明,初步判定与境外‘蜂巢’组织有关。”
但报告附件里,有一张被加密的卫星照片——沈家老宅的槐树下,不知何时多了一座新坟,墓碑上没有名字,只刻着蜜蜂图案。苏晚摸着掌心的螺旋印记,想起父亲素描本里最后一页的铅笔字:“当银币共振时,光锥会照亮未写完的答案。”
而此刻,在城市另一端的钟表店暗房里,一个戴着白手套的人转动古董钟的指针,钟盘背面缓缓升起金属蜂群,每只蜜蜂的翅膀上都刻着MS实验的光谱频率。墙上的电子屏显示着苏晚掌心的螺旋印记扫描图,下方标注着一行小字:“密钥激活成功,时间桥梁计划,启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