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外公

徐小莹

外公，是一个虽年过花甲却依然健朗的老人。

他有一头苍苍的白发，被岁月留下的皱纹和佝偻的背。

那是一个平常得不能再平常的早晨。我还是跟往常一样窝在被窝中睡懒觉。妈妈的“河东狮吼”震伤了我的耳朵。受不了妈妈的魔音，我极不情愿地起床，穿好衣服，走出门。一出门，映入我眼帘的不是平时那空荡荡的水泥地，而是一地金灿灿的稻子。它们在朝阳的照射下仿佛是一个个黄色的小精灵，跳跃着一种清香。

“妈妈，这稻谷是谁的呀？不是我们的吧！”我问。“哦，这是你外公在赶集时认识的一个同乡人的。他今天刚好拉着一车昨天割好的稻子从我们这儿过，恰好让你外公瞧见了。外公就说稻子拉来拉去太麻烦了，就让他把稻子晒这儿了。”妈妈解释道。哦，原来是这样。

一上午的时间在枯燥的作业中很快流逝了。到了中午，原本早上还和蔼可亲的太阳公公变得凶巴巴的，全身都散发出一种令人望而生畏的光芒。

我无聊地趴在桌子上。那像要把人蒸熟了的热气却怎么也散不出去，一股烦躁从心底升起。

突然一种像木头摩擦着水泥地面的声音从外面传来。往常现在不是应该很安静的吗？大家都应该在午睡呀，会是谁在外面呢？这样想着，我决定出去瞧一瞧！

一出门，我就看到了正在翻稻谷的外公。他站在稻子上，顶着炎炎烈日，在翻稻谷。我仿佛看到了一滴滴汗正沿着外公的脸颊滑下，跌入稻谷中。

我问：“外公，这又不是我们的稻谷，你干吗要帮他翻啊？况且天还这么热。”“他可能因为天太热来不了，我替他翻一下，没事儿。”外公那明显带着喘息的声音在我耳畔响起。

这一刻我觉得，外公那佝偻的背仿佛一下子变挺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