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章 三个案件

就像马超一样,马超的煞气被抽离出来,炼成了煞灵,他昏迷时,才会梦到那煞灵所经历的一切。

但不管结果如何,抽离煞气都需要有个过程,期间,那神秘人无论是与钱小曼、还是与马超,肯定会有所接触。

这种高难度的术法,绝不是单靠那种纸人傀儡就能完成的。

发生在马超身上的事,时间实在是太久了,而且马超当时很可能是昏迷状态,所以他对那现实中的神秘人应该没什么印象。

但钱小曼就不一样了,她很少出门,接触过的人也少,调查起来应该比较简单。

唯一的问题是,现在的钱小曼精神状况不太稳定,就算将那神秘人带到她面前,让她指认,她也不一定能认出来。

我心中如此想着,一旁的钱姗姗也不知是想到了什么,忽然就告辞离开了。

之后的两天,她也没再来找我,倒是第三天的傍晚,曾带人到我那院子里勘察现场的王哥找上了我。

那天我收了卦摊,买菜回家的时候,王哥就等在院门外了。

说是要请我吃饭。

我见他是有话要跟我说,就也没推脱,将买来的菜放到屋里,跟他出去吃了。

王哥找了家比较安静的小饭馆,要了几个菜,起初也没问我那干尸的事,只闲聊似的,跟我打听,我家里是做什么的,问我在奉天这边有没有什么亲戚朋友。

我听他问,也没隐瞒,一五一十的说着,把自己认识的那几个人,都跟他说了。

其实,我知道,他问我这些,即使我不说,他肯定也早就调查过了。

大概是看我说的都是实话,王哥笑了笑,才从衣兜里拿了张照片给我。

照片上,是个三十多岁的青年,光着膀子,胸口的位置,纹着半个兴北村的图腾纹身。

再看那青年的脸,我淡声道,“这是那具干尸。”

闻言,王哥点头说,“这人叫赛青峰,是个在逃的杀人犯。”

“赛青峰?”我略微一怔,忽然就想到了柳相天的那个学姐。

赛姓并不多见,这二人的名字,又都带有‘青’字,应该不是巧合。

我思索着,问王哥,“这个人,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吗?”

王哥无语道,“这话,该我问你才对,他身上那纹身,到底是什么东西?实不相瞒,在此之前,其实我也受理过两起类似的案子,死者的身上都有这种纹身。”

我奇怪道,“都是这种干尸?”

王哥却是摇头说,“不是,有跳楼死的,也有淹死的。”

他说的跳楼那人,应该就是赛青柠了。

我沉默着,没作声。

王哥又说,“但在案发现场,都留下了施展邪术的痕迹,跳楼那个,是在女生寝室里,留下了一道古怪的阵法,但为了压下舆论,那阵法的事并未对外公开,至于淹死的那个,就比较惨烈了,阵法是在一片荒山野地里,死者尸体打捞上来的时候,绑着绳子,死之前,还遭受过很严重的虐打。”

如此说完,王哥沉默了片刻,才继续道,“还有你那房东,他说那租客,我们也做了模拟画像,经过他的指认,调查之后,发现这租客早在八年前就死了。”

我知道他说的是吕不闻,便问了句,“有没有可能是装死的?这房子是三年前租出去的,那租客八年前就死了,这有些说不通。”

闻言,王哥忽然往桌前凑了凑,低声说,“是真的死了,因为这人也牵连着很多诈骗案,而且死的蹊跷,所以当年那尸体是经过尸检的,不过,在火化前,那具尸体不见了。”

听他这样说,我也没觉得意外。

王哥又问我,“秦昭,上次你说,你是个风水师,你们这行当里,当真有那种会使用法术的人吗?”

我并没有正面回答,只将那兴北村狐仙后人的传说,说给他听,跟王哥说,那尸体上的图腾,是一种信仰的象征,所以这三个案子,如果真有所联系,那这就是针对兴北村遗民的屠杀。

王哥听我说完,像是觉得‘狐仙后人’这说法太扯了。

他吧嗒吧嗒的抽着烟,沉默了很久,才说,“那行,我回去让人查查那个兴北村。”

我皱眉,淡声道,“村子已经没落上百年,甚至几百年了,没那么好查,从案件的发生频率来看,凶手要找到这些遗民,也很难,不过我知道一个人,他也是兴北村的遗民。”

王哥愣了下,赶紧问我,“什么人?”

“那人叫文乐乐,是个十八九的小青年,若想调查兴北村的事,找到这人,会简单很多。”

这话,我也并非敷衍他,那天晚上文乐乐被吕不闻带走,不管现在这二人是不是在一起,文乐乐是死是活,只要王哥去查,肯定能查到吕不闻身上,必然能查出一些什么。

但这些事,我是不方便跟他明说的。

听我这样说,王哥又问我那个文乐乐住在什么地方,这我就答不上来了,我连他长什么样子都不知道。

其实知道也没用,文乐乐懂障眼法,可以用狐仙的灵气变换容貌,也并非如此好找,但他这名字应该是真的。

见我对这个文乐乐也不是很了解,王哥便也没再多问,暗暗记下这名字,又问我,“那死了的人,有没有可能再活过来?”

看样子他还很是狐疑,三年前租下房子的人,到底是不是吕不闻。

我跟他说,“这人死了就是死了,活过来是不可能的,但有可能会被炼成行尸,受人操控,或是活人易容,也能假扮成已死之人的容貌。”

王哥琢磨着,点了点头。

我又将行尸的特征,说给他听,教他如何分辨活人与行尸。

就这样,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饭后,王哥跟我道了谢,就走了,看样子是对这案子有了些把握。

我也回家,烧了点热水泡脚,结果发现我放在橱柜旁的大白菜,少了一半。

那菜叶子都被啃光了,瞅那牙印子,不用想也知道是耗子嗑的。

我无奈的叹了口气,拉开柜橱的门,就见那肥胖的老耗子挺着个大肚子,正瘫在柜橱里四仰八叉的躺着。

我动手揪住它尾巴,就将其拎了出来,问道,“你怎么还没走?”

老耗子像是吃多了,倒吊着挣扎了两下,忽然嗝了一声,我见它要吐,赶紧把这东西扔地上了。

结果它咂巴咂巴嘴,又没吐出来,一屁股瘫在地上,待了个踏实。

瞅那意思是要赖这儿不走了。

我不禁有些奇怪,跟它说,“我这地方虽然压在奉天城的气脉上,但对你来说,还是那深山大川更适合修炼。”

然而那老耗子就跟没听见一样,见我在这儿嘟囔,它起身,又爬到了那橱柜里,看样子是要在里面安家了。

我心中一阵无语,也懒得管它,将柜门关上,就弄了热水,回里屋泡脚去了。

热水有助于血液循环,也会加快气的流动,泡脚舒服是舒服,就是容易犯困,我看时间还早,就又拿了纸笔,挨到柜子旁,一边泡脚,一边研究咒文。

研究来研究去,最后画到那兴北村的图腾时,我愣了下,思索片刻,立刻起身,到外屋,打开柜门,就把那老耗子拎了出来。

这老东西起初还挣扎,后来我把它放到屋里的柜子上,它就安静了,老实的趴着,瞧着我。

我指了指那纸上的图腾,问它,“知道这是什么吗?”

老耗子摇头。

我又说道,“看你这道行,也不浅,没进过出马堂?”

闻言,老耗子立刻摇头,甚至还往后退了退,似乎对出马弟子很是反感。

其实,动物就是动物,鲜少有能懂人言的。

这老耗子估计也是在城市里待得久了,和人接触的时间长了,才能如此与人交流。

我见它对擅使借气之术的弟马很是反感,不禁有些犹豫,但几经思量,还是问,“你赖在这里不走,我可以管你吃住,但你这灵气,能不能借我用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