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3章 诡异的画像

那只是一张白纸,上面画着个男人的半身像,细节勾勒的都很到位,只有那画像的脸上,是一副简笔画勾勒出的滑稽笑脸。

那笑脸诡异的画在那张画像上,与素描的身形,头发,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钱小曼站在沙发前,见我这反应有些过激,忙俯身又将那画像拿了起来,紧张的抱在身前,像是怕我跟她抢似的。

我略微一怔,只好说,“这、‘姐夫’有点儿面熟,好像在哪儿见过。”

钱姗姗也故作嗔怪的说道,“不就是瞅着眼熟吗?你看你大惊小怪的,你跟‘姐夫’好好聊着,我俩去做饭了。”

如此说着,钱姗姗很是自然将那相框从钱小曼怀里拿过来,就又放到了沙发上。

然后拽着钱小曼去厨房了。

我等三步一回头的钱小曼彻底进了厨房,这才立刻拿起那相框,拆开,将里面的画像拿出来仔细看了看。

没有咒文,前面后面都没有,这看上去真的只是一幅普通的画。

可这就奇怪了,钱姗姗说这画像是钱小曼自己画的?

难不成这画像与那纸人撞脸,只是巧合?

我狐疑着,又将那画像重新装到了相框里。

吃晚饭时,真就如钱姗姗所说,钱小曼把那画像放到了餐桌上,还给它盛了碗饭。

我全程都没怎么说话,直到吃完饭,钱姗姗送我离开,走在楼道里,她就急着问我,“怎么样?有没有看出什么?”

闻言,我摇了摇头,说,“方才收拾碗筷的时候,我趁机探过你姐身上的气息,她生气很纯,身上没有一点煞气,看上去并不像是中邪了。”

钱姗姗一愣,奇怪道,“怎么可能?那画像呢?是不是那东西有问题?”

我还是摇头,说,“画像我也看过了,只是一幅普通的画像,不过,这画像真是你姐自己画的?”

“是啊,她肯定不会骗我的。”钱姗姗很是确定的说。

我又想了想,才说,“带她去看看心理医生吧!还有那画像,有机会你帮我问问,她是在哪儿见过那画像里的人。”

“人?谁能长成那鬼样子?”钱姗姗很是鄙夷的回了句。

我没作声。

钱姗姗的心情也一落千丈。

事情已经很明显了,钱小曼没有中邪,那就是精神出现了问题。

这对钱姗姗来说,无疑是更大的打击。

她将我送到楼道口,我就让她回去了,叮嘱她尽早带钱小曼去看心理医生,最好是做个精神鉴定。

钱姗姗有些走神的点了点头。

我也没再多说,出了小区,到路边拦了辆出租车,那司机问我去哪儿,我想了下,才说,“去市中心医院。”

车子停到医院门口,我到不远处的报刊亭,给姜凯打了个电话,问了马超的病房号。

然后在住院部,找到了还在养伤的马超。

这人在李琥那工地上出了事故,之后有一段时间一直昏迷着,但他体内的煞气被人分离出来,炼成了煞灵,附身到纸人身上,去过百里坡,那纸人虽然已经被烧了,但马超显然是有些印象的。

因为他看到我第一眼,脸上就露出了古怪的神色,像是见过我,又不太确定的样子。

马超住的病房,是通间,一个房间有四个床位,除了他以外,还有两个病人,他见我敲门进了病房,那眼神就一直盯在我脸上。

直到我站到了他那病床前,他像是才确定,我是来找他的,而并非探望其他病人。

“我、我是不是在哪里见过你?”马超忽然犹豫着问了句。

我环视四周,问他,“你母亲呢?”

马超略微一怔,跟我说,“她去吃饭了。”

闻言,我这才坐到一旁的椅子上,问他,“你看我很眼熟?”

“像是在哪里见过,”马超回忆着答了句,又尴尬道,“你是不是也在李老板那工地上做工?你看我这,脑子受伤,人也糊涂了。”

我跟他说,“你没糊涂,我不是那工地上的,你仔细想想,我们应该是梦里见过。”

马超有些愣怔的看着我。

似是真的想起了什么,忽然皱眉,神色怪异的低下头,不作声了。

我问他,“你是不是梦到过,我在梦里追打你,最后你自己被火烧死了?”

闻言,马超顿时一惊,很是错愕的看向我,似是有些紧张。

我这才跟他说,“你也不必紧张,我是个风水师,之前在外面平事,遇到个和你长相一样的纸人,那纸人,是有人抽离了你的‘一魂一魄’制成的,今天来这里,我只是想问问,你对这事还有没有印象?”

“纸人?”马超皱眉想了好一会儿,忽然反应过来,紧张道,“有人抽了我的一魂一魄?那人是要用邪术害我?”

我问他,“你有没有梦到过这事?那个对你用邪术的人,长什么样子,你还记得吗?”

马超略微一怔,又仔细想了想,才不确定道,“记不清了,好像是有这么个人,但、但他没有脸,他那脸上的眼、鼻子和嘴,都是用毛笔画上去的。”

闻听此话,我愣了下,拿出纸笔,画了个滑稽的笑脸,给他看,问道,“是这样的?”

见状,马超立刻点了点头,说,“就是这样的脸!”

我又问他,“那除此之外呢?你见到这人的时候,是在什么地方?周围都有些什么?”

马超皱眉嘀咕,“好像是有很多人,是在个黑漆漆的房子里,那些人很吵,有男的,也有女的,还有些眼睛上勒着布条的怪人站在远处,不会动,也不会说话,像是木头人一样。”

我奇怪道,“这些人都没有脸?全画着这种五官?”

然而,马超却是摇了摇头,回想说,“好像不是,别人的脸都是正常的,只有被围在中间的那怪人,他脸上画着这种笑脸。”

我思忖片刻,问他,“那这怪人有没有其他特征,年纪,衣着,是男是女,身形如何?是高是矮?”

马超仔细回想之后,还是摇头,看样子,他只记住了那张古怪的脸。

我再问他那怪人有没有跟他说过什么,或是围在一起的那些‘人’都在说些什么。

马超也还是摇头,说只记得那些人都管那个怪人叫‘主人’,说那地方乱糟糟的,他实在是不记得了。

我再多问,他也是什么都不知道。

见状,我只好放弃了,正要离开,马超忽然有些着急的问我,“大师,那人不会再来害我吧?我就是个打工的,老实本分,可从没得罪过这种人啊!”

马超是不是真的老实本分,这很难说,毕竟他身上抽离的煞气都够炼化一只煞灵了,不过,是个人就有私心,生活中也难免会遇到一些不如意的事,而心生怨恨。

也没什么好奇怪的。

我思忖片刻,跟他说,“那人应该不会再找你麻烦了,你安心养伤。”

马超愣了下,我也没再多说,出了医院,就打车回家了。

第二天的下午,两点多,钱姗姗又来找我,说是上午已经骗钱小曼去做过精神鉴定了,鉴定结果一时半会儿还出不来,但看医生那反应,是不太好。

她来找我,是来告诉我,钱小曼好像是在梦里认识的那个‘男友’,也可能是凭空想象出来的。

医生说,可能是偏执性精神障碍,也就是妄想症。

我想了想,又问她,“你姐以前的精神状况怎么样?是正常的?”

钱姗姗一愣,理所当然道,“她以前当然是正常的!除了很少出门,很少与人接触以外,可没像现在这样神神叨叨的。”

我有些狐疑的质疑道,“你确定?虽然你们是亲姐妹,自小一起长大,但现在并没有一起居住,她的饮食起居如何,你就能保证和以前一样,还是一成不变的?”

钱姗姗哑巴了,她有些发怔的看着我。

我心想,那画像中的人,不管是钱小曼在梦里见到的,还是幻想出来的,她跟这人肯定有过实际接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