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1章 情丝破土重生
- 咸鱼不问出处,魔尊要宠速度
- 戎衣衣
- 2411字
- 2025-04-25 16:41:20
传言,善胖子被长寿公主气得气血翻涌,命不久矣,若再不开始减肥锻炼身体,恐怕熬不到岁末期终就要驾鹤仙去了。
于是,他开始减肥了,商学院人尽皆知,苏酥一战成名,亦是人尽皆知。
其它副科老师无不暗自庆幸,心里感觉苏酥的“不杀之恩”。
本以为小姑娘脸皮薄,会为了这件事难过、愧疚、萎靡失落,一蹶不振。
可恰恰相反!
苏酥不仅没有心生怨愤,反而很积极的帮助善胖子减肥,明明开学大典都要懒觉迟到,偏这几日天没亮就到善先生的学馆里报道了。
不大不小的院子里传来了晨起锻炼的嘿哟声。
“大、大胆!大胆!”
峄剡的手臂被苏酥剪在身后,他疼得哇呀乱叫,哪里还有一国之君的威严脸面。
苏酥诶了一声:
“我已经很大胆了,没想到您还挺受力的,行!我再大着胆子添些力气,来咯——喀嚓”关节处发出清脆的磨损声。
峄剡睁大了眼睛,下巴上的肉在无声颤抖。
苏酥见他没声了,这才弯腰凑头过去查看,啊呀一声:“您脸色怎么这么差啊?怎么又出汗了,刚才跑圈儿的时候都不见您出汗,这几番拉伸就不行了?不成的,您身子常年不动,乍一开始运动若不拉伸开,明日您就知道苦楚了,弟子这是为您好!”
嘴里安慰着,手里是半点不留情。
等薄楼踱步来吃惯例早膳时,也被院子里峄剡脸上生不如死的神色吓了一大跳。
“苏酥!”他阴沉着脸呵道。
不要命了?
苏酥腾出一只手向薄楼招呼一番:“早啊,楼师,我们马上就好了。您身子骨怎么样?需不需要我帮着一起拉拉筋?”
说完就后悔,她讪笑一声:“这些日子看习惯你长衫介帻,温文尔雅,差点忘了你本来的样子,是我多此一举啦!”
喀嚓!
峄剡又是一阵惨叫声。
薄楼已经准备出手了,苏酥非常果断的松开了对峄剡的钳制。
峄剡抬袖,拦住了沉色翳容的薄楼——
“她也该休息了,你要活络筋骨,明日赶早!”
薄楼眼皮一跳,万万没想到峄剡对这般放肆无礼的苏酥还由衷护着?
苏酥扬眉,一点没担心自己生死问题,还不忘请功:
“现在觉得怎么样?是不是舒服了很多?”
她眼底良善,闪烁着赤忱的光。
峄剡识人千面,极少看到拥有这样情绪的一双眼睛,还是如此无畏无求的看着他自己。
心里痒痒的有些不习惯。
他沉着鼻音恩了一声,脸上看起来有些不悦:“下手还是太重!还得循序渐进,我这把老骨头可吃不消你。”
苏酥笑颜逐开:“知道啦!”
峄剡伸展着手臂,揉着肚子上本不属于他的肥肉道:“你别说,锻炼一下这会儿确实饿了,想吃东西了。”
苏酥一双眼睛直往屋内瞟去。
薄楼眼风一沉,主动替她问出了口:“阿暴呢?”
峄剡一边拿手巾擦汗一边踱步去饭厅:“躺着呢,坐着躺着都一样,还是多睡一会儿省心些。”
苏酥眼底闪过一丝疑惑。
之前以为善胖子很宠爱这个孙女,可接触的时间长了,她完全不再这么认为。阿暴的名字甚至都是自己来了之后才取的……就像,就像是捡来的一样。
她看向峄剡的背影存疑。
明明没有一个胖子胃口,也没有足以成为胖子的主观性,偏就生了这么一身寻常人靠吃都不一定吃的出来的肥肉。
明明阿暴完全就像是捡来的孩子,却当着外人面如珍似宝。
这种行为导向的结果有且大概率只有一个,那就是善胖子并非他的真实身份,他在尽力营造人设,一般这种人设和他之前身份反差明显,才会减少他人的怀疑……
苏酥眼珠子转动的过于明显,薄楼指尖灵力轻弹,打在了她的脑后心!
哇呀!
她捂着头怒视薄楼——
薄楼淡声开口:
“你不觉得有东西烧焦了么?”
苏酥后知后觉的一跺脚:“不好,我的早饭!”
提着裙摆,她慌慌张张一头扎进了灶房,又是一顿吱哇乱叫,东西砰砰翻倒之声。白色烟雾透着窗户飘了出来,隐约还有一股不甘的焦味。
峄剡哈哈笑了起来。
薄楼有些惊讶的看向峄剡——
峄剡也觉得自己好奇怪,笑声戛然而止,反过来瞪住了薄楼:“怎么,不好笑么?”
薄楼嘴角抽了抽,还是没能笑出声。
峄剡摆了摆手:“你小子从小不苟言笑,没心没肺,也属正常。”
薄楼沉默了。
不苟言笑,没心没肺……
儿时被封存的记忆不甘冒头。
‘父皇,这是孩儿亲手做的风筝,父皇陪孩儿一起玩好不好?’‘谁准你拿玉骨和蝶翼来做风筝的?无用的玩意,幼稚的游戏,也值得耗费朕这些珍贵材料?’‘是……是哥哥送给我的……’‘那便罢了,你大哥户部历练的不错,把孝敬贿赂都主动拿出来了,这珍材就当他问朕买的,公平了。’
‘父皇,大哥给我讲了一个很好笑的故事!哈哈哈,真是太好笑了!’‘是么,你笑给朕听听的。’‘父皇……不是讲给您听?’‘不,我觉得是你笑起来的样子可笑一点!’‘父皇……’‘笑!’‘父皇……’‘来人,给二皇子点个笑穴,没有朕的允许不许解开。’‘哈哈哈哈!父皇,我错了,我再也不笑了,哈哈哈,父皇救救我,好难受,哈哈哈。’
狼心也是心,虎毒不食子!
比起他这种无心无情只有利益交换的父亲、君王,他当一个畜生又有什么不好?
薄楼拳头紧握,脸上自苦嘲谑越发明显。
指缝中有灵力流转,平地起风,沙沙作响,落叶砂砾飘在袍摆之下,他衣袂翻飞,发丝飞舞——
峄剡察觉到了不对劲,是一股悲伤的杀意。
他缓缓转过身,狼顾鹰视,探寻中是深刻不信任的忌惮。
薄楼再想收敛杀意,为时已晚。
这时候,灶房突然飞出来一只大馒头,正中薄楼的鼻梁,逼得他闭上了眼,霎时藏起了他眼中对父亲峄剡蛰伏多年的不满。
苏酥哭唧唧冲了出来,就差拉着薄楼的手跪下了。
“都是弟子的错,实在是馒头太烫了,桌子上又全是弟子倒翻的油酱,一时间馒头不知道放到何处,脱手就飞了出来!对不起对不起,有没有砸到师父呀?我给你擦擦——”
馒头还算干净,她的手指却暗藏戏弄。
等在薄楼脸上画出三根猫咪胡子之后,她面色无常的舒了一口气:“还好还好,没有馒化,还是如此有棱有角,丰神俊朗,风光霁月…
“行了。”
薄楼挡开了她的手,眼底杀气消散,被嫌恶无语所取代。
他越是肃容正色,脸上的小趣味越是引人发笑。
峄剡忍了忍还是哈哈笑了起来,早将薄楼方才的反常忘记了。这一次,他由着自己心中有些陌生的情绪显现出来,不过问,不拘着,一切随心恣意,反正他现在是善胖子,开怀大笑,有喜有怒才算迎合人设。
峄剡如此为自己解释着,心中也接受了改变。
只是他不知道的心海深处,有一块荒芜之地破芽新生,一点绿意在角落顽强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