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38~P39
当地警方随后赶到现场,在二楼的一个房间内发现了三具尸体。除报案人祝敏的丈夫徐万年外,还有一男一女两具无名尸体。
案发现场周围迅速被拉起了警戒线。附近居民和路过的群众都围在警戒线外议论纷纷。QZ市发生特大杀人案的消息不胫而走,迅速传开。
当日下午3点,附近一家银行的柜员何某在听说发生了杀人案后,向警方提供了一条重要线索:早上8点半银行开门时,曾有一名年轻女子带着徐万年的存折来银行取钱。因徐万年的公司离该银行很近,常来办理业务,何某与其相识,便问起该女子与徐老板是何关系。女子声称她是徐万年的公司秘书,是老板命其前来取钱周转。何某因此没有怀疑,为其办理了业务。该女子从徐万年的账户中取走了12万元。
这名神秘的年轻女子显然就是本案的重要嫌疑人,但警方对她的身份信息一无所知。好在,何某对该女子的印象十分深刻。刑警队于是找来一名资深的模拟画像师,根据何某的描述,迅速绘出了一名女子的画像。一名警员看到模拟画像后觉得眼熟,在全国通缉犯的名单里一找,发现与冼庭芳的相貌极为相似。警方将冼庭芳的照片拿给何某指认,何某看到照片后惊呼:“就是她!”
泉州警方就此锁定了犯罪嫌疑人,并第一时间向珠海警方通报。
与此同时,另外两名死者的身份也很快得到确认。调查人员迅速联系了两名死者的家属,询问二人遇害以前的活动轨迹。
死者莫芸已经离异,与父母同住。据其父母所述,莫芸于11号晚上7点半左右离家,说是约了人8点钟打麻将。因女儿经常打麻将通宵,白天在其工作的店里休息,二老对其彻夜未归并未觉得异常。
死者谢智恒的妻子龙妙妙向警方表示,11号晚上7点左右,因5岁的儿子突发高烧,她和丈夫开车把儿子送去医院。到了医院后,儿子要打吊针,丈夫说约了人打麻将要先走,夫妻俩为此吵了一架。最后,丈夫没走成,留下来陪护儿子。中途他出去打了通电话,回来的时候说“没人接,看来凑够角了”。待儿子打完吊针、回到家已是夜里10点,丈夫对她说“你们先休息吧,我再去打两圈麻将”,随后便驾车驶离。结果这一去就再没有回来。
也就是说,三名死者当晚相聚在案发现场,目的只有一个,就是约好了一起打麻将。但他们并不知道,这一场赌局,押上的却是自己的性命。
P40~P41
在将案件的基本情况梳理过一遍以后,胡队长公布了调查的最新进展。
了解到冼庭芳在珠海作案时,曾利用舞女的身份物色犯罪对象,警方迅速对全市大大小小的舞厅进行排查,最后在一家名为“海上丝绸”的舞厅找到了她的踪迹。
两个月前,冼庭芳化名“沙莉”来到该舞厅陪酒,很快就成为了这里的红人。她有不少“回头客”,其中就包括徐万年。一个名叫珠珠的舞女向警方提供线索称,一星期前,徐老板曾带过几个朋友来舞厅消费,她和沙莉都是陪酒女之一。期间,几位老板聊起了打麻将的话题,沙莉好像很感兴趣,问起他们在哪打、赌多大等问题,最后还顺嘴提了句:“我认识个老板,也特别喜欢打麻将,而且打得特别大,一晚上输赢都好几万呢!”
徐老板一听,回她说:“是吗,有机会介绍我认识一下,我跟他打几圈。”
“好啊,他常说打麻将找不到角呢。有人约他,他肯定去。”沙莉爽快地答应道。
根据该舞女提供的线索,警方大致摸清了案件的来龙去脉。冼庭芳正是以介绍朋友打麻将为名,与徐万年约好在他茶业公司的门面组局打麻将。11号晚上8点前后,徐万年和莫芸如约来到门面,先后被冼庭芳及其带来的“老板”练子华控制。谢智恒因儿子发高烧去了趟医院,本可以逃过一劫,可是从医院回家以后,耐不住赌瘾泛滥,还是于10点过后来到该门面。冼庭芳引诱他上到二楼的麻将房,一进门就被藏在门后的练子华一刀捅死。
练、冼二人洗劫了三名被害人身上的财物,从徐万年那里搜到了一本存折,通过逼问的手段得到了密码。他俩等了一晚上,第二天一早,待银行开门时,便由冼庭芳拿着存折去柜台取钱。因柜员问起她和徐万年的关系,担心引起怀疑,她没有将存折里13万6千多的金额一次取尽,而是取走了其中的12万元。
根据银行保安的回忆,冼庭芳从银行出来以后,径直走到路边的报刊亭打了通电话。通过查询该电话的通话记录,调查人员发现,早上8点55分的时候,有一通电话从这里拨出,所拨打的号码正是万年茶业公司门面的电话。警方据此推断,冼庭芳在取到钱后,打电话告知了练子华。练子华随即将徐万年和莫芸杀害,连同谢智恒的尸体一起拖入房间当中。
案件分析完毕,胡队长公布了警方接下来的行动计划。
一是继续在汽车站、火车站等交通枢纽安排警力驻守,在出城的主要道路设卡排查出城人员;
二是连夜对全市大小旅馆、酒店、出租屋的住户信息进行排查;
三是张贴悬赏通缉令,向广大市民群众征集破案线索;
四是利用当地报纸、电视等新闻媒介,公布练、冼二人的体貌特征。
时间宝贵,案情重大,全城围捕两个狡猾的悍匪,需要耗费大量的警力。这一夜对QZ市所有的警察来说,注定是无眠的。
会议一直进行到凌晨才结束。胡队长本想给我们安排住宿,被我拒绝了。我告诉他说想去案发现场看看,于是他便派了个名叫小伍的年轻警员给我们带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