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 下潘汪仰韶遗存发展关系的推论

下潘汪的仰韶遗存,除由较单纯的H129、H99所揭示的两个类型之外,还有H74、H141和T45第4层等一些单位,应作为另一种因素来考虑。《报告》把H74、141作为后岗类型的灰坑,资料未全面报道,估计其主要出土物,如红顶碗等当同于或接近于以H129为代表的后岗类型的。其中,H74出土的一件素面钵(或称盆)(图一,18),与界段营遗址中后岗类型H50出土的盆很相似(图二,27),也与后岗类型或武安赵窑遗址下层的盆很接近(图二,18)。H74、141两个灰坑中,又有5件彩陶标本,确与以H99为代表的大司空村类型的相同。还有选用陶片标本较多的T45第4层、4a层,《报告》将其出土物是放在一起处理的,在共存的器物中,有的器形如微侈口的细颈壶,蒜头形口的细颈壶,刺剔纹浅腹碗(图一,12~14)与安阳后岗出土的基本接近,短唇口微敞、拍印细线纹的深腹罐(图一,17)也具有早期作风,甚至可与磁山的罐相比较,同时,反S纹的彩陶碗,又与大司空村类型风格基本一致。据报道来看,这些单位中包含了既有近似后岗类型的器物,又有与大司空村类型一致的彩陶,也可能还有其他陶器。如果这些器物确是如此共存的,那么这类单位的特殊性可能也就在于此。

我们已在第二节谈到了后岗类型早于大司空村类型的问题。又从前述“红顶碗”的变化中,初步看到了这两类型之间发展的一点线索。而那些与单纯的后岗类型或大司空村类型既有区别又有联系的单位,两种因素兼而有之,以目前的迹象推论,它大概是处于后岗类型向大司空村类型发展变化的时间阶段,当然,具体环节的衔接还有待于发现更多的资料和进行深入的探讨。

通过对下潘汪仰韶文化的初步分析来看,在时间上,后岗类型早于大司空村类型,在其他遗址也是这样,它们并不是各居一地独立的两种遗存,实是代表了冀南、豫北仰韶文化早晚两个大的阶段;同时,在下潘汪有一些遗存,可能就是介于这两个类型之间的中间环节。再结合到已在武安赵窑发现的后岗类型下层和上层早晚关系的线索[17],总起来说,冀南、豫北仰韶文化有其地区性的文化特点和面貌,发展是延续性的,具有自身的序列和阶段,经历了相当长时期的发展过程。


[1] 原文发表于《考古》1979年第1期。

[2] 唐云明:《试谈有关河北仰韶文化的一些问题》,《考古》1964年第9期。

[3] 唐云明:《试谈有关河北仰韶文化的一些问题》,《考古》1964年第9期;河北省文管处:《磁县界段营遗址发掘简报》,《考古》1974年第6期。

[4] 唐云明:《磁县下潘汪遗址发掘报告》,《考古学报》1975年第1期。

[5] 唐云明:《试谈豫北、冀南仰韶文化的类型与分期》,《考古》1977年第4期。

[6] 安志敏等:《1958—1959年殷墟发掘简报》,《考古》1961年第2期;中国科学院考古研究所安阳发掘队:《1972年春安阳后岗发掘简报》,《考古》1972年第5期。

[7] 唐云明:《试谈有关河北仰韶文化的一些问题》,《考古》1964年第9期;河北省文物管理处:《磁县界段营遗址发掘简报》,《考古》1974年第6期。

[8] 安志敏等:《1958—1959年殷墟发掘简报》,《考古》1961年第2期;中国科学院考古研究所安阳发掘队:《1972年春安阳后岗发掘简报》,《考古》1972年第5期。

[9] 杨锡璋:《安阳洹河流域几个遗址的试掘》,《考古》1965年第7期。

[10] 罗平:《河北邯郸百家村新石器时代遗址》,《考古》1965年第4期。

[11] 李严松、严文明:《洛阳王湾遗址发掘简报》,《考古》1961年第4期。

[12] 李仰松、严文明:《洛阳王湾遗址发掘简报》,《考古》1961年第4期。

[13] 中国科学院考古研究所编著《庙底沟与三里桥》,科学出版社,1959。

[14] 邯郸市文物保管所、邯郸地区磁山考古队短训班:《河北磁山新石器时代遗址试掘》,《考古》1977年第6期。

[15] 杨锡璋:《安阳洹河流域几个遗址的试掘》,《考古》1965年第7期。

[16] 考古研究所洛阳队做过发掘,资料存考古所洛阳工作站。

[17] 唐云明:《试谈豫北、冀南仰韶文化的类型与分期》,《考古》1977年第4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