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谋
- 穿越诸葛均:从隆中开始辅佐季汉
- 群岛之主
- 4168字
- 2025-05-24 18:09:44
襄阳城外,关羽跨坐在赤兔马上,绿袍金甲在朝阳下熠熠生辉。
他单手抚须,凤目微眯望着城头,曹仁的将旗依旧高悬,却不见人影。
“曹子孝!”
关羽的声音如洪钟般回荡:“汝若还有半分胆气,便出城与某一战!”
城上守军噤若寒蝉。
曹仁此刻正隐在垛口后,透过箭孔观察城外。
他手中握着一张硬弓,箭头上泛着诡异的幽蓝色,这是用乌头汁液淬炼的毒箭,见血封喉。
见关羽策马略近护城河,他嘴角勾起一丝冷笑,缓缓拉满弓弦……
“嗖——”
毒箭破空而出。
就在箭矢即将射中关羽的刹那,另一支羽箭如流星般从东南方向射来,“铮”的一声将毒箭拦腰截断!
断箭无力地坠落在赤兔马前,马儿受惊般扬起前蹄。
关羽低头一看,断箭箭头上诡异的蓝光令他既惊又怒。
“曹仁奸贼!”
他怒喝一声,青龙偃月刀直指城头:“竟敢使此毒计!”
城上曹仁脸色大变,急忙缩回垛口后。
他眯眼望向箭射来的东南方向,密林边缘似有旗帜一闪而逝。
“果然有伏兵。”
他暗自庆幸没有贸然出城。
关羽虽怒,却反常地率军后撤数里。
赤兔马不安地打着响鼻,仿佛也感知到主人的心绪。
当夜关羽回到营帐,一掌拍在案几上,震得令箭筒叮当作响。
“查!给某查清楚!今日是谁放的箭?”
帐下众将面面相觑。马良轻抚长须,眼中闪过一丝了然:“君侯,今日之险,可见曹仁已生毒计。良斗胆再谏,请君侯莫再出城搦战!”
关羽抬手止住他的话,凤目中怒意未消,却罕见地没有反驳。
他缓缓坐回虎皮椅上,良久,才沉声道:“季常所言不无道理。”
这罕见的退让让马良一怔。
帐外暮色渐沉,火把的光影在关羽棱角分明的脸上跳动,照出他眉间一道深痕。
那是常年皱眉留下的印记。
翌日清晨。
关羽在帐中踱步。
案上《春秋》翻到“专诸刺王僚”一节,竹简却久久未动。
他伸手抚过青龙偃月刀的刀锋,寒光映出他眼中的挣扎:今日还要去叫阵吗?
“报!”
亲兵在帐外高呼:“诸葛小军师派人送来军械!”
关羽挑眉:“抬进来。”
四名士卒吃力地抬进一个木箱。
掀开箱盖,里面整齐排列着五十个黄铜打造的奇物:
形如牵牛花,碗口大的开口鎏着金边,细长的柄部缠着防滑的皮革。
“此物名唤‘震天喉’。”
送信的什长恭敬道:“小军师说,对着细端言语,声可传三里。”
关羽狐疑地拿起一个,入手沉甸甸的。
他犹豫片刻,对着细端轻声道:“曹仁鼠辈……”
“曹仁鼠辈——”
洪亮的声音如雷霆般炸响,惊得帐外战马嘶鸣,亲兵们慌忙捂住耳朵。
关羽自己都吓了一跳,随即抚须大笑:“妙!妙极!”
笑声在铜喇叭的放大下,震得帐顶灰尘簌簌落下。
随后,关羽精挑细选了五十名彪形大汉,轮流站在望楼上使用“震天喉”。
“曹仁听着——”
“尔等鼠辈——”
“缩头乌龟——”
声浪如潮水般拍打着城墙,震得垛口上的灰土簌簌掉落。
城头守军痛苦地捂住耳朵,有人连手中的长矛都拿不稳了。
曹仁在敌楼内脸色铁青。
声波穿透厚厚的城墙,连案上的茶盏都在微微震颤。
“这……”
他刚开口,又被新一轮声浪淹没。
密林中,黄忠正倚着树干假寐,突然被这雷鸣般的喊声惊得跳起来。
“地龙翻身了?”
他慌张四顾,一双如鹰隼般锐利的眼瞪得溜圆。
透过枝叶间隙,他望见关羽寨中那排闪着金光的铜喇叭,顿时恍然大悟。
老将军羡慕地咂咂嘴:“真是个稀奇玩意儿。”
说着摸了摸自己的宝雕弓,忽然觉得这跟了几十年的老伙计有些不香了。
夕阳西下,关羽站在望楼上,望着襄阳城头慌乱奔走的人影,抚须微笑。
他站在营寨高台上,望着什长一行人远去的身影,红脸膛上浮现出少见的笑意。
马良捧着竹简走来,见关羽难得开怀,不禁也露出笑容:“君侯,诸葛小军师这份礼物,当真送到了您心坎上。”
关羽抚须长笑,绿袍如身后的旗帜一般招。
“他倒是机灵。”
他忽然想起什么,转身对亲兵道:“去取某的鎏金匣来。”
当亲兵捧来那个雕刻着蟠龙纹的檀木匣时,关羽亲手将十锭马蹄金放入其中。
亲自骑着马带着鎏金匣赶上什长:“这些是赏你们的,另外,告诉我女婿,待他回荆州,某要送他一柄青龙偃月刀,一模一样的。”
他将匣子交给什长,什长闻言差点失手摔了匣子。
谁不知道关将军的青龙刀重八十二斤?
但他不敢多言,只是深深拜谢,带着士卒们踏上了返回房陵的山路。
数日后,什长返回了房陵城,
“啥?一柄青龙偃月刀?”
他眼角重复抽搐着,下意识摸了摸自己单薄的臂膀。
虽然这几个月来坚持习武,但要让这双手挥动八十二斤的重器,还是有些遭不住。
诸葛均无奈地摇头,目光却不经意扫过墙上的荆州布防图。
若是真有一柄青龙刀,岂不是等于有了调动关羽部的信物?
这可比什么兵符都管用。
他忽然正色道:“此事容后再议。何沖,汉中情况如何?”
一直静立角落的何沖上前一步。
这位满身尘土的文士,显然刚经历长途跋涉。
“张鲁已应允结盟。”
他从怀中取出一卷绢帛:“这是天师道的盟书,以朱砂画押。”
诸葛均展开盟书,烛光下“五斗米道”的印信鲜红如血。
他嘴角微扬,却将盟书收入袖中,丝毫没有传阅的意思。
“张鲁这是被曹操吓破了胆。”何沖调侃着张鲁。
诸葛均端起茶盏,沿着边儿啜了一口:“这份盟书还不是公开的时候。”
徐赫若有所思:“军师的意思是?”
“汉中迟早要取,但不是现在,当务之急是保住西凉的马家。”
说着,时间已经来到深夜,府衙中的文武官吏俱都退去,堂上只剩诸葛均一人。
他正在书写密信,毛笔在绢帛上沙沙作响。
信是写给马云騄的,但每写几句就要停下来斟酌。
有些话既要说透,又不能留下把柄。
“姑娘当知韩遂素来反复,昔日与令尊结为异姓兄弟,转眼就能刀兵相向。若前线不利,切莫死守凉州,可退入羌中。”
写到这里,他笔锋一顿,眼前浮现出那个英姿飒爽的西凉女将。
马云騄会听他的吗?他摇摇头,继续写道:
“烧当羌历来首鼠两端,可先图之。得其部众,则进可攻退可守。”
最后一笔落下,诸葛均吹干墨迹,将绢帛卷好,用封泥封缄。
“叫个腿快的越岭甲士来。”他对府外吩咐道。
不多时,一个精瘦如猿的士卒无声无息地出现在门口。
这人腰间缠着绳索,背上负着短弓,正是专门负责翻山越岭传递密信。
诸葛均郑重交代:“此信务必亲手交到马小姐手中。”
越岭甲士接过密信,轻轻一揖:“属下明白。”
随后快步走出府衙,很快便消失在夜色中。
十日后,这名越岭甲士出现在了马腾驻地的陇县大营中。
在马云騄的营帐里,他将书信奉上后转身便走。
马云騄来不及开口询问荆州的状况,便不见了他的身影。
她的眼神有些黯淡下来,但依旧展开了密信。
读完信后,她陷入了沉思。
“小姐?”
亲兵见她出神,轻声提醒。
马云騄猛地回神,将信纸凑近烛火。
她突然起身对亲兵道:“备马,我要去见父亲。”
当她掀开主帅大帐时,马腾正与韩遂把酒言欢。
两个年过半百的老将喝得满面红光,案几上摆着刚烤好的全羊。
马腾大笑着招手:“云騄来得正好,快敬你韩叔父一杯!”
马云騄看着韩遂那张堆满笑意的脸,想起密信上“反复无常”四个字,胃里突然一阵翻腾。
但她还是端起酒樽,在韩遂看不见的角度,将酒悄悄泼在了袖子里。
马腾这里的欢声笑语中暗流涌动,而曹操已经抵达了潼关。
潼关的城墙在暮色中如巨龙般蜿蜒于秦岭之间,青灰色的砖石上满是岁月留下的斑驳痕迹。
峭壁千仞,黄河咆哮着从关下奔腾而过,水雾升腾而起,在夕阳映照下宛如血色的轻纱。
曹操勒马立于关前,猩红大氅在河风中猎猎作响,眯眼望着这座天下雄关。
城垛上“汉”字大旗已被换下,新悬的“曹”字旗在风中舒展,如同猛禽张开的羽翼。
“报!”
一骑哨骑自南面疾驰而来,马蹄踏在栈道上发出闷雷般的回响。
“江夏军情,满太守设计大破甘宁!”
曹操抚着长须大笑,笑声在峡谷间回荡:“满伯宁不愧吾之肱骨!”
他转身对身旁的许褚道:“取锦缎百匹,金百两,速送江夏犒军!”
许褚刚要应命,又一骑哨骑飞奔而至。
“禀丞相,刘备军以怪异器械攻破西阳,守将王凌、朱灵、路招皆战死。”
哨骑的声音越说越低。
曹操的笑容凝固在脸上。
他伸手接过军报,羊皮纸上“霹雳车”、“旋风砲”等字眼格外刺目。
“诸葛村夫……”
他喃喃着,抓起了一把潼关上的砂土,狠狠攥紧在手心。
“传令,明日务必全军加速行进!”
是夜,潼关帅府内灯火通明。
曹操独坐案前,面前摊开着三份军报:云杜、南新、西阳。
烛火摇曳间,他忽然发现一个有趣的细节:孙权攻江夏损兵折将,刘备取西阳却近乎无损。
鹰目中精光一闪,他猛地拍案:“来人!”
帐外值守的许褚掀帘而入,铁塔般的身影堵住了大半门口。
“主公?”
“选两个机灵的哨骑。”
曹操招手示意许褚近前,压低声音道:“一人去江夏传密令,一人去襄阳散布流言。”
他取过一张绢帛,提笔蘸墨,却又停住。
笔尖的墨汁滴在纸上,晕开如一只窥视的眼睛。
思索片刻,曹操挥毫写下:
“伯宁:孙刘貌合神离,可纵而不可迫。若事急,可弃江夏退保南阳,令其自生龃龉。又闻刘备新得利器,宜多遣细作图之。”
待墨迹干透,他将绢帛卷好,滴上火漆,却不盖印。
“交给满宠本人。”
他意味深长地看着许褚:“若被截获,此信便是伪作。”
许褚粗重的眉毛拧成一团,显然没明白其中深意,但还是郑重地将密信藏入贴身的皮囊。
曹操又取一纸,这次写得更加隐晦:
“江东儿郎浴血奋战,荆州军却坐享其成。刘玄德私藏利器,莫非欲效吕布故事?”
写罢,他竟轻笑出声,将这张纸递给另一名哨骑:“找几个荆州口音的降卒,让他们在襄阳酒肆‘偶然’捡到此物。”
待众人退下,曹操踱至窗前。
潼关的夜空星河璀璨,他却想起许昌丞相府那十二盏青铜灯。
荀彧此刻在做什么?是否又在灯下翻阅那些令他皱眉的军报?
这个念头让他胸口发闷。
自从西征以来,文若的眼神越来越难以捉摸……
“报——!”
又一声急促的喊声打断了他的思绪。
一名小校气喘吁吁地跪在阶下:“徐晃将军急报!马腾命其子马超率三万铁骑出陇西,已至陈仓!”
曹操猛然吸入一口潼关干燥的空气,喉咙发痒起来。
陈仓距长安不过二百里,而他的主力尚在潼关!
“好个马寿成,好个西凉铁骑。”
他冷笑一声,突然提高嗓门:“传令!明日三更造饭,五更出发。再派快马告知徐晃,若遇马超,许败不许胜。”
小校愕然抬头,以为自己听错了。
曹操却已转身望向地图,手指重重按在陈仓与长安之间的渭水之上:“骄兵必败。”
不久之后,江夏城中,满宠已经得到曹操的密令。
当他展开密信时,城南的厮杀声依稀可闻。
孙权的大军正在猛攻城门。
他读罢信文,眉头微蹙。
“太守,丞相在信中如何说?”
满宠面无表情地看着绢帛化为灰烬:“传令,南新城粮草即日起分批运往南阳。”
他走到城防图前,枯瘦的手指划过汉水,补充道:“南门守军减半,调往北门。”
副将大惊:“这、孙权若是突入……”
“本官自有计较。”满宠冷冷打断。
副将只得怀着忐忑之心,默默的去安排事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