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座俯瞰黄金大道的丘陵上,西境主帅的大帐就在这里,红金相间的怒狮大旗扬于长竿之上。
一位穿着辉煌耀眼战甲,气度非凡的战士,在此与西境的重要骑士和诸侯共商战略。
“据河间地传来的情报,史塔克军已从孪河城南下,距离詹姆的部队大概五日行程,佛雷家族加入了国王那一边。”
“北境人好快的推进速度,詹姆爵士恐怕已经迫不及待想大显身手了。”
“那我们继续停留在这里,就毫无意义,国王应该不会亲自率兵突袭我们,参加过首相比武大会的骑士回来说,劳勃早就胖的套不上铠甲了。”
“再等等。”气度非凡之人一锤定音。
夜幕已然低垂,将所有旗帜染成黑色。
兰尼斯特军的营地绵延数里,位于黑水河中上游和黄金大道之间,距离君临尚有不短的距离。
不知何时,苍白的迷雾自夜幕中浮起,宛如一条白蛇环绕住整座丘陵。
突然间,号角骤起,狂暴且迅猛,犹如来自狭海的风暴不可阻挡,令人不寒而栗。
“冲锋!”
雷鸣般的吼声响彻天地,几千个人的声音随即回应。
马蹄声震耳欲聋,在大地上蔓延,火炬席卷而来,在白雾中闪耀。
火光飘荡中,旌旗飞扬,几位白袍骑士高举着数面绣着宝冠雄鹿的金色旗帜,奔踏而至。
紧接着,一位手持铁刺战锤,身披战甲,头戴双叉鹿角巨盔的巍然骑士踏破迷雾而来,宣告重归传奇。
他犹如燎原怒火,牵引着身后一条由金、银和钢铁交融而成的浩荡焰墙。
“泰温,决一死战,谁都无法阻止我!”
鹿角骑士怒吼一声,率领楔形骑兵阵,冲向金狮和红底的兰尼斯特大旗所在。
王室骑兵平举长枪的景象,让战场充满了如星辰般的刺光。
国王像是无人能阻的风暴,跃入匆忙集结的敌阵,长枪自四面八方向他捅来,但盾墙也同时在他的冲撞之下瓦解。
西境士兵脚步踉跄的躲避这个钢铁战士,他高擎铁刺战锤,展开疯狂攻击,将敌人连盔带头砸成粉碎。
在他的带领下,骑兵横冲直撞,奋勇当先,西境士兵本就残缺的阵型迅速崩溃。
这个时候,一道辉煌的铠甲出现在丘陵顶端,在他的指挥下,敌人的增援从四处赶了过来,向着国王所在之处集结。
“集合!集合!”
国王大喊聚兵,他正要回头,却听有人大吼:“为泰温大人而战!”“为凯岩城而战!”
两名西境骑士策马奔腾,朝他冲来,带刺的流星锤在他们头顶挥舞。
国王来不及指挥,驾马迎上,三匹战马轰然撞在一起,发出钢铁摩擦的刺耳鸣叫。
“哈”
他大笑着举盾,挨下一记猛击,盾牌向内爆开,碎裂的木片从手边落下。
“去死。”
他咆哮着举起手中的战锤,朝着一位骑士当头砸下,那骑士的头颅就像他手里的盾牌一样爆开,鲜血和肉块如雨般喷洒在他头盔上。
“去死。”
他再度怒吼着挥舞战锤,以山崩之势砸向另一位骑士,这骑士的脖子在巨力冲击下扭曲成怪异的角度,飞出马鞍。
国王身边顿时为之一空,西境士兵在指挥下后撤,重组阵型。
他抹去头盔上的碎肉,朝后方望去,他看到骑兵正将西境人逼上丘陵,两军正在缓坡上作殊死搏斗。
左边忽然传来蹄声,他急忙转身,原来是御林铁卫队长巴利斯坦·赛尔弥爵士。
“您冲的太快了。”
巴利斯坦爵士满身鲜血和划痕,气喘吁吁道。
“是你们帮不上什么忙,我靠自己就够了。”国王回答。
“陛下,这战场不太对劲。”巴利斯坦提醒道。
“这里绝对不超过一万士兵。”国王审视四周,脱口怒骂:“去他妈的,又是泰温的诡计。”
这时巴利斯坦的脑海中只有一个念头:‘埋伏!’
丘陵之顶,战鼓声响起。
国王和巴利斯坦都没有朝那里看一眼,他们的目光纷纷望向西方,他们感受到了震动,察觉到了大批骑兵正纷沓而至。
不等两人出声,军号声伴随着激昂的战鼓响起。
兰尼斯特家族的红金旗帜从西方扬起,数百名铠甲锃亮的骑士步步逼近,他们身后是如移动城墙一般的骑兵。
“决一死战!”
骑士和骑兵们异口同声的呼喊,像是黑暗的洪水越过地平线,杀气腾腾冲向国王。
“陛……”
巴利斯坦想要开口,但国王的大笑将他憋在喉咙里的警告全部震散了。
三叉戟河的鹿角骑士根本不需要任何人的警告,他可以清清楚楚看见那黑压压的敌人。
国王也不需要撤退,只需奋战到最后一兵一卒,即使再也无人记得他的名号,他也不在乎。
他从巴利斯坦手里接过大旗,骑向一座小丘,宝冠雄鹿的徽章在风中飘荡,他下令吹响号角,把所有的战士集合到他的大旗下。
“怒火燎原!”
国王大笑念出这句箴言,再一次,他胸中的火焰被点燃了,他看向那杆金红大旗,高举战锤。
“泰温,决一死战!”
没有雄壮歌声,没有竖琴伴奏,只有怒火燎原。
“前进!”国王大吼,冲锋向前。
炽烈的呼吸之间,寂静的嗡鸣之中,两边的部队以雷霆万钧的气势互相冲撞。
这场战斗,从之前一面倒的奇袭成了一场血战,各种钢铁撞击的声音震耳欲聋,人们的呼喊声和马匹的嘶鸣声不绝于耳,号角和战鼓不停发出震撼心脏的节点。
长枪闪耀,鲜血淋漓,死亡如影随形。
虽然敌众我寡,但国王无人能挡。
无论是谁,持枪的握剑的,红甲的黑甲的,只要遇见他,便会被格杀。
双方在鲜血浸染的泥泞中,平原上、丘陵上、尸体边战斗,他们不停重整队形,不断发动冲锋,且决不投降。
最后,每一块土地都沾上了鲜血,太阳终于升起在东方地平线之上,把整个天空染成金红。
此时此刻,战场上几乎没有站着或骑在马上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