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斯塔克与泰坦的对决吗？

佩珀走到他身边，一只纤细的手轻轻搭在他的肩膀上。

托尼看到她眉头微微皱起，她又看向屏幕，此时，李墨似乎正在和本田公司的首席执行官握手。

大家知道，本田不仅为广大消费者市场生产汽车，还为包括一级方程式赛车（每场比赛预算高达数百万美元）。

在内的几乎所有赛车领域生产发动机。

达成这笔交易（以及其他许多交易），意味着泰坦解决方案公司如今市值价值数十亿美元甚至更多。

她对此再清楚不过，因为就在上周，她还和那位首席执行官共进晚餐，为斯塔克工业公司谈成了一笔交易。

“他们是怎么得到方舟反应堆的，托尼？”

科学家耸了耸肩，把自己的手放在她的手上，也看向屏幕。

“可能是从斯塔克博览会的那场混乱中获取的。当时有很多零件散落各处，也许有人捡到后，卖给了一群科学家之类的人。

或者是神盾局在突袭汉默工业公司抓捕万科时出了差错，没有妥善保管好他的设计图。”

托尼从椅子上站起身，走向工作室里众多工作台中的一张，他那双不安分的手下意识地拿起一个钢铁侠头盔。

这将是他的马克六号盔甲的一部分，马克六号本应是第一款完全能够在水下运行的盔甲。

现在他体内作为发明家的那部分开始活跃起来，让他能够静下心来梳理自己的想法。

“他们是怎么得到它的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们要采取什么行动。”

“我们要起诉他们。把他们彻底击垮。”

佩珀不假思索地说道，语气冷静而自信，这源自她凭借强大能力将斯塔克工业公司引领至市场顶端的经历，她也因此被评为世纪女商人。

然而，托尼只是心不在焉地摇了摇头，双手继续忙碌着（把线路这样排列应该能让数据流向他的平视显示器的效率提高0.0056%），头也不回地回答道：

“也许吧。但我觉得这不是最好的办法。佩珀，我从来没有为这项技术申请过专利。

我只是觉得，如果申请了，我就又会变回那个‘死亡商人’，给人们一种新的武器去摆弄。

而且我之前也不担心有人自己制造出来，因为……嗯，说实话，在万科出现在摩纳哥之前，我从没想过有人能做到。”

“但这显然是企业盗窃！”

听到她愤怒的呼喊，托尼沮丧地叹了口气，把头盔放回原处，背靠着工作台，双臂交叉抱在胸前，把自己的方舟反应堆遮挡起来。

“没错，是盗窃。但佩珀，要是我们揭发他，会有什么后果呢？

他们现在四处售卖这项技术，只要有人愿意掏钱，基本上就是卖给每一个买得起的人。

而在泰坦公司和其他所有人都达成交易之后，斯塔克工业公司才站出来起诉他们侵权。”

“从法律上来说，我们完全有权利——”

“佩珀。人们不在乎法律。他们在乎的只是他们的汽车和家庭能以更低成本获得能源。

当他们看到斯塔克工业公司跑出来试图夺走这一切，而我们却把同样的技术雪藏了一年多，你知道他们会怎么想吗？

‘要是托尼·斯塔克早就有这项技术，那他为什么不试着让我们的生活变得更好呢？’而且他们说得没错。”

“托尼，你对自己太严苛了。”

佩珀轻声说道，她走近他，纤细的双臂环绕着他的脖子，把头靠在他的胸口。

托尼双臂环绕着她，下巴抵在她火红的头发上，看起来十分矛盾。

当面对这些自己甚至都不知道存在、等待着被解答的问题时，他平时花花公子的习性都消失不见了。

“我真的严苛吗？每次有人得到我的技术，他们要么试图用它来伤害我，伤害你；要么试图把它再次变成武器；或者两者都有。

这让我很容易就说服自己把所有技术都据为己有。

但现在这个新人出现了，对吧？他得到了我的技术，而他所做的只是为发动机和发电机之类的东西谈交易。

他最接近制造武器的行为就是和皮姆科技公司建立了合作关系，但在其他方面，他看起来还挺清白的，我就不禁在想……你懂的？”

“什么时候会有更糟糕的事情发生吧？”

佩珀温柔地笑着接过话头，她稍微向后退了一点，这样就能直视他的眼睛，他叹了口气，默认了她的话。

“是啊。这是不是说明我太疑神疑鬼了？”

听到这话，佩珀轻轻笑了一声，然后宠溺地摇了摇头。

“不，托尼。这只是说明你经历了太多，比大多数人都多。而你满脑子想的都是确保其他人不必经历这些。这不是疑神疑鬼，这说明你是个英雄。”

托尼听了她安慰的话，露出了微笑，然后他轻轻地倾身，温柔地吻了她，试图用这个动作传达出所有无法用言语表达的情感。

她向他靠近了一会儿，然后两人都微笑着分开了，托尼觉得自从看到那场新闻发布会后一直压在他肩头的重担减轻了一些。

他又看向屏幕，不禁皱起了眉头。

他看到那个李墨在走下舞台时向热情的人群挥手致意，一边走一边给人签名。

李墨身材高大，即便身处人群之中也依然十分显眼，因为大多数人只到他的肩膀位置。

而且有一个只有李墨一半身高的小个子女人，径直向前走着，脸上带着不屑的神情，轻松地把挡路的人推开，为她的老板开辟出一条清晰的道路。

“也许是那些自愿让他进行强化的人之一？”

托尼不知道李墨是怎么做到的，不过很可能不是他亲自做的，因为跟在他后面的是一个看起来异常年轻的杰里·霍加斯。

就连这位天才发明家也听说过这个律师。

但泰坦解决方案公司设法在员工合同里加入了一条条款，规定员工可以自由参与实验性药物的人体测试。

托尼不知道他从哪里找来的这些人，但在泰坦解决方案公司进入全球市场的一周内，新闻媒体就收到了大量的报道。

因为很明显。

这个人雇佣了受伤和残废的建筑工人，并用未知的方法让他们恢复了健康。

看着一个这样的人走在李墨旁边，托尼知道这个人上个月还坐在轮椅上，他不禁又产生了新的疑虑，再次思考自己作为钢铁侠到底为这些小人物做了些什么。

无论是他个人，还是整个斯塔克工业公司，对医学的关注都不如对技术的关注多，但这主要是因为他个人的偏好，而不是因为缺乏能力。

如果他把时间花在医学研究上，而不是试图想办法往自己的盔甲里塞进更多的导弹，他能研制出多少种治疗方法呢？

如果他那样做了，他又能拯救多少人呢？

当然，在中东打击恐怖分子不仅让他觉得痛快，也有助于稳定那个地区，但这对整个人类又有什么好处呢？

他又叹了口气（托尼真的开始讨厌泰坦解决方案公司那些引发道德困境的行为给他带来的这种感觉了），他苦笑着看着佩珀。

“说实话？我觉得自己不太像个英雄。没错，不管有没有战衣，我都是钢铁侠，作为钢铁侠，我为帮助人们做了很多事，但我为改善全人类的生活做了什么呢？”

佩珀抿紧了嘴唇，看到她这个平时不太会情绪低落的爱人如此消沉，她心里不禁担忧起来。

在他生命垂危的那段可怕时期，他的行为就很古怪，而斯坦的背叛以及万科对他的暗杀企图仍然沉重地压在他心头，但她不喜欢看到他如此沮丧。

“钢铁侠确实为帮助人们做了很多事，没错，但托尼·斯塔克也做了同样多甚至更多的事。

我知道你把公司的很多事务都交给我处理，我也很感激你给予我的这份信任，但你真的应该偶尔多关注一下我们实际在做的事情。

救灾行动、基础设施建设、为第三世界国家提供安全的饮用水和食物……

你的公司，托尼·斯塔克，致力于让这个世界变得更美好，而且就算我自夸一下，公司在这方面做得也非常出色！”

托尼静静地听着她简短的一番话，注视着她眼中的怒火和脸颊上泛起的红晕，然后他笑着吻住了她的嘴唇，看到她惊讶地瞪大了眼睛，接着她咧嘴笑了笑，回吻了他。

“要是没有你，我该怎么办呢？”

当他们分开时，他轻声喃喃道，两人仍然凝视着彼此的眼睛。

“要么破产，要么在睡梦中被xx不小心谋杀。”

佩珀笑着回答，这让他也轻声笑了起来，然后两人都陷入了一阵惬意的沉默，满足于此刻只是相互依偎着。

“不过，我们确实得对这件事做出回应，托尼。

单从纯粹的商业角度来看，我们不能任由这样一个崭露头角的竞争对手在毫无阻力的情况下发展壮大。

目前，即使他们迅速达成了很多交易，规模仍然相对较小。

从他们的合作伙伴就能看出来：都是一些有足够大的设施可以自行生产蓝盒子的公司。

目前，泰坦解决方案公司规模还太小，无法大规模自行生产技术产品，所以他们不断把设计方案卖给那些有能力生产的公司，直到他们发展到足够大，能够为市场自行生产技术产品为止。

我们需要在那之前做好应对措施，否则我们可能会面临另一个像兰德企业那样的竞争对手。”

佩珀滔滔不绝地说着，她敏锐的商业头脑凭借近十年的经验，熟练而轻松地剖析着对手的弱点。

“我记得你说过你喜欢兰德企业。”

托尼咧嘴笑着说，看到佩珀不屑地哼了一声作为回应，他的笑容更灿烂了。

“不，我说的是我喜欢乔伊。兰德企业的其他人感觉……很不干净，尤其是最近几年。

我一直跟你说，托尼，他们有些地方不太对劲。”

“是的，你说过，这也是我们和兰德企业基本上井水不犯河水的原因。你知道的，我确实会听你的话，偶尔也会听。”

两人沉默了一会儿，然后托尼稍微向后退了一点，以便能直视佩珀的眼睛，他的表情很严肃，语气中充满关切。

“你真的认为这个泰坦解决方案公司会变成另一个兰德企业吗？”

佩珀毫不犹豫地给出了答案。

“托尼。那个人让一个受伽马射线变异的科学家对他进行未知的实验，这让他长到了8英尺高（2米45）。

他的眼睛还发光，就像某种恶魔一样。

不管他们还想卖什么，廉价能源也好，治疗老年痴呆的药物也罢，我都不在乎。

一个公司的老板如此渴望权力，甚至愿意变成那样？如果说有什么不同的话，他们最终会比兰德企业更糟糕。至少兰德企业还装作光明正大。”

托尼瞥了一眼屏幕（贾维斯很贴心地把画面停在了李墨直视镜头的那一帧，他那双燃烧着的眼睛在全息屏幕上闪烁着光芒），他缓缓点了点头，认可了她的观点。

“这么说，不考虑合作了？”

“不，托尼，不合作。”

“好，那我们得在他们还弱小、容易受到这种策略影响的时候把他们挤出市场。

我会通过斯塔克工业公司逐步推出一些钢铁侠的技术，但不会是那种能被改造成武器的技术。

至少这应该能给你足够的筹码，让一些大型机构站到我们这边。

我知道美国国家航空航天局（NASA）一想到能在他们的宇宙飞船上使用反重力技术，简直都要流口水了。”

“那方舟反应堆呢？他们显然是从你这里偷走了这项技术，我们要怎么处理这件事？”

“起诉他们，但要做好打一场持久战的准备。

我从传言中听到了很多关于霍加斯的事，我知道她不会轻易认输，而且目前她还得到了公众的支持。

所以在我们把泰坦解决方案公司告上法庭之前，我们要做他们正在做的事，而且要做得更好。

这样一来，当他们试图从公众舆论的角度为自己辩护时，就会发现他们站不住脚，因为斯塔克工业公司已经在外面帮助人们了。”

听到他坚定的话语，佩珀狡黠地笑了笑，当他扬起眉毛，带着询问的眼神看向她时，她忍不住笑出声来。

“我喜欢你一本正经谈生意的样子。”

她轻声说道，这让发明家也咧嘴笑了，他轻松地把她抱了起来，这让红发女子惊讶地轻呼了一声。

“哦，是吗？那我再跟你说一些：月定额、税收、折旧、财务记账。”

“哦，斯塔克先生，别停下来！”

佩珀用一种假装天真的高亢语调轻声说道，不过托尼能看到她眼中闪烁的光芒，他咧嘴一笑，开始抱着她走上楼梯，朝他们的卧室走去。

或者也可能是走向沙发，这取决于他能控制住自己多久。

当发明家抱着他梦中的女人走出工作室时，公司行话和笑声同样飘下楼梯，而李墨那双燃烧着的眼睛，仍然从全息屏幕上定格的画面中凝视着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