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前往梦界(二)

「你被蔷薇用梦魇之枪威胁了吧?」

原来夏雪早就知道那天在她家里偷了梦魇之枪的小偷就是蔷薇,但作为好友的她,一直包庇着蔷薇,没有把她上报给公安局。

听到夏雪的话后,知男很是吃惊,不知道该点头还是摇头,回应她的提问。

「不用担心,没有言语交谈的话,那把梦魇之枪的记忆窥视弹是没法读取你的记忆的。」

通达人心的夏雪,马上又看出他内心焦虑的原因,知男明白她的意思后马上点头回应。

「果然是这样啊,没办法,真想现在就找她去谈谈看,但是叶空那个家伙马上又要回校找我了。」

夏雪竖起食指撅着嘴很是苦恼,深思考虑了一会儿,终于想到能解决这个问题的好点子。

「有了。」

只见夏雪从自己课桌抽屉下掏出那本蔷薇借她的书,名叫《小王子》的绘本小说。因为最近一直在忙着搞乐队以及参加钢琴比赛的事,她一直没机会把它还给蔷薇,并且正式地感谢她,是这本书在当初彻底地改变了自己的想法,让她鼓起勇气在父亲面前道出自己的梦想。她的脸上洋溢着幸福的微笑,很是怀念地翻动着这本启蒙小说,最后取出夹在内页里的书签。

然后,她右手握着签字笔,思索了一会儿后,马上在书签背面的空白处写下几行字,重新夹在内页里递给知男,

「能不能帮我把这本书还给蔷薇,如果她能看到书签上我写的寄语,肯定能回心转意回到从前的。」

知男接过绘本愣了一会儿,看到她坚定的眼神和慈爱的笑容后,点了点头表示答应她的请求。】

「这绘本……」

知男刚递给蔷薇时,她有些惊讶,她没想到夏雪会把这本书当宝贝一样藏到现在。但等她接过后,很快又气得满脸通红,将书狠狠地甩在地上。

「事到如今还拿这东西出来干嘛?我和夏雪的关系早就决裂了。」

「重要的不是书,而是里面的书签。」

知男弯下腰来将书捡了起来,将夹在内页里的书签小心翼翼地递给她,

「后面写着夏雪最后想跟你说的话。」

蔷薇接过书签后翻到后面,看到上面一排排整齐清秀的字迹,这确实是夏雪写的,书签上这样写着:

【谢谢你,蔷薇,也感谢你的书给我带来的感动。

我从书中的飞行员身上看到了最初的自己,那个在沙漠中也不会放弃希望,永远不会被现实打倒的自己。

你是我认识的最好的朋友,也是那个在我遭受困难与挫折时,让我重新振作起精神的小王子。

也希望你能像小王子那样,永远保持自己的纯真质朴和天真无邪,给越来越多像我这样在人生道路上迷失方向的流浪者带来希望。

还有一件重要的事,我一直忘了告诉你:

我恋爱了,没错,我喜欢的那个人就是叶空。正如书中小王子说的:「如果你爱上一朵花,她住在一颗星星上,夜里仰望星空,那将是多么甜美,每一颗星星都在开花。」

叶空成了我想要一直呵护的那朵美丽的花,只要每天能看到他元气满满的笑容,我就会感觉自己的小世界里,到处开满了这样美丽的花。是他带着我领略到了音乐世界的美好,让我可以追寻自己的梦想。我相信,自己同样也是他心中唯一想要呵护的那朵花。

也希望你能像我一样,在不久的将来可以找到自己想要呵护的那朵花,如同他呵护你那样。在遭遇挫折时,能陪你一起渡难关,一起从现实的烦恼中逃脱,成为那个追寻奇迹的梦想家。

加油,我心中最强大的小王子,我相信你一定能做到。】

看完书签上的寄语后,蔷薇的脸色变得苍白,嘴角开始抽搐,发出沙哑的声音。眼前一片模糊,眼眶里的泪水不受控制地掉落下来,

「什么你心中最强大的小王子啊,什么让我找一朵自己想要呵护的花,亲手将你的梦想断送的我,有什么资格可以成为你的信仰?」

只见她全身开始瑟瑟发抖,手中握着的枪支在颤抖中滑落下来,摔在地上。双手紧紧抓住胸前的衣领,蜷缩在墙角,悲痛声从口中呐喊出来,传遍整个教学楼。

「跟个小孩一样纯真的人根本不是我,是你才对,你就不明白我对你的嫉妒和仇恨么?我想要呵护的那朵花,就是你一直在追求的叶空啊,为什么什么话都不讲清楚,就把我手中唯一珍视的那朵花无情地抢走?」

然后,她脑海里无意识间回忆起从初次见面开始一直到夏雪离去的场面,无数张记忆拼图如幻灯片放映一般出现在她眼前,挥之不去。

「我到底做了什么?」

蔷薇抓着散乱的头发痛哭道,

「我根本就没资格做你的朋友,也无法成为你所憧憬的小王子,更没有资格成为叶空想要呵护的那朵花。」

说罢,蔷薇哭丧着捡起掉在地上的梦魇之枪,将弹巢里的子弹切换到红色消除弹,将枪口对准自己的头部的太阳穴处,打算自我了断。

「笨蛋,你以为逃避就能解决一切吗?」

就在她即将扣动扳机的时候,知男冲上前去及时抓住她的胳膊,从她手中夺走了梦魇之枪。之前他还能沉住气和蔷薇好好说话,但这次他终于忍无可忍了,对那些用轻生的做法来逃避责任的人,他会毫不犹豫痛斥一顿,

「再过几天夏雪就要出殡了,叶空正在做最后的努力拯救她的灵魂。好好在她和叶空面前道歉,不然在天国的夏雪是不会原谅你的。」

「什么?你说叶空现在在拯救夏雪的灵魂。」

蔷薇颤巍巍地欠起身站起来擦干了泪水,抓着知男的袖子质问道,

「你果然有事瞒着我,快告诉我叶空现在在哪?」

而此时此刻,叶空和晨雨这边已经找到了杨不凡的住址,敲了敲门,走出来迎接他们的是个长得很漂亮的银发妇女,是杨不凡的母亲。

「不凡,有两个朋友过来找你了。」

杨母冲着客厅里喊道,杨不凡还躺在沙发上颓废地躺着。

「谁呀,这个时候过来找我啥事?」

杨不凡懒洋洋地从沙发上坐了起来,自从错过了国际钢琴比赛的冠军资格后,他在家一直很迷茫,不是发呆就是躺在沙发上颓废着。

「进来坐吧!」

杨母冲他们微微点了点头,露出了慈爱的笑容。

「叶空,你过来干嘛?」

见是叶空亲自过来拜访,杨不凡有些惊讶,马上回去收拾上客厅上自己乱堆的杂物,给他们腾出可以放心坐的空间。尽管叶空某种意义上可以说是击败他的敌人,但杨不凡已经不会像以前那样以高傲的态度对待他,而是像一个求教的学徒一样抱着敬畏之心。

「旁边这个女孩是……」

等他发现叶空后面还跟着一位他不认识的少女,手指着她有些疑惑。

「啊,她是夏雪的小学同学,到这里跟我一样都是有事想请你帮忙的。」

叶空认真地回答道。

等杨母把泡好的茶端过来后,他们开始跟杨不凡讨论和金钥匙以及八音盒有关的事。

「什么?你们是怎么知道这个金钥匙和八音盒的事的?」

杨不凡听叶空讲到它和八音盒有关联后很是吃惊,因为换作普通人都不会把这两者联系到一起,就算瞎猜也不可能猜得到。

晨雨把自己随身携带的灵媒小册子翻到八音盒的那一页递给杨不凡看。

「你们到底是何方神圣?」

杨不凡看到书上的介绍后眼睛瞪得像弹珠一样,更加吃惊意外了,终于相信他们之前说的那些不切实际的话。

「事不宜迟,我们必须赶在天黑前找齐所有灵媒道具去梦界拯救夏雪,这个八音盒的主人你知道是谁么?」

「这个八音盒是夏雪的父亲夏阳炎的东西。」

杨不凡如实地答复道,

「那个八音盒和金色钥匙原本是他和我母亲的定情信物,但因为各种阴差阳错的关系……」

「行了,我们明白了,快带着它跟我们一起去夏雪家。」

他正准备跟他们讲这个八音盒的来历以及她母亲那段挺长的悲伤故事时,叶空和晨雨打断了他的话,收拾好行李准备起身了。

「喂喂,你们这也太失礼了,我好歹给你们提供了有用的线索,总得听我把话说完吧!」

在去往夏雪家的途中,杨不凡一直开启无限碎碎念模式讲个不停。

「现在我们没时间听你讲那些琐碎的故事,为了拯救夏雪我们必须争分夺秒。」

叶空紧皱着双眉,眼神坚定,语气很从容,看来他已经下定决心要把夏雪从地狱的深渊中拯救出来。

等他们乘车来到夏雪家拜访时,出来迎接他们的是夏雪的母亲。

「夏雪的父亲已经出去了,这几天为了调查出谋害夏雪的凶手,他一直在警察局里协助警察们查找线索,没怎么回过家。」

听他们问起夏父后,夏母不好意思地回复道。

「这样啊,有点遗憾了,但我们今天来这里有重要的事要办,绝对不会回去,所以麻烦伯母您啦!」

就算见不到重要的线索人物,叶空和晨雨他们也不会善罢甘休,时间不等人,既然来到这里就要抱着必胜的信念把事情办完。

「原来如此,你就是当初那个女孩的儿子啊!」

夏母在茶几上和他们边喝咖啡边聊起往事,谈到杨不凡时她终于有了印象,

「以前听阳炎说过,在遇到我之前他还遇到过一个很温柔善良的女孩,还是他的初恋。不幸的是,俩人因为战乱分开,后来就再没联系过了。真的很遗憾啊,如果没在维纳格遇到我的话,没准他们两个就能幸福地在一起了。真没想到,她的孩子已经这么大了……」

「喂,杨不凡,能不能把你那些无关紧要的琐事先放下,现在谈正事要紧。」

听他俩在那里絮絮叨叨地讲着一堆和他们来这里的目的完全无关的往事,叶空和晨雨忍不住想要打断杨不凡的谈话了。

「怎么能说是无关紧要呢……」

杨不凡恼羞成怒,顺手把挂在脖子上的金色钥匙拿下来递给夏母,

「这把钥匙是我母亲当年和那个负心汉的定情信物,今天无论如何我也要亲手把它还给他。」

「喂,你在做什么呀?」

见杨不凡情绪高涨,如此冲动,叶空和晨雨慌忙阻止他现在就把可以拯救夏雪的灵体媒介交给别人。

「这把钥匙……」

夏母看到杨不凡递给她的金色钥匙后,先是愣了一下,马上又笑了起来,

「我记起来了,阳炎跟我说过,这个八音盒能根据使用者的内心呈现出不同的曲子。本来他是想在下一次见面时让你的母亲听听这个八音盒里所呈现的他制造的曲子,作为礼物送给她。无奈自战乱以后就很少有她的消息,阳炎以为她早就不在人世了,这才放弃了寻找。」

「喂喂喂,他这话是什么意思啊?我母亲现在可是健康的很呢!」

杨不凡按捺不住情绪,一时冲动抡起袖子打算好好教训那个抛弃他母亲负心汉,环顾着四周大声吼道:

「夏阳炎那个混蛋现在在哪?我要把他揪出来好好揍一顿。」

在旁边围观的叶空和晨雨耷拉着眼睛,已经看不下去了,同时站起身来按住他的肩膀,让他乖乖坐好。他们现在可是以客人的身份在别人家做客,要是惹怒了房主接下来的事情也没法办了。

「哈哈哈哈,你固执生气的一面还真的跟你母亲很像啊!」

夏母看见他暴怒的样子后,笑得合不拢嘴。

「往事就谈到这里,那么,你们来这里寻找八音盒的目的是什么?」

然后,夏母慢慢停止了笑容,表情开始变得严肃起来。没等叶空他们主动问她拿八音盒,她已经猜透了他们的心思。

接着,晨雨坐起身跟她谈起了自己和叶空来这里的真实目的,他们打算利用八音盒把夏雪从梦魇的魔爪中拯救出来。听完他们如此离奇的讲述后,夏母起初有点不敢相信,但看到他们如此坚定的眼神后,终于答应他们的请求了。

「我明白了,我女儿的性命就靠你们了。」

夏母点了点头后,转身走向对面的储藏室房间,轻轻地打开门又轻轻地关上。等她出来后,手里捧着一个看起来年代很久远,但做工还是很精细的八音盒。她会如此果断地答应他们的请求,是因为他们彼此的想法是一致的,现在能够想办法救出自己的女儿比什么都要重要。

杨不凡将刚刚取下来的首饰上的金色钥匙对准八音盒的锁孔插入,只听“啪嗒”一声脆响,时隔十多年没有被打开的音乐盒,终于被打开了。

「现在把手放在盒子上,然后想象自己想要弹奏的曲子。」

晨雨在旁边提醒道,叶空照做了,然后一边想着自己现在想要弹奏的曲子一边慢慢地闭上眼。这个没有转动发条的八音盒居然开始自己转动了,在播放的曲子正是他现在内心在想象的卡农。

等八音盒的曲子放映了一分钟后,晨雨举起双手,以不同手势上下挥舞了一下。再紧闭双眼,手指点了下太阳穴的位置后,猛得睁开眼开启能看透非人之物的阴阳眼,发现寄宿在梦魇之枪上的梦魇已经整个被封印在转动的八音盒里。

「这是怎么回事??」

看到眼前的景象后,晨雨嘀咕着,有些疑惑。

「怎么了?」

听到她的疑虑后,叶空慢慢睁开眼看向她。

「不,没什么?不要把手移开盒子,接下来也继续按照我的指示做。」

晨雨镇定地回答道,其实事实并非如此。因为刚刚封印梦魇过程超出了她的预想,本来平时的八音盒要想把梦魇从枪里整个抽出来拖到这里就要好几分钟时间了,但这次从抽出到封印的过程也才进行了一分钟时间。虽然能够提早封印它进行下一步计划是好事,但她不得不怀疑蔷薇那边出事了,梦魇是不会轻易脱离梦魇之枪的,除非又有人在它的枪下牺牲了。

事不宜迟,晨雨从口袋中取出珠链,套在右手的四指上,大拇指一粒一粒地拨动着珠子,让整串珠链绕着她的手旋转,双眼紧闭着,嘴里念着旁人听不懂的咒语,好似一个在寺庙里念经的僧人。

「叶空,现在可以把手放开了。」

叶空点了点头,从音乐盒盒盖上放下手后,里面的机器还在转动着播放那首《卡农》。

「想要彻底吞噬夏雪灵魂的梦魇,已经被我封印在八音盒里了。这个曲子能够持续整整10分钟的时间,在这时限内,必须要有人冒着可能无法回到现实的风险前去梦界,拯救夏雪的灵魂。」

晨雨睁开双眼,停止念咒语后,示意叶空他们可以进行下一步了。

「我过去就行了……」

叶空举起手,自告奋勇地走上前去,

「夏雪和我们梦蝶乐队之间还有未实现的约定,所以作为队长的我要把她从地狱的深渊里拉回来,为了梦蝶乐队共同的愿望。」

「很好!!伯母,现在可以带我们去见夏雪么?」

晨雨竖起大拇指表示对他的信任,然后他们跟随夏母来到夏雪的房间。那张干净的大床上躺着夏雪的遗体,尽管已经不在人世了,她的仪容还是那么美丽。

【内心独白:呐,夏雪,你还记得小时候我跟你说过的话么?】

看到前几天还活蹦乱跳的夏雪,如今已经安详地躺在床上不省人事,晨雨抽搐了一下鼻子,心里开始默念,回想起往事:

【没有高楼大厦遮挡的乡村的夜空,是最美丽最让人神往的风景,不需要仔细去观察,整片星空犹如一张浩大的棋盘,把所有的一切清晰地呈现在你眼前。

微风吹拂下的静寂的草地上,蟋蟀在唱歌,田鼠在四处乱窜。两个少女张开四肢闻着泥土的气息,听着飕飕的风声躺在上面,摆成两个“大”字。看着头顶璀璨的星空,仿佛整个世界只属于他们二人。

「呐,你相信这个世上有灵魂存在么?」

一时兴起的夏雪突然问起她这个不可思议的问题。

「我不清楚,但是……我听说这个世上有能和灵魂见面的职业存在。」

晨雨转过头,瞄了她一眼后,闭上双眼饶有兴致地说道。

「什么职业?」

夏雪听罢,从草地上坐起身,闪着水灵灵的大眼睛看向她,一副吃惊的表情。看来她对晨雨所说的能跟灵魂相见的职业,很感兴趣。

「灵媒师,能带委托者进入梦境,同死者灵魂见面的一个职业。」

晨雨手肘靠在地上,慢慢地从草地上坐了起来。

「这样啊,但是……为什么灵媒师要带委托者跟死者见面呀?让在世的亲人重新见到死者,不是会更加悲伤么?」

夏雪又有疑问了。

「不是每一个死者在临死前都能把自己想要交代的事和亲人讲清楚的。那些没能来得及和亲人一一告别,就遗憾地离开了人世的死者,就算死后也不会心甘情愿地转世。为了抚慰那些死者的灵魂,让他们的内心不再留有遗憾,这就需要灵媒师带委托者来梦界同他们相见啦!」

晨雨眨着眼睛思索了一会儿,马上流利地做出了回答。

「原来如此,灵媒师的工作就是拯救那些受伤的灵魂呀,真的是一个很善良的工作啊!」

夏雪转过头,将手抱在头后,弯了个腰又躺会草地,看着天上的星星露出欣慰的笑容。】

【内心独白:那个时候,我其实很想告诉你,自己就是那个能同灵魂相见的灵媒师的后人。灵媒师最初的工作就是帮助那些留在阴间不愿转世的灵魂,实现同亲人相见的愿望。

后来,当我看到那些本该好端端地活在世上享受自己应有的人生的受害者被名为“梦魇”的恶魔夺去性命时,我就发誓,自己身为灵媒师有权利也有义务同梦魇抗争到底,为了保护那些纯洁的灵魂。

但是,我万万没有想到自己刚刚担任第十代灵媒师,肩负起同梦魇抗争的使命踏上旅途时,遇到的第一个被梦魇残害的无辜的灵魂就是你。作为你小时候最好的朋友,我已经因为自己的胆小怯懦,无法向你袒露真心,也无法挽留和你在一起的那段时光。

这一次,无论如何也要将你从梦魇的魔爪下拯救出来。如果连这都做不到,我们灵媒师就不配被你称作是一个可以拯救受伤灵魂的善良工作啊!】

从过去的思绪中回到现实后,晨雨竖起眉头鼓起干劲,从她坚定的眼神里看不出丝毫的迷茫。

「叶空,把你身上的项链戴在夏雪身上,这样你就能直接进到她的梦境里,去找她的灵魂。」

叶空听到她坚定地语气后,马上照办,将脖子上的项链取出后,杨不凡在一旁帮忙将夏雪的遗体搀起,好让叶空将项链顺利地挂在她的脖子上。

晨雨嘴里念着奇怪的咒语,竖起右手的食指和中指,两根手指的指尖处居然奇迹般地出现了一个闪着白光的光球。

她准备利用自己学到的脱灵法术加上催眠术的叠加,直接让叶空的灵魂脱离自己的身体进入夏雪的梦境里。

晨雨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叶空,在施展法术之前做最后的提醒:

「失去梦魇的控制后,夏雪的灵魂应该被梦界的看门人孟婆召唤到望乡台了。你需要从鬼门关出发,走过黄泉路,渡过奈何桥才能到达望乡台与夏雪相见。在黄泉路上会有很多怨灵制造出各种幻像来迷惑你,千万不要被他们的话语和外表引诱后,偏离自己原先的道路。」

叶空点了点头,竖起大拇指露出整齐一排整齐的大白牙,做了个自信的表情,表示自己能够顺利抵达望乡台把夏雪带回,

「那么……我该出发了,你们在这里等我的好消息吧!」

「嗯,我相信你。」

晨雨眨了下眼睛回应道,接着她将发出耀眼白光的食指和中指上的光球猛地戳向叶空的额头。等光球进入叶空的头部渐渐消失后,叶空感觉到了困意,撑不过几秒就闭上双眼睡着了。而此时此刻,他的灵魂已经脱离原先的身体,进入梦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