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叶空从梦中醒来后,发现昨晚的记忆还很清晰地浮现在脑海里,他相信昨天晚上在梦中发生的一切都是真的。只见他垂下头看了看挂在胸前的心型项链,将它紧紧握在手心,默念道:「你一直在我心里。」
而此时此刻,夏父凭着昨天同死囚犯对话得到的线索,在公安局的档案室里查找和许建康有关联的嫌疑犯,一一证实过去。最后得出两个符合条件的嫌疑犯:许建康的女友苏小柒和许建康的养女周蔷薇。
等局长派人把苏小柒抓到公安局拘留后,经过多次拷问,都无法从她口中得知和梦魇之枪有关的线索,她甚至根本就不知道梦魇之枪的来历。而且苏小柒自许建康殉职后,为了谋生把他们同居的那套房子给卖了,现在和一个当地的公务员组建了家庭,根本没有偷窃梦魇之枪复仇的动机。
苏小柒被无罪释放后,他们把目标盯向了犯罪嫌疑最大的蔷薇。她不仅是许建康的亲人,是那次案件的受害者之一,和夏雪经常有往来,而且也知晓夏雪家的壁橱里藏着梦魇之枪。
经过筛选和分析后,局长确信蔷薇就是梦魇之枪的偷窃者,他们必须马上阻止她继续作案。但蔷薇此时行踪不明,且无法联络,这给巡警们的搜查逮捕工作造成很大的困扰。
「果然不行啊!」
叶空拨打了蔷薇的电话,不管试多少次都打不通。前天一直到现在,她都没有回过家,叶空父母已经向当地公安局报警了,仍然没法查到她的行踪。不知情的父母以为她在外面遭遇了不测,只有叶空知道,她犯下无法挽回的过错,在外面过着逃亡的生活。与其坐着等待,不如自己去寻找吧,叶空心里这样想着,起身穿好衣服准备出门了。
打开门后,他正准备出去,发现自己家门前居然有个穿着旗袍的陌生少女站在那里,用呆萌的眼神盯着他看,旁边牵着一条黄毛的柴犬。叶空定睛一看,她的年纪应该和夏雪差不多。
「你是哪位?」
端详了眼前的少女一番后,叶空终于开口了,语气里带着一丝困惑与好奇。
「我就是那串项链的主人……」
少女伸出右手的食指指着他胸前挂着的心型项链用平静的口吻答复道,并且微笑着挥了挥手示意他跟过来,
「有话要跟你好好谈下,能过来下么?」
少女转过头后,那如翻腾的浪花一般的长卷发跟着她转动的方向甩向脑后,再慢慢地披锤下来。
叶空走在后面,跟随着她来到了一家咖啡厅。等他们坐下来后,晨雨笑着向她问候道:
「初次见面,重新自我介绍下,我是夏雪以前的老朋友徐晨雨,也是灵媒师第十代传人。」
「你好,我叫叶空,也是夏雪的朋友。」
叶空用同样的介绍方式答复道。
「称朋友真的好么?你们还没在一起交往么?」
听到叶空称夏雪还只是自己的朋友,晨雨有些不满了,一个只是普通关系的朋友怎么可能每天都来医院看夏雪的。
「额……也不是没在交往啦,只不过……」
被晨雨看穿他和夏雪的关系后,叶空红着脸,不好意思地摸了摸后脑勺。
「好吧,我也不清楚你俩到底啥关系,只是从夏雪那里得知,你好像是她比较重要的人。」
晨雨竖起眉头,眼神坚定,表情突然严肃起来,插着双手的手指,开始跟他谈正事了,
「不过我今天把你叫到这来,是想告诉你一件非常重要的事:夏雪并没有去世,还有办法可以让她复活。」
「什么意思?这种玩笑可一点都不好笑啊!」
听到眼前这个来历不明的人如此断定后,叶空起初以为这人脑子有问题,人死复生这种事怎么可能会在现实里出现。但看到她如此坚定的眼神后,他皱起眉头,开始有点信了,咽了口口水,低声问道:
「真的……有办法能把夏雪救回来么?」
「夏雪的灵魂只是被来自梦界的名为“梦魇”的恶魔扣留走了,只要你按照我提供的线索把需要的东西找回来,就有希望从梦魇手中夺回灵魂,让她重新回到现世。」
晨雨弯下头,卸下肩上的背包,拉开背包的拉链,边说边将自己随身携带的灵媒手册从包里拿出来一页页翻开。
「梦魇?这是什么样的恶魔,为什么要找上夏雪。」
叶空第一次在科幻小说和电影类作品外,听到如此虚幻不真实的东西,有些疑惑。然后,晨雨翻到梦魇之枪那页,详细地介绍道:
「它是以吞噬人的灵魂为生的恶魔,在现世中以不完整的姿态存在。为了复活自己,它寄宿在梦魇之枪里。内心拥有邪念的人使用它的话,会被它制造出来的幻象引向犯罪的道路。这把枪一共装配着三种子弹,用途各不相同,颜色也各不相同。人的灵魂,是由许许多多的记忆构成的,这三种子弹都对人的记忆有直接或间接的影响,而不完整的梦魇就是通过影响人的记忆吞噬灵魂慢慢复活的。
红色的记忆消除弹是以消除人的记忆,把人的灵魂整个抽出来供奉给梦魇为目的的最为危险的子弹,一旦被它打中,灵魂就会直接飞升到梦界,而失去所有记忆的身体空壳会在三天内失去生机。黄色的记忆窃取弹可以把人的一部分记忆变成记忆子弹偷出来,它的用途大多是威胁目标物和帮助使用者获取情报,对梦魇本身没有影响。最后,蓝色的记忆窥视弹虽然对梦魇也没有直接影响,但同记忆清除弹一样可怕。需要使用者和目标物同时射入,使用者可以通过该子弹的记忆共鸣效果看到目标物脑内的记忆信息。除了窥视记忆外,意志力较强的使用者还能通过记忆共鸣效果干扰目标物的精神力,甚至拥有篡改和控制他人记忆的能力。」
「篡改记忆,这怎么可能?」
听到这里后,叶空很是慌张,额头直冒冷汗,他没想到蔷薇偷走的梦魇之枪是如此可怕的武器。
「十年前发生在维纳格小区的离奇案件,你还记得么?」
晨雨提到那个案件后,叶空不禁打了个寒颤。
「那个时候有传言说凶手仅凭一人之力就干掉了十多位前来逮捕他的警察,这里的牺牲者也包括前任局长。整个维纳格小区的治安秩序,在那个时候处于最混乱的状态,市民们都笼罩在恐惧中。那个连续杀人犯就是使用了这把梦魇之枪,肆意妄为地到处作案,滥杀无辜。警察们之所以无法很快逮捕他,是因为他利用记忆窥视弹篡改了别人的记忆,让他们变成受自己控制的傀儡,严重干扰了警察的行动。前任局长就是被公安局内他最信任的秘书干掉了,那个秘书在回办公室之前就已经被那个杀人犯用记忆窥视弹洗过脑了……」
听到这里,叶空感觉头皮发麻,手心淌汗,他已经意识到让这把枪落到蔷薇手中是多么危险的事了。
「逮捕蔷薇,把梦魇之枪夺回这件事之后再跟你说,现在最重要的是拯救夏雪。」
只见晨雨翻到画着奇特八音盒的那页,指着上面的图案和文字继续说道,
「要想拯救夏雪,就必须找到这个特质的八音盒,还有能打开它的金色钥匙。一旦凑齐了这两样东西,我就能用自己学到的灵力法术将梦魇暂时封印在八音盒里,这样你就有机会去梦界寻找夏雪的灵魂,把她带回来。」
「这个八音盒我脑海里完全没印象,但旁边这个金色钥匙好像在哪里见到过。」
叶空嘟着嘴,半闭着双眼努力回想,终于想到了有关金色钥匙的线索,
「这个钥匙……该不会就是杨不凡那家伙随身挂在身上的首饰。」
「真的么?」
晨雨有些惊讶,他们灵媒师寻找了很久的金色钥匙居然这么快就有线索了。
「啊,不会错的,这个钥匙的形状和那家伙戴在脖子上的东西几乎一模一样。」
叶空坚定地答复道。
晨雨刚刚一直竖起的眉头,终于舒展开来,拍手欢呼:「太好了,只要能找到钥匙的主人,肯定能问出八音盒的下落。」
「但是,我并不知道他的住址。」
叶空无奈地笑了笑,就算知道是杨不凡的东西,不知道他的住处也没法继续搜查下去。
「这个问题不大,我们可以去附近的派出所查这个人的住所资料,只要能赶在午夜到来之前把夏雪的灵魂救回来就行了。」
说罢,晨雨和叶空喝完最后一口咖啡后,终于起身开始行动了。
知男这个时候,呆呆地站在一家小酒吧门口,每次遇到心烦事他都会过来这里借酒消愁。想起自己一会儿就要去学校的101自习室里见蔷薇,他就有些紧张和不安,在过去之前他想把这些不愉快的事先抛开一边,尽情地在酒吧里喝杯酒。
思索了半晌,他终于做出决定推开门走了进去。刚走进酒吧里,昏暗的灯光下,前台接待处有个年轻漂亮的调酒师小姐正在熟练地调配一杯五彩的鸡尾酒,那曼妙的身姿跟随手中上下摇晃的调酒瓶,极其优雅地摆动着;天花板上急促闪烁着的霓虹灯光,吸引着一个又一个饥渴而又需要有人安慰的心灵。混杂的空气中弥漫着烟酒的味道,炫酷带感的音乐,让人情不自禁地跺起双脚沉浸在其中。
「紫萱小姐,帮我来两杯冰镇的白兰地,温度控制在7至10度。」
跟往常一样,知男将随身携带的包裹放在一边后,坐下后懒洋洋地将手靠在前台的桌子上,用极其自然老练的口吻说道。
「好嘞。」
调酒师小姐见是知男过来,向他抛了个媚眼笑了笑后,马上转过身去后面取他需要的白兰地酒瓶和冰块。看来知男是这家小酒吧的常客,俩人的关系已经近似于老朋友了。
「怎么今天有兴致过来这里喝酒了,记得上次来这里还是两个月前的事。」
紫萱一边有节奏地摇晃着刚刚倒入调酒瓶里的白兰地和冰块,一边冲着他温柔地问候道。
「当然是过来看看可爱的紫萱小姐啦,一段时间没见,又变漂亮了呢!还有就是怀念你亲手调制的白兰地啦,一段时间喝不到它,我就觉得全身不自在。」
知男懒洋洋地靠在前台的接待桌上,左手抓着高脚杯的瓶口上下摆动着,右手拖着下巴,眯着眼睛笑道。
「噗,净会拍马屁,不过本小姐的调酒技术倒是一流的。」
紫萱小姐嘟着嘴,将下巴高高地向上翘起,表现出一副傲娇的样子。
「嗯,喝了这么多年,我当然清楚。」
知男的语气里透露着毋庸置疑的坚定,对紫萱小姐的调酒技术表示赞赏与肯定。
等把调好的冰镇白兰地倒在高脚杯里递过来时,知男楞楞地盯着刚调好酒还在冒泡的酒水。调酒师小姐很快看出他心有疑虑,关怀似地问候道:「怎么了?今天又有什么心事要跟我倾诉么?」
「果然什么事都瞒不过你的眼睛啊!」
知男举起酒杯喝了第一口后,叹了口气用委婉的语气慢慢诉说道,
「其实……最近,我跟自己以前一个很好的朋友闹掰了,现在的关系已经恶化到没法逆转的地步。原因嘛,就是她对我们以前走过的路深表怀疑,甚至再也不相信任何人了。」
「你的那个朋友是个女孩吧?」
紫萱双手拖着下巴,听完知男的讲述后,首先凭直觉提出自己的猜想。
「是的。」
知男如实回答道。
紫萱闭了闭眼,眼神里透露着一丝伤感与同情,平静地说道:「那……这个女孩一定很孤独吧,我不清楚你们之间具体因为什么样的矛盾闹掰了。但从你的话里可以猜出,她之所以不会选择相信你们,可能是她的内心比较脆弱吧!或许以前的她曾遭遇过难以回首的事,导致现在变得极度缺乏安全感。」
「缺乏安全感,为什么这么说?」
听到这里,知男有些疑惑了,但还是以憧憬的眼神等待她继续把话讲完。他知道这个酒吧招牌小姐姐向来以通情达理、秒懂人心深得客人们的喜爱,刚好有机会可以从她口里得知自己一直不大了解的蔷薇,到底是个怎样的人。
「平时的她,是不是一直表现得很坚强,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但这类人,往往是最怕受伤的,爱幻想的他们有的时候会因朋友无意间的一些举动,对他们的信任产生怀疑。」
紫萱的解释说得有条有理,没有丝毫的混乱与漏洞,感觉现在的她完全可以当个专业的心理咨询师了。
知男仔细想了想她提到的蔷薇身上那几个特点,发现它们意外得全部符合,放下酒杯拍手称赞道:「是的,真厉害啊,这你都猜得出来,她在我眼里一直都是个很厉害的女汉纸。」
「嘛,我当调酒师这么多年了,每天都有这么多形形色色的人过来这里喝酒谈话,不知不觉就积累了不少关于人心和世面的阅历。一提到这类人,我脑子里的第一直觉就是酱紫的。」
得到知男的赞赏后,紫萱坐起身伸了个懒腰,一副懒洋洋无所谓的样子,对自己工作至今一直在解决的这类烦恼咨询问题,表示早就看得很透彻了。
「那……我应该怎么做,才能挽回跟她之间的友情。」
知男来了兴致,猛地大喝一口后,继续追问道。
「一定要当面跟她说清楚,逃避的话只会让误会变得更深。但要记住一点,不要跟她解释太多对错的道理,也不要过多地去指责她的过错,心急的她是听不进去的。你要在谈话中和她分享过去你们之间共有的那段美好回忆,慢慢拉拢你们之间的距离,这样她才会卸下武装对你保持信任。」
紫萱振振有词地帮他出谋划策,知男一副羡慕的眼光看着她,在他眼里她一直是那么耀眼充满活力,热爱自己的工作,抱着积极的态度去面对每一天。如果没有遇到晓晓,或许他早就已经向她表露真心了。
听到这里,知男终于恍然大悟,抬起头一口气把杯子里最后剩余的白兰地“咕噜咕噜”地喝了个干净,在擦嘴角溅着的酒水时笑道:「原来如此,我明白了。谢谢你,紫萱,我该回去见我的朋友了。」
见知男才喝完一杯就起身准备离开了,紫萱的眉毛向下舒展,瞪大了眼睛,有些惊讶:「唉,这就回去了嘛?至少把酒瓶里剩余的那一杯也喝完吧!」
知男抽身准备离开时,把钱放在前台的桌上,转过头的同时杨起手向她做了个告别的手势,自信地笑道:「那就麻烦紫萱小姐帮我暂时保留好这杯白兰地吧,等我回来后一定仔细地品味。」
看到他下定决心要回去见他的朋友,紫萱竖起大拇指鼓舞道:「嗯,加油,祝你好运。」
然后,她默默地目送着知男离开后,把那个调酒杯里的白兰地倒在玻璃杯上,用塑料膜封好口后放在柜子里,等知男回来再重新倒给他。
知男刚从酒吧走出来不久,口袋里的手机就开始振动发出“嗡嗡”的响声了,打开后才知晓是叶空打过来的电话。
「喂,知男,晓晓那边怎么样了?」
电话那边传来了叶空的声音,在寻找杨不凡家住址的途中,他打算把有些比较重要的事,先和知男交代清楚。
「还好,除了记不清和我有关的事外,其他都没有问题。」
知男如实地回答道。
叶空点了点头,提醒道:「嗯,那就好。你这几天尽量少出去,千万不要轻易和蔷薇有来往,我会想办法帮你把晓晓的记忆夺回来的。」
「你现在在干嘛?」
知男不知道该不该告诉他自己现在正打算和蔷薇见面,想了一会儿他还是不想让叶空担心,马上转移了话题,问起叶空那边的事。
叶空斜着眼看了眼旁边的晨雨,晨雨点了点头后,在征得她的同意后,叶空才把他们的计划透露出来:
「我现在和一个叫徐晨雨的灵媒师一起行动,正在寻找拯救夏雪的方法。」
「夏雪不是已经已经去世了么?真的还能拯救回来么?」
听到他的回答后,知男有些疑惑,他不知道叶空所说的“灵媒师”是什么,更不知道现在这样的状况,要怎么想办法拯救夏雪。
「啊,当然可以。」
叶空用爽朗的口吻说道,
「一开始我也不大相信,但听完灵媒师的讲述后,我发现她所提供的线索和之前发生的一切怪事都吻合。所以,我决定听信她说的话,找到所有的灵媒道具,去梦界拯救夏雪的灵魂。」
「哦,那……祝你好运。」
说罢,知男挂断了电话,来到了梦想天籁音乐学院。走进大门后,他忧心忡忡地往初中生所在的那栋教学楼走去,内心的直觉告诉他接下来会发生不好的事。顺着走廊,他来到了一楼的101教室,之前已经和蔷薇约好在这里见面。
「你这个叛徒,还真有胆过来啊!」
等知男走进教室后,蔷薇果然在里面等他,只见她慢慢地把靠在背后的梦魇之枪掏了出来,将闪着冷光的枪口指向知男。而盯着他的蔷薇眼里,闪着恶狠狠的目光,这怎么看都是知男单方面被她威胁了。
知男愣了一会儿,虽然对蔷薇如此的举动有点意外,但也在他的意料之中。背着她把所有事透露给叶空,她已经不会把自己当朋友了,所以他也没奢望蔷薇能够原谅自己,就连唯一想要拯救晓晓的希望也被浇灭了。
他平静地环顾着教室的四周,将目光停留在自习室里陈放的钢琴,以及陈列在墙角的乐器,这些都是他们以前借过来没有还回去的话筒、吉他和贝斯等道具。看到这些东西,叶空慢慢闭上了双眼,开始怀念以前的时光:
「蔷薇,还记得这里么?这间自习室,是我们四人最初见面的地方,我们共同的梦想,也是在这里开始的。」
「当然记得,这里也将成为终结你梦想和人生的墓地。」
蔷薇举着的枪口丝毫没有动摇,笔直地对准了知男,她继续用傲慢的语气质问道,
「叶空现在在哪里?给我老实回答。」
「他已经替夏雪夺得了国际钢琴比赛的冠军,现在去了哪里我也不清楚。」
「是嘛,他现在已经成为我无法攀比的名人了啊,才一会儿时间,我和他之间又产生了如此大的差距。」
蔷薇冷笑一声,垂下了头,对于叶空现在的成长很是惊讶,语气里透露着欣慰以及自己无法回头的遗憾。
「那是因为他一直相信着夏雪,而不像你这样,以同伴的生命和感情在这里胡闹。」
说到这里,知男握紧拳头,眉头直竖,怒火在胸口翻腾,正打算痛斥她一顿时,想起之前紫萱对自己说的话后,马上沉住气用平静的口吻恳求道,
「所以……算我求你了,不要再胡闹了,现在回头还来得及。」
「不要跟我提起夏雪这个人。」
听到知男提起夏雪,蔷薇气得直咬牙切齿,眼里迸射出仇恨的火花,
「这家伙,打一开始就是个天才,用这把梦魇之枪得到了先代的知识与才能,这种打一开始就靠虚假的东西走在我们前面的人,哪里值得我们信任了?」
「那……你和她一起走过的路也是虚假的么?」
听到她这样形容夏雪,知男皱紧眉头瞪了她一眼,眼睛里似有熊熊烈火在燃烧,对蔷薇的冥顽不化很是失望,但还是沉住气没有把声音提得很高。
「……」
蔷薇垂下头沉默不语,慢慢地放下了枪,不知道该怎么反驳他,从她痛苦的表情里,可以看得出她此刻的内心很矛盾。
就在这时,知男卸下肩上的背包,从里面掏出一本书,原来是刚见面那时她借给夏雪的绘本《小王子》。
「这本书是夏雪托我还给你的。」
将它递给蔷薇时,知男回想起那天他和夏雪在教室里的谈话:
【「唉,你和晓晓关系一直挺好的呀,为什么会分手呢?」
夏雪有点疑惑了。
「两个人经不起时间的考验,处不好关系,所以就分手了。」
知男解释道。
「那是骗我的吧,你肯定有什么事在瞒着我?」
夏雪从他惊慌失措的眼神里看出他的焦虑与不安,那是撒谎的人无法掩饰的外在表现,
「我大概猜得出是怎么回事了,接下来我的提问,你不必回答,只要点头和摇头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