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拳头才是真理

秦川的目光，仿佛穿透了装甲车的铁皮，望向了那片危机四伏的废土。

“我们回去。回去之后，我想成为武者。”

“只要我的实力足够强，强到可以无视一切规则，强到查尔斯和他的光影教在我面前，都只是一群土鸡瓦狗。那么，所有的枷锁，所有的阴谋，我都可以一拳打碎。”

这番话，充满了少年人的狂气，但从秦川口中说出，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信服力。

马克的眼中，也重新燃起了光芒。

对啊，力量！

在这个世界上，还有什么比绝对的力量，更能解决问题的？

自己之所以痛苦，之所以无法挣脱，归根结底，还是因为自己不够强。

如果自己是9级武者，是传说中的君王级强者，那所谓的恩情，所谓的信仰，在家人的生命安全面前，又算得了什么？

“好！你说得对！”马克猛地一脚油门，装甲车如同一头发怒的公牛，向前冲去。

“回去。我们这就回去。”

马克的目光灼灼地看着前方，洪亮的声音在车厢内回荡。

“从今天起，我亲自指导你。我会把我所有会的，能教的，全都教给你。我要让你，成为这片废土上，最强的武者。”

装甲车在颠簸的废土公路上疾驰，继续向前行驶。

许久，还是马克率先打破了沉默，声音沙哑得像是被砂纸打磨过。

“秦川，这次去灯塔城，除了见查尔斯，我还去了一趟物资仓库，见了一个叫王执事的老狗。”

马克的声音里充满了毫不掩饰的厌恶与鄙夷，将之前在仓库里受到的屈辱，原原本本地告诉了秦川。

“那个狗娘养的王八蛋，我把这个月兄弟们拿命换回来的物资，超额两成上缴，就为了申请建材使用权，想把堕落城的破墙补一补。你猜那老狗怎么说？”

“怎么说？”秦川问道。

“那家伙说我自私，说我拖了灯塔主城升级的后腿。然后，又假惺惺地给我指了条‘明路’，让我在下周之内，再上缴一个月的物资份额，才肯‘特事特办’，帮我打个报告。”

马克继续骂道：“一周。一个月的量。他M的，他这是要我们开荒团所有人都去死。”

【光影教】。

从高高在上、画着大饼的“未来神”查尔斯，到作威作福、敲骨吸髓的底层执事王建，这个组织的腐朽与罪恶，已经深入骨髓。

他们用一个虚无缥缈的谎言，奴役着底层，压榨着所有人的价值。

而像马克这样有良知、有能力的指挥官，却被亲情与所谓的“恩义”死死捆绑，动弹不得，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兄弟们被当成牲口一样使唤、牺牲。

这比噬极兽更让人感到恶心。

噬极兽的恶，是纯粹的、源于本能的掠食。而光影教的恶，是建立在智慧与欺骗之上，是对人性的扭曲和践踏。

秦川看向窗外飞速倒退的废墟，眼神变得无比坚定。

力量。

在这个操蛋的末世，只有绝对的力量，才能打破这一切枷锁。

……

两个小时后，三辆装甲运兵车，在一阵低沉的引擎轰鸣中，缓缓驶入了【堕落城】庇护所。

这里没有灯塔城那种压抑的秩序和森严的等级，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自由而混乱的气息。

马克没有耽搁，直接领着秦川，穿过喧闹的营地，来到庇护所深处一间戒备森严的密室。

“这里是我的私人仓库，也是整个堕落城最安全的地方。”

马克说着，打开了厚重的合金门。

密室不大，约莫五十平米，墙壁上挂满了各种武器和战术地图。最引人注目的，是房间中央的一张金属桌。

马克走到桌前，没有丝毫犹豫，将自己的次元戒指对准了桌面。

哗啦啦——

伴随着一阵清脆的碰撞声，五光十色的光芒照亮周围。

只见上百枚大小不一、颜色各异的晶体，如同宝石般堆满了整个桌面。它们形态各异，有的如同钻石般棱角分明，有的则圆润如玉石。每一枚晶体内部，都仿佛有流光在缓缓涌动，散发着或强或弱的能量波动。

“这就是晶核。”马克拿起一枚通体灰白、散发着微弱光芒的晶核，对秦川说道，“这是1级晶核，从蛇狗、双头狼人那种最低级的噬极兽身上爆出来的。里面蕴含的能量很微弱，对我们这些老牌武者来说，跟吃零食差不多，只能解解馋。”

马克随手将那枚1级晶核扔回桌上，又拿起一枚散发着淡蓝色光晕、能量波动明显强了一截的晶核。

“这是2级晶核，从食尸魔那种怪物身上才能搞到。能量强度，至少是1级晶核的5倍以上。我们开荒团的普通战士，吸收一颗，就能让他们在战斗后恢复不少体力。”

接着，马克又指向一颗散发着璀璨红芒，如同燃烧的炭火一般的晶核。

“3级晶核，鲨头魔爆出来的。这玩意儿就金贵了，能量是2级晶核的5倍。一颗就能让一个2级武者冲击3级瓶颈。之前为了搞到这玩意儿，我们折了三个兄弟。”

马克的语气变得有些沉重，但很快又恢复过来，指着那堆晶核，做了一个总结。

“晶核从1级到9级，每高一级，蕴含的能量都是前一级的数倍，呈几何倍数增长。所以，越高级的晶核越珍贵，也越罕见。我们平时能接触到的，最高也就是3级晶核了。至于4级以上的，那都得去更危险的区域，猎杀更恐怖的噬极兽才行。”

“理论上，武者吸收晶核，就能不断变强。但是……”马克话锋一转，表情变得严肃起来，“这里面有一个最大的限制——基因。”

秦川的点头，知道这一点。

“是的。这个世界是不公平的。每个人的基因，从出生那一刻起，就决定了他的上限。基因的优劣，决定了你能达到什么样的高度。”

“像我们开荒团大部分兄弟，都属于‘低级基因’。他们的身体，就像一个破木桶，最多只能装下3级武者的力量。再多，身体就会承受不住，直接崩溃。所以，他们就算有再多的高级晶核，也无法突破到4级武者。”

“而我，算是运气好，属于‘中级基因’。”马克指了指自己，“我的上限是6级武者。所以，我能成为开荒团的指挥官。至于灯塔城的那些大人物，他们都是‘高级基因’，上限是9级武者，但是升到9级武者也很难，因为需要同等级晶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