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这孩子，该死的眼熟

【我靠！我宣布这就是年度最劲爆大瓜！没有之一！】

【我之前还在综艺里舔贺影帝的童年照，说怎么会有这么好看的小孩，结果……人家已经有2.0版本了？】

【所以沈芝易和贺寻衍有一腿？还生了个孩子？我的天，这俩人平时八竿子打不着啊！】

【楼上的，有没有可能，就是因为八竿子打不着，所以才叫秘密恋爱？】

【只有我心疼沈芝易吗？刚拿了天后，事业巅峰期，就被爆出未婚生子，对方还是贺寻衍……这后续，豪门能让她进门吗？】

【笑死，什么进门？说不定就是女方带球跑，男方根本不知道呢。】

方劲的脸色已经难看到了极点，他拿着手机的手都在微微发抖。

“贺哥……”他艰难地开口。

贺寻衍终于睁开了眼睛，化妆师已经卸完了妆，露出了他那张无可挑剔的脸。

他的眼神很平静，似乎外界的滔天巨浪，都与他无关。

“给我。”

他伸出手，声音听不出喜怒。

小陈战战兢兢地递上自己的手机。

贺寻衍的目光落在屏幕上那张拼接图上。

左边的孩子，有一双清澈得像琉璃一样的眼睛，正懵懂地看着镜头。

右边的自己，穿着小小的背带裤，也是用同样的眼神，看着镜头外。

那一瞬间，贺寻衍感觉自己的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攥紧了。

呼吸，有片刻的凝滞。

他不是没有过绯闻，也不是没处理过危机，但没有一次，像现在这样，让他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冲击。

“沈芝易……”

他低声念出这个名字，脑海中飞速搜索着关于这个女人的信息。

新晋天后，实力唱将，风评很好，几乎是零绯闻。

他们之间，有过交集吗？

没有。

至少在他的记忆里，完全没有。

“贺哥，现在怎么办？公关部的电话已经快被打爆了，所有的媒体都在问。”方劲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

贺寻衍没有立刻回答。

他的视线，依然胶着在那张对比图上，深邃的眼眸里，有什么东西正在悄然碎裂，又在飞速重组。

“查。”

许久，他才吐出一个字，声音冷得像冰。

“把沈芝易的所有资料，都给我查一遍。”

夜色深沉。

贺寻衍的私人公寓里，一片死寂。

巨大的落地窗外，是城市的万家灯火，璀璨如星河，却照不进这片被冰冷气息笼罩的空间。

贺寻衍独自坐在书房的真皮沙发上，没有开灯。

电脑屏幕的光，幽幽地打在他轮廓分明的侧脸上，明暗交界处，情绪难辨。

屏幕上，正在循环播放着那段改变了一切的直播录屏。

“妈咪，你什么时候陪声声玩呀？”

小男孩奶声奶气的询问，一遍又一遍地在安静的房间里响起。

贺寻衍的指尖，无意识地在沙发扶手上轻轻敲击着，发出沉闷的声响。

他已经在这里坐了整整三个小时。

从事件爆发，到团队紧急启动一级响应方案，再到他回到这个绝对私密的空间。

他的脑子，前所未有地混乱。

荒谬。

这是他的第一反应。

他贺寻衍，洁身自好到被圈内戏称为“活佛”，怎么可能凭空多出个这么大的儿子？

一定是炒作。

沈芝易……这个女人，好大的胆子，好深的心机。

竟然敢把主意打到他的头上。

可是，那张脸……

贺寻衍的目光，再次定格在声声那张肉乎乎的小脸上。

该死的眼熟。

不，已经不是眼熟了。

那就是他贺寻衍的缩小版。

这种程度的相似，已经超出了巧合的范畴，更不是现代整容技术能达到的。

这是基因的力量。

一种让他无法辩驳，甚至感到一丝悚然的力量。

他烦躁地拿起桌上的酒杯，将杯中深红色的液体一饮而尽。

辛辣的酒精滑过喉咙，却压不住心底那股翻涌的燥意。

他的记忆力一向很好，但他想不起来。

他和沈芝易，到底在哪里有过交集？颁奖典礼？时尚晚宴？

似乎有过遥遥的碰面，但连点头之交都算不上。

更遑论发生什么足以孕育一个孩子的亲密关系。

除非……

贺寻衍的瞳孔猛地一缩。

一个被他刻意尘封在记忆深处的片段，毫无征兆地闯了进来。

四年前。

一场为他庆祝二十六岁生日而举办的家族宴会。

也是一场变相的联姻相亲宴。

席间，他被几个堂兄弟轮番敬酒，盛情难却。

后来的事情，他就记得不太清楚了。

只记得自己浑身燥热，头痛欲裂，被司机扶回了名下的一间酒店式公寓。

第二天醒来时，房间里只有他一个人，身上衣物完整，除了宿醉后的头痛，似乎并无异样。

但那种身体被药物操控过的失控感，他至今记忆犹新。

他当时以为，是那几个不怀好意的堂兄弟想看他出丑，事后也警告过他们，便没有再深究。

难道……就是那晚？

沈芝易，也在那场宴会上？

一个可怕的念头，像藤蔓一样缠绕上他的心脏，越收越紧。

如果真的是这样，那这件事的性质，就完全变了。

不再是简单的碰瓷炒作，而是一场处心积虑的阴谋。

这个女人，到底是谁？她是怎么出现在那里的？这四年，她又为什么销声匿迹，偏偏在这个时候，用这种方式引爆一切？

无数个问题，像一张密不透风的网，将他牢牢困住。

“叮咚。”

手机提示音响起，是经纪人方劲发来的邮件。

标题是：【沈芝易详细资料】。

贺寻衍点开附件，一页一页地往下翻。

沈芝易，二十六岁。四年前，她二十二岁，还只是音乐学院一个未毕业的学生。

资料里有她早年在酒吧驻唱的照片，青涩，倔强，眼神里带着对未来的迷茫和渴望。

四年前那个时间段，她确实有过一段长达半年的“空白期”，没有参加任何演出和活动，学校那边也办了休学。

时间线，对上了。

贺寻衍的眼神，一点点冷了下去。

如果这一切都是真的，那这个女人，就太可怕了。

她能忍四年，在一个最恰当的时机，带着一个“最有力的证据”，给他致命一击。

她图什么？

钱？名？还是……贺家少奶奶的位置？

无论是哪一种，他都不会让她得逞。

贺寻衍关掉邮件，拨通了方劲的电话。

“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