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王座厅那阵震惊的声浪还在瓦谢的耳畔嗡嗡回响时,他已被无情地押回了地牢。
一个月后,竟要与安娜展开一场惊心动魄的决斗?这一切,仿若一场荒诞不经的梦,让瓦谢感觉如此不真实。
无数个疑问如同潮水,在他脑海中翻涌。
他一遍又一遍地问自己:我真的有能力做到吗?王为何会选择我?当然身处牢中的他是得不出答案的,当然此刻瓦谢还有更需要关心的事:他伸出手来揪了揪头发,张开掌心,在月光的照耀下,几缕雪白发丝掺杂其中。圣剑回应了他,代价是他几年的生命。
这代表着什么?瓦谢现在还不清楚。
那一夜,他辗转反侧,几乎未曾合眼。
第二天清晨,曙光刚刚开始试探着穿透厚重的云层,守卫便踏入了瓦谢所处的牢房。他的声音在寂静的牢房中显得格外生硬:“瓦谢,有人要见你。”
随后,他被一路带到了城堡深处的一间会客室。
房间面积不大,却处处透露着典雅的气息。彩色玻璃窗宛如一幅幅绚丽的画卷,阳光透过它们,被巧妙地分割成五彩斑斓的光线,在地板上投射出一片片斑驳陆离的光影,犹如一幅神秘的拼图。
“咔嚓”一声,清脆的开门声打破了室内的宁静。
只见一位金发碧眼的少女袅袅婷婷地走了进来。即便此前瓦谢曾远远瞥见过她一眼,但当此刻与她近距离相对时,安娜那与生俱来的美貌与高贵气质,还是令他不由自主地屏住了呼吸。
安娜身着一袭整洁的圣剑使制服,与此刻衣衫不整的瓦谢形成了强烈对比。她腰间佩戴着一把装饰精美的细剑,每一个细微的动作都宛如优雅的舞蹈,举手投足间尽显贵族的优雅风范。
然而,当瓦谢的目光触及她的眼睛时,却仿佛被一股彻骨的寒意击中。她的眼神冰冷得如同千年寒潭,没有一丝温度,仿佛能将周围的空气都冻结。
“你就是瓦谢?”她在我面前轻盈地停下脚步,声音清脆悦耳,却不带丝毫感情,仿佛是从遥远的天际传来,“那个妄图与我争夺圣剑的平民?”
瓦谢微微张开嘴,喉咙却像被什么东西哽住了,一时间竟不知该如何作答。
“瞧瞧你这副狼狈的模样,”安娜的目光如同一把锐利的刀,轻蔑地在我身上肆意打量着,“头发蓬乱得如同鸟巢,衣衫破旧褴褛,身上还散发着牲畜棚般的刺鼻味道。就凭你这副德行,也敢自称圣剑使?”
她的每一个字都像一把尖锐的匕首,狠狠地刺在瓦谢的心上。他下意识地低下头,看着自己那确实有些不堪入目的外表,心中涌起一阵难以言喻的自卑。
“我……我从未想过要争夺什么,”瓦谢小声嗫嚅着,声音微弱得如同风中的烛火,“我只是想要帮你……”
“帮我?”安娜不耐烦地啧的一声,她清脆的声音划破了空气,“简直荒谬至极。一个连圣剑选拔都未能通过的凡人,居然大言不惭地说要帮我?”
她缓缓转过身,迈着优雅的步伐走向窗边,背对着我继续说道:“你应该知道我是谁。我从三岁起,便开始接受圣剑传承的严苛训练,十几年来,每日挥剑千次,从不间断。我潜心研读无数古籍,拜全国各地最优秀的人物为师,刻苦学习各种精妙的剑技。而你呢?身为平民又有什么拿得出手呢?给圣剑浇水吗?”
瓦谢紧咬下唇,他心中纵有万般不甘,却不敢发出一丝反驳的声音。因为他清楚,她说的每一个字都是不容置疑的事实。
“不过,”安娜突然转过身来,眼中闪烁着危险的光芒,犹如暗夜中的狼眸,“既然陛下已经做出了如此决定,我自然也不会有丝毫退缩。一个月之后,我会让你亲身体会到什么才是真正的力量。到那时,你就会彻底明白自己有多么愚蠢无知。”
“等等,”瓦谢鼓起全身的勇气,声音微微颤抖着说道,“陛下所说的一个月时间,到底是什么意思?”
安娜嘴角勾起一抹冷笑,那笑容中满是嘲讽:“看来你连这点都一无所知。陛下仁慈,特意给了你一个月的时间,让你有机会证明自己。在这期间,你被允许使用圣剑进行艰苦的训练,而且,骑士团长维奥还会亲自对你进行指导。”
说到这里,她的表情变得愈发轻蔑,仿佛在看一个滑稽的小丑:“当然,这仅仅是为了确保决斗的公平性。毕竟,我可不想被别人指责是在欺负一个毫无准备的愚蠢农民。”
我的心脏在胸腔中瞬间开始剧烈地跳动着。
一个月的训练时间……还有骑士团长的亲自指导……甚至还能使用圣剑进行特训?
这是.....机会!
“那……那我愿意接受。”瓦谢缓缓抬起头,目光坚定地直视着她的眼睛,仿佛在向命运宣告自己的决心。
安娜显然没有料到瓦谢会如此迅速地做出决定,她微微皱了皱眉头,眼中闪过一丝诧异:“你确定?你可清楚失败的严重后果?”
“我知道。”他的声音虽然依旧有些颤抖,但其中蕴含的坚定信念却如同钢铁一般,“我会竭尽全力,拼尽一切去尝试。”
“愚蠢至极。”安娜不屑地摇了摇头,转身朝着门口走去,“一个月之后,你一定会为今天的这个决定追悔莫及。”
她走到门口,脚步微微停顿,头也不回地冷冷说道:“对了,别天真地以为输了比赛,王上会对你手下留情。钢之王可不是什么心慈手软的慈善家,我更不是。”
说完,她便如同一朵白色的云彩,轻盈地飘然而去,只留下瓦谢一个人,孤独地伫立在这空荡荡的房间里,思绪万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