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烟花与共鸣

(1)考核陷阱

特别事务处的圆形大厅里,十二名守门人候选者肃立如雕塑。高台上,郑岩冰冷的目光扫过台下,最终落在曳璃身上。

“年度能力测评开始。”他的声音在穹顶下回荡,“第一项:能量纯度测试。”

林琅第一个上前,将手按在水晶柱上。翠绿光芒暴涨,柱内浮现藤蔓缠绕的虚影——“惧之门”的象征。

“纯度78%。”郑岩宣布。

候选者们依次上前。当轮到曳璃时,水晶柱仅泛起微弱的蓝光,哀伤的气息若有若无。

“纯度65%。”记录员皱眉,“比上月下降7个百分点。”

窃笑声从角落传来。一个红发青年故意提高音量:“我就说嘛,靠关系进来的能有什么真本事?”

門渊站在观测区,眉头紧锁。曳璃的能力明明在进步,仪器却显示衰退——这不合逻辑。

“第二项:实战对抗。”郑岩的嘴角掠过一丝难以察觉的弧度,“曳璃对赵炎。”

红发青年跃入场地,掌心腾起橙红火焰。曳璃认出他是“怒之门”的次级候选者,平日最爱挑衅。

“三分钟为限。”郑岩补充道,“禁止使用武器。”

钟声敲响的瞬间,赵炎已化作火球扑来!曳璃急退,钥匙在口袋里发烫。她试图调动哀之力防御,却发现能量滞涩如陷泥潭。

“怎么回事?”她险险躲过火球,袖口已被燎焦。

看台上,林琅突然发现什么:“郑副处长调整了场地抑制器频率!专门针对‘哀之门’的波段!”

門渊眼神骤冷。

场内,赵炎的攻势越来越狂暴:“认输吧废物!”火浪封死所有退路。生死关头,曳璃本能地冲向場地边缘的門渊——

“别过来!”門渊厉喝。

太迟了。

当曳璃踏入門渊三米范围内的刹那,异变陡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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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失控的共鸣

門渊胸口的怒焰纹章突然灼烧般发亮,曳璃口袋里的钥匙迸发出刺目蓝光。两股力量不受控制地奔涌而出,赤红与深蓝的光流在空中疯狂缠绕!

“轰——!!!”

能量风暴席卷整个大厅。测试水晶柱炸成碎片,防御结界剧烈闪烁。赵炎被气浪掀飞撞墙,其他候选者惊恐后退。

风暴中心,門渊和曳璃的手被无形力量拉向彼此。指尖相触的瞬间,所有声音消失了。

曳璃看到:

五岁的門渊蜷缩在燃烧的衣柜里,外面是父母的惨叫声

实验室的针管刺入少年門渊的脊椎,他咬碎嘴唇一声不吭

雨夜里,黑衣女子抚摸門渊的脸:“别为我报仇...”

門渊看到:

六岁的曳璃在祖父葬礼上,偷偷把眼泪藏进青铜钥匙

大学图书馆深夜,她摩挲着钥匙上“哀之门”的符号发呆

无数个梦里,那扇门后的自己对她伸出手...

“七情同源...”曳璃在精神共鸣中喃喃,“所以才能共鸣...”

“切断链接!”門渊在现实中低吼,手臂青筋暴起。两人同时发力,纠缠的能量轰然炸开!

烟尘散尽时,大厅一片狼藉。曳璃瘫坐在門渊怀里,他的手臂护在她头顶,被坠落的灯架划出深可见骨的伤口。

郑岩的厉喝打破死寂:“門渊!你明知禁止不同门系力量接触!”

門渊缓缓起身,血顺着手臂滴落:“那您明知调整抑制器会诱发失控?”

两人目光如刀锋相撞。最终郑岩冷笑:“带她去医疗室。这事没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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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古籍密文

深夜,曳璃溜进特别事务处的禁书区。能量共鸣时的启示让她毛骨悚然——祖父留下的青铜钥匙,似乎与七门同源理论有关。

在虫蛀严重的《七情志》残本里,她发现了震撼的记载:

“...周穆王三十七年,七门失衡,天火降世。有异人铸青铜钥七柄,分授守门人,以制其暴...”

“...至始皇收六国兵刃,熔十二金人以镇七门,独缺哀门之钥...”

泛黄插图上画着七把形态各异的钥匙,中央那把的纹路与她手中的一模一样!

“原来你不是钥匙...”她抚摸着冰凉的青铜,“而是锁。”

脚步声突然从书架后传来。曳璃迅速藏起古籍,却见門渊提着医药箱站在阴影里。

“手。”他言简意赅。

曳璃伸出被能量灼伤的手掌。門渊单膝跪地,棉签蘸着药水涂抹伤口。灯光下,他垂落的睫毛在脸上投下阴翳。

“白天你是故意的吗?”曳璃突然问,“郑岩针对的是你,我只是饵。”

上药的手停顿了一秒。“是。”門渊坦然承认,“但我没算到共鸣。”

他包扎好伤口,却没有起身:“为什么冒险查七门同源?”

曳璃展开古籍插图:“如果哀门之钥是锁,那锁住的究竟是什么?”

門渊凝视钥匙许久,低声道:“传说初代守门人将部分本源力量封入钥匙。持有者能控制门,但若钥匙完整...”

“会怎样?”

“能打开所有门。”他抬眼,“这就是净世会找你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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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烟花下的面具

三日后,城南庙会灯火如昼。曳璃咬着糖画,看門渊被一群小孩围着要气球——他居然真的用火焰捏出会喷火的龙形气球。

“任务需要。”他绷着脸解释,耳根却发红。为了监视混在人群里的“欲之门”信徒,他们伪装成情侣。

曳璃突然把狐狸面具扣在他脸上:“这样才像约会嘛!”

門渊僵在原地。曳璃笑着转身,心跳却快得不像话。她没看见面具后門渊骤然柔软的眼神。

人群忽然骚动!十几个戴哭笑面具的人同时甩出符纸,落地化作血色纸人!

“欲之门傀儡!”門渊扯下面具,“保护平民!”

纸人尖笑着扑向路人。門渊挥出火焰却效果甚微——它们被烧焦后分裂更多!

“弱点在水!”曳璃想起古籍记载,冲向庙会中央的许愿池。钥匙浸入池水的刹那,深蓝光芒顺着水流蔓延!

所有接触蓝光的纸人动作凝滞,表皮浮现冰霜。門渊趁机引燃火焰,这次纸人化作青烟消散。

最后一缕烟散尽时,烟花恰在头顶绽放。

曳璃喘息着回头,发现門渊近在咫尺。他抬手擦去她颊边的纸灰,指尖滚烫。

“下次...”他的声音淹没在烟花轰鸣中。

曳璃踮起脚尖。

两人的呼吸即将交汇时,刺耳的警报响彻夜空——西北方向升起血色光柱!

“是‘恶之门’的信号...”門渊眼神骤冷,“郑岩遇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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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暗室的交易

同一时刻,大学实验室深处,莫教授将一支装有蓝色液体的试管递给阴影中的人。

“从她训练服上提取的哀之力样本。”

司徒玄的代理人接过试管,液体内有星砂般的光点流转:“纯度果然惊人。門渊最近有什么动作?”

“他在查七门同源理论,似乎怀疑钥匙的真正用途。”

阴影里传来轻笑:“让他查。当他知道哀门之钥也是‘容器’时,表情一定很有趣。”

莫教授迟疑道:“但今天郑岩在庙会遇袭,现场有净世会的标记...”

“那不是我们的人。”代理人语气转冷,“有叛徒在嫁祸。司徒大人命令:尽快让曳璃‘觉醒’,七门必须在月蚀之夜齐聚。”

他放下一枚青铜罗盘,指针疯狂指向曳璃公寓方向:

“告诉門渊,想要他妹妹活命,就把人带到指定地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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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郑岩的发现

特别事务处急救室内,郑岩捂着渗血的腹部,将染血的芯片插入电脑。

庙会遇袭前,他刚破解了門渊的加密通讯——

屏幕弹出数十份密档:

门渊与莫教授的加密通话记录

净世会内部代号“哀使”的任务日志

三年前“哀之门”守门人死亡的真相调查报告*

最后一份文件让郑岩瞳孔收缩:

事故分析结论:

前任守门人失控系外部诱导所致。现场残留能量频谱与现任“怒之门”守门人門渊高度吻合。

建议:立即对門渊实施拘捕审查。

郑岩猛地咳出血。原来三年前門渊就背叛了特别事务处!他颤抖着按下全部门禁锁定键——

“即刻逮捕門渊...和曳璃!”

警报声撕裂夜空。城市另一端,正准备送曳璃回公寓的門渊突然刹住车。后视镜里,十几辆黑色装甲车正包抄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