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星辉暗涌与紫瞳初绽

坠星城的夜色，在星辰殿广场那永不熄灭的星辰光幕映照下，褪去了几分深沉的漆黑，呈现出一种奇异的、带着淡淡星辉的暗蓝色。然而，远离广场的喧嚣与光明，城西的黑石巷却仿佛被遗忘在阴影的褶皱里，沉郁、冰冷，只有零星几点微弱的灯火在深巷中摇曳，如同蛰伏的兽瞳。

巷尾小院，那株半枯的老槐树下，林风盘膝而坐的身影几乎与阴影融为一体。他双目紧闭，呼吸悠长而细微，周身气息收敛到了极致，唯有右臂衣袖下，那枚蚀星印记所在的位置，隐隐传来一丝令人心悸的阴寒波动。他在调息，也是在等待。

吱呀——

院门被推开一条缝隙，一个瘦小的身影如同狸猫般无声地滑了进来，迅速掩好门。是月儿。小丫头怀里紧紧抱着一个用粗布包裹的、略显沉重的长条状物品，小脸在昏暗中显得格外紧张，那双紫宝石般的眼瞳警惕地扫视着四周的黑暗，直到看见树下熟悉的身影，才微微松了口气。

“哥…”她小跑过来，将怀里的布包递给林风，声音压得极低，“东西…给那个黑脸大叔了…他说…只值这个数…”她摊开另一只小手，掌心躺着十块闪烁着黯淡微光、比下品灵石明显大了一圈、灵气也更为精纯的石头。

**中品灵石！十块！相当于一千块下品灵石！**

林风接过布包，入手一轻，里面只剩下一块充当配重的普通黑石。他掂了掂那十块温润微凉的中品灵石，眼中并无意外，反而闪过一丝冷意。蚀星之牙的价值，即便残破，即便蕴含剧毒，也绝非区区十块中品灵石可比。那黑脸掌柜的贪婪和压价，在他的预料之中。对方没有见财起意直接黑吃黑，或许还是忌惮星辰殿的征召令和他这个实力不明的“新人”。

“做得很好，月儿。”林风收起灵石，揉了揉妹妹的发顶，语气带着赞许。月儿虽然年幼，但那份在危机中培养出的机警和执行力，远超同龄人。“秦叔叔怎么样？”

“还在睡…呼吸稳多了。”月儿小声回答，依偎在林风身边，小手习惯性地抓住他的衣角。

就在这时，一阵极其微弱、如同蚊蚋振翅般的嗡鸣声，从林风腰间悬挂的那枚星辰殿银色令牌上传来。令牌表面，星辰古树的浮雕边缘，一圈细密的符文悄然亮起，投射出一片巴掌大小的光幕，上面几行文字清晰浮现：

>**星辉拍卖会（临时专场）**

>**地点：坠星城西区·暗河码头·沉星舫**

>**入场：凭征召令牌（临时/正式）**

>**时间：戌时三刻（一刻钟后）**

>**提示：低调入场，价高者得，离场自理。**

光幕持续了数息，便悄然熄灭，令牌恢复原状。

“沉星舫…”林风眼中精光一闪。暗河码头，那是坠星城西区最混乱、最龙蛇混杂的区域之一，连接着城外的地下暗河与部分废弃的遗迹水道。将拍卖会设在那里，倒是符合其“灰色”的性质。

“月儿，走。”林风起身，动作干脆利落。他换上了一件从秦烈储物袋里翻出的、带着风尘仆仆气息的褐色斗篷，宽大的兜帽足以遮住大半面容。又将一块备用的灰色布巾仔细地裹在月儿头上，只露出一双灵动的紫瞳。

一大一小两个身影，如同融入夜色的幽灵，悄无声息地离开了黑石小院，向着城西暗河的方向潜行而去。

暗河码头。

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水腥气、铁锈味和若有若无的腐败气息。巨大的、锈迹斑斑的金属吊臂如同巨兽的骸骨，沉默地矗立在浑浊的水边。几艘破旧的平底货船歪斜地靠在布满苔藓的岸边，船体上满是撞击的凹痕和修补的痕迹。灯火稀疏，光线昏暗，人影幢幢，大多行色匆匆，气息彪悍或阴鸷。

顺着码头上一些同样低调、披着斗篷或兜帽身影的指引，林风很快看到了一艘停泊在较偏僻位置的巨大楼船。这船通体由一种深沉的暗色金属打造，船体线条流畅却带着一种厚重的压迫感，船身没有任何显眼的标识，只在船舷吃水线附近，用几乎融入船体的深灰色颜料勾勒出一个模糊的星辰漩涡图案。

**沉星舫。**

此刻，船身中部一扇不起眼的侧门正敞开着，两名身着黑色劲装、气息沉凝、目光如鹰隼般的守卫分立两侧。他们并未刻意散发威压，但那隐隐透出的煞气和筑基后期的修为，足以震慑宵小。上船的人只需在门旁一个悬浮的星盘上，用征召令牌轻轻触碰一下，星盘亮起微光后，守卫便会微微侧身放行，全程没有任何言语交流。

林风带着月儿，随着稀稀拉拉的人流，来到门前。他取出银色令牌，在星盘上一触。

嗡！

星盘亮起柔和的银光，浮现出令牌对应的临时编号：**丙七九**。守卫目光在林风和他身边裹得严实的月儿身上扫过，并未阻拦，沉默地让开了通道。显然，携带孩童虽然少见，但并非禁令。

踏入船舱，眼前豁然开朗。与外面破败的码头截然不同，船舱内部空间极大，装饰低调奢华。深色的木质墙壁上镶嵌着散发出柔和星辉的矿石，地面铺着厚实的暗纹地毯，消弭了所有脚步声。空气里飘散着淡淡的凝神檀香，驱散了水岸的腥气。

拍卖场呈扇形阶梯状向下延伸，中心是一个圆形的、由某种透明晶石筑成的展示台，此刻空无一物。台下已经坐了大约三分之一的人，几乎所有人都和林风一样，披着斗篷或戴着面具，将自己隐藏在阴影中。低沉的交谈声如同蜂群嗡鸣，在密闭的空间里回荡，气氛压抑而紧绷。林风能清晰地感知到，在场的气息强弱不等，但筑基期占了绝大多数，甚至有几道晦涩深沉的气息，如同潜伏的礁石，显然是金丹修士！

他带着月儿，在靠近后排一个不起眼的角落坐下。这个位置视野不算最佳，但胜在隐蔽，背靠舱壁，侧后方就是紧急出口之一。

月儿好奇地转动着小脑袋，紫瞳在昏暗的光线下如同两颗微缩的星辰，好奇地打量着这奇异的环境。她似乎对空气中弥漫的星辰之力格外敏感，小鼻子微微翕动。

“别乱看，月儿，安静。”林风轻轻捏了捏她的手心，声音压得极低。月儿立刻乖巧地低下头，小手紧紧抓住林风的衣角，但那双紫瞳却不由自主地，被前方展示台下方流转的、维持晶石台稳定和防护作用的阵法能量所吸引。那些常人看不见的、精纯的星辰之力线条，在她眼中如同流淌的银色溪流，构成繁复而美丽的图案。

林风的目光则如同最冷静的猎人，不动声色地扫视全场。他在寻找可疑的气息，尤其是那股阴冷如毒蛇的——属于毒牙的气息。很快，他的目光在斜前方十几排的位置略微停顿。那里坐着三个人，同样披着宽大的黑色斗篷，气息收敛得很好，但其中一人微微侧头时，斗篷缝隙间露出的半截手指，皮肤呈现出一种不正常的灰白色，指甲尖锐发黑。另一个，坐姿看似随意，但肩背的肌肉线条绷紧，如同蓄势待发的猎豹。**是那个断臂首领和另一个气息凶悍的巨汉！**虽然换了装束，但那种骨子里的凶戾和受伤后残留的气息，瞒不过林风敏锐的感知。

他们果然来了！只是…没有看到无面毒鸩的身影。那个如同毒蛇首领般的家伙，是隐藏在暗处，还是根本没来？

就在林风观察之际，一股冰冷、粘稠、带着毫不掩饰恶意的视线，如同实质的冰锥，穿透人群，精准地钉在了他的身上！这视线比在星辉阁时更加赤裸，充满了残忍的戏谑和冰冷的杀意！正是来自那断臂首领的方向！

林风身体微微一僵，兜帽下的眼神瞬间锐利如刀锋！劫星之力在体内无声奔腾，右臂的蚀星印记仿佛受到挑衅，猛地传来一阵灼热的刺痛！他强行压下反击的冲动，只是微微抬起下巴，兜帽的阴影下，两道平静却蕴含着绝对意志的目光，毫不避让地迎了上去！

视线在空中无声碰撞！

一方是毒蛇般阴冷的杀意，一方是磐石般沉凝的无畏！

断臂首领似乎被林风这平静的反抗激怒，灰白的手指在斗篷下微微屈伸，发出一声微不可闻的骨节摩擦声，眼中的怨毒几乎要溢出来。他身旁的巨汉也微微侧头，斗篷下射出两道野兽般的凶光。

无形的火药味在拍卖场沉闷的空气中弥漫开来。周围的修士似乎也察觉到了这角落里的暗流涌动，几道神识隐晦地扫过，带着探究和警惕。

就在这时，拍卖场中心的晶石展示台骤然亮起！柔和却不失穿透力的星辉光芒将整个台面照亮，驱散了一部分压抑的阴影。一名身穿深紫色星辰长袍、面容儒雅、留着三缕长须的中年修士，如同瞬移般出现在台上。他脸上带着职业化的温和笑容，但那双眼睛却深邃如寒潭，目光扫过全场，带着一种掌控全局的从容。

“诸位同道，欢迎莅临沉星舫。”他的声音不高，却清晰地盖过了场内的所有杂音，传入每个人耳中，显示出精深的修为控制力，“在下紫宸，忝为本场拍卖会主事。值此多事之秋，星辰殿征召令下，我星辉商会联合几家同道，特设此专场，为诸位深入遗迹略尽绵薄之力。话不多说，规矩照旧，价高者得，灵石结算。现在，拍卖开始！”

随着紫宸的话音落下，拍卖场的气氛瞬间被点燃，所有的目光都聚焦到了展示台上。方才角落里的短暂对峙，仿佛被这突如其来的光亮和开场冲淡，暂时压回了水面之下。

第一件拍品被一位身着轻纱、面容姣好的侍女捧了上来：一个玉盒，盒中整齐地摆放着十枚鸽卵大小、通体呈淡金色、表面隐隐有雷纹流转的丹药。

“第一件，上品‘金雷破煞丹’！”紫宸的声音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激昂，“取地火金莲之蕊，融九天雷击木之精，辅以七种阳属性灵材，由丹鼎阁大师亲手炼制！此丹蕴含至阳至刚的金雷之力，对阴邪鬼魅、污秽诅咒之力有极强的克制和净化之效！尤其针对灾星遗迹中肆虐的蚀星瘴气及低阶蚀星傀残留的污秽，效果显著！十枚一组，底价一百下品灵石，每次加价不得少于十灵石！”

“金雷破煞丹？”林风心中一动。此丹蕴含的阳刚雷力，或许对他右臂的蚀星诅咒能起到一定的压制作用！虽然只是针对低阶污秽，但聊胜于无！

“一百一十！”

“一百三十！”

“一百五十！”

竞价声立刻此起彼伏。遗迹征召在即，能有效克制蚀星之力的丹药绝对是抢手货！价格迅速攀升。

“两百！”一个沙哑的声音响起，来自斜前方——正是毒牙那断臂首领！他报完价，还故意侧过头，斗篷阴影下，对着林风的方向，露出一抹残忍而挑衅的冷笑。显然，他不仅需要这丹药，更想借此抬价，消耗林风的财力，恶心他！

林风兜帽下的眼神冰冷。对方这是摆明了要跟他杠上！

“两百一十。”林风平静开口，声音透过斗篷传出，带着一丝刻意改变的沙哑。

“两百五十！”断臂首领立刻跟上，加价幅度极大。

“两百六十。”林风不急不缓。

“三百！”断臂首领的声音带着一丝狠厉。

场内安静了一瞬。三百下品灵石买十枚上品金雷丹，已经有些溢价了。所有人的目光都若有若无地扫向这两个明显针锋相对的角落。

林风沉默了片刻。就在断臂首领嘴角勾起得意的弧度时，林风的声音再次响起：“三百一十。”

“哼！”断臂首领冷哼一声，似乎觉得再加下去不值，或者想留着灵石针对后面更重要的拍品，不再出声。

最终，这组金雷破煞丹被林风以三百一十块下品灵石拍下。侍女将玉盒送到角落，林风交割了灵石。月儿看着哥哥花掉那么多亮晶晶的石头，小脸上满是心疼。

接下来的几件拍品，有品质不错的防御法器、疗伤圣药、以及一些关于遗迹外围新发现的资源点情报玉简，竞争同样激烈。毒牙那两人似乎对林风失去了“兴趣”，专注于拍下了一份标注了数个新发现蚀星兽巢穴位置的情报。

林风没有再出手，只是冷静地观察着，默默计算着自己的财力。十块中品灵石，相当于一千下品灵石，扣除刚花掉的三百一，还剩下六百九十下品灵石。这点钱，在接下来的争夺中，恐怕杯水车薪。

“下面这件拍品，有些特殊。”紫宸主事的声音将林风的思绪拉了回来。侍女捧上来的，并非玉盒或法器，而是一块巴掌大小、边缘参差不齐、颜色暗沉如同凝固血液的金属残片！残片上布满了扭曲怪异的蚀刻纹路，散发出一种古老、邪异却又带着一丝奇异抗拒力的气息！

“此物，得自灾星遗迹深处，一处被蚀星之力严重污染的古战场废墟。”紫宸的语气带着一丝凝重，“经我商会供奉鉴定，其上残留的纹路，蕴含某种极其古老、且对蚀星污秽之力具有天然排斥特性的法则碎片！虽然残破，力量微弱，但若将其镶嵌于护心镜或贴身内甲之上，或许能在关键时刻，抵挡一次致命的蚀星诅咒侵蚀！其研究价值，更是不菲！起拍价，三百下品灵石！每次加价不得少于五十灵石！”

**古宝残片！蕴含抵抗蚀星诅咒的法则碎片！**

林风的呼吸瞬间一滞！右臂的印记仿佛受到了刺激，猛地传来一阵灼烧般的剧痛！这东西…对他至关重要！不仅仅是研究，更可能是保命的关键！

然而，价格也高得令人咋舌！起拍价就是三百！

“三百五！”一个苍老的声音立刻响起，来自前排一位气息晦涩的老者。

“四百！”另一个方向，一个蒙面女修紧随其后。

“四百五！”毒牙的断臂首领也加入了争夺，声音带着志在必得。

价格飞速攀升，转眼就突破了六百大关！林风的心沉了下去。他的全部家当，也只够勉强叫一次价！

“六百五十！”断臂首领再次报价，声音带着一丝得意和凶狠。

场内暂时安静。六百五十块下品灵石买一块残破的古物，风险太大，研究价值也渺茫。紫宸主事已经开始倒计时：“六百五十灵石第一次…”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

“哥…那个…”一直安静坐在林风身边，小手紧紧抓着他衣角的月儿，突然轻轻扯了扯他，小脑袋凑近，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气声，急切地说道：“那个…坏坏的石头…在…在害怕…它身上有好多…好多小虫子在咬它…但是…但是那个亮亮的台子下面…有…有很舒服的星光…像水一样…在保护它…”

林风浑身剧震！

月儿在说什么？坏石头？是指那块古宝残片？它在害怕？被小虫子咬？是说残片上的法则碎片正在被残存的蚀星污秽侵蚀？而保护它的…是展示台下方流转的阵法星辰之力？！

月儿的紫瞳…竟然能直接看到法则碎片与星辰能量的交互？！这感知能力…远超他的想象！

“六百五十灵石第二次…”紫宸的声音如同催命符。

电光火石之间，一个极其大胆、近乎疯狂的念头瞬间划过林风脑海！他猛地抬头，在紫宸即将落槌的刹那，声音如同斩断冰凌的利刃，穿透了拍卖场的沉寂：

“七百下品灵石！”

哗！

全场目光瞬间聚焦到这个后排角落！七百灵石！买一块残片？！

断臂首领猛地转头，斗篷下的目光如同毒蛇吐信，充满了难以置信的暴怒！他没想到林风居然还敢跳出来，而且直接加价五十灵石！他刚想咬牙再跟…

“丙七九号，七百灵石！”紫宸主事的声音带着一丝意外，但职业素养让他立刻确认，“七百灵石第一次！”

断臂首领灰白的手指捏得咯咯作响，最终还是强行压下了报价的冲动。为了一个不确定的残片，消耗太多灵石影响后面争夺星髓源液，得不偿失！他阴狠地瞪了林风一眼，不再出声。

“七百灵石第三次！成交！”紫宸落槌！

侍女很快将那块散发着邪异与抗拒气息的金属残片送到了林风面前。交割了七百灵石后，林风身上仅剩下可怜兮兮的…九十块下品灵石！几乎是一贫如洗！

他接过那沉甸甸、触手冰凉刺骨的残片，手指拂过其上扭曲的纹路，一股微弱却极其顽固的排斥感传来，与他右臂蚀星印记的侵蚀欲望形成鲜明对抗！同时，他也清晰地感知到，残片内部，确实有一丝丝极其细微、如同跗骨之蛆的蚀星污秽，正在缓慢地侵蚀着那些古老的法则纹路！月儿说的…完全正确！

他心中掀起惊涛骇浪，看向月儿的目光充满了震惊与探究。小丫头正睁着无辜的紫瞳看着他，似乎在问“哥哥，月儿说对了吗？”

林风压下心绪，将残片小心收起。现在不是深究的时候。他的目光再次投向展示台。压轴之物，即将登场！也是他此行最大的目标——稀释的星髓源液！

“诸位，接下来，是本场拍卖会的压轴之物！”紫宸主事的声音带着一丝郑重。侍女小心翼翼地捧上一个托盘，托盘上放着一个仅有拇指大小的玉瓶。玉瓶通体晶莹剔透，瓶壁极薄，可以清晰地看到里面盛放着大约三分之二瓶的、如同液态星辰般璀璨夺目的银色液体！液体中，无数细小的光点如同活着的星辰，缓缓流淌、生灭，散发出精纯到令人心悸的星辰本源气息！仅仅是泄露出的这一丝气息，就让整个拍卖场内的星辰之力都为之活跃起来！

**星髓源液！即使是稀释过的！**

“此乃稀释的‘星髓源液’！取自灾星遗迹深处极其罕见的星髓玉心，经秘法淬炼稀释而成！”紫宸的声音带着一丝狂热，“其蕴含的星辰本源之力，精纯无比！无论用于疗伤续命、突破瓶颈、淬炼法宝，还是…温养某些星辰属性的天地灵物，皆有夺天地造化之神效！底价——**一块中品灵石**！每次加价，不得少于十块下品灵石！”

底价就是一块中品灵石（相当于一百下品灵石）！但这仅仅是开始！

“一百五十下品灵石！”

“两百！”

“三块中品灵石！”（相当于三百下品灵石）

“三百五十！”

竞价声如同爆炸般响起！瞬间就突破了五百下品灵石的大关！而且还在以恐怖的速度飙升！金丹修士也纷纷下场，争夺之声此起彼伏！

林风看着那璀璨的玉瓶，感受着劫星之心传来的强烈渴望，右手在袖中紧紧握拳，指甲几乎嵌进掌心。九十块下品灵石…连一次最低加价的资格都没有！他就像站在金山下的乞丐，只能眼睁睁看着那唯一的希望被无数双手争抢！

斜前方，毒牙的断臂首领也参与了竞价，几次叫价后，似乎也感到了压力，最终不甘地放弃。他那充满怨毒的目光再次投向林风，带着毫不掩饰的幸灾乐祸和贪婪——他知道林风没钱了！等拍卖结束，就是他们动手抢夺残片和…解决恩怨的时候！

最终，这瓶稀释的星髓源液，被前排一位气息浩瀚如海的金丹后期修士，以**十五块中品灵石**（相当于一千五百下品灵石）的天价拍走！场中响起一片压抑的惊叹和遗憾的叹息。

紫宸主事满面笑容地宣布拍卖会结束，并提醒众人有序离场，注意安全。后半句话，在沉星舫这种地方，显得格外意味深长。

人流开始涌动，向着各个出口散去。气氛瞬间变得微妙而紧张起来。一道道或贪婪、或阴冷、或不怀好意的目光，如同无形的蛛网，在昏暗的光线下交织。那些拍得了重宝的人，更是成为了众矢之的。

林风一手紧紧牵着月儿，一手按在腰间装着古宝残片和仅剩灵石的储物袋上，全身肌肉绷紧，劫星之力在经脉中无声奔腾，感官提升到极致。他能清晰地感觉到，至少有三道不怀好意的气息锁定了自己，其中最强、最阴毒的那一道，正是来自毒牙断臂首领的方向！

对方正带着那个巨汉，如同盯上猎物的鬣狗，混在离场的人流中，不紧不慢地朝着他和月儿所在的角落出口逼近！他们的目标，毫无疑问是那块价值七百灵石的“废铁”残片，以及…林风的命！

“走！”林风低喝一声，不再犹豫，拉着月儿，如同离弦之箭，率先冲向侧后方那扇标注着紧急出口的舱门！

“想跑？！”断臂首领阴冷的声音如同跗骨之蛆，带着残忍的笑意，在身后响起！他和那巨汉猛地加速，如同两道撕裂人群的黑色闪电，带着凌厉的杀意，直扑而来！

沉星舫的拍卖已然落幕，但黑石巷的血腥猎杀，才刚刚拉开序幕！冰冷的杀机如同沉星舫外浑浊的暗河水，瞬间将林风和月儿彻底淹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