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绝地反击

凌晨三点的经纪公司顶层，应急灯在断电保护模式下发出幽绿的光，将常宇潇的影子拉长又扭曲地投在墙上。他面前的全息投影不断闪烁，#常宇潇背后的势力#话题阅读量已突破 12亿，评论区里“资本傀儡”“数据造假”的标签如黑色藤蔓疯狂蔓延，每刷新一次，就有新的恶意言论如潮水般涌来。小统蹲在控制台边缘，纳米绒毛因过载泛着微弱红光，机械虹膜快速解析着全网舆情数据，发出轻微的“咔咔”声。

“检测到水军攻击频率每小时递增 23%，”小统的爪子在虚拟键盘上敲击出火星，控制台周围的空气泛起数据涟漪，“但‘期待直播’相关词条自然增长率达到 317%，这是个机会！”它突然将数据流凝成熊猫形状，在常宇潇眼前炸开，绒毛蓬松的质感仿佛触手可及，“宿主，我们需要一场颠覆性的直播，用艺术的力量击碎质疑！”

常宇潇摩挲着熊猫权杖，杖身的纹路因体温微微发烫，像是在与他的心跳共鸣。他想起五年前在地球，为争取网剧配角在暴雨中跪了三小时，导演那句“你连表情都做不到位，凭什么要机会”犹在耳畔。雨水混着泥水灌进衣领，他却死死咬着牙不敢起身，生怕一动就失去这个渺茫的机会。此刻蓝星的舆论漩涡里，他反而找到了久违的热血，胸口燃起一团火。“就用直播反击，”他的瞳孔在蓝光中收缩，眼底映出小统跳动的数据曲线，“但我们需要一个震撼的开场。”

直播当天，常宇潇的公寓被改造成临时演播厅。量子灯在天花板投下流动的星芒，光影在墙面交织成银河般的图案。墙角堆着小统用纳米材料临时搭建的设备——那是伪装成熊猫玩具的舆情监测仪，圆润的耳朵正不停转动，收集着网络上的每一丝风吹草动。常宇潇对着镜头整理衣领时，指腹触到衬衫第二颗纽扣下的微型摄像头，冰凉的触感提醒着他小统秘密安装的反监控装置，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安心。

“三、二、一，开播！”小统的机械音带着电流的兴奋，像是迫不及待要大干一场。直播间在线人数如火箭般蹿升：123，456、567，890、1，000，000！全息弹幕瞬间将画面吞噬，刺眼的“骗子”“滚出娱乐圈”与零星的“支持哥哥”交织成光怪陆离的网。常宇潇的喉结滚动了一下，手指不自觉地揪紧衣角，却在视网膜上看到小统投射的鼓励表情——一个吐舌头的熊猫头像，俏皮的模样让他紧绷的神经稍稍放松。

“欢迎大家来到我的直播间。”他的声音带着刻意放缓的节奏，试图掩盖内心的紧张，左手无意识摩挲着袖口的破洞——那是昨天与陈姐争执时被扯坏的。当时陈姐气得满脸通红，指着他的鼻子大喊：“你这是在找死！齿轮集团不是我们能对抗的！”他却固执地转身，衣角就这样被扯破。“今天这场直播，主要是想回应一下网上的一些质疑。”话音未落，满屏的嘲讽弹幕如潮水般涌来，其中一条高亮评论刺痛眼球：“有本事让熊猫开口，不然就是特效！”

常宇潇与小统对视一眼，这是他们提前演练过十七次的眼神暗号。小统从他肩头跃下，爪子精准勾住悬浮在空中的竹子，纳米材料的绒毛在灯光下泛起彩虹光晕，宛如披着七彩霞光的战士。“大家好呀！又见面啦！”它的声音通过特殊音效处理，在直播间每个角落回荡，带着恰到好处的俏皮，“今天我要和宿主一起，给大家表演一个‘绝活’。”

空气仿佛凝固了两秒。当小统用爪子抓起画笔时，直播间的弹幕突然凝滞，仿佛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它的动作带着机械特有的流畅，却又仿佛被赋予了灵魂——笔尖在量子画布上划过，先是勾勒出熊猫的轮廓，线条利落又灵动；接着用七种不同的蓝色渲染毛发质感，深浅交织间，仿佛每一根绒毛都在呼吸。常宇潇注意到，小统在画眼睛时，特意停顿了 0.3秒，让虹膜的数据流凝成晶莹的光泽，那一瞬间，画中的熊猫仿佛活了过来。

“这不可能！”弹幕开始疯狂刷新，惊叹与质疑的声音此起彼伏，“CG特效做不出这种笔触！”“我学了八年绘画，这构图绝了！”实时监测数据显示，此刻直播间观众留存率从 63%飙升至 91%，相关二创视频已在星网上出现 127条。常宇潇望着屏幕上的惊叹，想起小统说过的话：“在蓝星，艺术是最锋利的武器。”他的嘴角不自觉上扬，心中涌起一股自豪。

“大家看到了吧，”他的声音染上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是激动，也是释然，“小统不是特效，它是真实存在的奇迹。”画面突然剧烈闪烁，量子灯发出刺耳的蜂鸣，仿佛预示着危机的到来。小统的机械瞳孔瞬间变红：“检测到黑客入侵！IP地址——齿轮空间站！”

直播间被黑色代码吞噬的瞬间，常宇潇突然抓起熊猫权杖，杖头的熊猫雕像睁开了机械眼。这是小统提前植入的防御程序，无数数据流化作熊猫军团，在屏幕上与黑客代码展开激烈对抗。黑色代码如潮水般涌来，熊猫军团却毫不畏惧，用数据流组成的竹子武器奋力抵挡。“看到了吗？”他的嘴角勾起冷笑，指节因用力而发白，“这就是某些人见不得光的手段。”

当画面恢复时，小统已经完成了画作。画中的熊猫站在火山口，背后是翻涌的岩浆与璀璨星河，炽热与冰冷在画中碰撞，右下角用篆体写着“真相自有光芒”，苍劲的字体仿佛蕴含着无尽的力量。常宇潇的视网膜上，小统发来紧急提示：“宿主，启动 B计划！”

“接下来，我要给大家看一段特殊的影像。”常宇潇的声音突然变得低沉，带着一丝神秘。全息屏切换成火山内部的画面。不同于上次发布的剪辑视频，这次的视角摇晃剧烈，背景音里能听到他粗重的喘息，仿佛将观众也带入了那场惊心动魄的冒险。当镜头扫过岩浆与量子能量碰撞的绚丽光芒时，小统突然用爪子在画面上划出一道流光：“这就是救宿主的神秘力量，也是我们对抗黑暗的武器！”

直播间的礼物特效如银河倾泻，“守护潇宝”的弹幕以每秒 2000条的速度刷屏，炽热的支持几乎要冲破屏幕。但常宇潇知道，这场胜利只是开始。他望着屏幕右上角突然出现的神秘账号——那个账号没有头像，却在疯狂刷着“好戏才刚开始”，冰冷的文字让他后背发凉。小统的机械爪轻轻搭在他手背，传来的温度比平时低了 7℃，仿佛在提醒他危险尚未解除。

“宿主，齿轮集团的真正杀招还未使出，”小统的声音罕见地严肃，数据流在它周身不安地涌动，“他们正在调动星际媒体资源，准备进行全网封杀。”常宇潇握紧权杖，杖身的纹路在掌心烙下深刻的印记，疼痛反而让他更加清醒。窗外，印着齿轮标志的无人机在云层中若隐若现，黑色的轮廓像是悬在头顶的达摩克利斯之剑。而他的眼神却愈发坚定，眼中的火焰没有丝毫退缩——这场艺术与资本的战争，他早已没有退路，唯有背水一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