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棍吞影杀血未寒

粘稠的、近乎黑色的污血喷溅在冰冷的黑石地面上,如同绽开的死亡之花。陆离的身体如同被抽掉了所有筋骨,不受控制的向前倾倒。视野被浓稠的血色和灰翳彻底吞没,耳中只剩下血液奔流的轰鸣和体内那即将冲破束缚、毁灭一切的狂暴咆哮!鬼手张的“封脉蚀魂气”如同脆弱的冰壳,在连番惨烈的搏杀和蚀骨寒髓针的剧毒侵蚀下,终于不堪重负,寸寸崩裂!反噬!提前降临!

毁灭的能量风暴在他残破的躯壳内酝酿,下一秒,便是粉身碎骨、血肉横飞!

“陆离——!”柳轻烟撕心裂肺的尖叫穿透了擂台的死寂,带着绝望的颤音。

石猛目眦欲裂,巨大的身躯如同发狂的蛮牛,带着要将大地踏穿的狂暴力量,一次又一次狠狠撞向那层灰蒙蒙的隔绝法阵!光幕剧烈扭曲,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却依旧顽强地阻挡着这头悲怒的巨兽。

就在这陆离彻底倾倒、体内力量即将彻底失控爆发的刹那!

擂台边缘,一道近乎透明的虚影,如同融入阳光的尘埃,没有任何气息,没有任何波动,甚至没有带起一丝微风!它以超越思维极限的速度,精准地捕捉到陆离右手因脱力而微微松开的瞬间,如同捕食的毒蛇,朝着那根黝黑、凶戾、沾染着毒蝎脑浆与碎骨的烧火棍——电射而去!

影杀!万宝阁钱三通豢养的顶尖杀手!目标,夺棍!

这一击,无声无息,快逾鬼魅!时机把握妙到毫巅!在所有人,包括石猛和柳轻烟,都被陆离的濒死状态吸引全部心神的瞬间出手!如同阴影中射出的致命毒箭!

棍身冰凉粗糙的触感,几乎已经要被那透明的指影触及!

然而!

就在影杀指尖即将触碰到烧火棍棍身的瞬间!

嗡——!!!

一声低沉、狂暴、仿佛源自九幽深渊、带着无尽愤怒与贪婪的咆哮,猛地从棍身内部炸响!

不是声音!是灵魂层面的恐怖震颤!

那根看似死寂的黝黑烧火棍,如同被彻底激怒的太古凶兽!棍身上,那几道暗红深邃、如同流淌着魔血的血纹,骤然爆发出前所未有的刺目血芒!血芒之中,无数细密的、如同活物般蠕动的暗影符文瞬间浮现、流转!一股沉重、粘稠、带着恐怖吞噬意志的元磁力场,以棍身为中心,毫无征兆地——轰然爆发!

元磁噬域——影缚!!!

轰——!

力场展开的瞬间,方圆丈许之地,光线都仿佛被吞噬、扭曲!空气不再是泥沼,而是变成了凝固的、布满无形尖刺的玄冰囚笼!重力被放大到匪夷所思的地步,空间被强行禁锢!

影杀那快逾鬼魅、无影无形的身影,在进入力场范围的刹那,如同撞上了一堵无形的、布满亿万粘稠触手的叹息之墙!他引以为傲、足以融入光影的“影遁”之术,在这沉重粘稠、带着恐怖吸扯之力的元磁噬域面前,瞬间被破!透明的身影如同被泼了墨汁般,瞬间显形!

一个穿着紧身暗影皮甲、身形修长如竹竿、脸上覆盖着惨白无面面具的身影,被死死地钉在了半空中!距离烧火棍的棍身,仅仅三寸!他那双隐藏在面具后的、没有任何情感波动的眼眸,此刻充满了极致的惊骇和难以置信!他感觉自己仿佛被无数条冰冷的、带着倒刺的锁链捆缚住,每一个细胞都在承受着千钧重压!体内的影遁之力如同被冻结,再也无法调动分毫!

更让他灵魂都为之颤栗的是,那根爆发出恐怖血芒的烧火棍,棍头那点暗红斑痕如同睁开的魔眼,死死锁定了他!一股无法抗拒的、带着毁灭性吞噬意志的恐怖吸力,正疯狂撕扯着他体内的影遁本源!他苦修数十年的精纯影元,如同决堤的江河,不受控制地朝着那魔眼般的棍头疯狂涌去!

“不——!”影杀喉咙里发出一声无声的、源自灵魂深处的恐惧尖啸!他拼命挣扎,试图挣脱这恐怖的束缚,但在这沉重粘稠的元磁噬域中,他的挣扎如同溺水者的扑腾,显得如此苍白无力!

而此刻,本应彻底倒下、失去意识的陆离,在那根烧火棍爆发出恐怖元磁噬域、强行吞噬影杀影元的瞬间,他那被剧痛和毁灭风暴淹没的意识深处,如同被投入了一颗冰冷的星辰!

一股沉重、凝练、带着丝丝缕缕诡异阴影气息的磅礴能量,顺着紧握棍身的右手,如同冰冷的洪流,蛮横地冲入他濒临崩溃的躯体!

这股能量,不同于杜杀霸烈的刀元,不同于毒蝎阴毒的毒力!它冰冷、滑腻、带着一种融入阴影、消弭存在的诡异特性!它冲入陆离体内,并未像之前的力量那样狂暴冲突,反而如同找到了归宿的游鱼,瞬间融入了那即将爆发的混乱能量漩涡之中!

轰——!

陆离体内,那被鬼手张封印强行束缚、又被连番搏杀彻底点燃的毁灭风暴,在这股冰冷滑腻的影元能量强行注入的刹那,如同滚油中泼入了冷水!

嗤——!!!

剧烈的冲突、湮灭、融合!

一股无法形容的剧痛瞬间席卷了陆离的每一寸神经!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猛烈!仿佛整个身体被投入了熔炉与冰狱的夹缝之中,被反复碾碎、重塑!

“呃啊啊啊——!!!”

一声不似人声、凄厉到极致的惨嚎,猛地从陆离喉咙里爆发出来!他原本向前倾倒的身体,如同被无形的巨锤从背后狠狠砸中,猛地向上弹起!又如同被抽掉了提线的木偶,重重地向后仰倒!

砰!

他的后背狠狠砸在冰冷的黑石地面上!巨大的冲击力让他再次喷出一大口混杂着内脏碎块和灰黑气息的污血!

但与此同时!

他体内那原本即将失控爆发的毁灭风暴,在这股强行注入的、带着阴影特性的冰冷影元能量的中和与“润滑”下,竟诡异地出现了一丝短暂的凝滞!如同狂暴的洪流被瞬间冻结!那层浓郁到极致的死灰色气息,如同被投入石子的水面,剧烈地荡漾了一下,颜色似乎…变淡了一丝丝?

鬼手张的“封脉蚀魂气”并未完全崩解!这强行吞噬而来的影元,如同在即将爆炸的火药桶里掺入了一把冰沙,虽然无法消除爆炸,却硬生生地…将爆炸的时间,往后拖延了那么微不足道的一瞬!

就是这一瞬!

陆离那被剧痛和血光淹没的视野中,猛地炸开一点冰冷的清明!如同黑夜中划过的一道惨白闪电!

他看到了!

看到了那个被元磁噬域死死钉在半空、如同待宰羔羊般的惨白面具身影!看到了对方眼中那无法掩饰的惊骇与恐惧!更看到了对方体内那如同决堤江河般、正被烧火棍疯狂吞噬的、冰冷滑腻的影元能量!

杀!

一个源自本能、烙印在骨髓深处的凶戾念头,如同野火燎原般瞬间吞噬了那点可怜的清明!

根本无需思考!身体在剧痛的刺激和那股冰冷影元的驱动下,做出了最本能的反应!

陆离仰躺在冰冷的地面上,沾满血污的右手依旧死死攥着那根爆发出恐怖血芒的烧火棍!他腰部如同折断的弹簧般猛地一挺!全身残存的力量、体内那被强行“冻结”了一瞬的狂暴能量、连同烧火棍吞噬影元后反馈而来的那股冰冷凶戾之力,全部灌注于右臂!

“给——老子——死!!!”

伴随着一声炸雷般的、混合着痛苦与狂怒的咆哮!陆离右臂肌肉贲张到极限,皮肤寸寸龟裂,鲜血狂涌!他手中的烧火棍带着撕裂凝固空气的恐怖尖啸,由下至上,朝着半空中被死死禁锢的影杀——悍然捅去!

呜——嗡!!!

棍影如龙!血芒暴涨!棍身之上,那几道暗红血纹疯狂闪烁,贪婪地吞噬着影杀的影元,血纹深处,无数细密的暗影符文如同活物般蠕动流转,使得整根棍子散发出一种更加诡异、更加凶戾的气息!棍头那点暗红斑痕,更是爆发出吞噬一切光芒的暗红漩涡!

这一捅!是绝境中的反戈!是濒死野兽的獠牙!是陆离燃烧最后生命本源、融合了元磁吞噬、影杀影元、自身不屈意志的——绝命一击!

影杀面具后的瞳孔缩成了绝望的针尖!他嗅到了死亡的气息!前所未有的恐惧瞬间冻结了他的思维!他想逃,想挡,但身体被那恐怖的元磁噬域死死钉住,体内的影元正在被疯狂吞噬,连动一根手指都成了奢望!只能眼睁睁看着那根缠绕着血光与暗影符文的凶戾棍影,如同死神的獠牙,在视野中急速放大!

“不——!!!”

无声的绝望呐喊在他灵魂深处响起!

噗嗤——!!!

一声令人牙酸的、如同烧红的铁钎捅穿坚韧皮革的闷响!

烧火棍那狰狞的棍头,缠绕着爆裂的血芒与吞噬的暗影,精准无比地、毫无阻碍地——捅穿了影杀胸前的暗影皮甲,贯入了他的胸膛!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

影杀的身体猛地一僵!覆盖在脸上的惨白无面面具,瞬间布满了蛛网般的裂痕!他低头,难以置信地看着那根从自己前胸贯入、后背透出的黝黑棍身,看着棍身上那疯狂闪烁、如同活物般吞噬着他生命精元的暗红血纹!

“嗬…嗬…”破碎的、如同破旧风箱般的声音从他喉咙里挤出,带着浓重的血沫。他能清晰地感觉到,自己苦修数十年的精纯影元、连同蓬勃的生命力,正如同开闸的洪水,被那根恐怖的棍子疯狂地吞噬、抽离!

棍身上,那几道暗红血纹贪婪地吸收着这磅礴的影元能量,变得更加深邃、更加妖异!每一道血纹的边缘,都仿佛镀上了一层流动的、冰冷的暗影光泽!棍头那点暗红斑痕,颜色瞬间变得如同凝固的魔血,散发出的元磁波动中,竟然带上了一丝若有若无的、融入阴影的诡异特性!

吞噬!强行吞噬影杀本源!

“噗——!”影杀猛地喷出一大口夹杂着内脏碎块的漆黑污血,身体如同被抽干了所有水分的枯木,瞬间干瘪下去!他那双隐藏在面具后的、曾经冰冷无情的眼眸,此刻只剩下无尽的恐惧和难以置信的茫然,光芒迅速黯淡、熄灭。

覆盖在脸上的惨白无面面具,“咔嚓”一声,彻底碎裂,化作齑粉飘散,露出一张苍白、扭曲、写满极致恐惧的中年男人的脸孔。然后,他如同被戳破的皮囊,软软地挂在了贯穿他胸膛的烧火棍上,再无生息。

烧火棍吞噬的速度骤然加快!影杀那干瘪的尸体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更加枯槁、萎缩,最后如同风化了千年的枯骨,“哗啦”一声,彻底碎裂,化作一蓬灰黑色的粉尘,簌簌飘落,只余下那件破烂的暗影皮甲,挂在黝黑的棍身上,随风轻晃。

擂台上,死寂得如同坟墓。

粘稠的血腥味混合着一种尸体腐朽般的灰败气息,弥漫在凝固的空气中。

陆离仰躺在冰冷的黑石地面上,剧烈地喘息着,每一次喘息都喷出带着内脏碎块的血雾。他右手依旧死死攥着那根贯穿了影杀、此刻正缓缓收回的烧火棍。棍身之上,血芒缓缓内敛,但棍头那点暗红斑痕却变得更加深邃,如同魔眼。几缕灰黑色的、带着阴影气息的微光,如同活物般在棍身的暗红血纹中流转不息。

在他身前,是一滩粘稠的黑色污血,一堆灰黑色的枯骨碎渣,和一件挂在棍头上随风轻晃的破烂皮甲。

秒杀!

又是一次血腥、诡异到令人头皮发麻的秒杀!

一个如同鬼魅般无影无形的顶尖杀手,竟被一个倒地濒死的“废人”,一棍子捅穿、吞噬、化作了枯骨飞灰!

这画面带来的冲击,远比之前打爆毒蝎的头颅更加恐怖!更加匪夷所思!更加…令人灵魂颤栗!

“呕…呕…”台下,呕吐声此起彼伏,更多的人则是脸色惨白,双腿发软,几乎站立不住。

“鬼…鬼啊!!”

“那…那棍子…在吃人?!”

“影…影杀?!万宝阁的影杀?!被…被吃了?!”

“魔兵…那是真正的魔兵!吞噬血肉精元的魔兵!”

极致的恐惧!如同瘟疫般瞬间席卷了整个黑石台!所有人都如同被无形的寒冰冻僵,看着擂台上那个如同从地狱最深处爬出的身影,看着那根悬挂着破烂皮甲、散发着不祥凶威的黝黑长棍,再也没有人敢发出丝毫的声音!甚至连呼吸都屏住了!

擂台下,柳轻烟早已泪流满面,不是因为恐惧,而是因为那撕心裂肺的心痛和震撼。她能清晰地看到,陆离仰躺的身体,皮肤下那灰黑色的裂纹已经如同破碎的瓷器般蔓延到了脖颈!那层死灰色的气息虽然变淡了一丝,却更加凝练,如同附骨之疽!他的生命气息,微弱得如同风中残烛,仿佛随时都会彻底熄灭!

石猛停止了撞击法阵,巨大的身躯微微颤抖着,铜铃大眼中充满了血丝和一种近乎窒息的悲恸。他看着擂台上那个如同破碎玩偶般躺着的兄弟,喉咙里发出压抑到极致的、如同受伤野兽般的呜咽。他能感觉到,陆离体内那强行被拖延的反噬风暴,如同被压抑到极限的火山,随时会以更加恐怖的姿态爆发!那吞噬影杀得来的力量,不过是饮鸩止渴!

“丙…丙字七号,陆…陆离…胜!守擂成功!累…累积积分:一百!”万宝阁管事的声音抖得不成样子,充满了无边的恐惧,几乎是在嘶喊。

陆离仰躺在冰冷的黑石地面上,粘稠的血污浸透了他的后背。视野里一片旋转的猩红与黑暗,耳朵里只有自己那如同破鼓般、时断时续的心跳。每一次微弱的呼吸,都牵动着全身撕裂般的剧痛。鬼手张的封印在吞噬影杀后虽然暂时没有彻底崩溃,但体内那被强行“冻结”了一瞬的毁灭风暴,正如同苏醒的太古凶兽,在冰冷的影元能量包裹下,积蓄着更加恐怖的力量!那层变淡的死灰色气息,如同附骨之疽,缠绕着他的神魂。

但他依旧死死攥着那根冰冷沉重的烧火棍!棍身传来的沉重感、吞噬影元后残留的那一丝冰冷的滑腻感、以及那悬挂着的破烂皮甲带来的血腥触感,如同最后维系着他意识的锚链!

他艰难地转动了一下布满血丝、几乎被灰翳覆盖的眼珠,目光似乎想要投向擂台下柳轻烟和石猛的方向,但视野模糊,只能看到一片晃动的人影。

破碎嘶哑的声音,带着一种令人心悸的平静,如同从地狱深处传来,微弱却清晰地回荡在死寂的擂台上空:

“积分…够了…莲子…”

话音未落,他攥着烧火棍的手指,终于彻底失去了最后一丝力气,缓缓松开。

烧火棍“哐当”一声,掉落在冰冷的地面上,棍头那点暗红斑痕闪烁了一下,如同闭合的魔眼。那件破烂的暗影皮甲,也随之滑落尘埃。

陆离的头无力地歪向一边,布满血污和裂纹的脸上,双眼缓缓闭合。气息微弱到了极致,如同风中即将熄灭的烛火。

万宝阁顶层静室。

光镜中映照出的画面,让钱三通脸上的假笑彻底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极致的惊骇和…肉痛!他手中那对价值不菲的玉胆,“啪嗒”一声掉在地上,摔得粉碎!

“影…影杀?!”钱三通的声音因恐惧和愤怒而变调,细长的眼睛死死盯着光镜中那堆枯骨碎渣和破烂皮甲,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如纸,“被…被那棍子…吞了?!连渣都不剩?!”

他猛地站起,肥胖的身躯因愤怒而剧烈颤抖!“废物!废物!!”他歇斯底里地咆哮着,一掌拍碎了面前坚硬的檀木桌案!“我的影杀!我花了多少心血培养的影杀!还有那根棍子!我的棍子!”

咆哮声在奢华的静室内回荡,充满了气急败坏和深入骨髓的恐惧!他死死盯着光镜中仰躺在血泊里、气息奄奄的陆离,眼中燃烧着疯狂的杀意和贪婪!

“来人!”钱三通的声音因愤怒而嘶哑,“立刻!马上!去黑石台!把那莽夫…还有那根棍子!给我带回来!活要见人!死…也要把棍子给我带回来!谁敢阻拦…格杀勿论!”

阴影中,数道冰冷的气息瞬间消失。

钱三通胸口剧烈起伏,肥胖的脸上肌肉扭曲,他看着光镜,咬牙切齿:“陆离…好!很好!你毁了我的影杀…那根棍子…我要定了!还有你的命…我要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擂台下。

短暂的死寂后,人群如同炸开的马蜂窝,彻底骚乱起来!

“他…他死了吗?”

“守擂成功了!一百积分!他能换火莲莲子了!”

“快!快通知万宝阁拿莲子救人!”

“救人?你看他那样子…还救得活吗?”

“那根棍子…那魔兵…”

“万宝阁的人呢?管事!快宣布结果啊!”

惊呼声、议论声、恐惧的尖叫混杂在一起。

柳轻烟和石猛根本顾不上其他!在陆离倒下的瞬间,两人如同疯了一般冲向擂台边缘!

“打开法阵!救人!快打开法阵!”石猛狂暴的怒吼如同惊雷,巨大的拳头再次狠狠砸在光幕上!

柳轻烟更是直接拔出了黯淡的秋水寒,不顾左臂魔气已蔓延至心脉带来的冰冷剧痛和虚弱,将体内残存的最后一丝微弱灵力疯狂注入剑身!剑尖凝聚起一点微弱的冰蓝寒芒,狠狠刺向那隔绝的光幕!

“打开!否则我拆了你这黑石台!”柳轻烟的声音嘶哑而决绝,带着玉石俱焚的疯狂!

那万宝阁管事早已吓得魂飞魄散,看着擂台上那堆枯骨和昏迷的煞星,又看看台下状若疯虎的石猛和柳轻烟,哪里还敢阻拦,手忙脚乱地掏出一块控制玉符,颤抖着注入灵力。

灰蒙蒙的法阵光幕,终于在一阵剧烈的波动后,缓缓消散。

石猛如同一头发狂的战争巨象,第一个冲上擂台!巨大的身躯带起狂风!他冲到陆离身边,小心翼翼地不敢触碰,只是用那双布满血丝的铜铃大眼,死死盯着陆离那微弱到几乎消失的呼吸和胸口那微不可察的起伏。

“还有气!还有气!”石猛的声音带着巨大的狂喜和难以抑制的颤抖,他猛地抬头,朝着柳轻烟嘶吼,“柳姑娘!莲子!快换莲子!”

柳轻烟紧随其后冲上擂台,脚步踉跄。她看都没看地上那堆枯骨和破烂皮甲,直接扑到陆离身边,颤抖着手探向他的鼻息,感受到那微弱却依旧存在的温热气流,清冷的眸子里瞬间涌上水光。她猛地抬头,看向那个瘫软在擂台边缘、面无人色的万宝阁管事,声音冰冷如万载寒冰,带着不容置疑的决绝:

“一百积分!换百年地心火莲莲子!立刻!马上!否则…”她手中黯淡的秋水寒猛地指向那管事,剑尖虽无光,杀意却凛冽如刀,“…我让你和影杀一样,化为飞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