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终局之战
西郊废弃工厂的铁门在夜风里吱呀作响，锈迹斑斑的锁链被顾沉舟徒手扯断。月光从破碎的玻璃天窗漏下，在地面投下蛛网般的阴影，空气中弥漫着刺鼻的汽油味。他摸了摸后腰的手枪，那是“毒蛛”临走前硬塞给他的——“顾总，这次对手不干净，带着防身。”
“沉舟，你果然来了。”顾振邦的声音从二楼传来，带着变声器特有的机械感。顾沉舟抬头，只见对方站在堆积如山的木箱上，身后绑着昏迷的苏晚晴，脚下是蜿蜒的汽油痕迹，打火机在他指间反复翻转。
“放开她。”顾沉舟握紧拳头，指甲几乎掐进掌心。顾振邦却突然大笑，笑声震得屋顶的灰尘簌簌掉落：“你以为自己能翻盘？‘夜枭’已经黑进了你所有的云盘，那些证据，现在都变成了一堆乱码！”
话音未落，工厂四周响起此起彼伏的电子设备嗡鸣声。数十台投影仪自动开启，墙面瞬间被密密麻麻的代码覆盖。一个戴着银色面具的身影出现在投影中，声音经过处理，辨不出男女：“顾振邦，你以为雇佣我就能高枕无忧？”
顾振邦脸色骤变：“你、你不是拿钱办事？”面具人轻笑一声，画面切换成顾振邦在私人飞机上暴怒的场景——正是今天上午的偷拍。“很遗憾，我和顾沉舟，早在暗网就是旧相识。”面具人摘下银色面具，露出“幽灵”的脸，“或者说，‘夜枭’只是我的一个马甲。”
顾沉舟瞳孔骤缩，记忆闪回那些并肩作战的日夜。原来每次在关键时刻力挽狂澜的，竟是这个朝夕相处的伙伴。“幽灵”的声音从耳麦传来：“顾总，证据我早就做了多重备份，现在，该收尾了。”
顾振邦彻底癫狂，举起打火机嘶吼：“既然如此，那就一起死！”他按下点火键的瞬间，顾沉舟毫不犹豫地扣动扳机。子弹擦过顾振邦的手腕，打火机坠落在地，却在即将点燃汽油的刹那，被“毒蛛”从通风口飞身扑来一脚踢开。
混乱中，顾沉舟冲向木箱，解开苏晚晴身上的绳索。她缓缓睁眼，虚弱地抓住他的衣角：“小心……”话未说完，顾振邦突然从背后掏出匕首刺来。千钧一发之际，林曼笙不知从何处冲出，挡在顾沉舟身前。利刃没入她的胸口，鲜血溅在顾沉舟脸上。
“为什么……”顾沉舟扶住瘫软的林曼笙。她嘴角溢出鲜血，却露出释然的笑容：“这是我唯一能为自己赎罪的方式……”她的目光落在远处被“毒蛛”制服的顾振邦身上，“他的手机里，还有更重要的证据……”
警笛声由远及近，顾振邦被警察带走时，仍在疯狂咒骂。顾沉舟抱着昏迷的苏晚晴走出工厂，黎明的曙光刺破云层。“幽灵”摘下兜帽，递来一个 U盘：“顾总，这里面不仅有‘X计划’的完整资料，还有顾振邦和跨国犯罪集团的通话录音，足够让他们牢底坐穿。”
三个月后，在顾氏集团新落成的大厦顶楼，顾沉舟将父亲的遗照摆在窗边。阳光洒在照片上，老人的笑容温暖依旧。苏晚晴端着咖啡走来，腕间戴着他亲手设计的情侣手链：“今天的新闻发布会，紧张吗？”
顾沉舟揽过她的肩膀，望向窗外繁华的上海：“有你在，我什么都不怕。”大屏幕上，财经频道正在播报：“顾氏集团成功收购星辰重工，将重启‘X计划’清洁能源项目……”而此时的顾振邦，正在异国的监狱里，望着铁窗外的天空，为自己的罪行付出代价。
一场横跨十年的恩怨，终于画上句点。但顾沉舟知道，商业的战场永无止境，而他早已不再是那个任人宰割的少年。握着苏晚晴的手，他望向远方——属于他们的传奇，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