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温氅暖身,寒夜融冰心!
- 大明:我朱樉给大哥当辅助
- 月涵万水
- 2391字
- 2025-06-08 09:40:03
“冷……”
那气若游丝的两个字,带着一丝尚未散尽的惊悸与疲惫感,从玄色大氅紧紧包裹下的缝隙中幽幽逸出。观音奴整个人深陷在厚重皮毛和粗砺战袍布料裹成的茧里,只露出一点沾着泪痕的苍白鼻尖和翕动的唇。被陌生又浓烈的男性气息笼罩,被这近乎霸道的方式禁锢,她初时的僵硬与惊恐被这绝对的力量感与不容置喙的掌控感慢慢镇压下去,只剩下劫后余生的虚脱无力,意识在暖阁的氤氲热气与寒夜归人的滚烫怀抱中沉沉浮浮,半醒半睡。
“别动!”
朱樉的臂弯如铁环般锁紧!低沉沙哑的命令仿佛带着金石撞击的余韵,震得她耳膜微麻。他一手始终紧扣她的腰背,另一只已探入氅衣内侧的大手,精准地覆盖在她单薄寝衣下紧挨着小腹的位置!动作直接、甚至粗蛮!
掌心那股沛然莫御的灼热滚烫猛地贯注!如同烧红的烙铁,狠狠熨帖上她冰凉肌骨下的丹田气海!
“唔……”观音奴被那突如其来的极致滚烫激得一声压抑的闷哼,喉间逸出近似呜咽的破碎音节!身躯在他怀中瞬间绷紧成一张拉满的弓!冰冷的肌肤与这熔岩般的热流激烈交锋!像是万年冻土被投入地心岩浆!冷与热!冰与火!在方寸之地疯狂厮杀!带来一种几乎将她撕裂、却又奇异地将所有残余的惊惧恐慌彻底焚化的极致冲击!
然而,这痛楚又畅快的冲击不过一瞬!丹田位置那被强行注入的滚烫洪流,如同受到某种无形脉络的牵引,并非一味强横破坏,而是以惊人的速度和效率,迅速在她体内流转起来!那热流霸道却不失精准,沿着特定的经络路径向上蒸腾,冲破她因忧惧惊厥而郁结堵塞的胸膈!驱散盘踞在心肺间那挥之不去的冰寒死气!所过之处,麻木僵冷的血管似乎被强行唤醒搏动,如同枯枝逢春,贪婪汲取着这温暖的力量!
观音奴剧烈紧绷的身体在几个长长的、带着细微颤抖的深呼吸后,终于一点点、一点点地松懈下去。不是单纯的无力瘫软,而是一种被强行揉开僵硬骨骼、疏通堵塞经脉后的极致松懈。冰冷的指尖末梢,似乎也因为这磅礴热流的持续灌注,悄然爬上了一丝微弱却真实的温意。
那一直萦绕在她眉宇间挥之不去的、深入骨髓的疲惫与虚弱,仿佛被这野蛮灌注的生命之火强行熨烫开了一层。紧蹙的眉心舒展开细微的褶皱,原本空茫涣散的冰蓝色眼瞳,在那厚重氅衣的包裹下,虽然依旧紧闭,但眼睑的颤动却平缓了太多太多,呼吸也变得均匀绵长,带上了真正的、沉入梦乡的安稳。
暖阁内弥漫起一种奇异的静谧。只余下她清浅悠长的呼吸,和他沉重粗砺的气息在方寸间无声交融。摇曳的烛火似乎也变得温顺了许多,在两人相拥的身影上投下暖黄的光晕。
朱樉维持着那个几乎不变的姿势,手臂纹丝不动,如同凝固的雕塑。唯有搭在她丹田位置的手掌,掌心肌肤下依旧传来汩汩流转的内息,如长河奔腾不休,维持着那支撑她沉睡的本源热度。他微微低下头,下颌轻轻抵着怀中人儿被氅衣包裹的发顶,嗅着她发丝间混合了泪水和自己气息的清冷幽香。那双深不见底的墨瞳里,先前翻涌的惊涛骇浪、焚心刻骨的恐惧与后怕,此刻被一种近乎贪婪的平静包裹。看着她因疲惫沉沉昏睡、却终于被自己强行从深渊边沿拽回、安稳蜷在自己气息包裹下的睡颜,那紧绷到几欲炸裂的心脏,才缓缓落回原处。
然而,这近乎奢侈的片刻安宁并未能持续太久。
暖阁外传来刻意压低了声音、却又因为极度焦虑而无法完全掩藏的对话,如同投入静水的石子。
“公公!劳烦通禀……陛下在奉天殿,已是……雷霆震怒……”
“殿下他……王妃刚安生些……这可如何是……”
“拖不得了!再拖……怕是龙椅上那位……”
是王府长史王进福那熟悉的声音,带着破釜沉舟的恐慌,在与朱元璋身边的大太监低声交涉。那声音断断续续,却字字如锤,砸在这暖阁勉强维持的平静之上。
朱樉环抱观音奴的臂弯没有一丝松动,甚至连眼皮都未曾抬起。他浓黑的剑眉却几不可察地往中间聚拢了一丝微澜,如同平静湖面上骤然凝结的一点冰凌。一个“怒”字,早已在他强行逆着风雪闯入西华门那一刻便如影随形。更早,在他单骑冲向库库诺尔时,那传旨的太监想必已将他的忤逆抗旨描述得如同造反。老朱的怒火,恐怕早已将整个乾清宫的屋顶都灼穿了。
王进福显然也是走投无路才不得不在这时来硬着头皮撞门。陛下,是真的等不了了。
深潭般的眸子微阖又启,里面翻涌的情绪瞬间褪尽,只剩下一种冰封的沉寂。他终于缓缓抬起头。目光扫过观音奴沉睡中依旧残留着惊惧脆弱、此刻却被他强行稳定下的眉眼,又掠过自己那只始终未离她丹田、维持着温暖输送的手掌。
罢了。
“给她盖好。”朱樉终于开口,音调比之方才命令观音奴时稍缓,却依旧带着不容置疑的钢铁质感,是对着旁边屏息侍立的青萍。他极其缓慢、如同怕惊扰了什么般,一点点、一点点地,将被紧紧裹在怀中氅衣里的观音奴放平在早已铺陈好的厚褥软枕之上。
动作轻柔至极,与她被强行裹挟时的粗鲁判若两人。
他探入氅衣内的那只手也缓缓撤回。掌心离体的瞬间,一股被强行压制的疲惫感和深入骨髓的寒意似乎蠢蠢欲动,观音奴在氅衣下发出了一声细微得如同幼猫般的梦呓,身体下意识地蜷缩了一下,下意识地寻找那霸道热源的残留。
朱樉目光一凝。毫不犹豫地扯过一旁早就备好的、填充了上等新棉和丝绒的锦被!动作依旧带着一丝急躁,却以尽可能轻柔的方式,严严实实地盖在那厚重的玄色氅衣之上!彻底断绝了那寒意侵袭的可能。
他最后深深看了那被包裹得如同襁褓中的婴孩、只露出一点点雪色下巴的人儿一眼。眸中那点冰封沉寂之后,掠过一丝几不可查的柔软金芒。
八个……老子从库库诺尔回来时都记得清清楚。一个都少不得!
这金口玉言……必践!
随即,那眼神中的任何温度被瞬间收敛殆尽,深黑得如同无尽永夜。他猛地挺直脊背,高大的身影在烛光下骤然挺拔如同裂地而起的长戟!那身染满风霜血污、肩甲处甚至留有被利器划破口子的玄色劲装,如同披挂着一身征战荣耀与刻骨忤逆的战袍!
“备马。”两个字,冷硬如铁,对着门外。
“给本王……”他踏出暖阁门槛的脚步顿了一瞬,视线落在廊下候着的李时勉和王谦身上,“……更衣!蟒袍玉带!”声音不高,却字字带着寒冰碎玉的锐响。入宫请罪,亦是入宫……宣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