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夜时分的洛阳城,漆黑如墨。孙飞带领五百精锐,沿着废弃水门的狭窄通道鱼贯而入。刘卿燕紧随其后,黑衣劲装,腰间别着一把精致的匕首,这是她父亲留给她的唯一遗物。
“前面就是瓮城暗门。”刘卿燕压低声音,指着前方一处与城墙融为一体的石门,“机关在这里。”
她按下墙上一处不起眼的砖石,石门无声滑开,露出黑洞洞的通道。孙飞不禁咂舌:“乖乖,这机关做得真精巧。”
众人悄然潜入,沿着曲折的甬道前进。刘卿燕的记忆分毫不差,每到一个岔路口都能准确指明方向。约莫半个时辰后,他们来到一处排水口,上方就是洛阳北门的内侧。
“按计划行动。”孙飞做了个手势,士兵们立刻分散开来。
北门守军昏昏欲睡,全然不知死神临近。孙飞身形如鬼魅般闪动,影魔刀划过夜空,守军还未发出警报就已倒地。不到一刻钟,北门控制权易手。
“开城门!发信号!”孙飞低声喝道。
沉重的城门缓缓开启,与此同时,三支火箭冲天而起,在夜空中划出耀眼的轨迹。
城外密林中,钱羽看到信号,立刻翻身上马:“兄弟们,随我杀入洛阳。”
三万铁骑如洪流般涌向洞开的城门。几乎同一时刻,东方傲率领主力从正面发起佯攻,战鼓震天,火把如龙,吸引守军注意。
“报——北门失守,敌军入城!”
黄巾主将章凯拍案而起:“什么?快调玄武营堵住缺口!”
混乱中,谁也没注意到一支奇兵已经摸到了南门附近。孙飞留下两百人守北门,亲自率领剩余三百人潜行至南门。借着夜色掩护,他们悄无声息地解决掉哨兵,打开了第二道城门。
“哈哈哈!黄巾贼不过如此!”孙飞得意地大笑,声音在寂静的夜空中格外刺耳。
就在这时,四周突然火把大亮!数以万计的黄巾军从街巷中涌出,将孙飞一行人团团围住。
“中计了!”刘卿燕脸色煞白,“他们早有准备!”
章凯在亲兵护卫下走出,狞笑道:“早料到你们会用密道。那个韩王家的小贱人果然投敌了!”
孙飞将刘卿燕护在身后,影魔刀在前:“保护刘小姐,突围!”
激烈的巷战爆发。孙飞虽然勇猛,但敌众我寡,很快陷入苦战。另一边,钱羽的骑兵刚冲入北门,就遭遇埋伏,箭雨从天而降,人马纷纷倒地。
东方傲在城外接到急报,脸色骤变:“不好,全军压上,接应钱羽!”
傲来军主力放弃佯攻,全力冲击城门。然而黄巾军早有准备,滚木礌石如雨落下,攻城梯接连被推倒,伤亡惨重。
黎明时分,战局急转直下。钱羽的骑兵被分割包围,孙飞的奇兵死伤过半,东方傲的主力在城门外寸步难行。更糟的是,黄巾军伏兵四起,从东南西北四个方向合围,傲来军陷入绝境。
“大哥,怎么办?”钱羽浴血奋战到东方傲身旁,金甲已经染成红色。
东方傲环视四周,心如刀绞。城墙上,孙飞和刘卿燕被逼到角落,眼看就要支撑不住;正面战场上,傲来军将士一个个倒下;谢海诺的医疗队被迫陷入混战,险象环生。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东方傲胸前的玉坠突然发烫,一股前所未有的力量在体内奔涌。他抬头望向苍穹,仿佛看到了星辰运转的轨迹,感受到了空间裂缝的波动。
“既然如此,那就……”东方傲喃喃自语,缓缓举起右手,五指张开,然后猛地一握!
瞬间天地为之变色。
原本晴朗的夜空突然裂开无数赤红缝隙,紧接着,燃烧的陨石如暴雨般倾泻而下!每一颗陨石都精准地砸在黄巾军密集处,爆炸的冲击波将敌人成片掀飞。
“轰!轰!轰!”
震耳欲聋的爆炸声中,黄巾军哭爹喊娘,四散奔逃。一颗陨石正好落在章凯身旁,这位黄巾主将连惨叫声都来不及发出就化为焦炭。
战场上一片死寂,所有人都目瞪口呆地望着这超乎想象的景象。陨石雨持续了不到半刻钟,却彻底改变了战局。黄巾军主力伤亡大半,余下的丢盔弃甲,仓皇逃窜。
东方傲脸色苍白,身体摇晃了一下,差点从马背上栽倒。钱羽急忙扶住他:“大哥!这……这是你做的?”
“我……”东方傲看着自己的手,无力道:“哎,这也是无奈之举,若不如此,我军将损失惨重。”
“神迹!这是神迹啊!”周围的士兵纷纷跪倒,向东方傲叩拜。
城墙上的孙飞和刘卿燕也目睹了这一切。孙飞张大嘴巴,半响才憋出一句:“我的乖乖,不愧是大哥啊!”刘卿燕则双手捂唇,眼中满是敬畏。
正午时分,傲来军完全控制了洛阳城。街道上满是黄巾军的尸体和丢弃的盔甲,偶尔还有陨石砸出的巨坑,冒着缕缕青烟。
东方傲在临时指挥所里,由谢海诺包扎手上的烧伤,那是召唤陨石时留下的伤痕。
“别动!”谢海诺拍开他想抽回的手,“这伤不处理好会留疤的。”
东方傲苦笑:“这点小伤算什么,外面的将士可是……”
“将军!”刘卿燕匆匆进来,脸上还带着烟灰,“东市发现残敌,钱将军已经带人去清剿了。”
她看向东方傲的眼神多了几分复杂,既有敬畏,又有一丝难以言喻的情绪。谢海诺敏锐地注意到这一点,但这次她没有吃醋,只是默默地为东方傲缠好绷带。
“孙飞呢?”东方傲问道。
“孙将军他在清点战利品。”刘卿燕回答,“黄巾军的粮仓基本完好,足够我军用度半年。”
正说着,钱羽和孙飞一起进来,两人脸上都带着兴奋的神色。
“大哥,你猜我们找到了什么?”孙飞献宝似的举起一个锦盒,“传国玉玺!”
东方傲霍然起身:“什么?”
钱羽打开锦盒,一方白玉玺静静躺在其中,缺了一角,以金镶补。“就放在南宫的密室里,黄巾贼根本不知道它的价值。”
东方傲小心翼翼地捧起玉玺,感受着其上传来的古朴气息。这方象征着天命的神器,此刻就在他手中。
“收好它。”东方傲郑重地合上锦盒,“这关系到天下归属。”
刘卿燕轻声道:“家父曾说,得玉玺者未必得天下,得民心者方得天下。”
东方傲点头:“刘小姐说得对。传令下去,全军不得扰民,尽快帮助百姓修缮房屋,救治受伤百姓,如有违者军法处置!”
夜幕降临,东方傲独自站在城墙上,望着满目疮痍的洛阳城。今日一战后,“东方傲能召唤陨石”的消息如同野火般蔓延开来。他听到士兵们窃窃私语,称他为“天神下凡”、“紫微星转世”。
“此事究竟是对是错,哎……”东方傲低头看着自己的手掌,那上面还残留着奇异能量的灼热感。
脚步声从身后传来,谢海诺为他披上一件外袍:“夜里风大。”
东方傲握住她的手:“诺儿,你怕我吗?”
“怕你?”谢海诺歪着头,“我为什么要怕你?”
“今天那景象……”
“不过是些许石头罢了。”谢海诺满不在乎地说,“你就是能搬来一座山,在我眼里也还是那个在长沙街头为我打架的傲哥哥。”
东方傲心中一暖,将她搂入怀中。谢海诺靠在他胸前,轻声道:“不过……以后这种招数少用,太伤身子了。”
二人相视一笑。
“将军。”刘卿燕的声音从台阶处传来,她看到相拥的两人,连忙转身,“抱歉,我……”
“无妨。”东方傲松开谢海诺,“有事吗?”
刘卿燕上前,递上一卷竹简:“刚收到军报,黄巾残部向宛城方向逃窜。另外……”她犹豫了一下,“城中百姓都在传将军是天神下凡,不少人在军营外跪拜。”
谢海诺翻了个白眼:“真是吃饱了没事干,闲的。”
东方傲却眉头紧锁:“这不是好事。过分的敬畏会拉开我与将士、百姓的距离。”
“但也能震慑敌人。”刘卿燕指出,“经此一战,黄巾军不成气候,天下诸侯听闻将军神威,必不敢轻举妄动。”
正说着,蒋芷匆匆跑来:“东方大哥!探马来报,唐王李辕被黄巾残部围困在宛城,情况危急!”
东方傲眼神一凛:“传令全军,休整三日,然后兵发宛城!”
刘卿燕闻言,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神色。她父亲临终嘱托要她寻找唐王,如今终于有了眉目。而眼前这个能召唤陨石的男人,将会是改变天下格局的关键所在。
夜风吹过城墙,东方傲的衣袍猎猎作响。在他身后,洛阳城的万家灯火渐次点亮,仿佛在向这位新主致敬。更远处,暗流涌动的天下大势,正等着被他亲手改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