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踏上仙途

晨光熹微，山间的雾气还未散去，林霄站在村口的老槐树下，背着一个简单的行囊。他的目光扫过这个生活了十六年的小山村，每一间茅屋、每一块田地都那么熟悉。小石头站在他身旁，眼眶微红。

“霄哥儿，你真要走啊？“小石头的声音有些发颤。

林霄拍了拍他的肩膀，从怀中掏出那枚古朴的玉简：“那位仙人临终前说，这是《太虚引气诀》，能助人踏上仙途。我练了这些日子，确实感觉体内有股暖流在游走。“

小石头瞪大了眼睛：“你、你真能修仙了？“

“只是刚入门罢了。“林霄摇摇头，“那位仙人说，要想真正踏上仙途，必须拜入修仙门派。离我们最近的玄天宗，就在三百里外的青云山脉。“

一阵风吹过，槐树叶沙沙作响。林霄深吸一口气，将玉简小心收好：“小石头，照顾好李婶他们。若我学有所成，定会回来看望大家。“

“等等！“小石头突然拉住他的衣袖，从怀里掏出一个布包，“这是我娘做的干粮，路上吃。“

林霄接过布包，鼻尖一酸。他转身大步走向山路，不敢回头，怕一回头就舍不得离开。

山路崎岖，林霄走了整整三日。这期间，他按照玉简上的方法修炼，发现体内那股暖流越来越明显。每当夜深人静，他都能感觉到周围有细小的光点向他汇聚，那是玉简上所说的“天地灵气“。

第四天清晨，林霄终于看到了远处云雾缭绕的青云山脉。九座山峰直插云霄，其中最高的一座被七彩霞光笼罩，隐约可见亭台楼阁的轮廓。

“那就是玄天宗吗？“林霄心跳加速，加快了脚步。

正午时分，他来到山脚下的一座小镇。镇子比青溪村繁华许多，街道两旁店铺林立，行人衣着也比山村人讲究。林霄正想找个人打听玄天宗的事，忽然听到前方传来一阵喧哗。

“让开！都让开！“几个身着统一青色服饰的年轻人骑着骏马疾驰而过，路人纷纷避让。

林霄拉住一个卖糖葫芦的老者：“老伯，那些是什么人？“

老者上下打量他：“小兄弟是外地来的吧？那是玄天宗的外门弟子，每月下山采购物资。“他压低声音，“听说最近玄天宗在招收新弟子，镇上来了不少想拜师的人呢。“

林霄眼睛一亮：“请问如何才能拜入玄天宗？“

“明日辰时，山门前会有测试。“老者指了指远处，“不过小兄弟，玄天宗收徒极严，百人中未必能选上一个。“

林霄谢过老者，找了间简陋的客栈住下。他取出玉简，再次研读《太虚引气诀》的内容，希望能为明天的测试多做准备。

次日天未亮，林霄就起床了。他简单洗漱后，向青云山主峰走去。山路上已经有不少人，男女老少皆有，个个神情紧张。

“听说这次只收二十名外门弟子。“一个锦衣少年对同伴说，“我爹花重金买了颗'聚气丹'，应该能通过测试。“

“我叔叔是玄天宗执事，已经打点好了。“另一个少年得意道。

林霄默默听着，心中忐忑。他没有背景，也没有丹药辅助，只有那部偶然得来的功法。

山路尽头是一座巨大的石牌坊，上书“玄天宗“三个苍劲有力的大字。牌坊下站着十几名身着青衣的弟子，为首的是一名须发皆白的老者。

“肃静！“老者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入每个人耳中，“老夫乃玄天宗外门长老赵无涯，负责今日的收徒测试。测试分三项：灵根资质、心性悟性、毅力耐力。现在开始第一项！“

弟子们搬来一块晶莹剔透的玉石，让参试者依次将手放上去。大多数人触摸时玉石只发出微弱的光芒，少数人能让玉石亮起较明显的光。

“黄级下品灵根，不合格！“

“玄级中品灵根，通过！“

轮到那锦衣少年时，玉石绽放出耀眼的蓝光。赵长老微微点头：“地级上品灵根，不错。“

少年得意地瞥了眼林霄，站到了通过者区域。

林霄深吸一口气，将手放在玉石上。玉石先是毫无反应，就在他心沉到谷底时，突然泛起一层淡淡的青光。

“这...“赵长老皱眉，“灵根驳杂，勉强算黄级中品。“他犹豫片刻，“先进入下一轮吧。“

林霄松了口气，走到通过者队伍末尾。锦衣少年嗤笑一声：“废物也能过关？肯定是玉石出问题了。“

第二项测试是参悟一幅古画。画上只有寥寥几笔，勾勒出一座山峰的轮廓。林霄凝视画面，忽然感觉画中的山峰似乎在呼吸，与自己的心跳同步。他不知不觉进入了一种玄妙状态，仿佛自己就是那座山，巍然不动。

“时间到！“赵长老的声音将他拉回现实，“说说你们看到了什么。“

大多数人描述的都是画面本身，只有少数人提到了“气势“或“意境“。轮到林霄时，他迟疑道：“我...我感觉到山在呼吸，与天地共鸣。“

赵长老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你叫什么名字？“

“林霄。“

“嗯，悟性不错。“赵长老在名册上记了一笔，“最后一关，登天梯！“

众人跟随弟子们来到一条陡峭的石阶前。石阶蜿蜒向上，没入云雾中，看不到尽头。

“此乃'问心梯'，共九百九十九级。“赵长老解释道，“两个时辰内登顶者合格。记住，不得使用任何外力辅助。“

随着一声令下，参试者们争先恐后地冲上台阶。林霄不紧不慢地跟在后面，调整呼吸，按照《太虚引气诀》的方法运转体内那股暖流。

起初三百级还算轻松，但越往上，压力越大。不少人开始气喘吁吁，速度明显慢了下来。五百级时，已经有人放弃。

林霄的腿像灌了铅一样沉重，汗水浸透了衣衫。七百级时，只剩下不到三十人还在坚持。锦衣少年领先众人，回头看了眼落在后面的林霄，讥讽道：“乡下小子，不行就放弃吧！“

林霄没有理会，咬紧牙关继续攀登。八百级时，每迈一步都像扛着一座山。他的视线开始模糊，耳边只剩下自己剧烈的心跳声。

“不能放弃...不能...“林霄眼前浮现出山村景象，想起那位临终修士期待的眼神。他怒吼一声，爆发出最后的力量，一步步向上挪动。

九百五十级时，只剩下五个人。九百八十级，三人。九百九十级，只剩下林霄和锦衣少年。

锦衣少年脸色惨白，双腿发抖。他看了眼近在咫尺的终点，又看看身后不屈不挠的林霄，眼中闪过一丝狠色。趁人不备，他从袖中掏出一颗丹药吞下，顿时速度大增。

“作弊！“有弟子惊呼。

赵长老冷哼一声，袖袍一挥，锦衣少年如遭雷击，直接从台阶上滚了下去。

林霄对此一无所知，他的世界只剩下眼前的台阶。九百九十五、九十六...九十九！当他用尽最后一丝力气踏上最后一级时，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朦胧中，林霄感觉有人往自己嘴里灌了什么东西，一股清凉之意流遍全身。他缓缓睁开眼，发现自己躺在一间简朴的屋子里，床边站着赵长老和一名陌生少女。

少女约莫十七八岁，一袭白衣胜雪，容貌清丽绝伦，但神色冷淡，给人一种难以接近的感觉。

“醒了？“赵长老捋须微笑，“林霄，你已通过测试，从今日起便是我玄天宗外门弟子。“

林霄挣扎着坐起来：“多谢长老！“

“这位是苏清雪，内门精英弟子，奉掌门之命来指导新入门的弟子。“赵长老介绍道，“你灵根虽差，但心性坚韧，悟性不凡。好好努力，未必没有一番成就。“

苏清雪淡淡地扫了林霄一眼：“明日辰时，外门广场集合。“说完便转身离去，留下一室冷香。

赵长老摇头苦笑：“苏师侄性子是冷了些，但天资卓绝，二十岁便已筑基，你们能得她指点是福气。“

林霄望着苏清雪离去的方向，心中既期待又忐忑。他知道，自己终于真正踏上了仙途，前方等待他的，将是比问心梯更加艰难的考验。

窗外，夕阳将云层染成金红色，与那日他在山村告别时的景象何其相似。只是这一次，他不再是那个懵懂的少年，而是一名追寻大道的修士。未来的路还很长，但此刻，林霄心中充满了前所未有的坚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