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范家村的边缘,有一口古老的枯井,其斑驳的井壁上爬满了岁月的青苔,每一道裂痕都仿佛在诉说着无尽的沧桑。此刻,18岁的吴忌正被冰冷而沉重的锁链困于井底,那锁链不仅束缚了他的身体,更似是要将他那不甘的命运一同禁锢。井口处,村民们手持火把,那些跳跃的火光映照出他们脸上的恐惧与愤怒,他们口中咒骂声此起彼伏,那言语中满是对未知的惶恐与对所谓“灾祸”的盲目排斥。
族长范铁山站在祠堂内,他那威严而古板的面容在火光的映照下更显凝重。他的声音低沉而有力,每一个字都如重锤般敲打着吴忌的心:“吴忌,你乃是村里灾祸的源头,为了全村的安宁,你必须被永世囚禁!”他的话语落下,村民们齐声附和,那声音如同汹涌的浪潮,将吴忌最后的希望也吞噬殆尽。
吴忌仰望着井口那方狭小的天空,乌云正快速聚集,雨滴开始零星地落下,他眼中闪过一丝绝望,但很快又将其掩盖。他深知,在这个将他视为灾星的村子里,他的命运早已不在自己手中。然而,命运却似是不甘心就此将他埋没,一场暴雨突然倾盆而至,那狂暴的水流如愤怒的巨兽,冲刷着枯井,也冲刷着吴忌那看似已定的悲惨命运。随着水流的冲击,井壁的泥土开始松动,吴忌抓住机会,奋力挣脱锁链,拖着疲惫而沉重的身体爬出井口。
他刚一出井,冰冷的雨水便如鞭子般抽打在他身上,混着他的泪水,顺着脸颊滑落。他拖着仿佛随时都会倒下的身体,在村外那泥泞而崎岖的小路上艰难前行。每一步都像是踩在心灵的伤口上,那来自村民的仇恨眼神,犹如利箭,深深扎进他的心口。然而,命运的齿轮却在这风雨交加的夜晚悄然转动,仿佛冥冥之中自有安排。
吴忌跌跌撞撞地来到了村外的血色禁地,这里常年被一层诡异的血色雾气笼罩,村民们谈之色变,从不敢靠近。此刻,在暴雨的冲刷下,那血色雾气竟显得愈发浓郁,宛如一场血腥的盛宴即将拉开帷幕。吴忌浑身湿透,狼狈不堪地瘫坐在地上,试图在心中寻求一丝安宁。
突然,一个浑身是血的神秘老者出现在他的面前。那老者面容枯槁,眼中却闪烁着贪婪而疯狂的光芒,仿佛在黑夜中闪烁的两颗恶魔之眼。他一步跨到吴忌面前,枯瘦如柴的手迅速抓住吴忌的手腕,力道之大,仿佛要将吴忌的骨头捏碎。吴忌痛呼出声,刚要反抗,却听到老者声音沙哑而急切地说:“年轻人,你体内的灵体,正是我重生的祭品!”说着,他指尖泛起一丝诡异的红光,直刺向吴忌的掌心。
吴忌惊恐万状,拼尽全力想要挣脱,却发现身体仿佛被无形的力量压制,动弹不得。剧痛从掌心传来,那红光刺入的瞬间,他感觉一股邪恶的力量正试图侵入他的身体,抢占他的灵魂疆域。黑暗中,一个庞大而威严的虚影逐渐浮现,那虚影双眼如血,散发着无尽的压迫感。低沉而充满威严的声音在吴忌的脑海中回荡:“大胆!尔等何人?竟敢在我的血裔面前放肆!”那声音仿佛来自九霄云外,却字字震耳欲聋,让吴忌的心脏几乎停止跳动。
老者听到这声音,惊恐至极,脸上的贪婪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无尽的恐惧。他手中红光瞬间熄灭,整个人如遭雷击,瘫倒在地,颤抖着连声哀求:“大人饶命,小人不知这是您的血裔,只是被其体内力量吸引,一时贪心,恳请您开恩。”
邪神虚影微微颔首,那威严的目光转向吴忌,落在他那满是惊恐与迷茫的脸上。它缓缓开口,声音中竟带着一丝安抚:“我的血裔,不必害怕。我是邪神,你是我选中的传承者。你的体内流淌着我的血脉,你的灵魂与我相连。我将以我的力量与你共生,助你摆脱这可悲的命运。”
吴忌惊恐地看着邪神虚影,那庞大的存在让他感到自己的渺小与无力。但他体内的力量却在蠢蠢欲动,似乎在回应着邪神的召唤。他犹豫不决,内心深处,对力量的渴望与对未知的恐惧在激烈交锋。此时,老者却突然挣扎着爬起来,眼中再次燃起贪婪之色,他趁邪神不备,又要对吴忌下手。
邪神虚影瞬间怒斥:“放肆!”那声音如晴天霹雳,震得老者七窍流血,再次瘫倒在地。邪神的力量如潮水般涌出,瞬间将老者压制。吴忌在这两者力量的拉扯下,只觉天旋地转,意识逐渐模糊,他甚至能听到自己身体内部骨骼与血脉的挣扎与抗拒,仿佛整个世界都在这一刻失去了平衡,陷入了一片黑暗的混沌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