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记忆碎片

公元前210年,咸阳城外的官道上尘土飞扬。

云绮蹲在路边的茶棚里,用宽大的衣袖扇着风。她刚刚从秦始皇的随葬队伍中“借“到了最后一块铜镜碎片,现在五块碎片正在她腰间的小布袋里微微发烫。

“姑娘,要喝碗凉茶吗?“茶棚老板笑眯眯地递来一个粗陶碗。

“多谢老伯。“云绮接过碗,突然注意到老人手腕上系着一条褪色的红绳——和她左手腕上的一模一样。

“这红绳...“云绮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手腕。

老人眼睛一亮:“姑娘也系着'时缘绳'?这可是'守时人'的标志啊。“

“守时人?“云绮心跳突然加快,这个词像一把钥匙,轻轻转动了她记忆深处的某把锁。

“是啊,守护时间秩序的古老组织。“老人压低声音,“听说最近时空管理局在抓捕最后一位守时人,好像是个年轻姑娘...“

云绮的指尖微微发抖。一些零碎的画面突然涌入脑海:白色的实验室,闪烁的仪器,还有一群人围着她喊“最后一个样本“...

“姑娘?你脸色不太好。“老人关切地问。

“没事。“云绮勉强笑了笑,从钱袋里摸出几枚铜钱,“老伯,您知道哪里能找到更多关于'守时人'的消息吗?“

老人左右看了看,凑近她耳边:“去骊山脚下的青铜古树,月圆之夜,你会找到答案。“

云绮刚要道谢,突然感到一阵熟悉的时空波动——崔狩要来了。她匆忙起身,却不小心碰翻了茶碗。

“哎呀,可惜了这碗好茶。“一个清亮的女声传来。云绮抬头,看到茶棚角落里坐着个戴斗笠的年轻女子,正用树枝在地上画着奇怪的符号。

女子抬起头,斗笠下露出一张和云绮有七分相似的脸:“妹妹,好久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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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狩从时空门中踏出时,茶棚里已空无一人。他蹲下身,捡起地上打翻的茶碗——碗底残留的水渍竟诡异地组成了一个箭头,指向骊山方向。

“又耍我...“崔狩皱眉,却注意到地上还有一行用树枝划出的字:

“想知道真相就跟来,胆小鬼~“

后面还画了个吐舌头的小脸。

崔狩的耳根又红了。他气恼地抹掉那行字,却忍不住想:那个戴斗笠的女子是谁?为什么监控没显示有第二个人?

耳机里传来控制中心的声音:“崔队长,检测到两股时空波动,其中一股异常古老,不属于任何已知记录。“

“追踪第二股信号。“崔狩命令道,同时沿着箭头方向快步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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骊山脚下,月光如水。

云绮跟着斗笠女子来到一棵巨大的青铜树前。树身刻满密密麻麻的符文,在月光下泛着幽蓝的光。

“我们认识?“云绮警惕地问。

女子摘下斗笠,露出左脸颊上的一道疤痕:“我是云珂,你姐姐。或者说,上一个'样本'。“

“样本?“云绮的头突然剧痛,更多记忆碎片涌来:冰冷的实验台,刺眼的灯光,还有穿着白大褂的人在她手臂上注射某种蓝色液体...

“时空管理局的前身是'时之研究所'。“云珂抚摸着青铜树上的纹路,“他们抓走具有时空天赋的孩子做实验,想制造完美的时间武器。我们是最后两个实验体。“

云绮的手不自觉地摸向腰间的铜镜碎片:“那这些...“

“是钥匙,也是记忆容器。“云珂指向树干中央的凹槽,“集齐五块碎片,就能打开'时之泉',恢复所有被抹去的记忆。“

远处传来脚步声。云珂迅速戴回斗笠:“他来了。记住,月圆之夜,时之泉见。别相信时空管理局的任何——“

话未说完,她的身影突然模糊,如同水中的倒影般消散了。

“等等!“云绮伸手去抓,却只抓住一把空气。

“站住!“崔狩的声音从背后传来。云绮转身,看到他举着稳定器,胸口剧烈起伏,显然是一路跑来的。

但这次,云绮没有逃。她直视着崔狩的眼睛:“在我跟你走之前,回答我一个问题——你小时候,是不是也在'时之研究所'待过?“

崔狩的手突然抖了一下:“你...你怎么知道这个地方?“

云绮从布袋里掏出五块铜镜碎片,它们在月光下开始发出共鸣般的嗡鸣:“因为我想起来了,我们小时候是邻居。而你,崔狩,是第一个成功的实验体——'时之子'。“

崔狩如遭雷击,一段被深埋的记忆突然浮现:白色房间里,两个小女孩隔着玻璃对他微笑,其中一个正是年幼的云绮...

就在这时,一道刺目的蓝光从天而降,击中崔狩身旁的岩石。两人同时抬头,看到半空中悬浮着一个穿银色制服的男人。

“崔狩,你被解除任务了。“男人冷冰冰地说,“总局命令,两个实验体都要回收。“

云绮认出了那张脸——当年实验室的首席科学家,现在的时空管理局局长陈岩。

“跑!“崔狩突然扑向云绮,带着她滚入旁边的灌木丛。又一道蓝光击中他们刚才站立的地方,岩石瞬间化为齑粉。

“你...帮我?“云绮惊讶地看着压在她身上的崔狩。

崔狩的眼中闪烁着复杂的光芒:“我只是...也想知道真相。“

两人对视一秒,然后同时起身,手拉着手冲向青铜树后的密林。在他们身后,更多的蓝光如雨般落下,照亮了整片骊山夜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