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被围观

“林英。”白泽有记忆,父亲曾说过。是安城的地方官,但因琐事被抄家问斩,后来换了一个知府。

后来那个知府通过层层关系苛扣军饷,与蛮人勾结,嫣然将安城变成了一座混乱之都。父亲之死,与这新知府也脱不了干系。

父亲说,如果依旧是林家任知府的话,这安城就不会变成现在这样。

对于面前这个小鬼,白泽正色地介绍了自己,“我是守城将军白羽之子,白泽。”

林英看着白泽,“我认识你。做了十几年的鬼,也算是看着你长大的。”

“那这座宅子里还有什么值钱的东西不,我就想挣点钱。”前尘往事不做计较,他现在只想捞钱。

林英原以为能与白泽惺惺相惜,却不想被白泽问的无语凝噎。

书童对土匪白泽道:“当初抄家,一点值钱的东西都被拿走了,哪儿还有东西啊。”

白泽挣钱计划失败,有些倖倖地看向白娇娇没有讲话,只一脸委屈。

白娇娇一把推开这丢人的玩意儿,看看人家知府之子,多么的铁骨铮铮,这将军之子怎么就有点地痞流氓的味道。

“你们这最值钱的,应该是这阵法吧。”

书邑,书洹震惊地看向白娇娇,大声道:“不可以!”

白娇娇看向他们俩,轻蔑道:“你们好像对自己所处的地位不甚清楚哦,林英。你这俩呆书童就不要了吧,我们家白泽虽然看着呆了点,可是比他们也是绰绰有余。要么让无常拘了得了,免得以后拖后腿。”

“大师不可,他们到底是也随了我几十年的书童,再者人鬼殊途。我们今天夜之后也不会有任何交集。”

“为什么没交集。”

“要么你收法阵,我们被无常拘走。要么你不收法阵,把我们炼了。”

白娇娇不解,“炼了?我炼你们几个不够塞牙缝的鬼做甚?”

“再者,你自己不也有后手吗?”

林英震惊,“你又知道?”

“呵呵,既然叫了大师,那不得承大师这个名。你以为我是那三脚猫功夫的道士啊?”

林英不知白娇娇到底意欲何为,咬牙不与她多做纠缠,拉起自己两个书童往后飞。但见两个书童化作双刀模样被林英分别执于左右手。

这便是林英的后手,鬼刀。

被它划伤,怨气蚀体。七日之内便肉身腐蚀而亡。

“姐姐!”白泽瞧出了林英的厉害,拉着白娇娇往后撤,“姐姐,打不赢咱们就跑,咱不吃这亏。”

“你哪知眼睛看见我打不过他了?”白娇娇送他一个白眼。

白泽语噎,他不想说两只眼睛,他只是不想白娇娇受伤。一手执拗地拉着白娇娇的衣裳。

“笨蛋!”

原本白娇娇只想随便教训下林英的,但又怕误伤这碍手碍脚的家伙,想了两下算了还是直接收了比较好。

抬手祭出黑匣子将林英收进了匣子里,快得白泽都没看清林英是怎么不见的。身边凉嗖嗖的感觉瞬间没有了,林英也像从没出现过一般不见了。

白娇娇顺带连林宅的障眼法阵也一并收了。

“姐姐?”白泽看向白娇娇,一时不知道要说些什么。

白娇娇冲他笑了笑,“泽泽选好住哪间房没有?”

“姐姐住哪儿我住哪儿。”

两人随意选了个房间捱过了一夜。

第二日,二人完完整整地从林宅走出来惊掉了门口一众人的下巴。

因为之前每当有人进入林宅,第二天必定是不疯即傻。门口的几人像见鬼似的,惊叫着鬼呀鬼呀,然后四下散开了。

许是城小,消息传播得快。二人不过是找了家小摊铺吃早饭,就有些好事的人围过来问他们昨晚是不是住在林宅,又问他们是人还是鬼。

馄饨才吃了几口的白娇娇对自己被围观这件事情表示十分的不高兴,吃个早饭都不得安宁。

斜乜着眼将围观的人环视了地一道:“你们进去看看不就知道了,问我做甚!”

众人对于白娇娇的回答甚是不满,于是有人说道:“东城的人都知道,林知府是冤枉死的,那林知府的宅子闹鬼就是他们的冤魂在里面不散!之前进去的人不疯即傻,你们在里面呆了一夜还能安然无恙,我们自然好奇你们是何人有何本事啦。”

白娇娇冷哼,又吃了两个馄饨。随即问白泽道:“吃饱了没?”

白泽抬头,“再等一会,我快吃完了。不能浪费。”

不受围观之人影响的白泽胃口很好,白娇娇又将自己碗里的馄饨分了些给他,“多吃点。”

憨憨白泽自顾自地点头干饭。

出头之鸟见二人并不理会他们,脸上有些挂不住,随即提高了声音又道:“你们是何方妖孽来祸害我们平民百姓。”

越说还越离谱了,白娇娇不想理会这些愚昧之人。拉起白泽道:“付钱,走人!”

白泽放下筷子,摸出铜板去找老板的位置。只见老板与他们中间还隔着几个人。白泽便拽着白娇娇向老板走去。

出头之鸟见状,拦住了白娇娇,理直气壮地道:“何方妖孽,今日若放过你,下回再出现便是祸害我们东城百姓的时候!乡亲们说是不是啊?”

是你个头哦,白娇娇在心里吐嘈。也不知道是哪里来的神经病小丑,专门守着她做甚。

付完钱的二人扒开人群想离开时,迎面一个身着道袍扛着幡旗的真道士,连摊都未出也在围观之列。

道士与急忙离开的白娇娇擦肩撞上了。

幡旗被撞倒,横在地上时还被周围的人踩了几脚。沾着湿泥,干净的幡旗变得狼狈极了。

道士愤怒地看着白娇娇,不知道用什么言语来形容自己的心情。

白娇娇朝着白泽手心向上,“拿点铜板出来赔别人。”

白泽闻言摸出了一串铜板递给白娇娇,她接过后赶紧给道士,并且将地上的幡旗一并拾起,不停地给他道歉。

修道之人需得心平气和,纵使道士有万千不满也依旧接过了幡旗,“钱就不必了,万望善信往后小心谨慎些许。”

“是是是是。”递出去的钱他不收,白娇娇反手又将钱传给白泽并嘱咐他收好。

徒留道士一脸尴尬与错愕,他以为白娇娇至少也得推诿两下以示诚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