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灵草!

......

“呼~”

陆长青低喘一声，胸腔轻轻起伏。

“夫君。”江锦柔俏脸驼红，细密汗珠浸透散乱的髻发。

“感觉如何。”

陆长青扯过巾帕，帮着她将脸上汗珠擦干，又将锦被盖在她身上。

“夫君...越来越精猛...也越来越努力，可我这肚子却...”

两人成亲已经一年有余，房第之事早已从羞涩被动变成了习惯自然，只是江锦柔的肚子迟迟没有动静，这让她心里积郁了一道阴影。

陆长青穿上麻衫寝衣，并着躺下静静说道：“这事不怪你我，子嗣之事也要看运气的。”

恢复一丝力气的江锦柔侧过身子，脑袋靠在陆长青肩膀上，嗡声说道：“当真修仙之人越往后诞生子嗣越发困难么？”

陆长青点了点头：“嗯，是有这一说法。”

又安慰道：“不过，我目前也只是初窥门径，影响应该还没那么大，所以...我们需要加倍努力才行。”

“夫君已经很努力，都怪我...要不，夫君还是再纳两房妾室吧。”江锦柔紧了紧鼻子，语气有些自哀道。

在外人看来，两人成亲后举案齐眉、相敬如宾，实际私下里，陆长青带给了江锦柔很多从未有过的体验与温柔。

‘夫君...把我宠成了孩子呢。’

陆长青无奈一笑，用手轻轻捏了捏江锦柔小巧的鼻子，打趣道：“你这都是从哪里学来的陋习，况且我们又不是什么殷实富绅之家，哪有能力纳妾。”

见江锦柔心结难解，陆长青爱惜的伸出胳膊将其搂在怀里。

又过了一会，江锦柔主动靠了上去。

“还行吗？”

“嗯...这次夫君让我来...试试...”江锦柔双手撑着陆长青结实的胸膛，咬着嘴唇羞涩的应了一声，随手拿过桃木钗将长发挽起。

......

待到江锦柔沉沉睡去，依旧精神饱满、丝毫不见疲态的陆长青小心翼翼的起身穿好衣衫，关上房门来到院子。

与一年前相比，西坡私塾小院发生了翻天地覆的变化。

不仅小院西面新起了三间瓦房，北面原来的讲堂也重新修葺扩容到了两间。

如今不仅黎下村的适龄孩童在这里开蒙，附近玉屏村、花溪村也有一些学童慕名而来，拜在了陆长青门下。

毕竟这一片地处僻远，民风古朴，陆长青是唯一一个上过嵩阳书院读书人，定下的束脩也很良心，大部分富农之家都承担得起。

从私塾到松树林之间的道路也被修整了一番，陆长青来到那块巨岩下，用手扣动隐秘的机关，一道石门轰然洞开。

穿过洞穴隧道，陆长青出现在了蛰谷。

“师尊！”正在凉亭修炼的陆青阳起身相迎。

与一年前相比，陆青阳不仅身形长高不少，整个人的精气神也变得内敛沉稳，原本顽劣活泼的学童如今直裰束发，给人一种清爽干练的感觉。

“黛儿他们呢？”

“师妹师弟们从下午申时修炼到亥时三刻，现在已经各自回屋休息了。”

蛰谷开宗传道后，陆长青便厘定了辈序。

各代弟子以‘青、苍、鸿、霄、琅、瑶、璇、曜、昭、翊、溟、澜、澈、逸、虚、真’十六字区分辈分。

一代中，陆青阳在四子中年纪最大，又考虑陆乔智辈序，便被黛儿几人推选为二师兄。

陆青松排行第三。

陆青橘排行第四。

陆青黛（江黛儿）排行第五。

如此，宗门规制愈发齐整。

“嗯。”陆长青点了点头。

蛰谷除了这处最早建的凉亭，不远处靠近崖壁的地方也新建了两间茅屋作为几人寝居之所。

陆友福去世后，陆青阳双亲皆亡，在征得老族长同意后，陆长青将陆青阳收为义子，搬到了私塾小院居住。

陆青松也跟着搬了过来作伴。

至于陆青橘，在家中时常面临撒酒疯的阿爷抽打，她阿娘疼惜她，悄悄找到了陆长青，恳请让陆青橘也搬到私塾之中居住。

陆长青欣然允之。

“修炼进度如何？可有困惑。”陆长青在凉亭上首坐下，温言询问。

陆青阳恭敬回答道：“自从师尊传授《周天玄息吐纳功》后，弟子们便每日按照仙法呼吸吐纳四个时辰，蛰谷因为有灵池，灵气浓度比外面要高三倍不止，弟子们从凝胎境初期到中期均是一路畅通无碍。”

“青黛资质最佳，四个月前已突破到了凝胎境中期圆满，目前已经开始冲击凝胎境后期。”

“青橘则稍微慢了一些，但也于今日突破到了凝胎境中期。”

“嗯，此事我下午也有所感应。”陆长青点了点头，又问道：“你何时能够突破到凝胎境中期？”

陆青阳自信挺胸道：“约莫也在这几天。”

陆长青微微颔首，眼含赞赏之意。

面对这位修为有些‘深不可测’的师尊义父，陆青阳有些受宠若惊。

“四人之中，你资质平平，却最为刻苦，这点是值得赞扬的。”

陆长青一开始也有些惊讶，陆青阳之前在私塾读书时性格比较跳脱顽皮，连《三字经》、《千字文》这些都读不进，上课更是坐不住经常分神。

但自从开始修行后，他就表现出了远超其他三人的毅力与专注。

一天只睡一两个时辰，基本上所有的时间都用在呼吸吐纳的修炼之上。虽然灵胎资质比陆青橘差了一点，但修炼进度几乎齐头并进。

“若说困惑之处，弟子确有一事不明。”

“你说？”

“自弟子授得仙法以来，一直都是在修炼《周天玄息吐纳功》，但以往看过画本中的描述，除了主修的功法，我辈修士还需注重术法的修练。”

“只是不知...弟子们什么时候可以修炼术法。”陆青阳说完，便微微低下头。

其实这也是黛儿三人想问的。

毕竟都是八九岁的孩童，在知道自己是仙苗后，谁还没畅想过有一天能够御剑飞行、凌虚逍遥天地间的场景。

日日入定吐纳也是很枯燥无聊的。

早知道他们会有这么一问，陆长青丝毫不意外，微微一笑道：“不入炼气，不修术法。”

“等你们哪一天灵胎的形、神、意圆满，突破到炼气境，自然可以修炼术法了，在这之前你们需要的静下心来，通过《周天玄息吐纳功》好生打磨淬炼灵胎。”

“弟子明白了。”

话虽这么说，但陆长青心里还是没有底的。

他这个凡灵胎的白板师尊宗主从不向四人透露自己的修行情况，将自己伪装得很高深玄妙的样子，实际上也很心虚。

他借助【反哺归源契】蹭了一年才蹭到凝胎境中期，甚至还比不上黛儿的境界，说出去谁信啊。

谁家好人师尊境界比不上弟子？

这也是因为黛儿四人心思单纯善良感恩，若是碰到反骨仔不得直接将他这宗主给掀了。

不过，幸好还有陆乔智这个刚刚突破炼气境的灵兽大弟子可以倚仗撑门面。

话说回来，乔智呢？

陆长青这才发现陆乔智不在蛰谷内？

“你大师兄呢？”

“额...”陆青阳欲言又止，表情瞬间变得有些不自然起来。

陆长青微微皱眉。

陆乔智自从凝胎圆满，突破到炼气境后，这小畜...弟子便不安分起来，以往他怕楼轲之事重演，便命令它守在蛰谷，看护四子和私塾。

但现在它越来越‘叛逆’了，隔三差五的玩失踪。

陆长青负手起身，正准备用神念勾连对方的意识，就在这时，洞穴里传来一阵哼哼唧唧的声音。

“是大师兄回来了。”陆青阳松了一口气。

“不对，不止大师兄。”

陆青阳毕竟已经快凝胎境中期，已经可以用神念感知方圆几十米范围内的动静。

哼哼~~

呜呜唧~~

很快，一头成年家猪大小的黑猪从洞穴出口窜了出来，嘴里还叼着一根枯萎的根茎植物，一见到陆长青便摇着尾巴和翘臀蹭到他脚下。

陆长青没有看陆乔智，而是如临大敌的看向洞穴出口处探出一颗毛茸茸脑袋的野兽。

手指不知何时捏住了一张【爆裂符】。

“是只火狐狸！”陆青阳也大吃一惊，惊呼出声。

这一番动静，原本在茅屋内准备洗洗睡的陆青黛、陆青橘也被惊醒，穿着小衣便走了出来。

“阿爷！”

“师尊！”

两人见到陆长青忙作揖行礼，然后再转头看向洞穴入口处的火狐狸。

它的毛发火红夺目，在月华照射下隐隐生辉，远远看去像是一团烈火，一双眸子微微泛着幽光，眼露警惕之意。

但它看向陆乔智又极具拟人化的流露出哀怨可怜。

对着陆乔智呜唧低鸣了几声，好像是在诉说衷肠。

呼~~凝胎境的火狐！

大黎山的妖物下山了！

此时，陆青阳也反应过来火狐的不是普通的狐狸，微微挪动两步将黛儿、青橘护在身后，衣袖中滑落出一把淬了绿毒的匕首。

哼哼~~吼~~

感受到双方敌视的氛围，陆乔智忙对着火狐嘶吼一声，火狐哀怨的往后缩了缩，又转头用拱嘴蹭着陆长青的大腿替火狐求情。

“是你的女...朋友?”陆长青低头询问：“你带回来让我看看？”

陆乔智连连点头。

完了便献宝一样将嘴里叼着的那株植物放在陆长青手上讨好。

陆长青没好气的长舒一口气，瞪眼道：“你自己解决，这处蛰谷暂不许外人进来，这次算了，下次若是还自作主张，看我不罚你！”

陆乔智顿时垂丧着脑袋，见陆长青神态坚决，便走回到洞口处，用拱嘴推了推火狐，将其驱离出去。

火狐不走，也不嫌弃陆乔智一身泥泞，用漂亮的火狐毛贴着它。

陆乔智龇牙咧嘴的露出四颗獠牙，低声嘶吼。

火狐受惊，这才一步三回头往回走，但走了几步就又停了下来，陆乔智无奈，只好转头朝着陆长青哼哼唧几声：我送送我朋友，十二点前一定回来。

陆长青没好气的点了点头。

呼~~众人均是松了一口气。

“师尊，传闻大黎山有七十二妖窟，以往从未见过，看来传闻不假。”陆青阳不仅喜欢看修仙小说，也喜欢收集一些志怪传闻。

“陆氏在黎下村生活了一百多年，从未有听过妖物出山害人，应该是仙朝官府与妖窟之间有约定，倒是不必多虑，不过你们以后千万不要去大黎山深处。”

陆长青收起手中的【爆裂符】，虽然如此说了，但心中还是不免忧虑警惕。

“阿爷，这是什么？”黛儿好奇的看向陆长青手里的那株植物。

众人这才把注意力转到上面。

陆长青放开神念，又利用【反哺归源契】勾连陆乔智，确认蛰谷、私塾、黎下村范围内没有其他可疑之处，这才拿起陆乔智给他的东西仔细端详。

该物形似蕨类植物，但通体莹白如玉，叶片间垂挂着无数珍珠般的种子，像麦穗一样交错排列，细数之下一共有八十一粒，在微光中流转着细碎灵光。

“是野生的聚灵草。”

陆长青成功蹭到凝胎境后，除了境界突破，【洞察】天赋也得到了升级，不仅可以观察灵海，也可以辨别一些天地灵属。

“嘶~~果然还是师尊厉害！”

陆青阳、陆青橘眼含敬佩之意，心里更加相信师尊修为深不可测，这种罕见的灵植竟然一眼就可以认出来。

“阿爷，聚灵草有什么作用啊？”

“会不会和之前...”陆青阳从敬佩的情绪中反应过来，有些不确信的看向陆长青。

他们四子之所以能够踏上仙道，就是因为那一次意外的分食的仙果，自然清楚这种天地灵物的妙用。

“不是。”陆长青摇了摇头。

“聚灵草是炼制聚灵丹的主材。”

“聚灵丹？”

“那师尊，聚灵丹有何功效？”陆青橘问道。

陆长青一边端详手中的野生聚灵草，一边回答道：“凝胎境的修炼除了呼吸吐纳法外，还可以借助丹药之能提升效力，这聚灵丹便是凝胎境的修炼丹药之一。”

一个‘凝’，一个‘聚’，异曲同工之妙。

“原来如此！”

“那我们是不是也可以炼制聚灵丹啊，这样就不用每天花那么多时间进行呼吸吐纳了，修炼效果也会大大增加。”

“是极！”陆青阳附和道：“师尊，您会炼制么？”

陆长青摇了摇头道：“修行百艺也要讲究天赋，我不善此道。”

黛儿盯着聚灵草眼神熠熠，表示出极大的兴趣。

“不管怎么样，这聚灵草也算极为稀珍的灵植，黛儿若是感兴趣可以将上面种子采集下来，在灵池附近开辟一块灵田种下去。”

“我可以么？”黛儿既开心又期待。

“当然。”

“太好了。”

陆青橘拍手开心道：“我也要跟黛儿一起耕种。”

陆青阳见黛儿、青橘开心，他也开心，主动揽下苦力活：“那开辟灵田交给我和青松！”

修行太过枯燥，而且为了不过早暴露，陆长青要求四子在蛰谷这块不足三十亩的巴掌大地方不能随便出去。

现在有了灵田种植，乏味的修炼生活便多一丝乐趣点缀。

......

大黎山靠近山麓边缘的一处洞穴。

被陆乔智送走的火狐闷闷不乐的走到一处高台之上。

“你这小妮，今天怎么兴致如此不高，莫不是遇到什么不开心事情？”

身穿粉衣的女子浮空飘现。

一双细长丹凤眼似笑非笑的看向火狐，眼尾微微上翘，灵动而优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