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灵药园里的程序员

“所有人集合！“

赵无极的声音像钢锉一样刮过练武场。我站在新弟子队列中，偷偷打了个哈欠。昨晚研究那本奇书到太晚，现在眼皮直打架。

“今天实战训练内容是基础防御法术。“赵无极冷着脸扫视众人，目光在我身上多停留了两秒，“两人一组，互相攻击与防御。“

我心里一紧，赶紧回忆昨晚设计的“灵力护盾生成器“代码。理论上应该能用，但还没实际测试过...

“程默！“赵无极突然点名，“你和刘大壮一组。“

小胖子刘大壮憨厚地冲我笑笑。我松了口气——还好不是和赵无极的亲信一组。

“开始！“

刘大壮搓搓手：“程师兄，我开始了啊，水箭术！“

他掐诀念咒，一道手指粗的水箭朝我射来。我赶紧调动灵力，按照设计的算法在身前形成护盾。

“啪！“

水箭在距离我半米处炸开，护盾纹丝不动。

“哇！“刘大壮瞪大眼睛，“程师兄，你的护盾怎么是透明的？标准土盾术不都是黄色的吗？“

“定制版。“我神秘一笑，“再来？“

接下来的十分钟，刘大壮尝试了各种基础法术，都被我的护盾轻松挡下。周围渐渐聚拢了不少看热闹的弟子。

“程师兄的防御好强！“

“这是什么法术？从来没见过！“

“听说他改良了火符，现在又...“

议论声戛然而止。赵无极阴沉着脸走过来：“让开。“

人群立刻散开一条路。赵无极盯着我：“看来程师弟很有天赋啊。不如...我来当你的对手？“

我咽了口唾沫：“赵师兄说笑了，我哪是您的对手...“

“少废话！“赵无极突然抬手，三道冰锥呼啸而来！

我仓促间加强护盾，冰锥撞在护盾上发出刺耳的摩擦声。第一第二道被挡下，第三道却穿透护盾，擦着我脸颊飞过，留下一道血痕。

“赵师兄！“柳如月的声音从人群外传来，“实战训练禁止使用高阶法术！“

赵无极冷笑：“我只是试试程师弟的'特殊防御术'。看来...不过如此。“

我擦掉脸上的血，心中暗恼。不是护盾不行，而是我灵力不足，无法完全实现算法设计——就像有了顶级显卡却配个垃圾电源。

“程默，“赵无极居高临下地看着我，“修仙之路漫长，别以为有点小聪明就能走捷径。“

说完，他转身离去，留下一众弟子噤若寒蝉。

柳如月快步走过来，掏出手帕按在我脸上：“你没事吧？“

“没事，“我勉强笑笑，“皮外伤。“

她压低声音：“你的护盾...又是从那本书里学的？“

我点头：“但还不完善，灵力供应跟不上算法需求。“

柳如月叹了口气：“先去处理伤口吧。下午是灵药园实践课，你可以趁机休息下。“

灵药园在玄冰阁后山，占地近百亩，种满了各种奇花异草。带我们参观的是灵药园主管——一位姓李的老者，据说已经一百五十多岁了，但看起来精神矍铄。

“这是冰心草，炼制清心丹的主材料。“李老指着一片蓝色小草，“必须用雪水浇灌，每天三次，不能多也不能少。“

我盯着那片药草，突然发现一个问题：“李老，这些冰心草长势不太好啊，叶子发黄，茎秆细弱。“

李老惊讶地看了我一眼：“程小友好眼力。确实，这片冰心草产量连年下降，我们一直找不到原因。“

职业病发作，我蹲下来仔细观察土壤、叶片，甚至尝了尝灌溉用的雪水。

“找到了！“我一拍大腿，“是pH值问题！“

“批...什么？“李老一脸茫然。

“就是酸碱度！“我解释道，“这片土壤酸性太强，冰心草喜欢中性环境。你们用的雪水是不是从东面山峰取的？“

李老瞪大眼睛：“你怎么知道？“

“那边有硫磺矿脉对吧？雪水流经矿脉，会溶解少量硫化物，形成弱酸雪水。“我指着叶片上的黄斑，“这是典型的酸烧症状。“

全场寂静。所有人都用看神仙的眼神看着我。

“程...程小友还懂灵植学？“李老声音发颤。

“不懂啊，“我老实回答，“但我大学是化学系的，后来转行写代码了。“

李老一脸懵逼：“化学？代码？“

柳如月赶紧打圆场：“程默来自凡间，学过一些...特别的学问。“

“原来如此！“李老恍然大悟，“那依程小友之见，该如何解决？“

“很简单，中和酸性。“我环顾四周，指着不远处一片白色岩石，“那些是石灰岩吧？碾碎撒在土壤里就行。“

李老立刻吩咐弟子照办，然后热情地拉着我继续参观：“程小友，这边请！我们灵药园正需要您这样的人才！“

接下来的参观变成了我的个人秀。我指出灌溉系统效率低下，建议改用滴灌；发现几个药圃间距不合理导致病虫害交叉感染；甚至用编程思维帮他们优化了施肥排期表...

“天才！简直是天才！“李老激动得胡子直抖，“程小友，我要向阁主申请调你来灵药园工作！“

我正想谦虚两句，突然注意到药园角落里有片奇怪的区域，被一层半透明光罩笼罩着。

“李老，那边是什么？“

李老脸色一变：“那是...咳咳，试验田，没什么好看的。“

他的反常反应引起了我的好奇。趁李老被其他弟子缠住问问题，我悄悄溜向那片区域。

靠近后，我发现光罩内种植的是一种从未见过的紫色植物，叶片上还有金色纹路。更奇怪的是，这些植物周围萦绕着一层淡淡的灰雾，和我体内偶尔闪现的灵力颜色很像。

“程默！“柳如月突然出现在我身后，吓了我一跳，“别靠近那里！那是禁地！“

“什么禁地？“我好奇地问，“那些是什么植物？“

柳如月拉着我快步离开：“幽冥草，炼制毒丹的材料。普通弟子禁止接触。“

回到队伍后，我发现赵无极不知何时也来了，正和李老低声交谈，不时看向我这边，眼神阴鸷。

参观结束后，李老特意留下我：“程小友，阁主已经同意你每周来灵药园帮忙两天。老朽虚活百五十载，从未见过如你这般奇才！“

我受宠若惊：“李老太客气了，我就是提了点小建议...“

“不，你解决了困扰我们多年的难题！“李老从怀中掏出一个小玉瓶，“这是老朽亲手炼制的'聚灵丹'，可助你突破瓶颈。“

我连忙道谢。这可是好东西，据说一颗能顶一个月苦修。

回住处的路上，柳如月罕见地主动开口：“程默，你今天...真厉害。“

“啊？“我一愣，“就那些小建议？“

“不只是建议。“她认真地说，“你能一眼看出问题所在，这很不寻常。就像...就像你天生就懂这些。“

我挠挠头：“可能是我思维方式不同吧。程序员看问题都喜欢找底层逻辑。“

柳如月摇摇头：“不，我觉得...算了，没什么。“

她欲言又止的样子让我想起那本书上的警告：“通玄灵体并非天生“。难道我的体质真和那些幽冥草有关？

接下来的日子，我过上了规律的生活：两天灵药园，三天正常修炼，晚上偷偷研究科学修仙法。在灵药园，我如鱼得水，用编程思维设计了一套自动化灌溉系统，把灵药产量提高了三成，乐得李老合不拢嘴。

一个月后的清晨，我刚到灵药园，李老就神秘兮兮地拉住我：“程小友，老朽有个不情之请。“

“李老请说。“

“阁主急需一株'千年雪参'炼制丹药，但雪参生长在寒冰洞深处，有灵兽守护。“李老搓着手，“老朽本想让赵无极去取，但他外出未归。其他人实力不足...“

我立刻明白了：“您想让我去？“

“正是！“李老点头，“你有通玄灵体，寒冰洞的极寒对你影响较小。而且...“他压低声音，“我观察你很久了，你的真实实力不止表面这么简单。“

我犹豫了。一方面这是个证明自己的机会，另一方面...寒冰洞听起来就很危险。

“我可以去，“最终好奇心占了上风，“但需要准备些东西。“

两小时后，我站在寒冰洞口，身上挂着各种自制装备——用灵符改造成的“暖宝宝“，改良版照明符做的“头灯“，甚至还有用防御符做的“安全绳“。

“记住，雪参通常生长在最深处的冰壁上，“李老叮嘱道，“通体雪白，只有参须是金色的。千万别惊动守护灵兽！“

我点点头，深吸一口气踏入洞中。

洞内温度骤降，即使有“暖宝宝“，我还是冻得直打哆嗦。越往里走，冰壁越发晶莹剔透，反射着头灯的光芒，宛如水晶宫殿。

拐过几个弯后，我来到一个巨大的冰窟。冰窟中央有个小水潭，水潭对面的冰壁上，一株通体雪白、金须摇曳的植物正散发着微光。

“千年雪参！“我心头一喜，正要上前，突然听到一声低沉的嘶吼。

水潭中冒出一对灯笼大的眼睛，接着是一个覆盖着蓝色鳞片的巨大头颅——那是一条我从未见过的巨蛇，头顶还长着冰晶般的角。

“卧槽！“我僵在原地，“这特么是蛟龙吧？！“

冰蛟缓缓游出水潭，足有十几米长，吐出的气息在空气中凝结成冰晶。它金黄色的竖瞳死死盯着我，显然不欢迎这个不速之客。

我大脑飞速运转。硬拼肯定不行，跑也跑不过...只能智取了。

突然，我注意到冰蛟身上有伤——几片鳞片脱落，露出下面的血肉。看样子是新伤，可能是和其他灵兽争斗留下的。

灵光一闪，我从怀里掏出李老给的聚灵丹。这丹药对灵兽应该也有吸引力...

“嘿，大家伙，“我慢慢举起丹药，“想尝尝吗？“

冰蛟的视线果然被丹药吸引。我小心翼翼地把丹药滚向一旁，冰蛟立刻追了过去。

趁它分神，我箭步冲向雪参，一把抓住参茎往外拔——纹丝不动！

“靠，长得这么牢？！“

冰蛟已经吞下丹药，发现上当后愤怒地转身扑来。千钧一发之际，我想起李老说过雪参必须用玉器采摘，徒手会伤其灵性。

我赶紧掏出腰间玉刀，插入冰壁一撬——

“咔嚓！“

雪参连同一大块冰被我撬了下来。与此同时，冰蛟的血盆大口已到眼前！

“系统调用，极限加速！“我下意识喊出自己设计的咒语，体内灵力按照特定路线爆发，速度瞬间提升数倍！

“嗖！“

我险之又险地避开冰蛟的扑击，抱着雪参夺路而逃。身后传来冰蛟愤怒的咆哮和冰块碎裂的声音。

转弯时我脚下一滑，整个人摔在冰面上滑出老远。眼看冰蛟就要追上，我急中生智，掏出几张火符往后一扔——

“轰！“

火符爆炸产生的热浪在冰窟内形成冲击波，震塌了大片冰锥，暂时阻挡了冰蛟的去路。

我连滚带爬地冲出洞口，一头撞进某人怀里。

“程默？“柳如月惊讶的声音从头顶传来，“你怎么...“

“跑！“我上气不接下气地喊道，“后面有大家伙！“

柳如月脸色一变，拉着我就飞——字面意义上的飞！她祭出飞剑，拎着我腾空而起。下一秒，冰蛟冲出洞口，扑了个空，只能愤怒地朝空中咆哮。

回到安全地带，我才发现自己还死死抱着那株雪参，手指都冻僵了。

“你...你去寒冰洞了？“柳如月又惊又怒，“不要命了？！“

“李老让我去的...“我哆嗦着说，突然注意到柳如月身后站着几个人——冷清霜阁主、李老，还有...赵无极？

“阁主！“我赶紧行礼，差点把雪参摔了，“弟子幸不辱命，取到雪参了！“

冷清霜阁主罕见地露出一丝笑意：“很好。“

赵无极却冷哼一声：“擅闯禁地，惊动守护灵兽，按门规当罚！“

“是老夫让他去的！“李老立刻站出来，“而且程小友成功取回雪参，理应奖励！“

赵无极还想说什么，阁主抬手制止：“够了。程默有功，赏灵石百颗。但寒冰洞确实危险，下不为例。“

我松了口气，正要道谢，突然感觉一阵天旋地转——极限加速的后遗症来了。眼前一黑，我直接栽倒在柳如月怀里。

醒来时，我躺在自己床上，柳如月正坐在床边打坐。

“水...“我嘶哑着嗓子说。

她立刻睁开眼，端来一杯温水：“感觉怎么样？“

“像被卡车碾过。“我苦笑着坐起来，“我昏迷了多久？“

“一天一夜。“柳如月叹了口气，“你灵力透支严重，医师说再晚点送来可能伤及根基。“

我心头一凛。看来极限加速这招不能乱用，得优化算法降低负载...

“给。“柳如月递过一个玉盒，“阁主赏你的。“

我打开一看，里面是十颗晶莹剔透的灵石，比我平时用的高级多了。

“还有，“她犹豫了一下，“阁主准许你进入藏经阁二楼，可以查阅更多功法。“

“真的？“我惊喜道，“太好了！“

藏经阁二楼可是存放中阶功法的地方，一般弟子要筑基后才能进入。有了这些资料，我的科学修仙法就能进一步完善！

柳如月却神色复杂：“程默，你最近...有没有感觉身体异常？“

“异常？“我一愣，“除了这次透支，没什么啊。“

“哦...“她似乎松了口气，“那就好。“

我总觉得她话里有话，但没来得及追问，李老就风风火火地闯了进来。

“程小友！你醒啦！“他兴奋地拉着我的手，“老朽向阁主申请了，以后你就是灵药园特别顾问，每月额外领取三十颗灵石！“

我受宠若惊：“这...太感谢了！“

“对了，“李老压低声音，“你那天用的身法...老朽从未见过，是哪位长老教的？“

我挠挠头：“自创的，还在试验阶段...“

李老和柳如月对视一眼，两人脸上都写满了不可思议。

“天才！“李老拍案叫绝，“程小友，假以时日，你必成大器！“

他们离开后，我迫不及待地拿出《现代科学修仙原理》，翻到“身法优化“章节。这次实战证明科学方法确实有效，但也暴露出很多问题，需要进一步优化...

正当我埋头苦读时，窗户传来轻微的响动。我警觉地抬头，看到一张纸条从窗缝塞了进来。

展开一看，上面只有一句话：

“通玄灵体的真相，午夜后山碑林见。——知情人“

我的心猛地一跳。谁会知道我在调查这个？是陷阱还是...

无论如何，我决定去看看。如果真有人知道通玄灵体的秘密，或许能解开我身上的谜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