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危机并未结束，地上的蠕虫群似乎感受到了同类的死亡，突然暴动起来。无数透明的虫体疯狂地向秦天阔涌来，密密麻麻的场景令人头皮发麻。
秦天阔握剑的手已经开始发抖，连续三次使用刀影术，他的灵能几乎耗尽。但他不能停下，必须为身后的人争取时间。
就在这时，第二道防线升起信号弹，红色的光芒照亮了夜空。
“炮击！所有人快卧倒！”
远处传来炮弹出膛的轰鸣声。秦天阔来不及多想，一把拉住孙维安和小甜甜，向前狂奔。身后传来密集的爆炸声，地面在剧烈震动。
他们跑出了大约五十米，炮火才逐渐停息。回头望去，原本密集的虫群已经被炸得七零八落。但秦天阔知道，这只是暂时的胜利。更多的铜甲蝎正在地下集结，这场战斗才刚刚开始。
炮火如雨，后方预备阵地的火炮群中，一道道流光划破长空。硝烟弥漫中，无数金属碎片在空中飞舞，宛如死神挥洒的镰刀。
轰隆隆的爆炸声接连不断，火光冲天，碎石横飞。秦天阔只觉得背后一热，整个人便被气浪掀飞出去。耳膜嗡嗡作响，眼前一片模糊，他下意识地伸手想要抓住什么。
“孙维安！”他死死抓住孙维安的手，却只撕下了一块沾满血迹的衣服。
高楼之上，宁焰天紧握着望远镜，指节因用力而发白。他的目光死死锁定在战场中央那道身影上，眼中闪烁着难以掩饰的兴奋。
“该死的，谁在开炮？这不是我们的进攻时间！”宁焰天低吼着，望远镜几乎要被他捏碎。
孙琨站在一旁，面色凝重：“师长，东面是林师瘦的防区，不归我们管。而且现在情况特殊，各部队都在...”
“放什么屁！”宁焰天猛地一拍栏杆，震得整个观察哨都在颤抖，“老秦，立刻带守备营去把人给我抢过来！”
“抢谁？”孙琨一愣。
“刚才那个一剑劈死铜甲蝎的高手！”宁焰天眼中精光闪烁，“连玄铁兽都做不到这一点，此人必定是魔能者中的佼佼者。”
孙琨眉头紧锁：“师长，总部有明确规定，不能强迫魔能者加入任何部队...”
“你这个死脑筋！”宁焰天转身，一把抓住孙琨的衣领，“谁让你强迫了？硬的不行来软的，该许诺的条件都给他开！现在是什么时候？我们需要每一分战力！”
战场上，秦天阔从地上爬起来，嘴里吐出混着血丝的泥土。四周枪声稀疏，到处都是弹坑和伤员的呻吟。浓重的硝烟中，不时传来垂死者的哀嚎。
小老虎踉跄着扑进他怀里，背上一道狰狞的血痕触目惊心。它呜咽着，用脑袋蹭着秦天阔的胸口，似乎在寻求安慰。
“秦大哥...我...我看不见了...”孙维安虚弱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
秦天阔抱着小老虎走过去，心脏猛地一缩。孙维安躺在血泊中，满脸是血，一只眼珠已经完全碎裂，另一只眼睛也布满血丝。
“我是不是瞎了？”孙维安颤抖着抓住秦天阔的手，声音中带着恐惧，“我...眼前一片漆黑...”
秦天阔喉咙发紧，一时说不出话来。他能看到孙维安胸口的伤口正在不断涌出鲜血，生命正在一点点流逝。
“没关系...我知道活不成了...”孙维安突然咧嘴一笑，露出血染的牙齿，“秦大哥，你说...死后真的能轮回吗...”
话音未落，他紧握的手便无力地垂了下去。
秦天阔探了探鼻息，已经没了气息。怀中的小女孩还有微弱的呼吸，他赶紧将她交还给在一旁哭泣的母亲。
“求求您救救她...”母亲抱着女儿，泪如雨下，“她还这么小...”
秦天阔看着母女俩，胸口一阵发闷。他转身望向战场，硝烟中不断有新的伤员被抬下来，医护人员忙得脚不沾地。
军方很快派人来处理尸体。秦天阔抱着受伤的小老虎，等到聚灵纹的能量基本吸收完毕，秦天阔才带着陈远涛和司马远，跟着安排的士兵进了城。
默默跟着撤退的人群向第二道防线移动。沿途到处都是断壁残垣，空气中弥漫着血腥味和火药味。
检查站前排起了长队，喇叭里循环播放着“献出一点爱”的歌声，在这种场合下显得格外讽刺。
“所有魔能者请到0号检查站登记！”一个女兵用沙哑的声音不断重复着，“必须出示相关证件！”
“什么证件？逃命的时候谁还带证件？”司马远怒气冲冲地说，“我把青春都献给了祖国，现在连条命都保不住了，还要证件？”
“没有证件不能通过。”士兵面无表情地说，枪口微微上扬。
司马远看着对准自己的枪口，气焰顿时矮了一截：“行行行，就按魔能战士登记总行了吧？”
“请展示能力。”士兵依然冷漠。
司马远不情不愿地释放出一团寒气，冰晶在空中闪烁。士兵这才递给他一张临时证明。
“记得看告示栏的军管政策。”士兵提醒道，“所有魔能者必须...”
话音未落，远处又传来一阵爆炸声。检查站的人群顿时骚动起来，有人开始尖叫，有人拼命往前挤。
“不要慌！保持秩序！”女兵扯着嗓子喊道，“按顺序通过！”
秦天阔抱着小老虎站在队伍中，看着混乱的人群，心中五味杂陈。他低头看了看怀中的小老虎，轻声道：“别怕，我们很快就能找个安全的地方。”
小老虎呜咽一声，将脑袋埋进他的怀里。它的背上的伤口还在渗血，但已经不像刚才那么严重了。
队伍缓慢移动着。秦天阔能感觉到四面八方投来的目光，有惊惧的，有好奇的，还有充满敌意的。自从魔能者的存在被公开，这种目光就从未停止过。
“下一个！”女兵的声音传来。
秦天阔抬头，发现轮到自己了。他正要上前，突然感觉到一阵强烈的危机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