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赵之遁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
警方到达后,先是让双方出示身份证件,经核实,警方确认无误,赵之遁和老者赵吕思乃父子关系。
“父子关系?!”赵之遁觉得玄幻了。
“父子关系?!您再说一遍?父子关系?!你哪个警局的,合伙来骗我的吗?啊?!”赵之遁迷茫极了,他一下子失了方寸,这也太魔幻了,一天功夫,自己的父亲变了个人,而且以这种离奇的方式进入他的生活,他想也想不明白。
“如果你不肯承认父子关系,可以跟我们去警局,我们在警局再次核实一下,不过这可会将你们二人登记在案的,想清楚了吗?”警察询问二人意见。
“我配合警方调查。”老者毫不犹豫。
赵之遁犹豫了,他向来做人低调,警是他报的,要说到警局登记核查,他原本十万个赞同,可见老者比他还坚决,他反倒心中有些打鼓了,这么坚决?怕是又在哪里有什么招术!万一接不住,这不是小事化大了么!自己可不是惹事生非的人,于是他听警察唠唠叨叨了一阵子。
最后,警察毫无疑问,确系这是一宗家庭内部纠纷案件,因争议内容极其难以认定,遂认定为警方不予介入,于是不到半小时,警方就离开了赵之遁的住处。
空留赵之遁面对此日的离奇遭遇。那陌生老者安安静静坐在沙发里,沉默了好一阵子,终于开口说话了。
“所以你交出那本代际史?”
“暂时找不到书,明天我会再去找的,今天我去晚了,要是上午去,现在我就能把书亲手交给你!”
“呵呵,那可不一定,现在,你还有另一个选择,交50万现金?”
“我没有。我怎么会有这么一大笔钱,我账户上只剩几块钱了,其他的就都是预借出来的,要还的。”
“呵!傻小子,你对自己的财务状况真是一无所知啊!还几块钱,你仔细瞧瞧,你的信用卡现在是负债50万!”老者的声音升了一个调子。
“你说什么?我信用卡额度只有4000元,怎么可能!”
话音未落,一条提示短信惊扰了他,手机显示,花卢银行已将其唯一的信用卡额度提升为50万元,紧接着另一条信息进来了,显示他的信用卡已被扣款50万元,用于支付吕思书店借阅费,后面还提示,要求其在31号记得还信用卡,否则将影响其个人征信。
“吕思书店,扣款50万元?你疯了吗?”赵之遁的双眼感到有些晕。
“如果你想在这个社会做个有诚信的人,摁下手印,50万信用卡月底自然就还上了。”
“如果我不摁呢?”赵之遁盯着老人等待答案。
“那月底50万欠款你自己想办法,找到书,或者其他办法。并且呢,我从今天起跟你同吃同睡,多了个儿子,我巴不得享受享受。”老人说罢脱鞋躺在赵之遁1.2米的床上。
“你无赖啊!那什么破契约如果我签了,我会怎么样?”
老人从床上坐了起来,双手交叉,非常严肃的盯着赵之遁。
“你签了,你会离开这里,我会住在这里等你!”
“我靠!你说什么?我会离开这里?你住在我的房子里?你做什么美梦呢!我说老人家,你到底想怎么样?我不签,信用卡还不上,我签了,让我离开我的家,那我签它对我有什么好处?你这纯粹是打劫!是无赖!”
赵之遁安耐不住心中的愤懑,终于站起身来,双手握拳,向老人走了过去,他想用双手提起老人的脖领子,一把将他扔出房子。
可他刚要接近老人,老人抬起手杖对着他轻轻一挥,赵之遁感觉自己像只宠物狗一样,被扔出3米之远,趴在地上,全身疼痛。他心中吃惊,老人手里的那东西他从未见过。
“你手里那是什么武器?你打我?你到底是什么人?想干什么?”
“我说过,有缘人,你签了这契约,对你只有好处,没有坏处。你可以去你想去的任何书里,见你相见的任何书中之人。”
“你开什么玩笑?我们同在21世纪,穿越这种故事,哄傻子的,我根本不信!”
“不是穿越,而是游戏!这是一种先进技术,一种最新的科学技术,而且,你生存在21世纪,我生存在40世纪。”
“你说什么?你生存在40世纪?那你我怎么可能同时坐在这里?”
“因为时空位移,你看到的是我的镜像,时间镜像!”
“靠!时间镜像?那刚才警察是怎么回事?你们串通好的?”
“不是,是时间镜像+时空镜像之后的结果,当你踏入那家书店的时候,你已入局了,和你相关的人和事已经被纳入到一个共时空间。”
“你把我说糊涂了,那书店里的那个女孩,把书借走的那个女孩,她也是你所谓的局中人吗?”
“我说过,当你踏入那家书店的时候,和你产生关联的所有人都已被纳入一个共时空间。”
“共时空间?她存在还是不存在?我明天可以等到她还书吗?”赵之遁心中起了另一层疑云。
“存在,也不存在,你等不到她还书的,她在别处等着你呢!”老人咪着眼睛,眼含别致的笑意。
“签下这契约,你会感激你的这次与我的相遇。”老人再次伸手指了指茶几上的契约书。
“签下这份莫名其妙的东西,我会去哪里?”赵之遁终于问到了点子上。
“去我的代际史里。”
“我去!疯了!我要被你整疯了!”赵之遁用力扇了自己几个耳光,疼痛感令他不能再怀疑,当下是不会从一个梦里醒来了。
他抱着自己的头坐在地上,该怎么办呢?他思来想去,此刻竟连一个能商量的人都没有!自己怎么就活成了这样一个隐形的社会人了呢?
这情况实属罕见,自己算遇到了一个巨大的难题,要不?明天去医院问问医生,是自己脑子出问题了?还是这老者是从哪个精神病院出来走错了门?
也许过了今晚再说也不迟,于是他壮了壮胆子,说道,“要不!今晚你愿意睡我这里就睡吧!我睡沙发,明天我还想去找那个借书的女孩,找到她,我把书还你!我好累了!您....要不您就去睡吧!”
赵之遁没别的办法,如此缓兵之计先试他一试再说。
老人笑着摇了摇头,他脱掉上衣外裤,便合身躺下闭眼睡了,不一会儿,老人的鼾声响了。
赵之遁躺在沙发上盯着老人的鼻息,他心中十分忐忑,怎么也睡不着,他反复查看手机,又再次登上银行卡查阅信息,发现自己果真负债50万元了,心中顿时感觉被重重的压了一块巨石。
本来生活已经如此艰难,还要雪上加霜。
他转身看着茶几上摊开的那卷奇怪的纸,竟一个字也辨识不出。
可是,好奇心还是驱使他坐直了。
他将那纸轻手轻脚拿到桌前,开启台灯,将眼睛贴了上去,还是看不清楚,字又小又密,突然,他想到了什么,从抽屉里取出一枚小小的放大镜贴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