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相天扫了眼站成一排的小姑娘,却说,“我不是老板,旁边这位才是,你们几个,今天将这小老板伺候好了,有赏钱。”
一听这话,带头那女人哎呦一声,立刻说那些姑娘,“都还愣着干什么?没听这老板发话了?都留下都留下!好好儿伺候着。”
说着那女人就一步三扭的出去了,看样子是张罗酒水去了。
我见那几个小姑娘朝我围过来,顿时惊得站了起来,跟柳相天说,“我们来这儿是办正事的,你让她们出去。”
似乎是看我这反应不太对,那几个小姑娘略微一怔,彼此看看,也没再硬往上凑。
柳相天沉默片刻,让那几人出去,才说,“就是几个陪酒而已,不然只有咱俩在这儿坐着,你不觉得很奇怪吗?”
“不觉得。”我冷声回了句。
柳相天被我怼的无话可说,只好闭上了嘴。
等那服务员拎着酒水、端着果盘儿回来,进屋一看,先前安排来的那些小姑娘都没了,这服务员瞪着眼还四处瞅了瞅。
柳相天问他,“打听清楚没有?”
闻言,服务员回过神来,立刻笑呵呵的说,“打听清了,就是隔壁里边那个包间,说起来,这个李老板也怪有意思的,泡酒吧带着个小姑娘,那小姑娘是个纹身师,叫了陪酒,喝高兴了,就给我们这儿的姑娘纹身,还不要钱。”
“什么样的纹身?”我皱眉问了句。
那服务员却是为难道,“您看我这也没纹,我也不清楚啊,要不,我给您叫几个姑娘,您自个儿问问?”
我皱眉,思索着这事儿,没作声。
一旁的柳相天却是问道,“她只给姑娘纹身?不给男的纹?”
服务员摇头说,“不给男的纹,也没叫过男的陪酒。”
柳相天又问他,“那现在,隔壁屋有陪酒吗?”
“没有,不过看时间,一会儿就得叫陪酒了,这李老板可准时,每天掐着点儿的,除了晚上这会儿,平时就他和那个会纹身的小姑娘在屋里,一天也没什么动静。”服务员嘀咕着回答。
柳相天听他说完,也没再多问,将这人打发走,才问我,“对付那女人,你有多大把握?”
“没什么把握,但总是要见上一面的。”我如此说着,起身就出了包间。
柳相天跟上来,低声说,“你可想清楚,事情万一闹大,在这种地方,是很难收场的。”
“放心,闹不起来的。”我如此说着,敲响了隔壁包间的房门。
不消片刻,这屋门打开,一个顶着狐狸脸的女人站在门口,睡眼惺忪的往外瞧了眼。
看到这女人的脸,我愣了下。
柳相天也立时戒备起来,看样子,在他眼里,那女人也是长着一张狐狸脸。
怎么会这样?
这狐狸脸不是障眼法吗?
我狐疑着。
那睡眼惺忪的女人看清来人,顿时清醒过来,就要动手关门。
我一把推住门板,冷声说,“不聊两句吗?”
“呵,我跟你们有什么好聊的?”那身形娇小的女人冷笑一声,还是要关门。
柳相天就没那么客气了,上去一把推在那女人的肩膀上,将人推开,他就进屋了。
我也跟进去,顺手反锁了房门。
这包间与柳相天开的那个包间一样,十分宽敞,可此时看上去却乱糟糟的,很是杂乱。
那茶几沙发上扔着不少零食袋子,地上也到处都是喝空的瓶瓶罐罐。
而李琥就坐在沙发的一侧,目视着电视的方向,脸上带着微笑,即使我和柳相天闯进了房间,他也还是目不斜视的,没有任何反应。
柳相天只瞧了一眼,就问那女人,“你到底是什么人?光天化日之下,竟用妖术迷人心智。”
这人见我俩闯进屋,反倒不急了,干脆懒散的靠坐在那沙发扶手上,从上衣兜里,摸出个纸片子,甩向我,问道,“这是你的东西吧?”
我用二指夹住,瞧了眼,是我裁制的那枚小纸鸢。
柳相天皱眉,问道,“宁芳身上那个请仙用的图腾纹身,是你纹的?你就是那个叫小文的纹身师?这图腾你是从何处得来的?”
“别叫我小文,听着恶心,我叫文乐乐。”那人说话的语调忽然换做了男声。
我和柳相天顿时一愣。
文乐乐却一副不在意的样子,哼笑着起身,绕过沙发,站到了李琥身后,他将一双白皙修长的手,从李琥脑后绕过来,细细的捧着那张满是横肉的脸,问我俩,“怎么?我是男的,你们很惊讶?”
原本略显成熟的女声,换做了清脆的少年音。
说实话,这情况,我是真有点儿意外。
柳相天也蹙眉,冷着张脸没作声,显然感到意外的不止我一个。
毕竟这文乐乐除了那张狐狸脸有问题以外,无论是娇小的身形,还是白皙的皮肤,看上去都是个实打实的小姑娘,这哪有半分少年人的样子?
见我和柳相天都不作声,文乐乐似是有些恼怒,他忽然捧紧了李琥的脑袋,眉目紧蹙的说道,“我是男的,我有什么办法?狐仙可以嫌弃我!你们这些凡夫俗子凭什么嫌弃我!”
如此说着,文乐乐手上用力,李琥那张满是横肉的脸,立时就憋成了猪肝色。
但李琥那脸上依旧保持着微笑,似是浑然不知自己已然大难临头。
我见文乐乐是真下了狠手,立刻拦了句,“你别冲动。”
“站住!”文乐乐的手又紧了几分,他怒视着我,冷声道,“宁芳身上的请仙咒已经被你破了,你们还揪着我不放,就非要赶尽杀绝?我又没害人命,现在这姓李的,若是死在我手里,就是你们害的!”
柳相天皱眉,跟他说,“没人要将你赶尽杀绝,你只要将那图腾的出处说出来,我二人自然不会为难你。”
“你不会为难,他呢?”文乐乐朝我抬了下下巴,又猜测道,“他不止是为那图腾而来吧?”
闻言,我只好淡声说,“其实,你不必紧张,我也不是为那青铜匣子来的。”
文乐乐略微一怔,忽然笑了下,又颇感兴趣的问我,“那你来这里是干什么的?就为看我一眼?还是看这姓李的如何遭罪?”
我摇头,跟他说“你将那青铜匣子藏起来,应该是在防着什么人?我是来跟你打听那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