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7章 流血牌位

凌烟绮缓步抬腿进屋,刚一进房间便不由的皱了皱眉头。

这屋子里的格局……

她扫视一圈周围,目光很快就集中在西南处,那里摆放的一张桌子上。

桌子上面分明还安置着两块牌位。

看到上面的名字,她瞳孔微微缩了缩。

扭头看着一脸焦虑在屋子里面反复搜寻的傅珩封,这牌位上的名字,看样子供奉的应当是他的父母。

不过这供奉的是空祠牌。

而且……

凌烟绮声音渐渐冷了下来,忽然扭头开口。

“傅珩封,告诉我。这屋子里面是谁帮你布置的?”

正在奋力搜索声音来源的傅珩封被突如其来的冰凉声音弄得一愣。

他疑惑回头看向凌烟绮。

“怎么了?屋子里面有问题?”

他在这里设置了父母的排位,只希望能够安抚他们泉下亡魂。

偶尔他心烦气躁之时,也会来到屋子里面静坐几刻,就仿佛亲生父母还陪在他身边。

好歹也多出了一个牵挂和念想。

凌烟绮没回答他的问题,只是又把刚才的话重复了一遍。

“先回答我的问题,你有什么疑问,一会儿我帮你解答。告诉我当初到底是谁帮你布置了屋中格局?”

凌烟绮走到排位前,伸出手指准备触碰牌位。

傅珩封瞳孔一缩,焦虑扑上前来死死掐住了她的胳膊。

“别碰!”

“呲!”

直到听到凌烟绮忽然刺痛抽气的声音,傅珩封这才回过神来忙收手。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只是当初帮我布置家中牌位的阴阳先生告诉我,千万不能让人随意触碰我父母的牌位。”

“否则外人气息沾染很可能会使他们亡魂不宁,所以我才把这房门给锁起来,杜绝外人进来。”

凌烟绮摇了摇头,轻轻掰开他的手。

她双眼直直盯着他。

“傅珩封,我只问你一个问题,你究竟是相信那个阴阳先生还是相信我?”

傅珩封顿时被问的一愣,犹豫片刻直视她的双眼。

“我…我信你!”

两人这么长时间的相处,他是亲眼见过她的本事的。

更何况以如今两个人之间的关系,她绝不可能害他。

凌烟绮点点头,抬起手臂伸向牌位。

“那就别阻止我,你过来看这是什么东西。”

凌烟绮缓缓将牌位翻了过来,当看到了后面桌案上的一片血红后,傅珩封瞳孔放大,满脸都是不可置信。

“这是什么?”

凌烟绮反手将另外一只牌位也给翻了过来。

两个后面几乎一模一样。

都布满着大片的红色血污。

当排位被翻过来一瞬间,血水顺着排位向下滚落,滴落在桌子上面发出了嗒嗒一声。

傅珩封浑身一颤。

这声音太熟悉了,分明就是他们在屋子外面听到的那嗒嗒不绝的规律敲击声。

居然是暗红色的血水滴落在桌子上面发出来的咔嚓声。

“这……”

他双目赤红,转身捏着拳头就准备往外冲。

他被人骗了,明眼人就算是个傻子也看出来了在这种情况下的牌位,根本就不可能是安抚亡灵的。

亡灵在这种环境之下不发疯作祟就不错了,根本无法得到片刻安宁。

“那个阴阳先生害我!”

眼瞅着他被怒火灼烧就快要冲出大门,凌烟绮叹气手指一弹。

一枚铜钱飞出击中了他的小腿。

傅珩封腿部一疼,给身体不由得侧斜,差点歪倒在地上。

他红着眼睛狠狠回头。

“凌烟绮,你要干什么?别拦着我我要去找那个家伙,我非得要他给我个说法不可。”

凌烟绮抬头与他对视,猛然间加大了声音。

“先去找那个家伙,让你的父母继续在这样的环境中,承受反噬和灵魂灼烧是不是?”

傅珩封几乎是浑身瘫软,脚步不稳差点跪坐在地上。

他浑身颤抖,眼眶已经红了。

双眼充斥着红血丝,他死死捏着拳头狠狠一拳砸在了墙上。

我无法发泄胸口处的那一抹愤恨和怒火,他不甘心的几个巴掌又招呼在了自己的脸上。

“都怪我,如果不是我在这里搞出什么祭奠的牌位,可能也不可能弄出今天这种状况。是不是他们两个在地下都不能安静?”

“怪我都怪我!”

他的拳头在砸到墙上时,因为用力过大,此时已经渗出了血珠。

被摩擦出来的伤口触目惊心。

眼瞅着他还想要自残,凌烟绮迅速扑了上去,死死摁住了他的胳膊,牢牢将人搂在了自己怀里。

“傅珩封,冷静,冷静听我说!”

“这不怪你知道吗?你的最初目的不过就是为了让你的父母走的安心,也希望能够通过祭奠来供奉他们,只不过是你的一番孝心被人给利用了。”

“该怪罪的不是你,而是那个背后真正搞鬼,并且拿这种事情来欺瞒你的人,当然现在我们需要做的不是后悔,而是先安抚好你父母的亡魂。”

她温柔声音带着几份安抚的力量,要慢慢让狂乱不安,瞳孔失焦的傅珩封渐渐冷静了下来。

他几乎是浑身靠在她怀里,好半晌缓缓点点头。

“你有办法是吗?”

他将头埋在她肩膀上,声音带着几分哽咽。

她肩膀上一片湿润,心中不由更加软成一片。

“当然你先调整一下自己的情绪,更何况你的父母也变相是我的父母,我自然不会让他们无法安宁。”

“我现在就去处理了那人留在后面的阵法,设置这牌位实际上是为了镇压你父母亡魂,让他们被压制住无法挣脱。”

“我猜测后面牌位上的血水,也是你父母不甘心的求助,但是相信我为人父母是绝对不会轻易责怪自己的子女。”

“更何况这屋子里面阵法如此阴毒,你反复多次来到屋内,都没有出事儿,正是他们压制着怨念,不想伤害你的结果。”

傅珩封声音闷闷的,带着几分急迫擦了擦脸,从她怀里挣扎出来。

“凌烟绮,帮我,你提什么要求都行,要什么都可以。只要你提出来,我都一定满足。只要你能够帮帮我的父母亡魂得以安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