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8章 吻到关系变质

今日之事算是办砸了,只能再寻他法了。

薄楼手一勾,脱在地上的锦袍飞到了他手中。

啪嗒。

一本书落在了地上。

薄楼脸色未变,想要不动声色的去捡——谁料苏酥已经抢先一步。

她身上裹着被子,只露出一个脑袋,手里捧着薄楼落下的书津津有味的翻看了起来。

“神尊,竟然还看这种言情话本?我说呢,怎么突然铁树开花,动了凡心要生什么孩子。”

“拿来。”薄楼脸上浮起局促,伸手去夺。

苏酥立刻藏进了被子里,埋头进去,威胁道:“我衣服已经脱了!”

薄楼手一顿,犹豫收了回来。

被子里时不时发出“哇,呀,偶哟,咦”各种语气助词。

“这还有折页重点!吃饭……玩牌……夜宵……开房?将自己灌醉给别人机会?脱衣服时要躬身收腹,单手扯落,逼近床沿,然后禽兽一般的——”

薄楼用力掀开了被子,从个苏酥手中夺走话本。

掌心神火一噬,话本即可化为灰烬。

苏酥心里释怀了:原来是纯情小伙儿攻读理论知识后,忍不住想要实践探寻的一颗好学之心呀!

“看什么?”薄楼皱眉如刀叶,浑身不自在。

苏酥嘿嘿嘿笑得鬼祟。

“这方面的知识,你何苦看那话本子,直接来问我不就好了?”

好为人师是人之天性。

苏酥手舞足蹈的开启了教学现场。

虽然她没有任何实操记忆,但理论知识好像是打娘胎生出来就有的,失忆重生这些都不影响,记得牢牢的~

“吃饭娱乐这些都不是必要的,从开房这一步直接进化2.0版本,不要问人家生不生孩子。切记,进了房间之后,咱这张嘴就不是用来说话的!要吻,吻到气氛火热,情丝摇曳,动心旖旎!”

她一边走一边手舞足蹈:

“霸道的从身后抱住,坚决扳过她肩膀再迎面抱住,这时候,你的脸就可以覆上去!切记,不要干巴巴的吻,要一边吻一边气息粗重的将她压到墙上,然后膝盖顶进她的腿心,火热的手掌顺着腰际下滑……”

苏酥话没说完,薄楼已经从身后霸道的拥了上来。

她心中咯噔一声:

大哥,老师好像没让你现场演示吧?

……

如此优秀的学生,苏老师心中多少是有些欣慰的。

霸道是天生的,坚决是毫不动摇的,那蓦然加深的鼻息,好像他一直压抑着那份蓬勃的欲望,说来就来。

苏酥几乎要在薄楼的吻中窒息。

他宽阔的手掌托住了她的后脑勺,俯身攥取着她口中每一寸芳津。

唇瓣辗转,脚下软绵。

苏酥脑子一片空白,她早失去了主动权,沉溺在薄楼掀起的狂风欲海之中。

她一袭单薄衣料,阻隔着身后墙体的冰冷和身前炙热战栗。

火热的手掌顺着腰际往下滑——

腰带一松,苏酥霎时醒过闷儿来。

唇躲避着薄楼的噬吻,她气喘吁吁道:“可以了可以了,就教到这里……下次,下次再……”

薄楼低垂眸子,在她脸颊上清晰看到了‘情动’二字。

他心道:因材施教,依着话本子果然无用。

嘴角难得挂起了三分笑意,他喑哑着声道:

“师傅领进门,够了。”

唇齿再度陷落,苏酥也跟着昏沉了起来。

九幽澧泉不仅味道甘洌,而且喝得再多,也不会有刺鼻令人作呕的酒味。时间久了,它就变成了一股清朗靡丽的味道。

苏酥千杯不醉,却在薄楼唇齿间醉了——

感受到后腰一紧,人从冰凉的墙上贴进了他怀中……薄楼的手贴在她光滑的后背,沿着脊椎骨一路往下。

苏酥下意识伸手去捉!

薄楼将人打横抱起,衣衫尽解,逶迤落地。

……

“嗝——!”

薄楼谨记着苏酥方才的‘教导’:一旦开始,吻不许停。

他将人打横抱起,正要低头覆吻,迎面吻上了苏酥刚打出来的醉嗝。

臭如果有颜色,那一定是臭到了极致才会有的幻觉。

薄楼消弭嗅觉的术法失灵了。

卤臭水和酒精在胃部反应之后,那种由内而外释放的臭气,简直了!

突如其来,猝不及防,出乎意料,防不胜防!

薄楼脸色一青,什么情欲都变成了禁欲。

他手一松,苏酥整个人摔在了地上,魂销欲散,一时愣在了原地。

……

呕。

薄楼抱起了马桶。

苏酥已经重新穿好了衣服,脸上有些失落又有些庆幸,更多的是对薄楼的愧疚之心——让堂堂神尊抱着木质恭桶在那呕吐,实在是太有损天颜了。

“对不起,对不起。真的太对不起了。”

薄楼好不容易停下来了,缓缓抬头看向她,眼眶都红了。

苏酥对着恭桶里的‘九幽澧泉’道:

“对不起你,居然让你葬身于此,有负你三绝酒的盛名!”

薄楼吐了,这次是气吐的。

热毛巾,热茶水,还有甜蜜饯,苏酥贴心照顾以此赎罪。

“你那个暂缓嗅觉的咒术,具体可以持续多久呀?”

她开始盘算。

薄楼斜睨了她一眼:“随心所欲。”

苏酥表示不信:“那你方才怎么突然一下失灵了?”

得亏失灵了,不然她今就要失身了,妥妥交代在这里!

那以后关系就不纯洁了,她说不定日日馋他的身子,然后食髓知味,被他成功困在覆雪峰一生一世,说不定连孩子都生出来了!

不不,绝对不可以。

薄楼自然知道她的小心思,便彻底绝了她日日喝臭水的念头。

“一次便要臭上十天半月才能消,本尊尚有一解,换了其它人,根本与你避之不及……还是说你待我情有独钟,已自断后路,非我不可?”

苏酥杏眸圆睁,立刻丢掉了窗台还剩下的半瓶。

九州这么大,美男这么多,她才不会自绝后路!

薄楼哂然一笑,气力衰竭,斜倚在软塌上:

“深更半夜,不与你闹了,本尊今夜睡这里,你去床上睡吧。”

苏酥磨磨唧唧回到了床上。

她看着那一片凌乱的褥子,不自觉想到方才俩人水到渠成的亲热前戏,不由老脸一红。

搂着被子躺下,她背对着薄楼感觉不对劲。

索性,她面对着薄楼,眼皮涩重,半开半阖挣扎着还不睡。

“暴娇龙,你现在心里怎么想我?”

薄楼:“随便。”

苏酥:“……”

薄楼转过脸,淡淡道:“你希望我怎么想你,都可以。”

什么关系,什么称谓,彼此进一步,退一步,甚至一辈子只当房东,他都随她喜欢。

只要她能够平安喜乐,涤荡魔气,早入轮回,去过自己渴慕的闲散日子。

苏酥平躺着,双手垫着脑后,盯着床帐上的穗子发呆。

“其实你早知道我的性子,嘴上轻佻孟浪,其实就一张嘴皮子。你我……你我毕竟都那样了,不管出于什么缘故,都没办法回到过去淡薄相处。我其实,有些害怕……”

薄楼不动声色。

房中烛火如豆,昏暗无光,一片静谧无声。

就在苏酥快要睡着之时,她耳边传来了薄楼低声之语:

“为何要怕?”

苏酥阖着眼皮,轻哼哼着问:“你……怎么不问我怕什么呢?”

薄楼自然知道她怕什么。

她所惧之事,也是他最隐秘的痛,最无望的悔。

“你所担心的事,永远不会发生。”

“是么……”

苏酥已经游离在梦境边缘了。

她有些不服气,还有些困惑:暴娇龙是什么意思呢?他是对自己有信心,还是对她有信心呢?

哼,他一定是对自己有信心。

他向来如此,矜骄冷傲,不屑不羁……

梦境里的薄楼冷谑嘲笑:‘本尊乃神祗,职责便是怜悯苍生世人,无法钟情一人。你我寂寞相伴,酒后欢愉,若是计较当真,便是真的蠢人。’

苏酥哈哈一阵释然的笑。

‘太好了,如此真是太好了!’

……

一室静谧,苏酥悠长沉稳的呼吸声传来。

薄楼知道她睡着了,手指一勾,像往日一样替她盖好了被子。

四四方方,严丝合缝。

除了脑袋和脖子三分之一处露在外头,剩下都要仔细掖好,连绸缎被面上的褶皱都要悉心抚平。

如此,薄楼才觉得舒适一些。

“暴娇龙,我想……出去看看。”

“……”

薄楼眼底幽色一沉,心一下子揪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