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6章 大骂准婆婆
- 咸鱼不问出处,魔尊要宠速度
- 戎衣衣
- 2601字
- 2025-04-25 16:41:20
别看苏酥长得萌,三瓣兔唇一开阖,那股泼辣味就出来了。
她伸出兔爪子,指着沉渊鼻子开骂:
“你是哪个风水宝地挖出来的活宝,这么骁勇善战你怎么不上战场?在这里玩什么兄弟情啊!”
“人前拿剑刺刺刺,人后躲着嘤嘤嘤?”
“爹不疼娘不爱就觉得一切都是哥哥的锅?想牵哥哥的手,哥哥陪我走,哥哥请再爱我一次?哥哥哥哥哒,你才是魔宫的鸡。”
苏酥的骂人灵感继承与老父亲钱一山。
沉渊突然被骂,脸色变化五彩斑斓。
听了好半天,愣了好半天才反应过来:“你你、你是那个——云影殿的鸡!”
苏酥:“鸡和兔子都分不出,看来沉渊殿下的脑子不好使,现在已经压迫到眼神经了,你再不好好医治,就废了!”
沉渊拿起凌锥剑指向苏酥——
气死了!
亏他那一瞬间,还感受到了一丝温暖!
不被看到的角落终于有人关心他的悲喜,看到了他的孤寂。
终究是错付了!
冰椎剑冷冰冰的,寒意逼迫,苏酥一下子钻进了阿金怀中。
薄楼见苏酥来了,眼底有恼意。
但因为她刚才骂得颇合心意,便绕过她了。
他轻打了个响指,凌锥剑立刻碎了一地,重新便成了一摊酒水。
“从前是我小看你了,沉渊。”
苏酥从阿金怀里钻出来:“叫他弟弟。”
“……”
薄楼和沉渊纷纷拉下脸,异口同声:“你闭嘴!”
苏酥诶了一声:“真是荣幸,我是第一个让你们兄弟如此齐心的吧?”
阿金伸手捂住了她的嘴。
苏酥毫不客气,张嘴就是无情一口。
嘶,阿金诧异低头。
苏酥不敢仰视:“没听过,兔子急了还咬人。”
阿金松开了手,苏酥从他怀中一跃落地,蹦跶到了沉渊脚边:
“诶,借你的东西,你还给我。”
沉渊还在气头上:“我何曾借过你东西?”
苏酥调笑一声:“你确定要我说?”
沉渊想起来了,冷寂风流的脸上闪过一丝局促:“扔了。”
苏酥后退一步,四肢乏力,坐了弹簧一般跳到了他身上,毛绒绒的兔子头直往他衣襟里拱——
沉渊哪里见过这种兔子,吓得脸色大变。
“大胆,你、你的教养呢!”
“官府搜检贼偷,还要跟小偷讲礼貌?”
“住、住手!”沉渊一把拎着她的兔子耳朵,红着脸:“我给你就是了!”
腾出一只手从襟口摸出那块鲛绡纱,连着苏酥一起丢了出去!
薄楼伸出单臂,稳稳接住了苏酥。
苏酥叼着帕子,费尽并用为他堵住了手臂还在流血的血窟窿。
她低头细看,才知道这帕子被很好的浆洗过,熨平皱褶。
都知道鲛绡纱这种料子难打理,一不小心就坏了。
但这方帕子比苏酥拿到的时候还崭新,上面还熏染了悠悠莲花香,衬上了帕角那朵并蒂荷莲。
沉渊眼底划过一丝受伤之色,不过很快被倔强的寒霜替代。
薄楼受伤了,众目睽睽,是被二殿下沉渊刺伤的。
薄楼看向阿金——
阿金眼到心到,心到手到,寒刀腾空而起,化作一把巨大风刃从天而降,杀意凌冽,寒意难收。
沉渊自顾不暇,撑起妖力对抗。
薄楼捂住了苏酥的眼睛,一道柔和的灵力落在了她的身上。
一下子,苏酥眼前是黑暗的,但耳边是众人包括鹿妖的惨叫声,血腥味厚重到不再刺鼻,她都习惯了。
幽火随着血水蔓延,将尸体们一并燃烧。
妖元金丹在紫薇天火中滋滋燃尽,最后化为一缕缕青烟,风过烟消。
沉渊眼角猩红,略有狼狈靠在竹门上。
“你要坐稳这个魔尊之位,最好杀了我。”
“本尊知道。”
“你今日不杀我,来日,我也会杀你。”
“你随意。”
“我可以为母亲做任何事!他不愿意你入魔,她说过,你不属于这里,不属于魔尊之位。她可以不计任何代价,哪怕杀了你!所以,我愿意成为她手中的剑,去做她办不到的事!”
不相干的人都死绝了,除了苏酥这只兔子。
但沉渊的隐忍已经到了尽头,他不被看见的影子充斥在整个夜幕中。
风送云端,月涌星垂,清辉落了一地,他的影子如今无处可藏。
顾不上许多,他将心里话一股脑爆发了出来。
薄楼眉心一蹙,眉峰很快归于平寂,甚至有一丝无人察觉的温柔。
他今日来次,并非要杀了沉渊,为得就是听这一句话——
这个弟弟藏了几百年的怨愤和不甘。
一时间,他从沉渊身上看到了自己的影子。
稚气、意气,不解,和自己较劲,和整个五洲六界为敌,即便知道心中所有痛苦拜谁所赐,手中的剑却从没有指向过那个人。
薄楼眼中的怜悯,让沉渊不知所措。
“你在可怜我?堂堂魔尊,竟还会可怜别人?”
苏酥回头:
“他没有可怜你,你也不需要任何人的可怜,你们境遇不同,可困境是一样的,你们手中的剑不应该伤害彼此,而应该帮助对方斩断身上的囚禁锁链。有些执念太痛苦,那就放下吧!”
沉渊眼底星芒暗淡。
“你一个外人,你知道什么。”
“不好意思,我知道的还挺多的。”她指了指沉渊拼命守护的竹屋。
“就是这个竹屋——在幻海界,她装病嚷饿,让大儿子一次一次涉险冥篁洞穴,还教他仙灵决。我打个比方,就等于让儿子烤了自己供她吃食,顺手让他再加把孜然,因为这样烤起来香一点。”
薄楼觉得这个比方不好,也不想苏酥提及从前。
苏酥尖牙威胁:“你也想我咬你?我的牙齿上可是有阿金的血,小心传染病,有毒。”
阿金目瞪口呆:好恶毒!
果然,薄楼成功洁癖发作。
没来得及出手制止,任由苏酥接下来的话像倒豆子一样,说的又快又急。
“还是这个竹屋,换了一个地界,她又拿小儿子出来挡灾背锅!”
“当大姑娘的时候就做梦,要嫁什么六界最强的郎,下六界最强的崽。有理想是好事,多爬几个墙头也很英勇,可也要自己相配吧?”
“你也不拿镜子照照自己,配不配当六界最贤惠的妻子,最慈爱的母亲……凡事别总要求别人,多看看自己!”
“偷种的时候这么勇敢,轮到给娃上户口了,却只会孩子往外推!他不属于魔族,那属于哪里?你倒是说清楚论别人,任由他从小自卑自疑,受人指摘,你这个当娘的,竟丝毫不心痛么?”
“祸害了一个不够,还要再害一个!人家都躲在树下偷偷哭呢!”
沉渊从目瞪口呆变成呆若木鸡。
从道理上说,他应该非常生气,因为有一只不知天高地厚的兔子对他敬爱的母亲出言不讳。
可他的气愤非常浅薄,内心深处还有邪恶万分的‘认同感’
别人口不择言,只拿她魅妖本性,不持贞操大做文章,可这只兔子她不是,她言辞犀利,态度放肆,可针针见血,揪着母亲缺失的爱字字声讨,讲出了他内心渴望却又不敢问出口的话。
余光处瞥向薄楼,他眼底古井重波,想来也是触动极深。
苏酥对着竹屋摇晃的烛光噼啪输出,险些一口气上不来。
急促喘气,她偏头看了薄楼一眼——
薄楼回视,还是一副倨傲冷漠的表情,但说话口吻刻意多了。
“本尊,没有自卑,从来没有。”
苏酥比了一个‘了解’的手势,有些深层次的情感,她的措辞还需严谨。
沉渊跟着接了下一句:
“我也没有偷偷哭!”
苏酥摇了摇头:你这不行,说谎的事咱们不能干。
沉渊一挑眉,仿佛在说:我哥就没说谎了?
苏酥:我是你嫂子,我当然要护着他了,再说了,当哥哥的怎么能在弟弟面前承认自己自卑?
沉渊拧眉:去你的嫂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