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纯洁的羔羊

林凡慢慢观察，发现这些丧尸穿着的衣服很整齐，有的是西装，有的是便装，有的甚至还带着破旧的礼帽。他们的动作极其一致，都是双手合十，头微低，仿佛在进行一场永不结束的仪式。

林凡屏着呼吸，沿着教堂外围慢慢观察，他每挪动一步，鞋底与地面细微的摩擦声都让他心里发紧。他紧紧握着狙击枪，小心避开地上的碎玻璃和杂物，缓慢地从门口绕到了讲坛前，看了半天也没发现这里有什么特别珍贵的藏品。

讲坛前，有一个巨大的石质水盆，盆里泡着一个人。

那是个穿着白色神父袍的人，身体僵硬，头垂在胸前。皮肤灰白，眼睛紧闭。死气沉沉地泡在浑浊的水里。

“丧尸也泡澡么。”林凡在心里吐槽。

水盆边放着一本旧笔记本，纸张湿了一半，但还能翻动。

林凡环顾了一圈，确定四周的丧尸没有异动，才蹲下身，小心翼翼地拿起那本笔记本。

封面上什么都没有，只是简单的黑皮封面。

林凡翻开第一页，手指摸到一层薄薄的污垢。

第一行字歪歪扭扭地写着：“神降下了洗礼，我们要成为最纯洁的羔羊。”

林凡皱起了眉，继续往下翻。

里面详细记录着神父的思考，他认为丧尸病毒不是灾难，而是“神圣净化”的一部分。他写道：“血肉的羁绊将被打破，灵魂将得到自由。”

林凡越看越心里发毛。

翻到后面几页，记录更加疯狂。

“我已领受神启，我感受到了变化，但我并不恐惧。我要归于主的怀抱，我将我的身体交付于圣水之中。我的信徒们，饮用圣水吧，你们将与我一同得救。”

最后一页，是一段模糊的记录：“他们来了。他们在唱歌，他们在祷告，我与他们同在。”

林凡慢慢放下笔记本，感觉一阵恶寒。

他低头看了一眼水盆。

水面上浮着一层厚厚的粘液，神父的双手仍合在胸前，像是在祷告。

林凡抬起头，看向那些座位上的丧尸。

呃，圣水...所以他们全部都喝了这里的水，然后自愿变成丧尸？

他们一个个端坐着，头微微低垂，仿佛仍在等待某个指令，身上也确实没看到什么啃咬痕迹。

这想法让林凡一阵干呕，他又怕惊扰了丧尸，只能强忍着。

面对这震撼的场面，林凡忽然想到尼克。

“那家伙不是要后末世奇景吗？这场面应该够格。”

他摸出手机，开机，屏幕上电量显示已经满格。林凡暗自庆幸，还好提前用太阳能充电板充满了电，否则现在只能干瞪眼。

林凡四下环顾了一下，准备找个最合适的角度。

他小心走到一块巨大的彩绘玻璃前，那玻璃画着一幅天堂景象，光线从彩窗洒进来，照在满座的尸体上，气氛说不出的诡异。

林凡心里有点发毛，但还是举起了手机。

“拍完就溜。”他自言自语，退后几步，找了个最佳角度，把手机靠在窗沿上，打开自拍录像。

然后，他走到镜头前，摆了个双手合十、闭眼祷告的姿势。

一边摆，还一边在心里嘀咕：“这玩意以后搞不好就是历史研究资料，我怎么说也得出个镜，让后人知道是谁的功劳。”

他定了定神，认真地摆了第二个姿势——单膝跪地，狙击枪斜靠肩膀，表情肃穆。

镜头里，林凡一副孤胆英雄的样子，拍完后，林凡立刻冲到手机前，关掉录像。

他快速浏览了一遍录像。

画面里自己表情严肃，动作标准，背后是数不清的丧尸。

林凡看着看着，嘴角忍不住抽了一下。

“咳咳，好像有点傻。”他低声笑骂，但眼里透着一丝畅快。

这种荒唐场景，必须给后世的人看看，如果这世界还有救的话。

他点了点头，把视频保存进手机的加密文件夹里，顺手还打了个备注：【地狱祷告厅——尼克专用】。

手机收好后，他回头扫了一眼那些丧尸。

它们依旧一动不动，像是被死神钉在座位上的信徒。

确认没有遗漏后，林凡准备离开教堂。博物馆还有其他区域没看过，继续找签到物品吧。

此时，旁边那扇巨大的彩窗却吸引了他的注意。

阳光透过玻璃洒在满地尘埃上，斑斓又诡异。玻璃上绘着复杂的图案，似乎是某种宗教故事。线条流畅，颜色温润，即使在这废墟年代，也显得光辉夺目。

刚刚注意力都在丧尸身上，此时认真欣赏彩窗，才发现是一件美轮美奂的艺术品。

他犹豫了一下，伸出手，指尖轻轻触碰那块玻璃。

手指刚碰上去，耳边立刻响起熟悉的系统提示音。

【检测到签到物品：埃尔德里奇街博物馆珍藏——圣光彩窗。是否拾取？】

林凡心里猛地一紧。

“签到物品？”他几乎是下意识在心里应了一声：“拾取！”

下一秒，彩窗发出一阵微弱的白光，在一片细碎的光点中消失。

【拾取签到物品：圣光彩窗（功能类家具）】

【签到成功！奖励发放中——】

【D级难度奖励：光学迷彩斗篷（满电状态可生效三十秒）*1】

【基础奖励：纽约故事汇（书籍）*1，开锁器（可开普通机械锁）*1】

林凡怔住了。

光学迷彩斗篷？

他呼吸微微急促了一下，立刻在脑海中查看系统背包。

一件深灰色的披风静静地躺在那里，边缘带着淡淡的光泽，看上去质地奇特。

林凡取出斗篷，心里升起一种强烈的安全感。

光学迷彩，隐身的？还没有冷却时间，充电就能用，这也太棒了。

在这种尸潮横行、人性崩坏的末世，有这样一件装备，无论是逃命还是偷袭，都能救自己一命。

“有了这件光学斗篷，简直无敌了。”他暗暗想。

然而下一秒，异变突生。

原本静止在长椅上的丧尸们，开始微微晃动。低低的喘息声在空荡的教堂里响起，混杂着皮鞋蹭动地面的沙沙声。

林凡猛地收敛表情，警惕地盯着他们。

怎么突然都醒了，难道是因为彩窗被我拿走了？

“啧，麻烦。”他低声咒了一句。

几秒钟后，第一只丧尸艰难地站了起来。紧接着，第二只、第三只。教堂里密密麻麻的身影开始蠢蠢欲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