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卢同：先天画饼圣体

“胸贴？甜妞好像提过。”

惠樱红想起更衣室里好像有两块肉色的乳胶片，和甜妞形容的很像，脸上浮现一丝尴尬。

朱圆圆偏着头，杏仁眼中闪过一抹疑惑——胸贴是什么？

“都拍完了，无所谓啦！”卢同拿起拖把把地上的血浆擦了，对着惠樱红招呼，“快去洗洗吧，你等下还有好几段戏呢！”他冲门口喊道，“张叔，你们可以开工啦！”

“好嘞！”沈巍刚把头探进来，朱圆圆直接把门堵住：“出去，我先带阿红去换衣服。”

等惠樱红把衣服换完，剧务也把相片冲印好了。

“卢生，你这拍得也太好了吧，把阿红的神韵完全捕捉到了。”沈巍一边看着照片，一边赞叹道。

叼着染血手绢的女郎，双腿的缝隙里伸出男人的腿，眉头微隆眼神迷离，痛苦压抑的神色染上情欲。

而后，白色衬衣逐渐滑落，从半开的香肩变为半扇光滑的背。

手帕滑落时，女郎的嘴巴还带着盈盈水光，神色恰恰放松。

——实际上，惠樱红只是叼手帕叼得太累了。

朱圆圆也在一旁点头，落在照片上的目光里满是羡慕：“卢生，你这技术可真厉害，我都想请你给我拍一组照片了。”

“朱姐，你是有夫之妇。”沈巍冷不丁地冒出一句。

“那怎么了？谁规定，有夫之妇就不能拍性感写真了？”朱圆圆不屑地瞥了沈巍一眼，见他的眼神还盯着阿红的照片，小巧的手掌直接把照片覆盖了，不让他看。

嘴上也不落下风，“我拍写真是给自己看的，不是给你这个登徒子臭男人看的！”

说着，朱圆圆把相片和胶片放到惠樱红的手上，和善地笑了笑。

“阿红，好好保管这些相片。以后你老了，看到这些鲜活的相片，都会觉得自己年轻过。我现在最后悔的就是趁着年轻，在巴黎街头拍一套性感写真。你到了我这个年纪，每次沐浴前看到镜子里脱垂的……”

“打住！”卢同急忙喊停，“圆圆姐，我们是正经剧组。”

“我怎么不正经了？”朱圆圆突然被人打断了话语，语气有些不悦，“我是在给阿红科普生理知识。”

“阿红还没成年。”

“成年？成年都21岁了。等成年了再谈这些，以前的二十年还不知道要吃多少亏。”朱圆圆柳眉一挑，拉着惠樱红的手，谆谆教导，“去年，我跟着影联的朋友受邀前往瑞典，参加了当地的小型影展。我参观了瑞典的学校，那里的性教育落实的很好。我当时就在想，为什么我们港岛、甚至整个亚太区，都没有学校开展相关的课程呢？这明明是一件很重要的事情，却没有人提出。”

朱圆圆一本正经地科普，剧组的女员工都凑上前听着。

卢同听着她畅聊构想，希望华南影联能通过影片让青少年、让港府重视性健康和性教育，翻了个白眼。

别说七十年代了，他这个蛋蛋后都没上过性教育课。

张鑫岩给摄像机换了胶卷，听完朱圆圆的发言，夸赞道：“阿圆不愧是诗书传家，眼界就是不一样。”

“圆圆姐是富家小姐啊！”卢同诧异地转头，看向张鑫岩。

他前世只对六十年代的那批港星略有耳闻，具体情况不太了解。

重活一世，卢同虽然在港岛居住了十四年，对朱圆圆的了解也仅限于“扛得起票房”“与‘长城三公主’齐名的凤凰影业花旦”“为爱嫁给年长二十岁的导演陈敬波”等。

他还没见过哪家媒体爆料了朱圆圆的身世。

“阿圆出身春城朱家，她阿妈是缪家人。”张鑫岩简略介绍了，具体情况也没有多讲。

当事人不说，他也不能说太多。

卢同听不懂，他又不是春城人，哪了解什么朱家、缪家。

惠樱红羡慕地看向朱圆圆，她以前也是富家小姐，偏偏在坐船来港岛时，家产被偷光了，最后沦落到在湾仔乞讨十年。

沈巍煞风景地来了句：“圆圆姐居然对陈先生是真爱，我还以为你有什么把柄被他抓到了！”

“是啊，圆圆姐，你是大美人，有钱有颜，嫁给一个老你二十岁的二婚糟老头，图什么啊！”道具师阿苗也不能理解，插话补了一刀。

“你们真肤浅。”朱圆圆转头看向卢同，点名道，“你说。”

卢同一个激灵，殿堂级抖人的本能瞬间启动：“图他油，图他老，图他天天领低保。图他十天不换袜，图他十年不洗袄。”

一段顺口溜，把朱圆圆气笑了。她指着剧组的一群人：“肤浅！一个个都肤浅！”

“我就是肤浅。”阿苗理直气壮地反驳，从道具箱里翻出笔记簿，里面沾着各个明星的照片，“我要是有钱了，我就学缪骞仁，和所有男神谈恋爱，厌了就分手！”

“你这叫玩弄别人感情！”朱圆圆被这姑娘的感情观吓了一跳，声音都多了几分严厉。

“世界上有那么多女人无缘无故地被男人通知分手，怎么没人说他们玩弄感情？”阿苗反驳时，一把抓过卢同，“卢生说，男人花心好色是本能，从一而终需要忠诚。女人与其赌男人爱她，不如想着怎么挣钱、怎么升职。男人有钱有地位，美女会蜂拥而至。女人有钱了，帅哥也会闻讯而来。所以，我要努力挣钱！”

“不愧是你，阿苗。再接再厉，年底给你发奖金，我私人再奖励你一张飞雪国的机票。”卢同见缝插针地给员工画大饼，把阿苗忽悠得斗志昂扬，恨不得为公司鞠躬尽瘁。

“卢生，你人真好！”阿苗感动得眼角闪出泪花，“阿琴说，雪国的牛郎店可好玩了！”

食色，性也。

出生于在信息爆炸的千禧年，卢同最擅长的就是画饼。

钱、权、色、利。

每一个都是香喷喷的饼。

阿琴是公司的财务总监，姓顾，人送外号“人形计算机”，没有人能在她的眼皮子底下做假账。

七五年时，阿琴从布里斯托大学留学归来，经人介绍，来旭日影业实习。她本来没打算在公司留职，但被卢同带去雪国进购胶卷后，彻底改变了主意。

——牛郎店，真香！

沈巍听到“阿琴”二字，八卦地凑到卢同身边：“你当初怎么让阿琴留在公司的？”

“我和阿琴说，你去雪国谈胶卷生意，多余的预算都送给她。”卢同没掩藏，把当初的饼透露了。

港岛的胶卷价格比国际的贵，卢同按照一匹35mm以1500元预算，多出的资金都给阿琴。

这样，阿琴每年公费出差两次，凭借自己能力压下来的差价都落入口袋，刚好用来点牛郎。

沈巍了然：“难怪每次阿琴从雪国出差回来，都春光满面。”

“你这是带坏员工！”朱圆圆被卢同的操作气得脑瓜子嗡嗡，怎么有人公然炫耀小资情调！

惠樱红假装什么都听不懂，低着头闭眼数羊群。

“你和年轻人计较啥？”张鑫岩急忙给卢同使了个眼色，示意沈巍把人送走，“同仔，你不是还要回公司处理事情嘛，快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