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爱情？内分泌失调罢了！

这一点，恰恰是惠樱红想破脑袋都不能理解的。

两个相爱的人，为什么要用这么极端的方式毁掉对方呢？

爱情不应该是圣洁的吗？

女主因为失贞，内心自卑，决定拉男主下海抽大麻。

男主卖了女主的手表，女主提出了分手，他就色诱女主啤粉。

这算哪门子的爱情？

卢同白了一眼惠樱红，对方几乎把疑惑写在了脸上，嘴角忍不住抽了抽，无语几乎凝成实质。

未成年就是不懂爱情！

圣洁是爱情对人类的PUA。

征服与占有才是爱情的本质。

吃肉是调情说爱的最终目的。

从生物学角度来说，爱情与体内分泌的多种激素有关，比如多巴胺能带来愉悦和兴奋感，让人产生对爱人的喜爱和渴望；催产素则有助于建立亲密和信任的关系。

所以，“爱情”的实质是——

内分泌失调。

谈情说爱的目的是——

调节体内紊乱的激素。

但人类的虚伪会把这种冷酷的现实进行包装，如世人传颂的那般，爱情是圣洁而美好的。

这层包装很华美，就像超市里卖的千纸鹤糖果的包装纸，撕开后可以得到一颗糖。若把糖放进嘴里，你会发现糖是甜的。于是你丝毫不怀疑，这颗糖是工业糖精。

偏偏，爱情就是工业糖精。

又假，又唐。

心里是这样吐槽的，卢同却不能这样对惠樱红解释——

对十七岁的少女而言，这种蔑视爱情的言论太过于荒诞，无异于平地一声雷，对传统发起挑衅。

当然，原因也不止这一个。

未成年的爱情还是很纯洁的。

不像成年人，在见色起意和权衡利弊间掺杂了少许真心。

惠樱红翻开剧本，纤细白嫩的手指点在一行台词上，追问道：“那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卢同扫了一眼，台词是阿谦的。他用大麻替代了雪茄内烟草，看到阿诵拿着自己典当手表的发票，点燃雪茄，呷了一口。

阿谦：来一口？

阿诵推开阿谦，给了他一巴掌。

“什么是自由的感觉？”惠樱红微微嘟嘴，她实在无法根据这寥寥数语，理解这段戏。

沈巍凑上前：“这不是我们下午要拍的吗？”

“是啊。”惠樱红愁着，眉头微微皱起，深吸一口气往上吹，空气刘海一飘一飘。

“阿诵打阿谦，是因为阿谦卖了她的表，还是因为拉她啤粉啊？”

“都不是。”朱圆圆吃完盒饭，听到讨论，给惠樱红讲戏，“阿诵原先对阿谦是什么态度？”

“态度——”惠樱红开始回忆这几天和沈巍的对手戏，每次她演阿诵时，看向阿谦，总会诡异的生出一股高高在上的感觉。

难道这就是阿诵对阿谦的态度？

惠樱红不确定道：“俯视。”

“准确来说，是主人。”朱圆圆说话时，手指自然地比划着，“阿诵养了一条狗，这条狗叫阿谦，但有一天，狗咬主人了。”

惠樱红隐约明白了，她以前经常听阿婆说，对男人不要太好，训男人就像训狗一样。

大概，说的就是这个？

沈巍露出一张苦瓜脸：“所以，我是狗？”

“不能这么理解。”卢同努力组织着语言，尽量用通俗的言语解释，“阿谦是一个男人，他会愿意一直被阿诵压制吗？”

“不会。”身为男人，沈巍回答这个问题几乎没有思考。

“圆圆姐，你丈夫在家里用你的东西，需要征求你的意见吗？”

“不用。”

“如果你用他的呢？”

“有时候要。”

“你丈夫未经允许，使用你花自己购买的东西，你会介意吗？”

这个追问有些怪异，朱圆圆面露困惑：“肯定不介意啊！一家人，至于这么计较嘛！”

“但阿诵介意。”沈巍明白了，直接结束了卢同的问话，“阿谦要找回自己的地位，他在测试阿诵，但这个测试失败了。”

“对。”卢同点头。

“我懂了，国外有个社会心理学家有做过这类实验。”

朱圆圆给众人科普，作为六十年代的国际影星，她接触的学者不在少数。“举个例子，我每次检查小孩的作业前都会敲两下门，久而久之，我一敲门，他就会把作业摆到桌上，等我来检查作业。阿谦染上抽大麻瘾后向阿诵借钱，阿诵经常同意，所以在阿谦欠钱又找不到阿诵时，就擅自把阿诵的手表卖了，拿去还债。”

“他要进一步测试阿诵！”沈巍恍然大悟，背后蹿起一股凉意——能写出这种剧情的人，能是什么好鸟！

卢生妥妥的笑面虎啊！

“但他失败了，是因为测试跨度太大吗？”惠樱红好奇。

卢同点头。

“可阿谦后来向阿诵求助，阿诵也跟阿谦复合了啊！”

惠樱红刚发问，一旁忙着干饭的张鑫岩突然插嘴：“因为阿诵根本不知道阿谦在测试她！阿诵和阿谦分手不是因为两人的感情淡了，她是在警告阿谦，你不要越界。”

“我懂了！阿诵生气，不是因为阿谦拉着她啤粉，她气的是权威被挑衅、领地被入侵——就像老虎和狮子遇到外来者那样。”

惠樱红的悟性很高，很快就梳理出这段戏的情绪。一口气用国语说了这么长一段话，她微微喘气，脸颊也飞起两片红晕。

这段戏里，阿诵没有厌恶，没有害怕，甚至连愧疚都没有。

她只有被冒犯的愤怒。

“那我昨天和卢生的那段戏岂不是没有拍好？”朱圆圆递上一杯水，惠樱红接过，还没喝，面上先露出几分纠结和懊恼。

“那就重拍呗！”卢同耸肩。

下属上进，老板当然乐见其成。

“同仔，吃完饭再拍吧！”张鑫岩吃着盒饭里的泡菜，笑容里带着对美食的享受，口齿略微不清。

人啊，选好公司最重要。

同样的餐补，新长城的伙食就没有旭日影业的好吃。

“嗯。”卢同也饿了，接过张叔递来的盒饭，找了个位置坐下后，拆开木筷子飞速干饭。

惠樱红拉着沈巍，继续向朱圆圆请教细节，争取把每段情绪的转变都诠释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