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莹莹被金人一路带到金中都,这里虽然被蛮族占据,城里的百姓也是丰衣足食,络绎不绝。金使车马快,中间也住官家驿站,因此不到一年就到了中都,一路上韩莹莹并未受到对方的半点慢待,反而按时供应饭食酒水。与她同行的还有几个王室成员,因为都是分开押送,所以极少见到。
只是那英俊的金国少年会不时的来看自己,那人身高八尺,英武帅气,说起话来自带贵族气质。
刚开始韩莹莹还以绝食反抗,后来想无论是逃跑还是与他周旋都需要体力,于是也开始吃饭,只是在四下无人时候会独自抽泣,看看身上的镣铐,想到千里之外的爱郎。不知道彬宝真会不会找自己,如果他来找自己定要经历许多苦难。又想到为国忧心的爹爹,更是哭的梨花带雨。
“还在想你那个榆木汉子吗?”完颜卓华嘴角漏出狡黠之色
韩莹莹看到她进来,把脸扭过去
“小美人,想好没有打算嫁给我了吗?”完颜卓华说
韩莹莹觉得此人生的俊俏,举止间却是傲慢轻浮,她只当委婉答应他,之后有机会再逃脱。
“你们把我锁在这里如何喜欢你?再说我爹爹最恨你们金国人,如果让他知道了非杀了我不可”韩莹莹说
“这个你放心,只要你同意自会有人带书信到宋庭,到时候金宋罢兵言和,你我岂不是做了一件天大的好事”完颜卓华说
原来着完颜且日瀚虽然手下豢养死士,但是他是最不主张金宋开战的。十几年前海灵王对宋用兵,差点使整个金国颠覆,当时各地烽烟四起,百姓起义不断,金庭本来推举他做皇帝,但是他知道自己在各部族的地位,于是推举了如今的金世宗完颜雍做了皇帝。轮辈分,完颜雍是完颜切日瀚的侄子。
完颜且日瀚主张武力威慑换来和平,上次出使宋庭在朝堂之上已向宋国小皇帝提亲,当时皇太后不置可否,为保证联姻成功出此下策。
完颜卓华听了韩莹莹的话非常欣喜,自恃武功卓绝的他把韩莹莹的镣铐解了,换来两个宫女给她换上崭新的衣服。
韩莹莹也精怪的很,她吃饭间不断吹嘘完颜卓华的相貌武艺,完颜桌华自认为当得这华美之词也不谦虚。
由此又过了半月,那看管她的宫女逐渐放松了警惕,这一日她看外面艳阳高照,微风凉爽,已然又到了深秋。
她说:“快喊完颜公子来,我想去外面骑马”
那宫女自然不敢怠慢,不多时完颜卓华走了进来,知道她想骑马心中高兴,于是备两匹快马走中都南门向外奔去。
虽然到了九月,天气已经微微有些寒意,但是两马在狂野中奔跑,好不惬意。
正行间,前面轿子拦住去路,下来之人正是完颜且日瀚
“卓儿今日有如此兴致,还是韩姑娘的功劳啊”说着他从身上取下一块玉镯交给韩莹莹。
两人告别完颜切日瀚自西向东奔去,话说完颜且日瀚受皇上召见从军营中赶到皇宫。
二人依山傍水而行,从上午一直玩到天黑,完颜卓华虽然反对这门亲事,但是他内心深知如今的富贵荣华来之不易。
原来在海陵王做皇帝以后,完颜切日瀚曾经被流放过唐努乌梁海,当时完颜卓华才六岁,那个年纪刚懂得人世间的喜怒哀愁。
他们一家在塞北苦寒之地生活了近8年之久,完颜卓华记得那里的风雪一年不停的下,不住的吹。那里也有短暂的春暖花开,有黑熊有野兔,还有很大很大的驼鹿。
他脸型立体,唇红齿白,风吹起他乌黑的头发,莫名有一种贵族之气。韩莹莹看的呆了,也被他讲的漠北故事吸引。
“你还想回到那里吗?你说的那个地方好美”韩莹莹说
“塞外大漠不比你们江南水乡,我的童年都是在苦寒之地度过,那里除了风雪还是风雪,我记得爹爹每年上山打猎的鹿皮袄,更记得我们一家人住在一间极小的木屋”
“你这么厉害是那个师傅教你的?”
“我的师傅?”
“是啊”
“我有很多师傅,我的大师傅就是你们汉人宗伏昌,他在我爹爹小时候就跟着我们了,听说他的父亲也是我们家的奴婢”完颜卓华说
“那个老师傅啊”韩莹莹说
“我的第二个师傅是幻音千佛手,他是海外游僧,在我12岁的时候突然染上重病,危在旦夕,是爹爹在风雪中跑了百里从寺庙里请来的僧人,他行无定处,那一日也是刚好遇到”
“你说的是那个老和尚吗?”
“是啊,他看到我以后说与我有缘于是就留下交我习武”
幻音千佛手不知从哪儿学到的算知前世未来的法门,当他看到这个男子女相的孩童,便知完颜卓华非同常人。
“说来也奇怪”完颜卓华看向远方余晖
“奇怪什么?”韩莹莹一双水灵灵的眼睛看着他
他心生爱怜说:“几个师傅交我功夫,都无甚长进,当时那一日我坠入北海”
“北海?”
“是啊,北海,那是一个一年四级都被冰封的海”完颜卓华说
“那天我跟着爹爹去北海凿开冰层钓鱼,我看到大鱼后急着想把它捞上来,但是没站稳掉进了冰层下面的水里,那鱼把我带进了深水,直到我的气力跟不上我才松开手”完颜卓华说“当我看向冰层时候,只能看到微弱的光”
“后来呢?”韩莹莹问
“在我弥留之际,有一条白龙缠住我的腰腹把我从水中救出来,当我醒过来它却不见了”
原来他身体中还有另一个自己,因为受病痛折磨十几年腹部疼痛难忍,他天生异禀完颜切日瀚是知道的,但是从那天以后完颜卓华身体中似乎蕴藏着某种神秘的力量,她身体的病痛也随之好了。
两人正行间远处飞奔来一匹快马,那人发虚花白,衣裳褴褛甚是狼狈:“公子,快....快”
待到走近原来是宗伏昌,他满眼泪水滚下马被跪倒在完颜卓华面前说:“公子,快跑吧,不知皇上听了那个小人的谗言把王爷抓起来了,如今王府被重兵围住”
“慢点说”完颜卓华说
“我跟你吴师傅和刘师傅勉强支撑,他们两个还在王府保护夫人,我拼了命闯出来通知你的”说话未毕远处一队几百人的盔甲骑兵飞奔而至,烟尘飘起,遮住血红的残阳。
完颜卓华仗着身上的武艺说:“宗师傅,你先护着莹莹离开,我稍后就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