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钦天监众人的震惊，林七夜许七安夜谈

“你找死！“张易怒气冲冲地走过来，抬手就要给林七夜一记耳光。

长公主见状，厉声喝道：“够了！他是否真有才华，岂是你们这些肤浅之辈能评判的？我挑选客卿是我的事。“

“怪不得你们一直招不到贤才，就凭你们这种态度，能发现什么人才？“

“就你们如此行事，哪个有识之士愿意追随于你们？“

怀庆公主人已经站在了林七夜一边。

毕竟现在林七夜已经是她的人了，若你们质疑他，不就是在打我的脸吗？

更何况，方才林七夜一句“王侯将相宁有种乎“，已经让怀庆对他刮目相看。

有权势的人，难道生来就比别人高贵吗？

实际上，显贵之位应靠自身努力争取。我们每个人都应该为改变命运而勇敢拼搏。

怀庆心里明白，林七夜确实有真才实学，与眼前这些庸人相比，实在是云泥之别。

所谓权贵，无不是一步步拼搏而来，这些人又怎会理解这个道理？

每日只知沉迷酒色，打着招贤纳才的旗号，实则只招揽与自己同流合污之辈，谈何选拔人才？

“我真心希望你们能真心实意招贤纳才，而非占着职位不作为，反而做出令人不齿之事，引起众人不满。“

“是！“众人低头领命，不敢多言。

一番训斥之后，张易等人垂头丧气地离开了。在长公主面前，他们除了顺从别无选择。

等人走远后，怀庆突然问道：“方才那首'前不见古人'的诗可有题名？“

林七夜摇头回答：“那不过是小人一时感慨所作，实无题名。“

怀庆得知这首诗竟无名，灵机一动，略一思索，便有了决断：“不如这样，我替你取个名字如何？就叫《登黄金台歌》，可好？“

“多谢长公主赐名！“林七夜连连道谢。

怀庆公主果然慧眼独具，取的名字恰如其分，完美契合彼时情境。

“好了，上车吧。“

“啊？“林七夜听闻此言，一时呆愣。

须知封建礼教中，男女之间讲究授受不亲。长公主邀他同乘一车，若被人所见，必将惹来非议，损害公主声誉。

“多谢长公主美意。但若被人瞧见，恐惹人闲言碎语。小人自当避嫌，以免给公主带来困扰。更有甚者，可能有心人借此大做文章，败坏公主清誉...“

怀庆这才意识到方才忽略了这些礼节问题。她本意是单纯想与林七夜深入交谈，竟一时忘却了这些规矩。

两人同乘一车，确实容易招惹是非。

如此顾全大局的思虑，更显林七夜心思缜密，是不可多得的人才。

不仅诗才横溢，为人处事也考虑周全，实乃不可多得的贤才。

于是，两人寻了一处幽静之地落座，开始了他们的首次正式会谈，商讨未来合作之事。

怀庆公主向林七夜询问了税银案的相关情况，对他的才思敏捷十分欣赏，好感度直线上升。

让怀庆更为惊讶的是，林七夜不仅分析了税银案的现状，还指出了更深层的问题——如此大规模提炼金属钠，背后绝对不是区区一个陆姓之人能够做到的。

“提炼如此大量的金属钠，至少需要炉火纯青的炼金术水平。“林七夜补充道。

怀庆闻言，愈发认定林七夜是个可塑之才。仅仅凭借这么一点线索，就能分析出这么多有价值的信息，这种洞察力实在难得。

谈话间，林七夜自然不露痕迹地提起了许七安，希望怀庆能帮忙引荐。

就在这时，林七夜脑海中突然响起系统提示音：“叮！新任务已发布，加入打更人，奖励阴阳玄丹*2！“

阴阳玄丹可是传说中的神药，具有“破而后立“的神奇功效。

一旦濒临死亡，这种丹药就会被激活。只要能够挺过死亡危机，不仅可以完全康复，修为还能更上一层楼。

这种丹药堪称第二条生命，当然前提是使用者必须拥有无比坚韧的意志和强烈的求生欲望。

阴阳玄丹又称“回阳救逆丹“，不但能让人起死回生，还能提升修为，治愈伤势，激发潜能，清除体内杂质，功效十分神奇。

林七夜欣喜若狂，不管自己是不是小说主角，至少如今有了保命的底牌。

怀庆留意到对面的林七夜笑意明显，知道他心里肯定有好事，便开口问道：“什么事情让你如此开心？“

林七夜微微一笑，答道：“能得公主青睐，就像四月春风拂面，我怎能不开怀？“

怀庆闻言不禁低头，心中暗忖：这家伙分明是在拍我马屁，可为何听起来如此受用？

虽然平日里她最不喜阿谀奉承，但今日被林七夜夸赞多次，竟没有半点反感。

“别拐弯抹角了，有话直说。“怀庆直截了当地说道。明知道对方不可能无缘无故说好话，肯定是有所求。

林七夜小心翼翼地观察着怀庆，轻声说道：“其实我们想加入打更人，还请长公主帮忙引荐。“

“你们？“怀庆挑眉。

“是的，许七安也有此意，只是苦于无人引荐。“林七夜解释道。

“为何选择打更人而不是司天监？就你们二人的能力，无论是去京兆府衙门还是司天监，都不难。“

确实如此，他们炼制金属钠的技术很快就会传开，想必各方势力都会争相拉拢。

林七夜说道：“司天监固然不错，但比起打更人还差了些。朝堂话语权才是最关键的。“

“我们都是无名之辈，都渴望扬名立万。成为打更人不仅是一般大奉子民的梦想，也是我们的追求。“

“况且，成为打更人能更好地为公主效力。为了公主，我们愿效犬马之劳，甚至不惜粉身碎骨。“

一番慷慨陈词后，终究还是要回归现实。

怀庆公主心中明白，林七夜所言非虚，不是只会空谈之人。他的性格很有意思，时而显得高深莫测，时而又十分接地气。

这一点倒是与怀庆颇为相似——表面高高在上，实则也逃不过生老病死的凡人之躯。

“此事不急，待时机成熟再议。“怀庆淡然道。

“是，全听公主安排。“林七夜恭敬回应。

......

与此同时，在大奉最高建筑——观星楼上，司天监的一群白衣人正在尝试炼制金属钠，却屡试屡败，苦恼不已。

星象观测塔，钦天监内。

一名身着鹅黄色罗裙的少女轻快地拾级而上，行至第七层时，嘈杂的争执声便传入耳中。

“为何我们屡试屡败？这不合常理！“

“依我看，是盐料配比有误。“

“非也，问题定出在水源上。“

“恐怕是炉温不足所致。“

“莫非这法子根本行不通？“

“休要胡言！既有人能炼成，岂会是虚妄之说？“

褚采薇听闻众人争论的竟是炼制伪银之事，不禁扶额叹息。

先前她展示金属钠时，无一人采信其言。

如今倒好，这群人如同中了邪，日夜钻研此道。

究其根源，皆因那伪银威力惊人，圣上特谕钦天监务必研制成功，众人不得不从。

连续奋战数个时辰，仍毫无进展。

忽见褚采薇现身，众人顿时目光灼灼，争先恐后围拢过来。

“是采薇师姐！“

“师妹快来看看，这伪银究竟如何炼制？“

“劳烦师妹指点迷津！“

作为唯一见证者，褚采薇自然成了众人请教的焦点。

“还望师妹不吝赐教，究竟错在何处？“

众人此刻皆执弟子礼，态度恭谨。

褚采薇实则也看不出门道，但为保颜面，故作高深道：“此乃上古秘传炼金术，常人需三五载方能领悟。“

“若轻易可成，岂配称秘术？且记好这道口诀——“

“氢氦锂铍硼碳氮氧氟氖钠镁铝硅磷！“

这串晦涩难明的字符，连她自己都云里雾里。

但横竖众人也听不懂，正好搪塞过去。

果然，在场诸人面面相觑。

虽识得每个字，连起来却如读天书。

“此乃入门歌诀，诸位还须勤加修习。“

“师妹高见，是我等才疏学浅了！“

“能创此诀者，必是当世奇才！“

“不知这口诀出自何人之手？“

褚采薇一时语塞。

未料此事竟闹得这般大，自己又一知半解。

转念一想，索性祸水东引：“有个叫许七安的武夫，乃御刀营许平志的侄儿；另有个唤林七夜的乞儿，他俩最是精通。“

“什么？“

武夫？乞儿？

众人闻言愕然。

若去向此等人物求教，岂非贻笑大方？

钦天监内人才济济，却连伪银都炼不出来，反倒要去求教一个武夫和一个乞丐。这事若传出去，岂不让人笑掉大牙？

各行各业皆有高低之分，若堂堂司天监的炼金术士去向武夫和乞丐讨教，怕是要被巫师、蛊师、道门中人笑破肚皮。毕竟，司天监的炼金术向来冠绝九州，自诩天下无双。如今若传出这等丑事，颜面何存？

“采薇师妹，务必指点一二！”

“是啊，帮帮我们吧！”

“没空，改日再说！”

褚采薇随便找了个借口溜走。她哪懂这些？当初她不过是个旁观者，全程目睹却不明就里。知其然而不知其所以然，明明步骤都对，偏偏炼不成，连她自己都困惑不已。

离开后，她登上八卦台，向一位老者询问伪银之事。

“不知。”老者摇头。

褚采薇一愣——这世上竟有师父不知道的事？

老者淡淡道：“不知之事多了，比如十多年前那几个贼人去了何处。”至于炼制伪银之人，即便非司天监出身，也必与其渊源颇深。

入夜，月光如水，洒在床榻上。

许七安与林七夜并肩躺着，思绪万千。

“如今我便是许七安，九年义务教育的优质产物，脑子里全是外挂，定能重振雄风！”

“说人话。”

“我要发财！”

许七安深知钱财的重要性——有钱便是爷。林七夜就是活生生的例子，明明寄人篱下，却因手头宽裕，连婶婶都对他客客气气。

“什么资产运作、合资上市，全是我的拿手好戏……”

林七夜听得直翻白眼：“宁宴，你这套太超前了，没人会投资，不切实际。”

“林七夜，你就不能给兄弟打打气？”

“我当然支持你，但你别告诉我，你想学那些穿越小说，搞玻璃、水泥之类的。”

“怎么，不行吗？”

“大哥，你出门看看，外头的建筑全是水泥砌的，镜子、玻璃杯满大街都是。”

“啊？”

“你家没有，不代表别人家没有。”

“靠！谁这么缺德，断我财路？”

许七安大受打击。他本想靠发明致富，结果司天监早把能炼的全炼出来了。白天只顾练功，晚上才想起赚钱大计，结果一调查，心凉半截。

他又灵光一闪：“经商不行，那我写网文总行吧？看过那么多小说，随便抄几本，躺着数钱！”

林七夜泼冷水：“大哥，网文动辄几百万字，你用毛笔写？再说，内容你记得住？”

许七安蔫了：“好吧，得从长计议。”

林七夜提议：“依我看，不如先混进打更人。做生意没本钱，写小说不现实——听说过没？‘写小说死路一条’。”

许七安叹气。他们就是典型的键盘侠，网上头头是道，真穿越了却发现自己啥也不会。没系统傍身，简直废物一个。

“林七夜，你看过网文吗？能写不？”

“看过不少，但谁记得住啊？”

“也是，除了《白XX》，其他全忘了。”

“宁宴，你正经点！那玩意儿放现在也是找死。”

“那写四大名著呢？金庸古龙？”

“《红楼梦》？”

“不行吗？”

“每个穿越者都抄《红楼梦》，俗不俗？”

“那你有更好的主意？”

“没有。”

“那不就得了。”

许七安忽然想起一事：“对了，今天我见到长公主怀庆，当真绝色！我还背了陈子昂的《登幽州台歌》。”

“早知道跟你一起去了。”

“放心，我成了她的客卿，顺带推荐了你。咱们有机会进打更人，不过她说还得考察。”

“林七夜，你可别把好诗全用了，到时候我没得装，风头全让你抢了。”

“放心，我唐诗宋词库存五百首，你卡壳了找我，反正也不是我的。”

“行，到时候记不住就靠你了。”

“咱俩谁跟谁？还能坑你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