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否极泰来

补习班办的风风火火。

第一次带队认门，后面学生轻车熟路。

都是高中生，又在学校内，没必要跟在屁股后面催。

补课费交齐了，浪费的是父母的钱，你不在乎，又有谁在乎？

相比于提升班的同学们，基础班的学渣们热情膨胀，次次都要在老师面前大显身手。

有句话说得好，男人至死仍少年。

就像张凡，盯着前排的王冰洁，眼睛不眨一下，看得出神，嘴边露出奇怪的笑容。

刘浩顺着张凡的目光看去，一眼看出来这家伙想干什么。

“哼~”他轻哼一声，怨其不争：“没出息，整天想扯人女孩子头绳？”

张凡头也没扭，脸上表情不变，出溜一下，将王冰洁刚梳好的头发扯乱。

“张凡！”

是责骂声，张凡连忙指着同桌：“刘斌干的，我对天发誓。”

“你……”

王冰洁两手叉腰，脸上婴儿肥颤动，一手掐在脸上。

“还给耗子赖，老娘都看见了。”

一顿打少不了，让枯燥的高中生活多了份乐趣。

温馨而舒适。

张凡在享受当下，不是苦中作乐，而是还有多少个年头，可以理所当然拽某人的头绳。

“这种关系不会持续太久。”

他喃喃的说着，像是感慨，又似怀恋。

这世界公平的，有人高兴，就有人烦扰。

日子一天天的临近高考，少年们那颗躁动的心越来越难按压。

张凡没刻意观察，但马力那家伙太变态了。

一节课50分钟，他回头120次，平均1分钟扭头看2次。

“年纪轻轻的，脑子甩飞怎么办？”

说话的是刘浩，这家伙自从改变行事准则后，开始学着张凡观察周围的同学。

马力这显眼包，第一时间就被发现了。

并且私下里，偷偷把这趣闻告诉王冰洁了。

王冰洁只能捂捂脸：“我能怎么办，把他眼睛扣了？”

她只是在生活避免和马力碰面，即便碰面也不给他好脸色。

如此一来，张凡就成了最好的挡箭牌。

不一会，班主任杨文龙来了。

“各位，上周全校统考成绩出来了。”

半个月一次的全校统考，不管是学习好的，还是差的，此时都安静下来。

刘浩挺期待这次成绩，讲台上大讲，最后一排刘浩小讲：“老实说，感觉我这次英语考的不错，作文也是自己写的。”

张凡没搭理刘浩，这家伙察言观色学到沟里去了，班主任盯着呢！

“我们先恭喜13班，作为一个班集体，我们首次冲到了普通班第一名，大家鼓掌！”

班主任强而有力的宣讲。

张凡一直觉得老杨入错行了，不论是182的身高，还是魁梧的身材，黑西装一穿，墨镜一扣。

绝对是顶级保镖的存在，再加上当过兵，眼睛一瞪，有股莫名的威严。

在保镖天赋上拉满了。

“其次，我们恭喜王冰洁同学，这一学期以来，她稳定在班级前3名次，而这次她成功攀顶。”

“赵毅和李燕同学需要继续加油了，你俩成绩虽未下降……”

……

一次成功的班会，鼓舞了学生们的气势，也增加了班级荣誉感。

晚饭。

“恭喜，冲到全级前100了，以后你就是老杨得意门生了。”张凡举起雪碧庆祝。

王冰洁很配合，她早在等某人的祝福，拿起刘浩买来的冰可乐：“谢谢，有你一份功劳。”

“我我我，等等我和娜娜~”

刘浩端着两盘餐，乔娜娜跟在后面，朝着两人笑笑。

“你俩什么意思，偷偷庆祝，排外是吧。”

刘浩嘴上喋喋不休，帮乔娜娜开瓶，四人小小庆祝一下。

“咕~嘟~”

泡泡汽水喝起来，莫名的解压，缓解情绪。

张凡有意无意的提起倒计时：

“还剩最后一个月，守住最后的高地，马上要解放了！”

“各位再接再厉，多拿一分是一分。”

教室的黑板上天天减少的数字，从最初的三位数，现在变成了27。

“时间过得真快。”

王冰洁看向感慨的张凡，他靠躺在餐厅椅子上，腿伸的很长，踢在自己脚后跟。

这种画面看几次都无法习惯，她总觉着这幅岁月静好的画面与那张稚嫩的脸格格不入。

“喂，张凡，你怎跟个老头似得，说些怀旧的话。”

“想知道吗？”张凡勾起嘴角，坏笑的凑近了问。

王冰洁不止表面想，心里也想，着急的催道：“快说~”

“因为我做过评估，我的心理年龄很大，大概有你爸爸那么大。”

张凡说完欠揍话，赶紧端着饭盘跑路。

王冰洁怒视着逃离的方向，修长的手指气的发抖：“狗东西，占我便宜！”

“我才是你爸爸！”

她咬牙切齿的嚼字，誓要下次把债讨回来。

日子悠然过去。

因为魏雅丽状态好起来，乔娜娜脸上多了些笑容。

相应的，明面上的危机解决了，阴沟里老鼠开始活动了。

“哥，豹哥，一个穷老师哪来这么多钱，您就别打趣我了。”

“你看我像开玩笑的人？”

阿豹提着魏斌的领口，沙包大拳头怼在脸上。

“下次不止是碰这么简单，要么还钱，要见一次揍一次，你看着选。”

“哥，豹哥，你再借我点，借我点钱，至少让我洗个澡，换身干净的衣服！”

魏斌见豹哥松口，立马变本加厉，苦苦哀求：“钱，哥我多的是，我也不怕你不还！”

“小刘，给斌子取500，借1还2，算上以前的，连本带利总共12w。”

阿豹拿着收据条，抓着魏斌肮脏头发提起，“月底我要见到钱！”

“好，好，我去，我去找我妹妹。”

魏斌拿着钱，一瘸一拐的从黑巷子逃离。

既然有钱了，不能亏待自己。

先去马家湾的找小姐洗个澡，换身衣服再去找雅丽。

“狗日的，有钱给那半死不活的老家伙续命，没钱借给老子还债。”

“还有上次那个小白脸，老子跟你没完！”

拿着500块，魏斌打出租去马家湾休整。

夜深。

补交医疗费后，魏雅丽坐在病床头，望着消瘦的母亲，她眼泪止不住的流出来。

“妈，你乖乖听护士话，很快就会好起来的。”

“女儿能赚钱了，能带你过上好日子。”

“大姐扔下娜娜和姐夫跑了，我能撑到现在，全是您在背后支持。”

“妈，你还没过好日子，你快点醒来，女儿也想把肩膀借给你，借给你依靠。”

……

“魏斌找我借钱了，我没给他，这次不给，以后也不会给。”

一个女儿的悄声哭诉，一段悲伤的家庭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