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兵道圣人·杀护双途
陈家演武场的黄昏被三十六盏青铜灯烤得像化了的金子，灯柱子上铸的刀枪图案还忽明忽暗冒蓝光，把地面照得跟刚浇了铁水似的。王峰盘腿坐在场中央的石头上，手里横放着那杆破木枪，枪身上的螺旋纹跟地上刻的「止戈」俩字儿直冒火花。他脑门上那个枪尖纹忽明忽暗的，每喘口气儿，边上兵器架就「嗡嗡」响——十二把镇场子的铁剑在那儿跟他体内的灵气唠嗑呢。
突然龙渊戒「滋啦」迸出紫金色电光，戒指上刻的万兵图跟活了似的，成千上万的刀枪影子跟蜂群似的飞出来，在天上聚成个人影。这家伙披挂着老铁甲，甲片缝里还流着金汤儿，脑门上交叉的枪戈纹一蹦一蹦的，震得那些青铜灯忽亮忽灭。他手里那杆长枪挑破黄昏，枪缨子上挂的九个骷髅头还往下渗血珠，周围围着一圈圈兵器影子，每把都跟能劈开天似的。
「我的天呐！是兵道圣人！」老戒在他脑子里跟见了偶像似的直哆嗦，「快看枪尖上的字！这是焚天破甲枪的老祖宗，兵道开山祖师爷显灵了！」脑子里还蹦出小字幕，给他看圣人甲上的花纹——说是千年前砍翻幽冥帝王留下的血印子。
圣人影子慢悠悠转了个圈，铁靴子碾过的地方「呼」地冒起三丈高的灵气烟。他长枪往前一戳，演武场的空气就跟被大手攥住了似的「咔嚓」响，周围的兵器影子组成个大阵，「噗」地撕开道空间裂缝，缝里能看见底下烧着的幽冥界。王峰胳膊上的兵纹跟开水似的翻涌，脑子里唰唰闪过好多画面：
-枪尖跟电钻似的飞转，把敌人三层灵气盾绞成碎末，爆出来的蓝光跟撒星星似的；
-枪杆子当大刀使，呼一下扫过敌军盔甲，甲片碎的地方直冒杀意结晶，跟冰糖似的；
-枪头往那儿一停，就抵住敌将喉咙，那会儿时间都跟冻住了似的，敌将眼里的枪尖比地府的铁还冷。
「兵道这杀道啊，就是破阵灭敌。」圣人声儿跟敲钟似的在他脑子里响，「一枪干翻万军，一戈定天下，这才是狠到家了。」话音刚落，一股子猛劲儿的杀意跟决堤似的冲进经脉，王峰肚子里的士境八重灵气自己聚成半尺长的灵气枪头，枪身上还转着跟圣人枪一样的字儿。
「轰隆！」这无形枪头冲三丈外的青石靶一戳，石头爆成渣不说，碎块还打着旋儿飞出去，在远处兵器架上砸出深深的印子，架上的铁剑都「嗡嗡」叫，锈迹被震得直掉。
「突破了！到士境八重巅峰了！」老戒在脑子里亮得跟灯泡似的，「这是拿杀意入道了！圣人传功直接给境界蹦上去了！你看丹田里头，灵气都聚成小枪头了！」王峰往肚子里一瞅，还真有个寸把长的金枪头，在液态灵气里晃悠，每晃一下脑门上的纹就跟着跳。
杀意还没散呢，圣人影子突然把枪一收，那些兵器影子「刷」地变成透明护盾罩住演武场。正好一只翅膀断了的灵雀撞进光罩，羽毛上还沾着血。圣人手指头一点，一道暖乎乎的青光飞过去，往雀儿伤处一注，断翅「咔嗒」一声就接上了，掉了的羽毛还一根根长回去了。
「兵道这护道啊，是止戈安民。」圣人声儿这会儿跟春水似的温和，枪尖往下一垂，枪缨上的骷髅头都变成十二只扑棱翅膀的灵蝶，「杀尽坏人，才能有太平，这才是护道的根儿。」
王峰跟被雷劈了似的，以前当特种兵「以杀止杀」的念头在脑子里翻江倒海。他突然想起禁地破碑上的「止戈」俩字，试着把杀意收起来，往木枪里输灵气。怪事来了！木枪「唰」地冒暖金光，枪身的螺旋纹变成蝌蚪状的符文，不光把碎石靶拼回去了，裂缝里还钻出嫩芽，叶子上挂着灵气露珠，每颗露珠里都映着演武场的灯。
「我的天！这是护道的修复力！」老戒的光团分成两半，一半是枪头一半是盾牌，「杀道护道就跟枪的俩刃，缺了谁都不行！你看那芽儿，是护道灵草，只有懂护道的人才能长出来！」
突破后回院子，爹妈已经在石桌旁等着了。院里百年灵槐正飘紫花，他妈苏婉柔手指头摸他发烫的脑门，凤眼里映着青铜灯的光：「演武场那声爆响，地都颤了三颤，又突破了吧？」她指尖带着凤羽的暖气，轻轻压下他体内乱蹿的杀意。
王峰说了圣人显影的事儿，他爹陈天策摸胡子的手猛地停住，指节都白了。他朝演武场望过去，眼神又高兴又沉重：「兵道圣人显灵是万万年难遇的好事儿，但也意味着你得扛起护着万域的担子。」他指着堡外的灯火，夜风吹来隐约的笑闹声，「你听这些声儿，兵道的根儿从来不在杀人，在守着这些亮灯的窗户。」
「爹，圣人说兵道分杀护两途，」王峰仰着脸问，小脸上还沾着土，「那咱们陈家的道，到底是杀还是护？」
陈天策闷了半天，从怀里掏出个刻着「护」字的玄铁令牌。令牌摸起来冰凉，一碰到王峰脑门儿上的兵纹就冒金光，他脑子里「唰」地展开陈家堡防御阵的全景——三十六道护道纹跟蜘蛛网似的罩着堡子，每个节点都站着拿盾的兵道修士。「千年前焚天之战，先祖用杀道平了乱世，给万域换来太平。」他声儿跟敲钟似的，「传到你这儿，得记住『止戈为武』，杀道是盾，护道是心。」
苏婉柔往他手心塞了块暖玉符，上面刻的凤羽纹正吸着月光：「这是娘用自己的凤羽炼了四十九天的护心符，兵道这条路比刀尖还窄，先护好自己，才能护想护的人。」玉符跟他体内若隐若现的凤兵卫劲儿对上了，绿光一圈圈漾开，在他手背上映出半个凤爪印。
回房后，王峰发现龙渊戒里变了样——黑咕隆咚的戒壁上冒出《兵道双途诀》的金字，当他试着把杀道的破甲劲儿和护道的修复力揉一块儿，脑门儿上的枪尖纹「啪」地裂开个细凤纹，跟活物似的扭来扭去，跟护心符使劲儿共振，震得玉符上的凤羽纹亮得刺眼。
「老戒，这凤纹……」
「是圣人影子后边站的凤兵卫首领！」老戒投出圣人侧影，果然见枪旁边立着个穿凤甲的女卫，头盔上的羽毛跟王峰脑门儿上的纹一模一样，「这就是枪凤同源的铁证！当年圣人跟凤兵卫首领一块儿打幽冥，才有了这传承！」
龙渊戒「叮」地打开「凤兵卫传承」板块，头一篇「枪凤合璧阵」图谱展开——能看见枪形杀道纹和凤形护道纹缠成太极图，正中间就是他的木枪和护心符。王峰攥紧玉符，感觉肚子里金红两色灵气跟阴阳鱼似的转，士境八重巅峰彻底稳了，丹田的灵气枪头旁边，还凝出个凤羽形状的结晶。
半夜推开窗，王峰看见圣人消失的方向飘着半拉紫月亮，脑门儿上的枪纹凤纹交着亮，凑成个模糊的「枪凤」图案。龙渊戒里，「焚天枪碎片」的坐标金红闪烁，跟快点着的引线似的，旁边标着：「枪凤合璧，才能唤醒」。
暗卫头头陈夜在玉简上飞快地写，墨水灵气在玉简上凝成刀枪图案：「三公子弄明白杀护两途，脑门儿兵纹长出凤叉，龙渊戒解锁枪凤合璧阵。护心符共振时，堡外青鸾林方向灵气不对劲……」
王峰扒着窗户看陈家堡的灯火，手里木枪传来暖乎乎的兵道劲儿，枪身纹跟脑门儿凤纹一块儿跳。他总算明白，兵道从来不是只能杀人的单刃枪，而是又能破甲又能护人的双刃剑。这新长的凤纹，不光是传承标记，更像根线，牵着以后跟某个凤兵卫传人的遇见。这会儿龙渊戒里的合璧阵图谱慢慢转着，堡外夜空中，一缕青鸾灵气穿云而过，跟他脑门儿凤纹隔老远碰了一下——枪和凤的曲子，眼看就要起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