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梧山脉北麓的「枯叶村」在子时迎来了暴雨。村西头的老猎户陈老汉刚合上眼,就听见柴门被撞得哐当作响。他摸黑推开木门,只见浑身浴血的少年像片破布般蜷缩在门槛边,左眼的血瞳在夜色中泛着诡异微光,胸口插着半截染毒的星芒箭簇。
「这是...」陈老汉的手在发抖。他认出那箭簇上的星辉纹路——分明是圣地巡察使的配箭。三个月前,儿子就是被这样的箭簇钉死在村口老槐树上,罪名是「私闯苍梧灵脉」。
苏寒在昏迷中听见金属摩擦声。意识海深处,系统界面正疯狂闪烁:
【检测到生命体征临界值,启动紧急保护机制】
【掠夺卡牌:星芒护心镜(破损)自动生效,延缓毒血攻心】
【业力值突破 20%,解锁被动技能:噬伤(可缓慢吸收敌人伤口处能量)】
他强行撑开眼皮,看见老猎户正用竹刀割开他的衣襟。伤口周围的皮肤已泛着紫黑色,断水剑碎片还插在侧腰,剑骨共鸣的反噬让每根指骨都在发出哀鸣。
「别怕,阿爹年轻时给药神宗当过药童。」陈老汉的声音带着颤音,从陶罐里挖出一团青黑色药膏,「这是万毒灵田的『腐骨膏』,能化圣地的星毒...」
苏寒突然攥紧老人手腕。三枚剑骨碎片从指缝弹出,抵住对方咽喉:「你怎么知道我中的是星毒?」沙哑的声音里带着黑客特有的冷冽,即便重伤也不减压迫感。
陈老汉没有挣扎,只是指了指自己左腕的药葫芦刺青:「三十年前进山采药,被毒夫子的弟子救下。这药膏...是用我儿子的血换的。」他浑浊的眼睛映着少年胸前的血色纹路,「你和村口石碑上的『血瞳夜叉』长得很像,但那些人说...夜叉会剜人心脏。」
苏寒松开手。系统扫描显示对方并无敌意,反而在他掌心注入了一丝微弱的木灵气——这是普通凡人不可能拥有的能力。他忽然注意到土墙上挂着半幅残破画卷,画中模糊的身影竟与药神宗毒夫子有七分相似。
「砰!」
暴雨中传来马蹄声。三盏星辉灯笼从村东头飘来,灯笼上印着圣地主峰的十二星宫纹。陈老汉的脸瞬间煞白,抓起苏寒就往柴房的地窖拖:「是圣地的『星夜卫』!他们每月初九都会来搜捕可疑人物...」
苏寒被塞进地窖时,瞥见老人往他手里塞了枚刻着毒雾纹的玉坠。那是药神宗外门弟子的信物,在系统扫描下泛着淡淡的规则波动——居然是能屏蔽星力追踪的「毒鳞玉」。
地窖盖刚合上,木门就被星力炸开。为首的卫队长踢翻药罐,靴底碾碎了苏寒的血渍:「闻到星毒味了,还有药神宗的腐骨膏。老东西,你儿子私通毒修的账还没算完吧?」
陈老汉的咳嗽声在地面响起:「官爷说笑了,老汉只是个猎户...」话未说完就是一声闷哼,显然被踹中了胸口。苏寒咬碎舌尖保持清醒,视网膜上的业力倒计时显示还剩 47分钟,而星夜卫的境界都在化气后期,足够他启动一次「规则解析」。
「等等。」卫队长忽然蹲下身,捡起地上的腐骨膏仔细嗅闻,「这味道...混着血瞳者的业力气息。地窖里有人!」
星力凝聚的锁链轰向地窖。苏寒在锁链触地的瞬间发动解析,强行篡改了三米内的重力规则。三具卫队长的身体突然砸向地面,肋骨断裂声混着暴雨格外刺耳。他趁机撞开地窖,断水剑碎片划破雨幕,精准刺入最近一人的星宫命门。
「你竟敢...」剩下两人刚要结印,就看见苏寒左眼的血瞳突然分裂成九勾玉形态——那是从周明轩身上掠夺的「星界洞察」,能短暂看穿星宫弱点。剑骨碎片化作细针,顺着星力流动的缝隙刺入他们眉心。
陈老汉在血泊中看着少年 Standing起来,雨水顺着他额角的血痕滴落,却没沾到半点尘土。他胸前的圣体胚胎纹路在发光,与左腕的毒鳞玉产生共鸣,竟让周围的雨水都悬浮在空中。
「你到底是谁?」老人艰难地开口。
苏寒擦去剑骨碎片上的星血,忽然瞥见墙角的陶罐里种着一株三瓣紫花——那是只生长在药神宗禁地的「忘忧草」,能延缓业力具现化。他忽然笑了,笑得比暴雨更冷:「你儿子不是私闯灵脉,是被圣地故意引入万毒灵田当饵吧?毒夫子的画像...也是他们默许你挂的。」
陈老汉瞳孔骤缩。这个少年居然能看透三年前的真相——圣地为了试探药神宗的护山大阵,故意放任村民误入灵田,儿子的死不过是场权力博弈的牺牲品。
苏寒捡起忘忧草揣入怀中,系统提示显示业力值已达 23%,但噬伤技能正在缓慢修复内脏。他转身走向暴雨,忽然顿住脚步:「明日天亮前离开枯叶村,去西南方向的『乱葬岗』。那里的毒雾能掩盖你的木灵气...」他扔出从卫队长身上掠夺的星力玉简,「圣地不会放过见过我脸的人。」
黎明时分,陈老汉在柴房发现了少年留下的断水剑碎片。碎片上刻着一行小字:「若遇危险,捏碎它喊三声『毒老鬼』。」字迹边缘泛着血光,像极了某种契约印记。
当第一缕阳光穿透雨幕,苏寒正躺在乱葬岗的腐叶堆里。他展开从陈老汉那里「顺」来的画卷,终于看清画中人物——毒夫子年轻时的模样,腰间挂着的正是那枚毒鳞玉。系统界面突然弹出提示:
【发现世界规则碎片:药神宗「毒脉传承」】
【可掠夺能力:毒雾共鸣(与万毒灵田产生感应)】
他舔了舔唇角的血迹,左眼的血瞳在阳光下格外妖异。远处传来圣地战鼓的轰鸣,而他掌心的忘忧草正在发光,每片花瓣上都倒映着药神宗山门的方向——那里,正是他下一个掠夺目标的所在地。
「陈老汉,你以为我是在救你?」苏寒低笑,任由业力反噬带来的眩晕感席卷全身,「不,我只是需要一个能让毒夫子感兴趣的棋子...」
乱葬岗深处,某座无名墓碑突然发出震动。墓碑上模糊的刻字渐渐清晰,露出三个让圣地颤抖的古字:「血瞳冢」。而在苏寒昏迷的瞬间,系统空间里的掠夺卡牌突然多了一张:【陈老汉的木灵根(未激活)】,卡牌背面印着一行小字:「被圣地抹去的药神宗外门弟子,掌握万毒灵田三成方位坐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