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血色长安

长安城的寒风如刀，刮得秦阳脸颊生疼。他裹紧粗布衣袍，低头走在昏暗的街道上。左慈的“缩地成寸“法术将他送到了西城一处偏僻小巷，避免了直接出现在守军视线中。

【警告！检测到高强度敌对能量场！建议立即撤离当前区域！】

血红的系统提示在秦阳视野中闪烁，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刺目。他强忍着不适，小心地观察四周。

长安城比他想象的还要阴森。虽然时近子夜，但街道上几乎不见行人，只有零星的巡逻士兵举着火把走过。两侧的民居门窗紧闭，有些门前还挂着奇怪的符咒，在风中轻轻摇晃。

“这就是董卓统治下的长安？“秦阳暗自心惊。历史上的董卓残暴，但眼前这座城市简直像鬼域。

他摸出左慈给的青铜小剑，剑身立刻泛起微弱的青光。当转向北方时，光芒明显增强。

“太阿剑应该在那个方向...“秦阳收起小剑，沿着阴影向北移动。

穿过几条小巷后，前方出现一座高大的府邸，门前站着八名盔甲鲜明的卫兵。秦阳躲在转角处观察，发现这些卫兵眼神呆滞，站姿僵硬，与常人不同。

“又是尸兵？“他想起洛阳遇到的恐怖敌人。

正思索间，府门突然打开，一队人马簇拥着一个文士打扮的男子走出来。那人四十出头，面容阴鸷，手持羽扇，赫然是董卓的首席谋士李儒！

秦阳屏住呼吸，缩回阴影中。李儒似乎在发脾气，正训斥身旁的将领：“...相国要的美人至今未找到，你们这群废物！再给三日，若还寻不到'灵体'女子，统统提头来见！“

灵体女子？秦阳心头一震。莫非是指像甄宓那样有预知能力的“灵视者“？

李儒一行渐渐远去。秦阳正考虑是否要跟踪他们，突然感到背后一阵刺骨寒意。他猛地转身，青铜小剑已然在手。

巷子尽头站着一个黑袍人——正是洛阳遇到的徐福！但此刻的他更加骇人：苍白的面孔上布满黑色血管，双眼赤红如血，嘴角咧到一个不可思议的弧度。

“找到你了，小老鼠。“徐福的声音像是无数人同时低语，“噬界的玩具...“

秦阳握紧小剑，冷汗浸透后背。徐福不仅知道他，还知道系统的事？

“你是谁？“他强作镇定，“为什么帮董卓？“

“帮董卓？“徐福发出刺耳的笑声，“不，不，是董卓在帮'我们'...“

他突然抬手，一道黑光激射而来！秦阳本能地举剑格挡，青铜小剑爆发出耀眼光芒，将黑光抵消。

“南华老贼的把戏！“徐福怒吼，黑袍无风自动，“但你撑不了多久！“

他双手结印，口中念念有词。地面开始震颤，四周墙壁中伸出数十只腐烂的手臂！

秦阳知道不能恋战，从怀中掏出一个火药罐，点燃引线后奋力掷向徐福，同时转身就跑。

“轰！“爆炸声在身后响起，气浪推得秦阳一个踉跄。他不敢回头，拼命奔向下一个巷口。

【警告！检测到空间封锁！无法使用传送物品！】

“该死！“秦阳咒骂一声。看来徐福早有准备，封锁了空间类的能力。他拐过几个弯，突然撞上一队巡逻士兵。

“什么人！“为首的军官大喝。

秦阳急中生智，模仿长安口音：“大人！那边有刺客！刚炸了李大人府邸！“

士兵们闻言大惊，立刻向爆炸方向跑去。秦阳趁机溜进一条更窄的小巷，心脏狂跳不止。

他必须尽快找到太阿剑，然后离开这个鬼地方。但董卓的相府戒备森严，硬闯等于送死...

“公子可是遇了麻烦？“一个温和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秦阳猛地转身，看到一个须发皆白的老者站在阴影中，手持拂尘，仙风道骨。

“你是...“

“老道王禅，见此地方才异光冲天，特来查看。“老者微笑，“公子身怀异宝，却遭妖人追杀，不如随老道暂避？“

秦阳想起左慈的警告——勿信任何人。但这位老者看起来慈眉善目，而且...

【检测到微弱正能量场，疑似道家法术。】系统突然弹出提示，【建议谨慎接触。】

系统居然在帮他？秦阳心中警铃大作。这不符合“噬界“一贯的行为模式。

“多谢道长好意，在下还有要事。“他婉拒道，准备离开。

老者叹息：“公子可是寻那太阿剑？老道知晓它在何处。“

秦阳脚步一顿：“道长如何知道？“

“天机不可尽泄。“老者神秘地说，“但若公子信得过老道，可随我去见一个人——司徒王允。他暗中收集了不少董卓罪证，太阿剑的下落正是他发现的。“

王允？那个用貂蝉使连环计杀董卓的王允？秦阳心中权衡。历史上王允确实是忠臣，但在这个被魔改的三国世界...

“公子勿疑。“老者从怀中取出一块玉佩，“此乃王司徒信物。“

玉佩上刻着“允“字，看起来是真的。秦阳犹豫片刻，决定赌一把：“请道长带路。“

老者领着秦阳七拐八绕，来到一座不起眼的宅院前。敲开侧门后，一名老仆恭敬地将他们引入内室。

室内陈设简朴，一位六十多岁的官员正在灯下读书。见有人来，他起身相迎：“这位就是王禅道长所说的异士？“

秦阳拱手：“在下秦阳，见过王司徒。“

王允上下打量秦阳，突然压低声音：“秦壮士可是为太阿剑而来？“

“正是。“

“好！“王允击掌，“董卓暴虐，天人共愤。太阿剑乃镇国神器，岂容贼子玷污？老朽愿助壮士取剑！“

他取出一卷绢布铺在桌上，竟是相府详细地图！

“太阿剑藏于董卓密室。“王允指着图上标注的红点，“此处有重兵把守，更有妖人徐福布下的邪阵。但三日后董卓寿宴，守卫会减少大半，那时...“

秦阳仔细记下路线，心中却始终存疑。这一切太顺利了，简直像有人刻意安排。

“王司徒高义。“他试探道，“但为何选中在下？“

王允与王禅对视一眼，叹息道：“实不相瞒，老朽观察多时，发现秦壮士身怀异术，能对抗徐福邪法。而且...“他顿了顿，“壮士非此界之人，对吧？“

秦阳浑身紧绷，手已按在剑柄上。

“别紧张。“王允笑道，“老朽年轻时曾遇异人，言及未来会有'天外客'来助汉室。观壮士言行举止，与常人迥异，故有此猜。“

【警告！检测到精神干扰！宿主正被引导！】系统突然弹出鲜红警告。

秦阳猛地警醒。他环顾四周，发现室内不知何时弥漫着淡淡的香气，而王允的眼睛在灯光下泛着诡异的绿色！

“多谢司徒美意。“他不动声色地后退，“在下还需准备，改日再来讨教。“

王允笑容不变：“壮士何必着急？不如看看老朽收藏的美人图？“

他拍手示意，老仆捧来一卷画轴。展开后，秦阳倒吸一口冷气——画中女子眉目如画，栩栩如生，竟与甄宓有七分相似！

“此女名貂蝉，老朽义女。“王允意味深长地说，“她有一种...特殊体质，对'天外客'颇有吸引力。“

【紧急警报！检测到高阶精神控制！建议立即撤离！】系统界面疯狂闪烁。

秦阳强忍眩晕，暗中咬破舌尖。剧痛让他清醒了几分：“在下...突然身体不适，改日再...“

话未说完，王允的脸突然扭曲变形，皮肤下似有东西蠕动：“想走？晚了！“

室内景象骤变！精美的家具化为腐木，明亮的烛火变成绿色鬼火，而“王允“和“王禅“则露出了真面目——两张苍白如纸的怪脸，嘴角咧到耳根！

“噬界的玩具不配拥有锚点！“假王允尖啸着扑来。

秦阳早有准备，一个翻滚避开，同时掷出火药罐。“轰“的一声，气浪掀翻了半个屋顶。他趁机冲出屋子，却发现院中站满了尸兵！

“抓住他！“假王禅的声音从后方传来，“李大人要活的！“

秦阳拔出青铜小剑，剑身青光大盛。他挥剑斩向最近的尸兵，剑锋所过之处，尸兵如遭雷击，瞬间化为灰烬。

但敌人太多了。秦阳边战边退，很快被逼到墙角。危急关头，他想起怀中的《南华真经》，急忙取出展开。

竹简上的文字突然金光大盛，化作无数细小符文环绕秦阳旋转。尸兵碰到金光，立刻灰飞烟灭。

“南华老贼的符咒！“假王允怒吼，“撤！“

尸兵如潮水般退去，两个怪物也消失在夜色中。秦阳不敢久留，收起竹简翻墙而逃。

长安的街道比来时更加阴森。秦阳躲在一处废弃民宅中，检查身上的伤势。左臂被尸兵抓伤，伤口泛着诡异的绿色，显然是中毒了。

【检测到阴毒入侵！启动净化程序！】

一股暖流从眉心扩散至全身，伤口处的绿色渐渐消退。秦阳惊讶地发现，系统这次是真的在帮他。

“为什么？“他低声问，“你不是想控制我吗？“

【次级协议激活：宿主生存优先于一切。噬界核心指令：确保锚点收集完成。】

秦阳恍然大悟。系统——或者说“噬界“——虽然想利用他收集锚点，但前提是他必须活着。在面对外部威胁时，系统会暂时与他合作。

这或许是个机会...

休息片刻后，秦阳决定改变计划。既然王允是陷阱，那么太阿剑的位置信息也很可能是假的。他需要另辟蹊径。

取出青铜小剑，秦阳发现剑尖指向西北方，而非之前王允地图上标注的东北角。看来真剑在另一个方向。

借着夜色掩护，秦阳向西北方潜行。越靠近相府中心，守卫越森严。更可怕的是，有些巡逻的“士兵“根本不是活人——他们步伐僵硬，眼中泛着绿光，显然是徐福控制的尸兵。

绕过几队巡逻后，秦阳来到一座独立的小楼前。这里守卫反而很少，但青铜小剑的青光几乎刺眼——太阿剑就在里面！

“太顺利了...“秦阳心中警惕。但时间紧迫，他必须冒险一试。

小楼门窗紧闭，但后墙有一处破损。秦阳悄悄钻进去，发现里面堆满了奇珍异宝，应该是董卓的藏宝库。

循着剑光的指引，他来到一扇铁门前。门上有复杂的机关锁，但对来自现代的秦阳来说不算难题。几分钟后，锁“咔嗒“一声开了。

密室中央的石台上，一把古朴的长剑悬浮在空中，剑身缠绕着肉眼可见的血色能量。秦阳刚要上前，系统突然发出尖锐警报：

【检测到同类能量场！警告！另一宿主接近！】

几乎同时，密室的门被猛地撞开，一个身材魁梧如熊的巨汉大步踏入——董卓！

但与历史记载不同，眼前的董卓周身缠绕着血色雾气，双眼赤红，脖子上赫然有一个血红色的系统界面悬浮着！

“哈哈哈！“董卓狂笑，“果然有老鼠溜进来了！“

秦阳浑身冰冷。董卓也有系统！而且看起来是更加黑暗的版本！

“你就是秦阳？“董卓狞笑着，“李儒说你会来偷太阿剑，老子还不信。没想到真有不怕死的！“

秦阳握紧青铜小剑，脑中急转。董卓的系统明显与噬界不同，但同样强大。两个系统在密室中产生了奇异的能量碰撞，空气中劈啪作响。

【敌对系统识别：血煞。功能：肉体强化、邪术增幅。危险等级：极高。】秦阳的系统显示出一串分析数据。

“小子，你身上有股怪味。“董卓抽动鼻子，“像那些臭道士...不过没关系，等老子撕碎你，慢慢研究！“

他猛地扑来，速度快得不可思议！秦阳勉强侧身闪避，董卓的拳头擦过他的肩膀，竟将石墙轰出一个大洞！

“跑得挺快！“董卓转身，眼中红光更盛，“看你能躲几下！“

秦阳知道硬拼毫无胜算。他瞥了一眼悬浮的太阿剑，突然冲向石台。董卓怒吼着追来，但秦阳抢先一步抓住了剑柄！

刹那间，天地变色！

太阿剑爆发出耀眼的金光，将血色能量一扫而空。秦阳脑海中浮现出一条金色巨龙的形象，它被分割成九部分，分别封印在不同的器物中...

“九鼎定寰宇...“他恍然大悟。传国玉玺、太阿剑，还有其他七件神器，共同组成了这条守护时空的巨龙！

董卓被金光逼退数步，脸上的系统界面疯狂闪烁：【警报！警报！锚点能量干扰！】

“你干了什么！“董卓咆哮，“我的力量...在流失！“

秦阳没有犹豫，趁董卓混乱之际，一剑刺向他的咽喉。但董卓毕竟是久经沙场的猛将，危急时刻偏头避过要害，太阿剑只划破了他的肩膀。

“啊！“董卓发出不似人声的惨叫。伤口处金光与血雾激烈交锋，他的系统界面开始不稳定。

秦阳知道机不可失，转身就逃。董卓想追，但太阿剑造成的伤口显然对他影响极大。

“来人！给我抓住他！“董卓的咆哮响彻相府。

秦阳冲出小楼，发现整个相府已经沸腾。无数火把向这边移动，更可怕的是，他感觉到一股熟悉的阴冷气息——徐福正在赶来！

【紧急传送准备！消耗50%储备能量！】秦阳的系统突然弹出提示。

“传送？你能做到？“

【仅此一次。目标地点：邺城郊外。是否确认？】

“确认！“

就在追兵即将合围的瞬间，秦阳周围的空间开始扭曲。他最后看到的，是徐福那张扭曲的脸和李儒惊愕的表情...

然后，黑暗降临。

当秦阳再次睁开眼，已经站在邺城外的山林中。朝阳刚刚升起，给大地镀上一层金色。他浑身酸痛，但太阿剑仍紧紧握在手中。

【任务“获取太阿剑“完成！奖励：高级武艺提升。新任务发布：前往建业寻找“吴王矛“。限时：三十日。】

秦阳冷笑一声，没有理会新任务。现在他知道了系统的真面目，不会再盲目服从。但表面上，他需要继续伪装。

“先回城见文和，再从长计议...“

他刚迈步，突然胸口一痛。低头看去，太阿剑的剑柄处浮现出一条微型金龙的虚影，与怀中的玉玺产生了共鸣。两件神器同时发热，一股信息流直接涌入他的脑海：

“九锚归一，天门洞开...“

秦阳眼前一黑，昏倒在地。最后的意识中，他似乎听到甄宓在远方呼唤他的名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