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腹黑权臣的长公主殿下7

他垂眸看着眼前一步步落入自己领地的女子,目光渐渐变得晦暗不明:“殿下此言有理,既如此,臣可否唤殿下为挽韶?”

“这还用问吗?泊秋?”宋挽韶本坏心思的想看对方因为自己的话面红耳赤,可撩了半天都没什么成效,甚至都快将自己坑的有些站不住。

“挽韶。”他的挽韶。

沈泊秋喃喃,带着缱绻情意,一遍遍在心中默念。

宋挽韶心颤,受不住地朝他暖烘烘的怀中靠去,埋面嗡声:“过几日便是我的及笄礼,你要来吗?”

“这是自然。”他顺势圈住那细软的腰身,在无人知晓的角落里,将心中的皎月抱了个满怀。

察觉到那打在颈窝的细密呼吸蹭出的痒,宋挽韶微微推开身前的男子,却瞥见了那人眼角的一抹红。

这人不会是要哭了吧?她愕然,又扬唇:“泊秋。”

立马应声的男子垂首看她,她踮脚,在他的脸侧落下了一个清浅的吻。

沈泊秋怔然,彷如世间静止了一瞬,随之席卷而来的欣喜爱意浓重地快要压不住:“挽韶,你可知你在做什么?”

“亲你啊。”坦然极了。

他轻笑,圈住怀中女子的手忽而捧起了那带着凉意的小脸。

似珍重,似惩罚地蹭上那微红的鼻尖,又辗转而下,最终吻上了那染着花脂的唇角,轻吮厮磨。

措不及防被拥住的宋挽韶下意识往回缩,却被不知何时绕到后颈的宽厚掌心压住,令她只能被迫承受着那铺天盖地的掠夺之意。

明明未曾攻城略地,却旖旎到令人不敢直视此刻那双深深望向她的眸。

一吻后,衣冠楚楚的男子像是疼惜那处暧昧的润红,修长的指节顺着那处轻揉,好似方才的事不是他做的一般。

“沈泊秋,你……”宋挽韶唇角还残留着那挥之不去地余温,水光潋滟的眼中满是羞恼,怎么撩着撩还把自己赔进去了。

这人不是回回都一副克己复礼的样子吗?怎么这次不装了?

许是她幽怨的眼神太过,沈泊秋平复了下心中快要涌出的欢喜,嗓音微哑:“挽韶,是你先诚心逗弄我的,还不许我反击了?”

再者说,他们本就快要成为夫妻,这是任谁来也无法改变的事实。

宋挽韶被戳穿,气短,没反驳,只一头扎进他怀中,任他抱着。

罢了罢了,不同他一般计较,等入了公主府,再找机会讨回来也不迟。

——

及笄礼当日,永宁宫内。

一辆马车从宫外缓缓驶入,两匹通体黝黑的骏马高大健壮,车门前悬挂着两盏未点亮的镂空竹雕灯笼,随着渐渐停下的马蹄声来回轻晃。

宣德殿外的总管太监远远地看见这马车,便弯着腰,一溜烟地走到了那马车前。

车帘被一只莹润修长的手掀开,露出一道纤瘦身影,面色温润清冽,犹如皎月尘霜。

只见这身着月白锦袍的男子刚站稳,便转身朝着马车内伸出了手。

而那马车内紧随着又走下一个秀雅灵动的女子,明眸澄澈,含笑望着那伸手扶她的男子。

“内臣参见安王,安王妃,陛下此刻正在殿中呢,二位请随臣来。”那太监怀揣着拂尘冲身前的人拱手道。

安王整理了下有些微皱的衣摆,抬眸看见他,浅笑:“劳烦公公在此等候多时。”

言尽,也依然等着身边的人走上来与他并肩,才随着引路的太监朝殿中走去。

殿中熏香缥缈,炭火正旺,绵绵暖意顷刻便将刚进来的人包裹其中。

“皇叔,皇婶,你们来了?”皇帝高坐殿中,见他们来了便直接起身朝他们迎去。

那两人见状,立即俯身行礼。

“免礼免礼,”宋青韶身上难得显现出一丝符合自身年龄的跳脱,“劳烦皇叔皇婶为阿姐的及笄礼前来一趟。”

安王妃眉眼弯弯,温婉端方:“陛下言重了,长公主及笄,我们身为长辈合该替先皇与先皇后来看看。”

先皇当年离世时,最放不下的便是这姐弟俩,为此还特托死士送信到安王府,临终托孤。

不过这姐弟俩也算承了先皇他们的遗志,收复了国土,还将季渊成就出了今日这番模样。

寒暄间,宾客满座,礼乐声起。

宋挽韶身着采衣至时,安王妃自高座上起身,盥手示净。

直至三加三拜后,金簪入发,袄裙霞帔,金绣云凤。

寒风素尘中,她缓缓转过身,端庄温婉的身姿映雪而来,裙袂飘扬,发钗却只是微晃,明眸流转间,引来阵阵清香。

宛如冬日风雪中盛放的山茶花,鲜亮夺目,只一眼,便令立于角落的男子乱了心弦。

“……传朕旨意,即今日起,长公主宋挽韶正式册封为永昭长公主,掌厂卫,统羽军,可加实封三千户。”

厂卫、羽军……皇帝这是将手上一半的实权都交在了她手上,就连封号都赐了一个昭字,其爱重之心,可见一斑。

众人面上不显,心中对于长公主的敬畏却更深了。

礼成后,宋挽韶同安王妃应酬着前来恭贺的世家妇人,不厌其烦地打发了一个接一个的世家子,又不免觉得可笑,原先这些个世家妇人在京中可是很看不上自己,觉得一介女流之辈成天舞刀弄枪,将来定然不能安分守己的相夫教子。

如今只不过皇帝拨了点赏赐,全世界的世家子都迎了上来。

她压着嘲意,端起谦和的笑,应付的游刃有余。

而那边正和朝官交谈的江大人忽而被小厮的话叫走,面上的笑随着脚步愈发沉重:“太傅到底找我何事?”

“江大人莫怕,我不过有一事想同江大人探讨一番。”沈泊秋轻捻着腰间荷包的吊穗,漫不经心出现在路径中。

等再抬头,身侧的小厮已不知何时离开。

“听闻江大人家风严谨,清廉正直,为朝为民,不知若有人想要盗取城防图,会有几成得手的几率?”

江肃垂着头,眉间拧着:“太傅说笑了,城防图乃是江家人用性命世代守护着,怎可能让外人得知?更遑论得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