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烽火连城

嘉峪关的夯土城墙爬满龟裂，护城河漂着发胀的尸首。杨凡策马立在箭楼残骸上，帝皇铠甲沾满凝固的血浆，肩甲处三道爪痕泛着绿芒。林清瑶的白狐裘浸透血水，清霜断剑插在敌将咽喉，剑柄缠着的符纸在朔风中猎猎作响。

“报——！暗影门铁甲兽距关三十里！“斥候话音未落，地面突然震颤。地平线腾起遮天沙暴，三十六头披甲巨象踏尘而来，象背上架着东厂特制的火龙炮。炮口红光闪烁间，关墙垛口炸起丈高火浪。

“坎水位！“林清瑶扯下染血的帷帽，白发在硝烟中狂舞。清霜断剑插入瓮城水门，冰魄剑气顺着暗渠逆流，将护城河冻成冰原。冲锋的巨象脚底打滑，象奴挥舞铁锥猛刺象臀，凄厉象鸣震落墙头碎砖。

杨凡凌空跃下关墙，帝皇剑劈开首象铁甲。象血喷溅时，藏在象腹的毒蛊蜂拥而出。五行灵珠在胸甲流转，金芒过处毒蛊尽成齑粉。第二头巨象长鼻卷来，他反手抓住象鼻借力腾空，炎龙枪贯穿象眼直捣脑髓。

“午马位！“百晓鸦在箭楼嘶吼。第三头巨象突然人立而起，象鞍掀开露出淬毒床弩。三支丈八铁矛破空袭来，矛头燃着幽绿鬼火。杨凡旋身避让，铁矛擦过黑犀铠甲，在关墙留下三个焦黑孔洞。

林清瑶突然闷哼，暗影纹爬上脖颈。清霜断剑脱手飞出，在冰面上划出十丈沟壑。沟底涌出黑血，凝成慕容瑾临死前的狞笑：“师妹，你终究要回来...“

“闭嘴！“杨凡掷出炎龙枪，枪身燃起焚天烈焰。黑血幻象在火中扭曲，却传出暗影门主的嘶吼：“圣女归位时，便是帝星陨落日！“

地面再次震颤，象群后方升起九丈高的攻城塔。塔顶站着东厂督主，手中令旗镶满雪獒灵珠碎片：“杨掌门，这份薄礼可还入眼？“令旗挥落，塔身裂开七十二孔，每个孔洞都爬出缠满菌丝的武林名宿尸傀！

武当掌门的太极剑泛着绿芒，峨眉长老的冰魄掌爬满黑丝。最前的尸傀突然掀开兜帽，露出青城派前任掌门的面容——正是二十年前战死的林清瑶之父！

“爹...“林清瑶瞳孔骤缩，暗影纹瞬间爬满脸颊。清霜断剑不受控地刺向尸傀心口，却在触及旧袍时硬生生偏转。尸傀的毒掌趁机印在她肩头，黑血顺着暗影纹蔓延。

“瑶儿！“杨凡五甲共鸣，帝皇剑劈出半月金芒。尸傀群在剑气中倒飞，撞塌半座攻城塔。督主令旗炸成碎片，雪獒灵珠却悬浮半空，珠内浮现暗影门主虚影：“好个五行灵珠，正好为圣女的觉醒...“

话音未落，林清瑶突然暴起。白发在罡风中散开，暗影纹在眉心结成紫莲。清霜断剑刺入雪獒灵珠，剑身爆出刺目寒光。珠内门主虚影惨叫扭曲，灵珠碎片如流星坠向关外荒漠。

“师兄...快...“林清瑶喷出黑血，手中断剑寸寸龟裂，“取珠...镇龙脉...“

杨凡揽住瘫软的娇躯，五行灵珠在帝皇铠中疯狂旋转。关外突然地动山摇，塌陷的沙丘下升起青铜祭坛——正是土灵珠最后的封印之地！暗影菌丝从祭坛裂缝涌出，缠住最近的戍卒化为血傀。

“众将听令！“杨凡举剑长啸，帝皇金芒照亮血色残阳，“随我取珠！“

残存的江湖豪杰轰然应诺。少林棍僧结成降魔阵，武当剑阵开道，峨眉冰魄剑气冻住菌丝。杨凡踏着尸山血海突进，帝皇剑劈开祭坛瞬间，二十年前被活埋的三十六洞主破土而出！

“杨凡小儿！“金沙帮主的面皮突然脱落，露出东厂档头的真容，“督主早算到...“话未说完，炎龙枪已贯穿其咽喉。枪尖挑起的血珠在空中燃烧，映出祭坛底部景象——土灵珠嵌在龙形骸骨口中，骸骨每节脊椎都穿着慕容氏特制的封龙钉！

林清瑶突然挣开怀抱，暗影纹爬满全身。她徒手插入龙骸眼眶，生生扯出封龙钉。黑血喷溅时，土灵珠腾空而起，却被突然出现的督主虚影握住：“多谢圣女...“

“你休想！“杨凡帝皇剑脱手飞出，剑身裹挟五行之力。督主虚影在金光中消散，土灵珠坠入林清瑶掌心。珠光映亮她半面魔纹，另半面却落下清泪：“师兄...还剩七天...“

残月升上戈壁时，嘉峪关响起疲惫的欢呼。杨凡抱着昏迷的林清瑶走上城头，五行灵珠在帝皇铠上结成完整阵图。关外三十里，幸存的暗影门徒正在焚烧战旗，灰烬中隐约可见半张皇城布防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