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最大 最强

舰娘月光般清冽的目光落在张修恒脸上,那视线如轻纱拂过,让他脸颊微微清凉。

她轻盈地飘落至张修恒身后,唇瓣轻启,似在低语。

可惜,张修恒没有听见任何声音。看来唯有继续推进《伯利恒条约》的进程,才能让舰娘的存在更加清晰。

张修恒嘴角微扬,背在身后的手悄然打了个战术手势,示意舰娘静观其变。

“修恒,再过两日我们便要启程回国了。”萨镇冰捋了捋胡须,语气中带着几分凝重,“途中或许会经停日本,他们已发来邀请......”

张修恒摇头,目光坚定:“我不回去了,还有重要事情没做。今日前来,是想与二位再叙一叙。”

他早已备好说辞——甲午海战中英国的态度,以及飞霆号购舰后无法归国的往事,皆是现成的例证。

张修恒说服了两人,美国造船界欢腾一片,张修恒因此拿到了一堆名片。

数日后,码头上。

载洵率领考察团登船返国,张修恒与罗斯福并肩而立,挥手送别。

“他们走了。”罗斯福整了整西装领口,声音低沉,“张,我不知道你从哪里获得的消息,但无论是谁,都不会拒绝这‘画’在地图上的一笔巨大的财富。”

罗斯福承诺:“确定你说的是真的,我会动用政府内部关系,私下重拟条约,增补三条你所需的条款。”

“甚好。”张修恒笑意更深,“那么,我们也该出发了。”他抬手指向远方,“来一场别开生面的野外之行如何?”

罗斯福神色肃然,眼中却闪过一丝期待:“我已迫不及待。走吧,张,团队只差我们了。”

1911年的除夕夜,张修恒在荒野篝火旁和舰娘一起守岁末。

辛亥年八月,一声枪响划破长空。

张修恒握紧怀表——他等待的时机,终于到了。

10月12日,纽约安良总堂。

罗斯福如今已是纽约州参议员,和老大党(GOP)的总统堂叔吵了一架(两人政党不同)。

再过两年,他将出任海军部助理部长,在位7年,影响深远。以至于后世诺曼所著《美国战列舰设计史》中,只要提及罗斯福,必然加上总统二字,让读者每次看见都要回想一下1932年前的总统是谁。

“张,去年我给你的承诺,是时候兑现了。”罗斯福将雪茄摁灭在黄铜烟缸里,“清廷已无力履约。截至本月,合约进度竟只造了一艘巡洋舰。”

这着实令美国沮丧。贷款数额尚在其次,他们真正渴求的,是通过《伯利恒条约》扩大在清廷的影响力。

条约中关于修建军港、码头,以及训练清国海军官兵的条款,才是核心所在——而这些权益,此前一直被英国皇家海军牢牢把控。

如今清廷摇摇欲坠,条约前景晦暗不明。

“海军尚有转圜余地。”张修恒摩挲着茶杯沿口,“无论谁主沉浮,华夏万里海疆的困局就摆在桌上,当权者岂能视而不见?”

“不错,至少还有海军。”罗斯福霍然起身。他决不会放弃——东方必须有人牵制那即将脱缰的倭。

“恭喜你,张。”罗斯福突然笑起来,眼角挤出几道细纹,“你的名字要载入《伯利恒条约》了。”他屈指数道,“第一条:若清廷一方发生政权更迭,只要张修恒先生愿承担资金,战列舰建造便继续推进。”

“第二条,”张修恒接话,指尖在檀木桌上轻叩,“若第一条成立,战列舰建成后须由美国海军护送至华。”

罗斯福高举香槟杯:“第三条:满足上述条件时,战舰改造须采纳张修恒先生的全部建议。”

先废了那该死的鸟笼桅!换成坚固的三脚桅结构。

反正这艘战列舰不受美国16000吨的吨位限制。

况且,谁愿意要个一碰就碎的桅杆?当初设计鸟笼桅,是怕倒塌砸毁舰桥,故而要求炮弹能轻易穿透那些格栅杆。结果这玩意脆得像麦秆。

不过有些设计值得保留:比如美舰炮塔侧面的“蟹眼”式望远镜。水平观测时,除了炮口烟雾,几乎不受干扰——堪称绝妙。

至于火控系统,张修恒准备直接上马自研的“普兰式”系统(自动化高,人工误差小)。此时美国海军那些炮术官,还在用MkⅡ标绘板手工作业,对距离钟和距离模拟装置嗤之以鼻。

和保守的美国佬不同,张修恒和他的舰娘一起拥抱新时代新技术。

他掏出笔记本,上面密密麻麻全是1911年看来堪称激进的设计方案......

1911年12月,张修恒与罗斯福联手成立金矿公司。

原来去年那场“野外考察”,竟是直奔加拿大红湖矿区而去——那里1925年才被发现的超级金矿,累计产量逾3000万盎司,直至2025年仍在运转。

前世张修恒与战友们推演过:若大战爆发,远程打击必锁定石油、金矿、天然气与军工厂。他脑海中,藏着全球战略资源点的精确坐标。

同月,旧金山造船厂收到1100万两白银首期款,战列舰正式开工。张修恒更将太平洋近倭海域的几处矿产要地标给罗斯福。

——他要美日对抗的火焰,烧得更旺些。

1913年,一艘钢铁巨兽轰鸣着滑下船台。

......

海中洲

浓黑的煤烟翻滚如巨浪,让人无法忽视。

一位舰娘正破雾而来。

胜利用手肘碰了碰海天:“是指挥官提过的那位吗?”

海天眼底腾起促狭的火苗:“是呀,可是战列舰哦~”她拖长声调,“咱们港区终于有‘两位’战列舰舰娘了呢。”

海天那张脸上明晃晃写着“你不再是唯一”。

胜利一眼看穿她的把戏,挺直腰板:“指挥官的第一个次是我的。”她故意顿了顿,“况且,你的对手可不是我——是济远。不对……是海容,你的对手是海容!”

海天正要反唇相讥,笼罩船坞的浓雾骤然炸裂。

钢铁轰鸣中,一个庞然巨影渐显轮廓。

海中洲的第三位舰娘——战列舰,降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