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贞观新章

一、议会初立:废墟上的朝堂

贞观门落成之日,长安城的废墟上搭起了竹制议事殿。李泽望着殿中按北斗方位排列的十二张长案,案前分别坐着关中、江淮、河东等道的节度使代表,以及寒门士子、匠人、农夫的席位——这是他参照现代议会制度改良的“天下议会”雏形。

“诸位,今日不议君臣,只论时务。”李泽褪去铠甲,身着改良的圆领缺骻袍,腰间悬着太宗玉佩,“朱温称帝开封,号曰大梁,但长安百姓仍以‘唐’为正朔。我们是要像诸侯般割据,还是让大唐的法度、文明重见天日?”

殿中哗然。河东代表拍案而起:“李克用将军拥兵十万,尊奉天子,才是正统!”话音未落,江淮代表杨行密的使者花想容轻笑一声,转动手中的齿轮模型:“若无义武军挡住朱温,河东早成梁军马场。且看这‘均田制’,百姓亩产比去年增三成,难道不比空喊‘尊唐’实在?”

二、晋阳来使:狼与虎的博弈

议事殿外,马蹄声碾碎残雪。李存孝的银枪挑开毡帘,身后跟着二十名沙陀铁骑,甲胄上的狼头纹与义武军的玄甲交相辉映:“李公设议会,却独缺河东席位,是何道理?”他盯着殿中悬挂的《贞观政要》抄本,目光落在“民为贵”三字上,“我父问你,是要做曹操,还是做郭子仪?”

李泽递过一杯改良的蒸馏酒,酒香在寒夜中蔓延:“唐末之病,不在权臣,在制度。”他指向地上的关中沙盘,“若河东愿加入议会,义武军愿奉李克用为‘北道大都督’,共掌粮草调度与骑兵训练。”他忽然压低声音,“但前提是,放弃‘挟天子以令诸侯’的旧路。”

李存孝的瞳孔骤缩。他从未见过如此“分权”的提议,银枪在掌心留下深深的印记。殿外,花想容正将改良的望远镜递给沙陀士卒,齿轮转动的声音与他们的惊叹声交织——这是李泽刻意展现的“文明软实力”,让沙陀军明白,义武营的强大不仅在刀剑,更在器用与制度。

三、汴梁谍影:朱温的反制

开封城的朱温盯着手中的“震天雷”残片,指节捏得发白。自从义武军在泾阳用火药重创梁军,他的谋士敬翔便夜夜研究这种“神火”,却始终不得其法。“报——”密探跪地,“李泽在长安设议会,邀天下节度使共商‘虚君共治’,已有七道遣使响应。”

“虚君?”朱温冷笑,将残片掷入火盆,“当朕是三岁小儿?”他忽然看向屏风后,那里站着一位身披黑袍的僧人,正是曾在镜冢出现的时空乱流幸存者,“大师说的没错,李泽手中的玄镜,能让他成为历史的‘锚点’。若毁了长安的贞观门,就能斩断他与现代的联系。”

僧人抬起头,眼中泛着时空乱流的蓝光:“但玄武门的裂隙已与他的魂魄相连,除非……”他看向案头的传国玉玺复制品,“除非找到真正的传国玉玺,启动‘逆镜’之力。”

四、玉玺迷踪:镜冢的终极秘密

深夜的镜冢废墟,花想容举着火折子,照亮新发现的地宫入口。石壁上刻着贞观年间的星图,中央是玄武门的菱形标记,旁注:“传国玄镜分七,藏于北斗方位,合则可逆时空,分则护唐运。”她忽然想起沈珍珠临终前的话,摸出怀中的残镜碎片——这是七镜之一。

“花姑娘,找到玉玺了?”杨开的声音从上方传来,少年已褪去稚气,腰间别着李泽亲赠的横刀,“先生在议会遭弹劾,说他‘用夷法乱唐制’,必须尽快拿出玉玺正统。”

花想容盯着石壁上的太宗画像,忽然发现画像的瞳孔是两枚镜钉。她取下残镜碎片按上去,地宫轰然开启,深处传来龙纹转动的声响。当火把照亮内室时,两人同时屏息——玉台上躺着的,正是失踪的传国玉玺,玺纽上的螭龙双目,嵌着与残镜相同的材质。

五、议会风暴:理想与现实的碰撞

次日的议会殿,河东节度使代表拍着《唐律疏议》怒吼:“李泽推行‘平民科举’,让匠人农夫与士族同席,这是乱了祖宗礼法!”殿外突然传来喧哗,数十名寒门士子举着《义兵手册》闯入,为首的青年展开一卷烧剩的《氏族志》:“某家世代为匠,凭何不能议国事?”

李泽看着殿中对峙的双方,忽然举起传国玉玺——自花想容从镜冢地宫取出后,玉玺上的螭龙纹竟与他掌心的疤痕共鸣。“太宗皇帝当年制《氏族志》,便以‘功贤’代‘门第’。”他指向殿外正在修建的活字印刷工坊,“今日之议会,不是复旧唐,是开新章。”

殿门突然被撞开,探马浑身是血冲至案前:“朱温亲率十万大军,已过虎牢关,扬言要踏平长安,毁了这‘逆贼议会’!”议事殿内鸦雀无声,节度使们的目光在李泽与玉玺间游移,唯有江淮代表起身长揖:“杨公令某传话,江淮水师已沿运河而上,可断梁军粮道。”

六、贞观门之战:文明的背水一战

朱温的大军在贞观门前列阵时,正值大雪初霁。李泽站在门楼上,看着敌军阵中那尊高达三丈的“梁”字战旗,旗面上的狼首竟与时空乱流中的纹路相似——那是僧人用逆镜之力强化的邪祟。

“开炮!”花想容的命令传来,改良后的神火投石机抛出燃烧的“震天雷”,在梁军阵中炸开一片火海。李泽同时挥动令旗,玄甲骑兵从左右两翼杀出,马首的破甲锥专门冲击敌军的“狼首祭旗”——那是僧人施法的核心。

混战中,朱温的坐骑突然惊嘶,他看见贞观门上站着的李泽,竟与记忆中镜门后的现代考古学家重叠。“你究竟是谁?!”他的方天画戟劈落,却被李泽的军刀架住,刀鞘上的狼首纹章与他旗上的邪祟狼头相互吞噬。

“我是让盛唐火种不灭的人。”李泽压低声音,忽然瞥见镜冢方向亮起七道镜光——花想容已将七块残镜嵌入玄武门的北斗阵。时空乱流在战场边缘隐现,却不再吞噬士卒,反而化作贞观年间的玄甲军虚影,在义武军身后列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