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孝怀皇帝名叫司马炽,字丰度,是晋武帝的第二十五个儿子。太熙元年,被封为豫章郡王。在晋惠帝在位期间,宗室之间纷争不断,祸乱频生,司马炽却能淡泊自守,他的府门都没什么宾客往来,也不参与世间俗事,一门心思研读史籍,当时的人对他评价颇高。他最初被任命为散骑常侍,等到赵王司马伦篡位时,他被抓捕。司马伦倒台后,他出任射声校尉,后来又多次升迁,担任车骑大将军、都督青州诸军事,但还没去上任。永兴元年,改任镇北大将军、都督邺城守诸军事。十二月丁亥日,被立为皇太弟。司马炽因为清河王司马覃原本是太子,心里害怕,不敢接受这个位子。典书令庐陵人修肃说:“两位相国为王室操劳,一心想要安定社稷,太子这个重任,理应交给众望所归的人,要推举亲近又贤能的人,除了大王您还能有谁呢?清河王年纪小又势弱,不能服众,所以他虽然曾被立为太子,后来又去做藩王。如今皇帝流亡在外,东宫和皇后之位长期空缺,常常担心氐羌在泾川饮马,众多敌人在霸水张弓射箭。应该趁着良辰吉日,您及时登上太子之位,对上辅佐皇帝,早日让东京洛阳安宁,对下满足百姓的殷切期望。”司马炽说:“你就像是我的宋昌啊。”于是就听从了他的建议。
光熙元年十一月庚午日,晋孝惠帝驾崩。羊皇后因为自己是皇太弟司马炽的嫂子,觉得不能成为太后,就催着清河王司马覃进宫,司马覃都已经到尚书阁了,侍中华混等人急忙召皇太弟入宫。癸酉日,司马炽登上皇帝之位,大赦天下,尊皇后羊氏为惠皇后,让她住在弘训宫,追尊自己的生母太妃王氏为皇太后,册立妃子梁氏为皇后。十二月壬午初一,发生了日食。己亥日,封彭城王司马植的儿子司马融为乐城县王。南阳王司马模在雍谷杀了河间王司马颙。辛丑日,任命中书监温羡为司徒,尚书左仆射王衍为司空。己酉日,把晋孝惠帝安葬在太阳陵。李雄的另一路将领李离进犯梁州。
永嘉元年正月癸丑初一,大赦天下,更改年号,废除三族连坐的刑罚。由太傅、东海王司马越辅佐朝政,司马越杀了御史中丞诸葛玫。二月辛巳日,东莱人王弥起兵造反,进犯青州和徐州,长广太守宋罴、东牟太守庞伉都被杀害。三月己未初一,平东将军周馥斩杀陈敏,并把他的首级送了过来。丁卯日,重新安葬武悼杨皇后。庚午日,立豫章王司马诠为皇太子。辛未日,大赦天下。庚辰日,东海王司马越出京镇守许昌。任命征东将军、高密王司马简为征南大将军、都督荆州诸军事,镇守襄阳;改封安北将军、东燕王司马腾为新蔡王、都督司冀二州诸军事,镇守邺城;任命征南将军、南阳王司马模为征西大将军、都督秦雍梁益四州诸军事,镇守长安。并州各郡被刘元海攻陷,只有刺史刘琨守住了晋阳。夏天五月,马牧帅汲桑聚众造反,打败魏郡太守冯嵩,接着攻陷邺城,杀害新蔡王司马腾。他们烧毁邺宫,大火烧了十多天才熄灭。又在乐陵杀了前幽州刺史石尟,进入平原抢掠,山阳公刘秋遇害。洛阳步广里地面塌陷,有两只鹅出现,青色的那只冲天而起,白色的那只飞不起来。建宁郡的夷人攻陷宁州,三千多人死亡。秋天七月己酉初一,东海王司马越进军驻扎在官渡,去讨伐汲桑。己未日,任命平东将军、琅邪王司马睿为安东将军、都督扬州江南诸军事、假节,镇守建邺。八月己卯初一,抚军将军苟晞在邺城打败汲桑。甲辰日,特赦幽、并、司、冀、兖、豫等六个州。从荆州、江州分出八个郡设立湘州。九月戊申日,苟晞又打败汲桑,攻陷他的九座营垒。辛亥日,有大如太阳、小如斗的星星,从西方流向东北,天空全变红了,不一会儿传来如雷的声响。开始在许昌修建千金堨来疏通漕运。冬天十一月戊申初一,发生日食。甲寅日,任命尚书右仆射和郁为征北将军,镇守邺城。十二月戊寅日,并州人田兰、薄盛等人在乐陵斩杀汲桑。甲午日,任命前太傅刘寔为太尉。庚子日,任命光禄大夫、延陵公高光为尚书令。东海王司马越假传诏书,把清河王司马覃囚禁在金墉城。癸卯日,司马越自封为丞相。任命抚军将军苟晞为征东大将军。
永嘉二年,正月丙午初一,发生了日食。第二天丁未日,朝廷大赦天下。二月辛卯日,清河王司马覃被东海王司马越杀害,这司马越也是手段狠辣,为了权力什么都做得出来。庚子日,石勒进犯常山,安北将军王浚出兵讨伐,把他打败了,也算是暂时解了常山的危机。
三月,东海王司马越去镇守鄄城。这时候刘元海侵犯汲郡,占领了顿丘、河内一带的土地。王弥则进犯青州、徐州、兖州、豫州这四个州。夏天四月丁亥日,王弥进入许昌,各个郡守将领都吓得逃跑了。五月甲子日,王弥又来进犯洛阳,司徒王衍率领众人抵御,王弥才退走,洛阳算是逃过一劫。
秋天七月甲辰日,刘元海进犯平阳,太守宋抽逃到京城,河东太守路述奋力抵抗,最终战死,真是可惜。八月丁亥日,东海王司马越从鄄城迁到濮阳驻扎。九月,石勒进犯赵郡,征北将军和郁从邺城逃到卫国,这局势真是越来越紧张了。
冬天十月甲戌日,刘元海在平阳僭越称帝,仍然称国号为汉,这明显是要和西晋分庭抗礼了。十一月乙巳日,尚书令高光去世;丁卯日,任命太子少傅荀藩为尚书令。己酉日,石勒进犯邺城,魏郡太守王粹战败身亡。十二月辛未初一,大赦天下。还立长沙王司马乂的儿子司马硕为长沙王,司马尟为临淮王,这也算是对宗室的一种安抚吧。
永嘉三年,正月甲午日,彭城王司马释去世。三月戊申日,征南大将军、高密王司马简也去世了。朝廷任命尚书左仆射山简为征南将军、都督荆湘交广等四州诸军事,司隶校尉刘暾为尚书左仆射。丁巳日,东海王司马越回到京城。乙丑日,他带兵进入皇宫,在皇帝身边抓走了近臣中书令缪播、皇帝的舅舅王延等十多人,并且把他们都杀了,这司马越在朝堂上的权力越来越大,也越来越嚣张了。丙寅日,特赦河南郡。丁卯日,太尉刘寔请求告老还乡,朝廷就让司徒王衍担任太尉,东海王司马越兼任司徒。刘元海进犯黎阳,朝廷派车骑将军王堪去攻打他,结果朝廷的军队在延津战败,三万多人死亡。这一年还大旱,长江、汉水、黄河、洛水都干涸了,人都可以直接走过去,这旱灾可真是严重,百姓们的日子更不好过了。
夏天四月,左积弩将军朱诞叛变,投奔了刘元海。石勒攻陷了冀州一百多个郡县的壁垒,势力越来越大。秋天七月戊辰日,当阳有三处地面裂开,每处宽三丈,长三百多步,这怪异的现象让人心里发慌。辛未日,平阳人刘芒荡自称是汉朝后裔,欺骗引诱羌戎,在马兰山僭越称帝。支胡五斗叟、郝索聚集了几千人作乱,驻扎在新丰,和刘芒荡联合起来。刘元海派他的儿子刘聪和王弥进犯上党,包围了壶关。并州刺史刘琨派兵救援,结果被刘聪打败。淮南内史王旷、将军施融、曹超和刘聪交战,又失败了,曹超和施融战死。上党太守庞淳带着整个郡向贼军投降,这上党算是丢了。
九月丙寅日,刘聪包围浚仪,朝廷派平北将军曹武去讨伐。丁丑日,朝廷的军队战败。东海王司马越进入京城防守。刘聪打到西明门,司马越抵御,在宣阳门外交战,把刘聪打得大败。石勒进犯常山,安北将军王浚派鲜卑骑兵救援,在飞龙山把石勒打得大败。征西大将军、南阳王司马模派他的将领淳于定打败刘芒荡、五斗叟,并且把他们都杀了。朝廷派车骑将军王堪、平北将军曹武讨伐刘聪,朝廷的军队又战败了,王堪逃回京城。李雄的另一路将领罗羡带着梓潼归顺朝廷,也算是个好消息。刘聪攻打洛阳西明门,没有成功。宜都夷道山崩,荆、湘二州发生地震,这天灾人祸真是不断。
冬天十一月,石勒攻陷长乐,安北将军王斌遇害。接着他又屠杀黎阳的百姓,真是残忍。乞活帅李恽、薄盛等人率领众人救援京城,刘聪退走。李恽等人又在新汲打败王弥。十二月乙亥日,夜晚有白色的气像带子一样,从地面升向天空,南北各有二丈长,这怪异的天象不知道又预示着什么。
永嘉四年,正月乙丑初一,大赦天下。二月,石勒袭击鄄城,兖州刺史袁孚战败,被他的部下杀害。石勒又袭击白马,车骑将军王堪战死。李雄的将领文硕杀了李雄的大将军李国,带着巴西归顺朝廷。戊午日,吴兴人钱璯造反,自称平西将军。三月,丞相仓曹属周玘率领同乡人讨伐钱璯,把他斩杀了。
夏天四月,发大水。将军祁弘在广宗打败刘元海的将领刘灵曜。李雄攻陷梓潼。兖州发生地震。五月,石勒进犯汲郡,抓住太守胡宠,接着向南渡过黄河,荥阳太守裴纯逃到建邺。刮起大风,把树木都吹折了。又发生地震。幽、并、司、冀、秦、雍等六个州闹起了严重的蝗灾,蝗虫把草木都吃光了,牛马的毛都被啃光了,这蝗灾太可怕了,百姓们的生活雪上加霜。
六月,刘元海去世,他的儿子刘和继承伪位,刘和的弟弟刘聪杀了刘和,自己登上皇位,这匈奴内部也是争权夺利,乱成一团。秋天七月,刘聪的堂弟刘曜和他的将领石勒包围怀地,朝廷下诏让征虏将军宋抽去救援,结果被刘曜打败,宋抽战死。
永嘉四年九月,河内人乐仰抓住太守裴整叛变,投降了石勒,这可真是背叛之举。徐州监军王隆从下邳弃军逃到周馥那里,这军队的士气真是低落。雍州人王如在宛城起兵造反,杀害县令、县长,自称为大将军、司雍二州牧,在汉沔一带大肆抢掠,新平人庞寔、冯翊人严嶷、京兆人侯脱等人也各自起兵响应他。征南将军山简、荆州刺史王澄、南中郎将杜蕤都派兵救援京城,和王如在宛城交战,结果各路军队都大败而归;只有王澄带着众人进发到沶口,结果军队溃散,他也只能狼狈而归。
冬天十月辛卯日,白天昏暗无光,一直持续到庚子日。有大星坠落到西南方,还发出声响。壬寅日,石勒包围仓垣,陈留内史王讃把他打败,石勒逃到黄河北岸。壬子日,朝廷任命骠骑将军王浚为司空,平北将军刘琨为平北大将军。此时京城闹饥荒,东海王司马越发紧急文书征召天下的军队,晋怀帝对使者说:“替我告诉各位征镇将军,像今天这样,还能挽救局势,再往后可就来不及了。”但当时没有军队赶来救援。石勒攻陷襄城,太守崔旷遇害,接着石勒到了宛城。王浚派鲜卑将领文鸯率领骑兵救援,石勒退走。王浚又派别的将领王申始在汶石津讨伐石勒,把石勒打得大败。
十一月甲戌日,东海王司马越率领众人从许昌出发,带着行台一起走。皇宫和官署都没有了守卫,饥荒一天比一天严重,宫殿内死人横七竖八,官府、军营都挖了壕沟自卫,盗贼公然横行,战鼓的声音不断响起。司马越的军队驻扎在项城,他自己兼任豫州牧,让太尉王衍担任军司。丁丑日,流氐隗伯等人袭击宜都,太守嵇晞逃到建邺。王申始在瓶垒攻打刘曜、王弥,把他们打败了。镇东将军周馥上表请求迎接皇帝迁都寿阳,司马越派裴硕去讨伐周馥,裴硕被周馥打败,逃到东城,向琅邪王司马睿求救。襄阳发生大瘟疫,三千多人死亡。朝廷加封凉州刺史张轨为安西将军。十二月,征东大将军苟晞攻打王弥的另一路将领曹嶷,把他打败了。乙酉日,平阳人李洪率领流民进入定陵作乱。
永嘉五年正月,晋怀帝秘密下诏让苟晞讨伐东海王司马越。壬申日,苟晞被曹嶷打败。乙未日,司马越派从事中郎将杨瑁、徐州刺史裴盾一起攻打苟晞。癸酉日,石勒进入江夏,太守杨珉逃到武昌。乙亥日,李雄攻陷涪城,梓潼太守谯登遇害。湘州的流民杜弢占据长沙造反。戊寅日,安东将军、琅邪王司马睿派将军甘卓在寿春攻打镇东将军周馥,周馥的军队溃散。庚辰日,太保、平原王司马幹去世。
二月,石勒进犯汝南,汝南王司马祐逃到建邺。三月戊午日,朝廷下诏公布东海王司马越的罪状,告知各方镇去讨伐他。任命征东大将军苟晞为大将军。丙子日,东海王司马越去世。
四月戊子日,石勒追击东海王司马越的灵柩,在东郡追上,将军钱端战死,军队溃败,太尉王衍、吏部尚书刘望、廷尉诸葛铨、尚书郑豫、武陵王司马澹等人都遇害,王公以下死亡的有十多万人。东海王的世子司马毗以及宗室四十八王不久后又被石勒所杀。贼寇王桑、冷道攻陷徐州,刺史裴盾遇害,王桑接着渡过淮河,到达历阳。
五月,益州的流民汝班、梁州的流民蹇抚在湘州作乱,俘虏了刺史苟眺,向南攻破零陵、桂阳等郡,向东抢掠武昌,安城太守郭察、邵陵太守郑融、衡阳内史滕育都遇害。朝廷晋升司空王浚为大司马,征西大将军、南阳王司马模为太尉,太子太傅傅祗为司徒,尚书令荀藩为司空,安东将军、琅邪王司马睿为镇东大将军。东海王司马越出京的时候,让河南尹潘滔留守。大将军苟晞上表请求迁都仓垣,晋怀帝打算听从他的建议,可大臣们都害怕潘滔,不敢奉诏,而且宫中的人和宦官们贪恋财物,不想迁都。到这时饥荒已经很严重了,甚至出现人吃人的现象,百官流亡的占十分之八九。晋怀帝召集群臣商议迁都之事,准备出发时却发现警卫都不齐备。晋怀帝拍着手叹息说:“怎么连车舆都没有!”于是让司徒傅祗到河阴去,修理船只,做好走水路的准备。只有几十名朝士作为向导跟随。晋怀帝步行出西掖门,走到铜驼街时,遭到盗贼抢劫,无法前进,只好返回。
六月癸未日,刘曜、王弥、石勒一同进犯洛川,朝廷的军队多次被贼军打败,死了很多人。庚寅日,司空荀藩、光禄大夫荀组逃到轘辕,太子左率温畿在夜里打开广莫门逃到小平津。丁酉日,刘曜、王弥进入京城。晋怀帝打开华林园门,逃到河阴藕池,想要前往长安,被刘曜等人追上。刘曜等人于是焚烧宫殿和宗庙,逼迫侮辱妃嫔、皇后,吴王司马晏、竟陵王司马楙、尚书左仆射和郁、右仆射曹馥、尚书闾丘冲、袁粲、王绲、河南尹刘默等人都遇害,百官和士庶百姓死了三万多人。晋怀帝流亡到平阳,刘聪封晋怀帝为会稽公。荀藩发布檄文到各州镇,推举琅邪王司马睿为盟主。
豫章王司马端向东逃到苟晞那里,苟晞拥立他为皇太子,自己兼任尚书令,设置了全套的官员属吏,据守在梁国的蒙县。当时百姓遭受饥荒,生活困苦,米价飙升到一斛要一万多钱。
秋天七月,大司马王浚秉承皇帝旨意,暂且拥立太子,设置了百官,任命了征镇官员。石勒进犯谷阳,沛王司马滋战败被杀。八月,刘聪派儿子刘粲攻陷长安,太尉、征西将军、南阳王司马模遇害,长安剩下的四千多家百姓逃到汉中。九月癸亥日,石勒袭击阳夏,一直打到蒙县,大将军苟晞、豫章王司马端都被贼军俘获。冬天十月,石勒进犯豫州,攻到各个郡后一直打到长江边才返回。十一月,猗卢进犯太原,平北将军刘琨无法抵御,就把五个县的百姓迁徙到新兴,让他们在那里居住。
永嘉六年春天正月,晋怀帝还在平阳。刘聪进犯太原。原来镇南府的牙门将胡亢聚众进犯荆州一带,自称为楚公。二月壬子日,发生日食。癸丑日,镇东大将军、琅邪王司马睿给尚书发文,向四方传檄文讨伐石勒。大司马王浚向天下发布檄文,声称接到宫中诏书,秉承皇帝旨意,任命荀藩为太尉。汝阳王司马熙被石勒杀害。夏天四月丙寅日,征南将军山简去世。
秋天七月,岁星(木星)、荧惑(火星)、太白(金星)在牛宿和斗宿聚集。石勒进犯冀州。刘粲进犯晋阳,平北将军刘琨派部将郝诜率领众人抵御刘粲,郝诜战败身死,太原太守高乔献晋阳向刘粲投降。八月庚戌日,刘琨逃到常山。己亥日,阴平都尉董冲赶走太守王鉴,带着阴平郡反叛,投降了李雄。辛亥日,刘琨向猗卢请求援兵,上表推举猗卢为代公。九月己卯日,猗卢派儿子利孙去支援刘琨,但无法前进。辛巳日,前雍州刺史贾疋在三辅地区讨伐刘粲,把他打跑了,关中地区稍微安定下来,贾疋就和卫将军梁芬、京兆太守梁综一起在长安尊奉秦王司马邺为皇太子。冬天十月,猗卢亲自率领六万骑兵驻扎在盂城。十一月甲午日,刘粲逃走,刘琨收拢他的残部,据守在阳曲。这一年还发生了大规模的瘟疫。
永嘉七年春天正月,刘聪举行盛大宴会,让晋怀帝穿着青衣斟酒伺候。侍中庾珉见状号啕大哭,刘聪很厌恶他。丁未日,晋怀帝遭到杀害,在平阳驾崩,年仅三十岁。晋怀帝在位期间,西晋内有宗室纷争、流民起义,外有强敌进犯,局势动荡不安,最终他也没能挽救西晋王朝的命运,落得个悲惨的结局,西晋王朝也在风雨飘摇中逐渐走向覆灭。
晋怀帝司马炽刚诞生的时候,豫章郡的南昌县生长出了奇异的嘉禾。在这之前,观测云气以占卜吉凶的人就说“豫章一带有天子的气象”,那之后竟然真的是身为豫章王的司马炽被立为皇太弟。
司马炽在做太子的时候,为人恭谨温顺,谦逊自抑,热情地接待朝中官员,与他们谈论讲解各类书籍。等到他登上皇位,开始遵循过去的制度,亲临太极殿,让尚书郎宣读按季节制定的政令,又在东堂听政处理政务。每当举行宴会的时候,他总是和众官员一起讨论各种政务,研讨儒家经典和各类书籍。黄门侍郎傅宣感叹道:“今天又看到了武帝在位时的盛世景象了!”秘书监荀崧也常常对人说:“怀帝天生资质清朗美好,年少时就表现出卓越的谋略,如果生在太平盛世,足以成为一位遵守成法、善于守成的好君主。然而他却在晋惠帝引发的混乱局面之后即位,东海王司马越独揽朝政大权,他没有像周幽王、周厉王那样的过失引发的祸端,却遭遇了流亡的灾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