孝宣皇帝是汉武帝的曾孙,戾太子刘据的孙子。戾太子娶了史良娣,生下史皇孙。史皇孙又娶了王夫人,生下了宣帝,那时候他被叫做皇曾孙。
这皇曾孙才出生几个月呢,就遭遇了巫蛊之祸,太子、史良娣、史皇孙、王夫人都不幸遇害,具体情况在《太子传》里。这可怜的皇曾孙虽然还在襁褓之中,也因为这事儿被收押在郡邸狱里。好在当时邴吉担任廷尉监,在郡邸处理巫蛊案件,他可怜皇曾孙无辜,就让女犯人淮阳的赵征卿、渭城的胡组轮流给他喂奶,还私下里给他提供衣食,对他特别好。
这巫蛊案件连年都没个结果。到了后元二年,汉武帝生病了,在长杨宫和五柞宫之间来回住着。那些看风水、望气的人说长安的监狱里有天子之气,汉武帝就派使者去把中都官监狱里关押的人,不管罪行轻重,统统杀掉。内谒者令郭穰晚上到郡邸狱来执行命令,邴吉把大门紧闭,不让使者进去,皇曾孙这才靠着邴吉保住了性命。后来遇到大赦,邴吉就用车把皇曾孙送到他祖母史良娣家抚养,这些事儿在邴吉和外戚的传记里都有记载。
后来又有诏书让掖庭抚养照顾皇曾孙,还把他的名字登记在宗正的宗室名册上。当时掖庭令张贺曾经侍奉过戾太子,念着以前的恩情,很同情皇曾孙,对他的奉养特别周到,还拿出自己的钱供他读书。皇曾孙长大成人后,张贺还为他娶了暴室啬夫许广汉的女儿。从此皇曾孙就依靠着许广汉兄弟和祖母家的史氏生活。他还跟东海的澓中翁学习《诗经》,这人很有才华又喜欢学习,不过也喜欢到处交游,玩斗鸡、跑马这些事儿,对民间的奸邪之事和官吏治理的得失都很了解。他多次去各个皇陵祭拜,走遍了三辅地区,还曾经在莲勺县的卤中被困住过。他特别喜欢杜县和鄠县之间的地方,常常住在下杜。有时候去参加朝会,就住在长安的尚冠里。他脚底心长有毛,睡觉的时候常常有光芒照出来。每次去买饼,他去哪家买,哪家生意就特别好,他自己也觉得挺奇怪的。
元平元年四月,昭帝驾崩了,没有继承人。大将军霍光就请皇后征召昌邑王来继承皇位。六月丙寅日,昌邑王接受了皇帝的玺印和绶带,尊奉皇后为皇太后。癸巳日,霍光上奏说昌邑王刘贺行为淫乱,请求废除他的皇位,这些事儿在刘贺和霍光的传记里都有详细记载。
秋天七月,霍光上奏提议说:“按照礼制,因为人重视亲族所以尊敬祖先,因为尊敬祖先所以敬重宗族。大宗没有继承人的时候,就选择旁支子孙中贤能的人作为继承人。孝武皇帝的曾孙刘病已,有诏书让掖庭抚养照顾,到今年已经十八岁了,跟老师学习了《诗经》《论语》《孝经》,他操行节俭,仁慈爱人,可以作为孝昭皇帝的继承人,继承祖宗的基业,统治天下百姓。”这提议得到了批准。于是派宗正刘德到曾孙刘病已住的尚冠里的住处,让他洗澡,还赐给他御府的衣服。太仆用軨猎车去迎接曾孙,让他到宗正府斋戒。庚申日,刘病已进入未央宫,拜见了皇太后,被封为阳武侯。不久之后,群臣奉上玺印和绶带,刘病已正式即位做了皇帝,还去高庙祭拜祖先。
八月己巳日,丞相杨敞去世。
九月,大赦天下。
十一月壬子日,立许氏为皇后。赏赐给诸侯王以下的人金钱,对于官吏、百姓中的鳏夫、寡妇、孤儿、孤独的人,赏赐的数量各有不同。皇太后回到长乐宫居住,开始设置屯卫。
本始元年春天正月,招募各郡国资产在百万以上的官吏和百姓迁徙到平陵。还派使者拿着符节下诏让各郡国的二千石官员要好好治理百姓,宣扬道德教化。
大将军霍光磕头请求把政权归还给皇帝,皇帝很谦虚地表示还是要继续委任霍光处理政事。为了评定确定立皇帝的功劳,给大将军霍光增加封邑一万七千户,车骑将军光禄勋富平侯张安世增加封邑一万户。皇帝下诏说:“以前的丞相安平侯杨敞等人在位时坚守职责,和大将军霍光、车骑将军张安世一起提议确定立皇帝的计策,让宗庙得以安定,可是还没来得及给予他们功劳赏赐就去世了。那就给杨敞的嗣子杨忠以及丞相阳平侯蔡义、度辽将军平陵侯范明友、前将军龙雒侯韩增、太仆建平侯杜延年、太常蒲伺昌、谏大夫宜春侯王谭、当涂侯魏平、杜侯屠耆堂、长信少府关内侯夏侯胜增加封邑,数量各有不同。封御史大夫田广明为昌水侯,后将军赵充国为营平侯,大司农田延年为阳城侯,少府史乐成为爰氏侯,光禄大夫王迁为平丘侯。赐给右扶风刘德、典属国苏武、廷尉李光、宗正刘德、大鸿胪韦贤、詹事宋畸、光禄大夫邴吉、京辅都尉赵广汉爵位,都为关内侯。刘德和苏武有食邑。”
夏天四月庚午日,发生了地震。皇帝下诏让内郡国各自举荐一名文学高第的人才。
本始元年五月,凤凰飞到了胶东和千乘这两个地方,这在当时可是被看作祥瑞呢。于是就大赦天下啦。还赏赐给二千石的官吏、诸侯相,下到中都官、宦官、六百石的官员爵位,按照不同等级来,从左更到五大夫。也赐给天下人每人爵位一级,孝顺的人给两级。还赐给有户籍的女子每百户牛和酒,租税也都不用交了,大家可高兴坏了。
六月的时候,皇帝下诏说:“以前的皇太子死在湖县,到现在还没有谥号,也没有每年按时祭祀。大家商量一下给他定个谥号,再设置陵园和守陵的邑人吧。”具体的讨论在《太子传》里。
秋天七月,皇帝下诏立燕剌王的太子刘建为广阳王,立广陵王刘胥的小儿子刘弘为高密王,这也算是对宗室的一种安排啦。
本始二年春天,用的是水衡都尉掌管的钱为平陵迁徙来的百姓建造房屋。大司农阳城侯田延年犯了罪,害怕得自杀了,也不知道犯的啥罪能把他逼到这份上。
夏天五月,皇帝下诏说:“我这渺小的人继承了祖宗的基业,早晚都在想着孝武皇帝亲身践行仁义,选拔贤明的将领,去征讨那些不服的人,把匈奴打得远远地逃跑了,还平定了氐、羌、昆明、南越这些地方,众多蛮夷都向往汉朝的教化,叩开边塞来朝贡;还建立了太学,修整了郊祀的仪式,确定了正朔,协调了音律;去泰山封禅,堵住了宣房的决口,各种祥瑞都出现了,宝鼎也出土了,还捕获了白麟。他的功德那么多,没办法全部宣扬出来,可是现在他庙中的祭祀音乐却和他的功德不匹配,大家商量一下上奏该怎么办吧。”有关部门上奏请求应该给汉武帝加尊号。
六月庚午日,尊奉孝武庙为世宗庙,演奏《盛德》《文始》《五行》这些舞蹈,让天子世世代代都进献祭祀。汉武帝曾经巡视过的那些郡国,也都建立了他的庙。还赐给百姓爵位一级,给有户籍的女子每百户牛和酒。
这时候匈奴老是侵犯边境,还往西去攻打乌孙。乌孙的昆弥(首领)和汉朝嫁到乌孙的公主通过汉朝使者上书,说昆弥愿意发动国内的精兵去攻打匈奴,希望天子可怜他们,出兵来救公主。
秋天的时候,大规模地征调关东地区的轻车和精锐士兵,选拔各郡国俸禄三百石的健壮又熟悉骑射的官吏,都让他们从军。御史大夫田广明被任命为祁连将军,后将军赵充国为蒲类将军,云中太守田顺为虎牙将军,加上度辽将军范明友、前将军韩增,一共五位将军,率领十五万骑兵,校尉常惠拿着符节去监护乌孙的军队,一起去攻打匈奴。
本始三年春天正月癸亥日,皇后许氏去世了,真可惜啊。戊辰日,五位将军的军队从长安出发。
夏天五月,军队回来了。祁连将军田广明、虎牙将军田顺犯了罪,被交给有关部门处理,最后都自杀了。校尉常惠带领乌孙的军队进入匈奴的右地,取得了很大的胜利,捕获了很多东西,被封为列侯。
这一年还大旱,那些郡国里受旱灾严重的地方,百姓不用交租税。三辅地区因为受灾去他乡找食物的百姓,暂时也不用服役,一直到四年。
六月己丑日,丞相蔡义去世了。
本始四年春天正月,宣帝下诏说:“都说农业是兴德的根本呀,今年收成不好,我已经派使者去救济那些贫困的人了。现在让太官减少膳食,少杀牲畜,乐府裁减乐人,让他们回去从事农业生产。丞相以下到都官令、丞都要上书,进献谷物,运到长安的粮仓里,来帮助救济贫民。百姓要是用车船载着谷物入关的,不用通行证。”这皇帝为了应对收成不好,想了不少办法呢。
三月乙卯日,立了霍氏为皇后。赏赐给丞相以下到郎吏、从官金、钱、帛,数量各不相同。还大赦天下,大家都挺高兴的。
夏天四月壬寅日,有四十九个郡国发生了地震,有的地方还出现了山崩和水涌出来的情况。宣帝又下诏说:“这灾害异常啊,是天地给我们的警示。我继承了大业,奉守宗庙,处在士民之上,却没能让百姓和谐相处。之前北海、琅邪发生地震,还毁坏了祖宗的宗庙,我很害怕呀。丞相、御史要和列侯、中二千石官员广泛询问那些精通经学的人士,看看有什么办法来应对,弥补我的不足,不要有所隐瞒。让三辅、太常、内郡国各自举荐一名贤良方正的人才。要是有可以废除的律令能让百姓生活安稳的,要分条上奏。那些被地震破坏严重的地方,就不用交租赋了。”接着又大赦天下。因为宗庙毁坏了,宣帝穿上素服,离开正殿,在偏殿住了五天,以示对这事儿的重视。
五月,凤凰飞到了北海的安丘、淳于,这又被当作是祥瑞啦。
秋天,广川王刘吉犯了罪,被废黜后迁到上庸,后来自杀了。
地节元年春天正月,西方出现了彗星。
三月,把郡国的公田借给贫民耕种。
夏天六月,宣帝下诏说:“听说尧亲近九族,从而让万国和谐。我承蒙先帝遗德,继承了圣业,想到宗室成员有的还没有恢复属籍就因为犯罪而被断绝了关系,要是其中有贤能的人才,能够改过自新、劝人向善的,就恢复他们的属籍,让他们有机会重新开始。”
冬天十一月,楚王刘延寿谋反,最后自杀了。
十二月癸亥日是月底,发生了日食。
地节二年春天三月庚午日,大司马大将军霍光去世了。宣帝下诏说:“大司马大将军博陆侯霍光在孝武皇帝身边宿卫三十多年,辅佐孝昭皇帝也有十多年,遇到重大变故的时候,亲自秉持正义,率领三公、诸侯、九卿、大夫定下了安定万世的计策,让宗庙得以安稳。天下百姓都因此能够安康,他的功德实在是太伟大了,我非常赞赏。免除他后代的徭役,让他的爵位和封邑世代相传,永远不用交纳赋税。他的功绩就如同当年的萧相国一样。”
夏天四月,凤凰飞到了鲁地,很多鸟都跟着它。于是又大赦天下。
五月,光禄大夫平丘侯王迁犯了罪,被关进监狱后死了。
霍光去世后,宣帝开始亲自处理政事。他又想着要报答大将军霍光的功德,就又让乐平侯霍山兼管尚书事务。同时下令让群臣可以呈递密封的奏章,这样他就能了解下面的情况。宣帝每五天处理一次政事,从丞相以下的官员各自履行职责,上奏事情,由尚书把他们的话转奏给宣帝,然后考察他们的才能和功绩。对于侍中和尚书中那些功劳大应该升迁以及有特别好表现的人,给予丰厚的赏赐,甚至惠及他们的子孙,而且这种待遇始终不变。整个朝廷的关键部门运作周密,规章制度完备,上下相处和谐,没有敷衍了事的情况。
地节三年春天三月,宣帝下诏说:“都说有功不赏,有罪不罚,就算是唐尧、虞舜也不能教化天下。现在胶东相王成辛勤地招抚流民,毫不懈怠,流民自行登记入籍的有八万多人,治理地方的政绩特别突出,把王成的俸禄提升到中二千石,赐爵关内侯。”
又说:“鳏夫、寡妇、孤儿、孤独的人、老年人、贫困的百姓,都是我所怜悯的。之前下诏把公田借给他们,还提供种子和食物。现在再赏赐给鳏夫、寡妇、孤儿、孤独的人、老年人布帛。二千石的官员要严格教导官吏,谨慎地对待这些人,不要让他们失去应有的待遇。”
还下令让各郡国举荐贤良方正且能够亲近百姓的人。
夏天四月戊申日,立了皇太子,大赦天下。赐给御史大夫关内侯的爵位,中二千石的官员右庶长的爵位。天下那些应当作为父亲继承人的人赐爵一级。赐给广陵王黄金千斤,十五个诸侯王每人黄金百斤,在封国的八十七位列侯每人黄金二十斤。
冬天十月,宣帝下诏说:“之前九月壬申日发生了地震,我非常害怕。要是有能指出我的过失,以及贤良方正、敢于直言极谏的人来纠正我的不足,有关部门不要隐瞒。我德行不够,不能让远方的人归附,所以边境的屯戍一直没有停止。现在又整顿军队加强屯驻,让百姓长期劳累,这不是安抚天下的办法。把车骑将军、右将军的屯兵撤掉。”又下诏说:“那些皇帝没有使用过的池塘湖泊,借给贫民。各郡国的宫殿、馆舍,不要再修缮了。那些流亡后回来的百姓,借给他们公田,提供种子和食物,而且暂时不要让他们服劳役。”
十一月,宣帝下诏说:“我能力不足,引导百姓不够明确,每天早起反复思考,挂念着天下各方,时刻不忘百姓。唯恐有愧于先帝的圣德,所以才同时举荐贤良方正的人来亲近百姓,多年以来到现在,然而风俗教化还是有所欠缺。经传上说:‘孝悌,大概是仁的根本吧!’现在下令让各郡国举荐在乡里以孝悌和有品行道义而闻名的人各一名。”
十二月,开始设置廷尉平四人,俸禄为六百石。
还撤销了文山郡,把它并入蜀郡。
地节四年春天二月,封宣帝的外祖母为博平君,封原来酂侯萧何的曾孙萧建世为侯。
宣帝下诏说:“用孝道来引导百姓,这样天下就能和顺。现在有些百姓遭遇亲人去世,在服丧期间,官吏却派他们去服徭役,让他们不能好好安葬亲人,伤了孝子的心,我很怜悯他们。从今以后,凡是有祖父母、父母丧事的人,都不要派他们去服徭役,让他们能够收殓亲人,送终尽孝,完成做子女的责任。”
夏天五月,宣帝又下诏说:“父子之间的亲情,夫妇之间的道义,这都是人的天性。即使遇到祸患,也会冒着生命危险去保护对方。这是因为真诚的爱凝结在心中,是极其仁厚的表现,怎么能违背呢!从今以后,儿子为父母隐瞒罪行、妻子为丈夫隐瞒罪行、孙子为祖父母隐瞒罪行,都不追究刑事责任。而父母为儿子隐瞒罪行、丈夫为妻子隐瞒罪行、祖父母为孙子隐瞒罪行,要是犯的是死罪,都要上报廷尉,由廷尉来处理。”
还立了广川惠王的孙子刘文为广川王。
秋天七月,大司马霍禹谋反。宣帝下诏说:“之前,东织室令史张赦让魏郡的豪强李竟给冠阳侯霍云通风报信,谋划大逆不道之事,我因为大将军霍光的缘故,把这件事压下来没有宣扬,希望他们能改过自新。现在大司马博陆侯霍禹和他的母亲宣成侯夫人显,以及堂兄弟冠阳侯霍云、乐平侯霍山,还有各位姊妹的丈夫度辽将军范明友、长信少府邓广汉、中郎将任胜、骑都尉赵平、长安男子冯殷等人谋划大逆不道之事。显之前还让女侍医淳于衍进药毒死了共哀后,又谋划毒害太子,想要危害宗庙。这些人叛逆作乱,大逆不道,都受到了应有的惩罚。那些被霍氏连累但还没有被发现的官吏,都赦免他们的罪行。”
八月已酉日,皇后霍氏被废。
九月,宣帝下诏说:“我考虑到百姓失去生计,生活不富足,就派使者巡视各郡国,询问百姓的疾苦。有些官吏却营私舞弊,给百姓带来烦扰,不顾及自己的过错,我很忧虑。今年有些郡国遭受了水灾,我已经派人去救济了。盐是百姓的生活必需品,但是价格都很贵,让百姓更加困苦。现在降低天下盐的价格。”
又说:“按照法令,死了的人不能再活过来,受了刑罚的人也不能恢复如初。这是先帝所重视的,但是官吏们却没有做到尽善尽美。现在有些囚犯因为被拷打或者因为饥寒交迫死在狱中,这是多么违背人道的行为啊!我非常痛心。现在下令让各郡国每年上报囚犯中因为被拷打或者在狱中病死的人的姓名、所在的县、爵位、乡里,丞相、御史要考核这些情况,把优劣情况上报给我。”
十二月,清河王刘年犯了罪,被废黜后迁到房陵。
元康元年春天,把杜县东边的高地作为皇帝的初陵,把杜县改名为杜陵。迁徙丞相、将军、列侯、二千石的官吏、资产百万的人到杜陵居住。
三月,宣帝下诏说:“之前凤凰飞到了泰山、陈留,甘露降在了未央宫。我没能彰显先帝的美好功业,让百姓和谐安宁,顺应天地,调节四季的秩序,却获得了这样的嘉瑞,得到这样的福祉,我日夜兢兢业业,不敢有丝毫骄傲的神色,不断地自我反省,不敢懈怠,永远铭记着这些。《尚书》里不是说吗?‘凤凰飞来起舞,百官和谐相处。’现在大赦天下的刑徒,赐给辛勤办事的官吏中二千石以下到六百石的人爵位,从中郎吏到五大夫,佐史以上的人赐爵两级,百姓赐爵一级,有户籍的女子每百户赐牛和酒。另外加赐给鳏夫、寡妇、孤儿、孤独的人、三老、孝悌、力田布帛。之前所救济借贷的东西也不用偿还了。”
夏天五月,立了皇考庙。增加奉明园的民户,把它改为奉明县。
恢复高皇帝功臣绛侯周勃等一百三十六人家子孙的待遇,让他们奉守祭祀,世世代代不绝。那些没有继承人的,就恢复他们亲属的待遇。
秋天八月,宣帝下诏说:“我不精通六艺,在大道上有所困惑,所以阴阳风雨不能按时节到来。现在广泛举荐官吏和百姓中那些自身修养端正,精通文学,明白先王的治国之术,并能深入探究其中意义的人,各郡国举荐两人,中二千石的官员举荐一人。”
冬天,设置建章卫尉这个官职。
元康二年春天正月,宣帝下诏说:“《尚书》里说‘文王制定刑罚,对于犯罪的人绝不赦免’,现在官吏们修身守法,还没有能让我满意的,我很忧虑。现在大赦天下,和士大夫们一起振奋精神,重新开始。”
二月乙丑日,立了皇后王氏。赐给丞相以下到郎官、从官钱、帛,数量各不相同。
元康二年三月,因为凤凰现身、甘露降临这些祥瑞出现,宣帝下令赐天下官吏爵位二级,普通百姓一级,女子每百户赐牛和酒,鳏夫、寡妇、孤儿、孤独老人和高龄老人赐帛。这祥瑞一现,大家都跟着沾光,感觉整个国家都喜气洋洋的。
夏天五月,宣帝下诏,着重提到了司法问题。他说:“刑狱,关系着万民的性命,是用来禁暴止邪、养育百姓的。能做到让活着的人不抱怨,死去的人不遗憾,那才称得上是好官吏。可现在的情况不是这样,有些官吏玩弄法律,曲解律文,断案不公平,还添油加醋、掩饰过错,就为了给人定罪。上奏的情况不属实,我也没办法了解真实情况。这是我不够英明,官吏也不称职,四方百姓还能指望什么呢!各郡国的二千石官员要好好考察下属,别任用这样的人。官吏一定要公正执法。还有些人擅自征发徭役,精心装饰厨房和驿站,讨好路过的使者和贵客,越职违法,就为了捞取名誉,这就像踩在薄冰上等待日出,难道不危险吗!如今天下不少地方遭受疫病之灾,我非常怜悯。下令让受灾严重的郡国,今年不用交租赋。”这一番话,宣帝把司法问题和百姓受灾的事儿都安排得明明白白,看得出他对民生和吏治的重视。
宣帝还说:“听说古代天子的名字,难认又容易避讳。现在百姓很多因为上书不小心触犯忌讳而犯罪,我很同情他们。我把名字改为询。在这道命令之前触犯忌讳的,都赦免他们。”改名这事儿,也体现了宣帝的亲民和体贴,不想因为名字让百姓担惊受怕。
冬天的时候,出了件大事,京兆尹赵广汉犯了罪,被处以腰斩。这赵广汉之前也是挺有名的官员,这下犯事被斩,肯定在京城引起不小的轰动。
元康三年春天,因为神雀多次聚集在泰山,又有祥瑞啦!宣帝又开始赏赐,诸侯王、丞相、将军、列侯、二千石官员得到黄金,郎官和从官得到帛,赏赐各有不同。同时赐天下官吏爵位二级,百姓一级,女子每百户赐牛和酒,鳏夫、寡妇、孤儿、孤独老人和高龄老人赐帛。这一年里,因为祥瑞又是大赏特赏,老百姓的日子感觉都有盼头了。
三月,宣帝下诏说:“听说象有罪,舜还是封了他,骨肉亲情深厚不疏远。现在封原来的昌邑王刘贺为海昏侯。”刘贺这经历也是够坎坷的,当过皇帝又被废,现在被封了海昏侯,也不知道他在新的封地里会过得怎么样。
宣帝又说:“我身份低微的时候,御史大夫丙吉,中郎将史曾、史玄,长乐卫尉许舜、侍中光禄大夫许延寿都对我有旧恩。还有以前的掖庭令张贺教导辅佐我,让我学习文学经术,他的恩惠特别突出,功劳很大。《诗经》里不是说‘没有什么恩德是不应该报答的’吗?封张贺过继的儿子、担任侍中中郎将的张彭祖为阳都侯,追赐张贺谥号为阳都哀侯。丙吉、史曾、史玄、许舜、许延寿都封为列侯。其他的老朋友,下至当年郡邸狱里那些曾经照顾过我的女犯人,只要有抚育保护的功劳,都给予官禄、田宅、财物,按照恩情的深浅来回报他们。”你看宣帝这真是懂得感恩,没忘记这些人在他落魄时的帮助。
夏天六月,宣帝下诏说:“前年夏天,神雀聚集在雍地。今年春天,成千上万只五色鸟飞过所属的县,在空中翱翔飞舞,想要落下又没落下。现在下令三辅地区在春夏时节不准掏鸟巢、取鸟蛋,不准用弹弓射飞鸟。要把这写成法令。”这是在保护鸟类,宣帝还挺有生态保护意识的。
还立了皇子刘钦为淮阳王。
元康四年春天正月,宣帝下诏说:“我考虑到那些年老的人,牙齿脱落,血气衰弱,也没有暴虐的心思,现在有些人却触犯法律,被关押在监狱里,不能享尽天年,我很怜悯他们。从今以后,凡是八十岁以上的老人,只要不是犯了诬告罪、杀伤人的罪,其他的都不追究刑事责任。”这对老年人来说可是个好政策,体现了宣帝的仁慈。
派太中大夫强等十二个人巡视天下,慰问鳏夫、寡妇,考察各地的风俗,查看官吏治理的得失,举荐才能出众的人。
二月,河东的霍徵史等人谋反,被诛杀。
三月,宣帝下诏说:“之前,成千上万只五彩神雀聚集在长乐宫、未央宫、北宫、高祖寝庙、甘泉泰畤殿中以及上林苑。我德行不够,却多次获得这样的吉祥征兆,这实在不是我能承受的。现在赐天下官吏爵位二级,百姓一级,女子每百户赐牛和酒。另外加赐三老、孝悌、力田布帛,每人二匹,鳏夫、寡妇、孤儿、孤独的人各一匹。”又是因为祥瑞大搞赏赐,大家都挺高兴的。
秋天八月,赐给原来右扶风尹翁归的儿子黄金百斤,让他用来祭祀。又赐给功臣的嫡长子黄金,每人二十斤。
丙寅日,大司马卫将军张安世去世了。这张安世可是朝廷的重臣,他的去世肯定引起不小的震动。
连年丰收,谷子一石才五钱,这粮食价格可真低,老百姓的日子在收成好的时候应该还不错。
神爵元年春天正月,宣帝到甘泉宫,在泰畤祭祀天神。三月,到河东,祭祀土地神。宣帝下诏说:“我继承了宗庙,战战兢兢,想着天下万事万物的统绪,却还没有完全明白其中的道理。元康四年,好谷子、黑小米出现在郡国,神雀不断聚集,九茎的金芝生长在函德殿的铜池中,九真进献了奇兽,南郡捕获了白虎,还得到了被视为珍宝的凤凰。我不够贤明,面对这些珍贵的东西很震惊,我整饬自身,诚心斋戒,为百姓祈福。东渡黄河的时候,天气清静,有神鱼在河中跳跃。到万岁宫的时候,神雀飞翔聚集。我德行浅薄,害怕不能担当这些祥瑞。现在把元康五年改为神爵元年。赐天下辛勤办事的官吏爵位二级,百姓一级,女子每百户赐牛和酒,鳏夫、寡妇、孤儿、孤独老人和高龄老人赐帛。之前救济借贷的东西不用偿还了。我经过的地方,不用交田租。”
这时候西羌造反了,朝廷征发三辅、中都官的刑徒,解除他们的刑罚,还有应募的佽飞射士、羽林孤儿,胡骑、越骑,三河、颍川、沛郡、淮阳、汝南的材官,金城、陇西、天水、安定、北地、上郡的骑士、羌骑,到金城去。
夏天四月,派后将军赵充国、强弩将军许延寿去攻打西羌。
六月,东方出现了彗星。
当即任命酒泉太守辛武贤为破羌将军,和赵充国、许延寿两位将军一起进军。宣帝下诏说:“军队在外征战,物资运输很麻烦劳累,现在下令让那些诸侯王、列侯、蛮夷的王、侯、君、长,凡是应该在第二年朝见的,都不用来朝见了。”这也是为了让大家减少奔波,配合军事行动。
神爵元年秋天,宣帝赐给原来大司农朱邑的儿子黄金百斤,让他拿去祭祀老爹。后将军赵充国提了屯田的主意,具体咋回事都在《充国传》里,咱先按下不表。
神爵二年春天二月,宣帝下诏说啦,“正月乙丑那天,凤凰和甘露跑到京师来啦,好几万只鸟跟着一起凑热闹。我这没啥大德行的人,老是得老天爷的福,那可得好好做事不能懈怠呀,干脆大赦天下吧!”这凤凰甘露一来,大家都跟着沾光。
夏天五月,羌虏被收拾得服服帖帖,他们的老大杨玉、酋非的脑袋都被砍了。宣帝还专门设置了金城属国来安置那些投降的羌人,这安排得挺妥当。
秋天的时候,匈奴的日逐王先贤掸带着一万多人来投降啦。宣帝派都护西域骑都尉郑吉去迎接日逐王,还顺便把车师给攻破了,郑吉他们都被封了列侯,这一趟收获可不小。
九月,司隶校尉盖宽饶犯了罪,交给有关部门处理,结果他自己就自杀了,也不知道犯了啥大罪这么想不开。
匈奴单于也派了个名王来进献礼物,祝贺正月,两家开始和亲,这关系一下子就缓和了不少。
神爵三年春天,宣帝修了个乐游苑,没事可以去那儿溜达溜达。三月丙午日,丞相相去世了,这朝廷里又少了个重要人物。
秋天八月,宣帝又发话了,“官吏要是不廉洁公平,这国家可就治理不好啦。现在小官吏们都挺勤快干活的,可工资太少,想让他们不欺负老百姓,那可太难了。给百石以下的官吏工资涨个百分之十五吧。”这宣帝还挺体谅基层官吏的。
神爵四年春天二月,宣帝又说,“凤凰和甘露又来京师啦,各种祥瑞都出现了。我修了泰一、五帝、后土的祠堂,为老百姓祈福。鸾凤飞起来那叫一个壮观,还在旁边落下来。我斋戒的时候,神光可明显了。祭祀献酒的时候,神光到处都是,有的从天上来,有的从地上冒出来,还有从四面八方聚集到祭坛这儿的。看来上帝很满意我的祭祀,咱海内都能得福啦。大赦天下,赐百姓爵位一级,女子每百户牛和酒,鳏、寡、孤、独、高年的都给帛。”这祥瑞一出现,就是大赦加赏赐,大家可开心了。
夏天四月,颍川太守黄霸治理得特别好,直接把他的俸禄提到中二千石,还赐爵关内侯,赏黄金百斤。颍川那些有德行的官吏、百姓也都有奖励,有爵位的升两级,力田的升一级,贞妇、顺女给帛,这黄霸可真是带得一手好头。
宣帝还让内郡国举荐贤良能亲近百姓的人各一个,看来是求贤若渴呀。
五月,匈奴单于派他弟弟呼留若王胜之来朝见,这和亲之后走动还挺频繁。
冬天十月,十一只凤凰聚集在杜陵,这可太稀奇了。十一月,河南太守严延年犯了罪,被砍头示众,这犯了错就得受罚。十二月,凤凰又跑到上林苑去了,这凤凰到处跑,真是给宣帝的统治增添了不少祥瑞色彩。
五凤元年春天正月,宣帝跑到甘泉宫去祭祀天神。皇太子举行冠礼,皇太后也很大方,赐给丞相、将军、列侯、中二千石帛,每人百匹,大夫人八十匹,夫人六十匹。还赐列侯的嗣子五大夫的爵位,男子作为父亲继承人的赐爵一级,这冠礼办得可热闹了。
夏天,赦免了那些在杜陵服劳役的人。冬天十二月乙酉日初一,发生日食了。左冯翊韩延寿犯了罪,也被砍头示众了。
五凤二年春天三月,宣帝跑到雍地去祭祀五畤。夏天四月己丑日,大司马车骑将军韩增去世了。
五凤二年秋八月,宣帝下诏书了,说:“这婚姻的礼仪啊,可是人伦大事儿呢;酒食聚会,就是用来施行礼乐的呀。可现在有些郡国的二千石官员,擅自搞些苛刻的禁令,不让老百姓在嫁娶的时候摆酒食互相庆贺招待。这一下子可就把乡里的礼仪给废了,让老百姓都没个乐子,这哪是引导百姓的好办法呀。《诗经》里不是说‘人们有时候会失去情谊,往往是因为干粮这样的小事而起争执’嘛。都别再搞这些苛政啦。”瞧瞧,宣帝这是觉得官员管得太宽,要让老百姓能痛痛快快地办喜事呢。
冬十一月,匈奴的呼遬累单于带着人马来投降啦,宣帝大手一挥,封他为列侯,这投降给个爵位,也算是欢迎新朋友了。
十二月,平通侯杨恽之前当光禄勋的时候犯了罪,被免为庶人。可他还不悔改,心里满是怨恨,犯了大逆不道的罪,直接被砍头了。这人也真是,都成平民了还不安分。
五凤三年春正月癸卯日,丞相丙吉去世了,又一个朝廷大佬没了,不知道宣帝心里得多感慨呢。
三月,宣帝跑到河东去祭祀土地神,还下诏说:“以前匈奴老在边境捣乱,老百姓可遭罪了。我坐在这至尊之位,一直没能让匈奴安稳下来。虚闾权渠单于之前请求和亲,结果病死了。右贤王屠耆堂接着即位。后来骨肉大臣们又立了虚闾权渠单于的儿子为呼韩邪单于,呼韩邪单于还把屠耆堂给杀了。然后那些王爷们都纷纷自立,一下子分成了五个单于,互相打来打去,死了好几万人,牲畜也损失了十之八九,老百姓饿得不行,甚至烧东西来吃,那叫一个混乱。现在单于阏氏的子孙、兄弟,还有呼遬累单于、名王、右伊秩訾、且渠、当户这些人带着五万多人来投降归附。单于称臣,还派他弟弟带着珍宝在正月来朝拜,北边一下子就太平了,没有战争啦。我整顿自身,斋戒祭祀天帝、后土,结果神光都出现啦,有的在山谷中兴起,照亮了齐宫,有十多刻钟呢。甘露也降下来了,神雀也聚集了。我已经让有关部门去祭告天帝和宗庙了。三月辛丑日,鸾凤又聚集在长乐宫东阙的树上,飞下来停在地上,羽毛五彩斑斓的,停留了十多刻钟,官吏和百姓都看到了。我没啥大本事,真怕担不起这些祥瑞,可老得到这些福气。《尚书》里不是说‘即使有了喜庆的事,也不能自我满足,要恭敬地做事,不能懈怠’嘛。公卿大夫们都好好努力呀。我决定减少天下的口钱,赦免那些犯了死罪以下的人。赐百姓爵位一级,女子每百户牛和酒。让大家痛痛快快地狂欢五天。另外再赐给鳏、寡、孤、独、高年的人帛。”这一大通诏书写得,又是说历史又是说祥瑞,最后还来一堆福利,宣帝这是高兴坏了呀。
还设置了西河、北地属国来安置匈奴的降人,安排得明明白白。
五凤四年春正月,广陵王刘胥犯了罪,自己自杀了,也不知道犯了啥事儿想不开。
匈奴单于称臣,派他弟弟谷蠡王来入朝侍奉。因为边塞没了敌人侵扰,就把戍卒减少了十分之二,也算是节省人力了。
大司农中丞耿寿昌上奏说设置常平仓,用来供给北边,还能减少转运漕粮的麻烦。宣帝一高兴,赐他关内侯的爵位,这出了好主意就是有赏。
夏四月辛丑日是月底,发生日食了。宣帝说:“老天爷出现异常,是在警戒我呀,这说明我做得不够好,官吏们也不称职。之前派使者去问老百姓的疾苦,现在再派丞相、御史的属官二十四个人巡视天下,查访冤案,看看那些擅自搞苛刻禁令、行为严酷又不改的人。”这宣帝还挺会反思的。
甘露元年春正月,宣帝跑到甘泉宫去祭祀天神。匈奴呼韩邪单于派他儿子右贤王铢娄渠堂来入朝侍奉,这往来还挺频繁。
二月丁巳日,大司马车骑将军许延寿去世了,又一个朝廷大员没了,真是世事无常。
夏四月,黄龙出现在新丰,这可太神奇了。丙申日,太上皇庙着火了。甲辰日,孝文庙也着火了。宣帝穿着素服五天,看来这心里也是慌得很,毕竟宗庙着火可不是小事儿。
冬,匈奴单于又派他弟弟左贤王来朝贺,这关系处得还不错。
甘露二年春正月,立皇子刘嚣为定陶王,这皇子们也都陆陆续续有了自己的封国。
宣帝下诏说:“前些日子,凤凰降临,甘露降下,黄龙现身,甜美的泉水汩汩流淌,枯萎的草木都重新茂盛起来,各种神光一起出现,这可都是大大的吉祥征兆呀!必须大赦天下!再给老百姓的人头税减少三十钱。给诸侯王、丞相、将军、列侯、中二千石的官员们,按等级赏赐金和钱。赐给百姓爵位一级,女子每百户牛和酒,鳏夫、寡妇、孤儿、孤独老人和高龄老人赐帛。”好家伙,这祥瑞一出现,宣帝就大派福利,大家肯定都乐坏了。
夏天四月,派护军都尉禄带兵去攻打珠崖,也不知道这仗打得咋样。
秋九月,立皇子刘宇为东平王,这皇子们一个个都有了自己的封国,皇家这传承安排得挺紧凑。
冬十二月,宣帝跑到萯阳宫属玉观去溜达了一圈。
匈奴呼韩邪单于跑到五原塞来,说愿意带着国家的珍宝在三年后的正月来朝拜。宣帝让有关部门商量该咋办。大家都说:“按照圣王的制度,施行德行和礼仪,得先从京师开始,然后是华夏地区,最后才是夷狄。《诗经》里说‘遵循礼仪不越轨,行为端正又敏捷。相土威武又壮烈,海外诸侯都归服’。陛下您圣德满满,充满天地之间,光辉照耀到四方。匈奴单于向往我们的道义,全国上下一条心,带着珍宝来朝拜庆贺,这可是自古以来都没有过的事儿呀。单于不属于我们正统历法所管辖的范围,是我们以礼相待的客人,礼仪方面应该和诸侯王一样,称臣并且冒死再拜,位次在诸侯王之下。”宣帝听了说:“我听说五帝三王的时候,有些地方礼仪到不了,政策也管不到。现在匈奴单于自称是北方的藩臣,要来正月朝拜,是我做得还不够好,德行还不能广泛地覆盖到。就用对待客人的礼仪对待他吧,让他的位次在诸侯王之上。”这宣帝可真是大气,给单于这么高的待遇。
甘露三年春正月,宣帝跑到甘泉宫去祭祀天神。匈奴呼韩邪单于稽侯犭册来朝拜啦,他在赞礼官引导下拜见宣帝时,自称是藩臣而且不称自己的名字,可恭敬了。宣帝也大方,赐给他玺绶、冠带、衣裳、安车、驷马、黄金、锦绣、缯絮。还让有关部门引导单于先到长安的住处去,住在长平。宣帝自己从甘泉宫出发住在池阳宫。宣帝登上长平阪的时候,下诏单于不用来拜见。单于左右的当户之类的官员都在旁边观看,前来迎接的蛮夷的君长、王侯有好几万人,在道路两旁排列着。宣帝登上渭桥的时候,大家都喊着万岁。单于到了住处。宣帝在建章宫摆酒设宴款待单于,还让他观赏珍宝,这可真是给足了面子。
二月,单于要回去了。宣帝派长乐卫尉高昌侯忠、车骑都尉昌、骑都尉虎带着一万六千骑兵护送单于。单于住在幕南,保卫着光禄城。宣帝下诏让北边供给粮食。郅支单于远远地逃走了,匈奴这下子算是安定下来了。
宣帝又下诏说:“前些日子凤凰聚集在新蔡,一群鸟从四面排列着,都朝着凤凰站立,得有好几万只呢。赐给汝南太守帛一百匹,新蔡的官吏、三老、孝悌、力田、鳏夫、寡妇、孤儿、孤独老人按等级赏赐。赐给百姓爵位二级。今年不用交租啦。”这凤凰一出现,又有地方官和百姓得好处了。
三月己丑日,丞相黄霸去世了,又一个朝廷的重要人物没了。
宣帝还下诏让各位儒生讲解《五经》的异同,太子太傅萧望之等人把大家的议论整理上奏,宣帝亲自裁决。然后设立了梁丘《易》、大小夏侯《尚书》、谷梁《春秋》的博士,看来宣帝还挺重视文化教育的。
冬天,乌孙公主回来了,不知道她在乌孙过得咋样,回来是不是也有很多故事呢。
甘露四年夏天,广川王刘海阳犯了罪,被废黜后迁到房陵,这犯错就得受罚呀。
冬十月丁卯日,未央宫宣室阁着火了,这皇宫里着火可不是小事儿,宣帝估计得心疼坏了。
黄龙元年春正月,宣帝又跑到甘泉宫去祭祀天神。匈奴呼韩邪单于又来朝拜了,礼仪和赏赐都和以前一样。二月,单于就回国了。
汉宣帝下诏说:“听说上古时期治理天下,君臣一心,行事无论曲直,都能各得其宜。所以上下和谐融洽,天下安宁太平,那种德行真是让人难以企及啊。朕并不圣明,却多次下诏让公卿、大夫们务必实行宽大政策,关注百姓的疾苦,就是想媲美三王的隆盛,彰显先帝的美德呀。可如今有些官吏把不禁止奸邪当作宽大,把释放有罪之人当作不苛刻,还有些人把残酷暴虐当作贤能,这都太离谱了,完全偏离了正道。奉命传达诏令、宣扬教化做成这样,简直荒谬至极!如今天下太平,徭役减少,战事平息,可百姓大多还是贫困,盗贼也屡禁不止,这问题到底出在哪儿呢?那上呈的计簿,不过是徒有其表,都是些欺骗糊弄的把戏,就是为了逃避考核。三公也不当回事,那朕还能指望谁呢?那些请求下诏让士卒徒役自给自足的事情都停止吧。御史要仔细核查计簿,有怀疑不实的地方,就严加追查,可别让真假混淆了。”
三月的时候,有彗星出现在王良、阁道星区,然后进入了紫宫星座。
到了四月,宣帝又下诏说:“举荐廉吏,本是想得到真正的贤才。官吏中六百石俸禄的相当于大夫,有罪要先请示,他们的秩禄与上层相通,足以让他们施展才能,从今往后就不要再举荐这类人了。”
冬十二月甲戌日,汉宣帝在未央宫驾崩。癸巳日,尊皇太后为太皇太后。
史官赞评说:汉宣帝治理天下,赏罚分明,注重考核名实是否相符,无论是处理政事的、精通文学的还是擅长法理的人才,都能充分发挥他们的才能。甚至在技巧、工匠、器械制造方面,自元帝、成帝年间以来都很少有人能比得上宣帝时期,由此也足以看出当时官吏都能称职,百姓也能安居乐业。正赶上匈奴内部混乱,宣帝趁机推动其败亡,巩固其尚存的友好关系,在北方夷狄中树立了威望,匈奴单于倾慕仁义,俯首称臣。宣帝的功绩光照祖宗,基业泽被后世,可称得上是中兴之主,其德行可与殷高宗、周宣王相媲美啊。